天蠍座(《馬可福音》10:32-10:52)
榮耀之路
“再高尚的靈魂,也要警惕名利的誘惑。”
(聖奧古斯丁,出生於354年11月13日)
• • •
天蠍座與火星
據塞斯說,蠍子是“世界上最暴躁、惡毒的蟲子,一隻蠍子有多狠,牠的毒液就有多毒。”不管這是真是假,天蠍座的名聲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卻是事實,古往今來的占星學家從不吝於承認這一點。例如,約翰・加德伯里(John Gadbury)在1675年寫道,一個具有強烈天蠍座特質的人往往“虛偽做作、傲慢自大、充滿野心、忘恩負義、好大喜功、說謊成性、貪圖美色、信口開河、睚眥必報,犯盡各種邪淫之事。”(Gettings, 1972, p.96)莎士比亞筆下的馬克白以及“作惡而沒有目的”的伊阿古似乎都體現了其中一些特徵,但萬幸的是,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並且顯然沒有佔全人類的十二分之一!加德伯里談論的其實也不是作為單獨一個人的天蠍座,而是天蠍座原則在不同的情感強度下可能反映出來的行為。
天蠍座是水象星座,水是情感本質的象徵,也就是我們身上比較本能而非理性的一面。它代表了所有我們的意識無法掌控的潛意識衝動與慾望。如果我們再加上固定性(fixity)原則,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天蠍座會成為這些難以控制的潛意識力量的象徵。天蠍座是強力、力量和非理性衝動的化身,它既可以帶來巨大的創新,也可以引發空前的破壞。天蠍座象徵著人格內在深不見底的洞穴,那是我們平時所無法照亮的地方。
天蠍座的符號(♏︎)“形似蠍子的腿和尾巴,牠是一種黑暗、神秘,躲藏在陰影中的生物。”(Mayo, 1964, p.49)它與處女座的符號(♍︎)有幾分相似之處,天蠍座跟處女座其實有很多共通點,而且“據說,天蠍座和處女座在很久以前曾經是同一個星座,當時天秤座還不在黃道十二宮裡面。”(Carter, 1965, p.78;這也許就是這部福音書中的天蠍座部分有不少內容是在重複處女座主題的原因)
在神話中,天蠍座與冥府、亡者之地、陰間、埋葬我們的墳墓和孕育我們的子宮有關。它象徵著理性無法知道的生與死的奧秘,因此它同時也是復活、重生的象徵。古代的北方民族每年都會在這段時間為他們的亡者舉行慶祝,到了今天這樣的傳統就變成了萬聖節,還有基督教的諸靈節、諸聖節;11月是天蠍座的月份,其在天主教傳統中被稱作“聖魂”月,天主教教徒一般會在這個時候舉行為亡者追思祈福的活動。據說這時也是凡間與陰間彼此之間的屏障最為薄弱的時候。
天蠍座與金牛座正好處於對立面。金牛座(4−5月)的時節是莊稼破土而出的時候;天蠍座(10−11月)的時節則是垂死的作物被重新犁回土裡、在土中腐爛好產生養分供新的種子吸收的時候。我們在金牛座部分只能接受比喻形式的教導;而在天蠍座的部分,我們就要開始更深入地認識神的國的奧秘,這些奧秘是“外人”所無法知道的。
蛇經常被視為這個星座的象徵:在埃及黃道十二宮中,天蠍座的形象是巨蛇堤豐,在希伯來神話中蛇與但支派有關,“但必作道上的蛇,路中的虺。”(《創世紀》49:17),而巨蛇座恰好就是天蠍座的旬星之一。蛇象徵著人類生命中的天蠍座一面,牠能夠不斷蛻皮,就如同我們從子宮中出生、經過不可避免地死亡後又再次重獲新生。對於蛇,坎伯指出:
“牠代表永恆不滅的能量,以及在時間中不斷由死復生、由生復死的意識。從這樣的角度來看,生命確實是令人心生畏懼的沉重。所以,蛇同時反映出了生命的美妙與恐怖。”(Campbell, 1988, p.53)
對猶太人而言,天蠍座的象徵是老鷹,傳說這種動物具有“返老還童”(《詩篇》103:5)的能力,其“象徵的是人內在超越自己的低級本性誘惑的力量。”(Mayo, 1964, p.49)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阿爾貝・卡繆、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希薇亞・普拉斯(Sylvia Plath)這些天蠍座作家似乎都特別熱衷於探究人類的“低級本性”,但他們亦很清楚認識到“就算是邪惡與黑暗也必須獲得救贖,而不是簡單地譴責或立法禁止它們。”(Wright, p.133)通過承受痛苦——無論是自己或他人的——來得到救贖是天蠍座的文學和神學作家們的一貫主題。
性、出生、死亡和重生顯然是這整個矩陣的一部分,有趣的是,古人居然能夠在沒有深度心理學(depth-psychology)的情況下察覺到性、權力和死亡之間的關係。在莎士比亞時代,性高潮又被戲稱為“小死亡”,今天的女權主義者則告訴我們,很多性行為其實更多與滿足權力與支配慾有關,而不是為了追求愉悅。
事實上,權力正是天蠍座的中心主題:既有破壞的權力,也有重建的權力。曼里尼烏斯告訴我們:
“...天蠍座的尾巴卻昭示著
它既帶來福兮,也帶來禍兮;
起初,它作為和平之子到來
使城市興起,處處大興土木;
然後它就會伸出自己的尾螫
狠狠地縛住它們,毀掉一切;
毀掉一切辛苦建立起的成果,
繁華的城市淪為野獸的草地,
它使人們的雙眼被仇恨蒙蔽,
爭相在它的光照下爭權奪利。”
(p.136)
____________________
*史蒂文森出生於1850年11月13日、卡繆出生於1913年11月7日、杜斯妥也夫斯基出生於1821年11月11日、普拉斯出生於1932年10月27日。
就連對這個負面形象纏身的星座叫屈的蓋茨也承認,天蠍座的人“往往過於務實、容易嫉妒、專橫跋扈...當需要有人出面領導或掌舵大局的時候,他們總是可以表現得很好...(而且)他們永遠不會屈居第二。”(Gettings, 1972, p.97-8)
當然,這樣的特質並不總是負面的。出於顯而易見的原因,天蠍座的人也更容易成為醫生。醫生的標誌就是一條纏繞在商神杖上的天蠍座之蛇,他是主宰生死之人,其妙手既能讓病人恢復健康,又能使垂死者再次活蹦亂跳。就像普路托一樣,他守著通往冥府的路,只讓他同意的人進去。
在現代占星學中,冥王星(♇)被認為是天蠍座的“主宰星”,但古人其實並不曉得這顆星體,所以他們覺得火星(♂)才是天蠍座的主宰星。在托勒密看來,火星的“破壞性與衝突性”正好就反映在它所統治的兩個星座——白羊座和天蠍座——與分別受月亮和太陽統治的巨蟹座跟獅子座呈“衝突相”(九十度)這一事實上(Ptolemy, p.81)。我們在白羊座一章中討論過火星的特質,它們怎麼影響白羊座也就會怎樣影響天蠍座,但後者作為水象固定星座卻又使得這些影響受到稀釋,因此它們往往會以比白羊座更隱蔽的方式表現出來。在天蠍座身上,火星的力量比較不容易獲得抒發,這就像一股被壓抑的爆炸力,它有時會變得像蠍子的螫一樣致命。
托勒密還告訴我們火星負責掌管生殖器,而且:
“男性成年後有將近十五年的光陰會處於它的影響之下...它為生活帶來苦悶與痛苦,為靈魂和身體帶來憂愁與煩惱,它使人意識到自己即將度過生命的巔峰,進而督促人們把握時間完成一些了不起的事。”(Ptolemy, p.81)
天蠍座的靈性教訓
“權力總是使人成癮,不管它屬於多數人還是少數人,人一旦有了權力,心裡就只會剩下一個念頭:‘我還要,我還要!’”
(艾碧該・亞當斯〔Abigail Adams〕,出生於1774年11月11日)
對“完成一些了不起的事”的渴求是天蠍座階段的靈性生活要面對的挑戰。爭先恐後、在乎名聲是人類的天性,而且在世俗世界中這也是一種受到讚揚和鼓勵的野心。然而,《馬可福音》的這一部分要告訴我們的是,靈性生活恰恰不應該要有這樣的野心。雅各和約翰兩人來到耶穌面前,求他滿足他們的心願。於是耶穌問他們想要什麼,他們說:
“賜我們在你的榮耀裡,一個坐在你右邊,一個坐在你左邊。”(10:37)
這段話很清楚地反映了天蠍座不願屈居第二的性格,但耶穌卻嚴厲譴責這種心態。他告訴他們,靈性上的成就不是能夠隨隨便便授予的東西,它不是騎士的頭銜;唯有歷經磨難才能獲得它。他們若想分享他的榮耀,就必須與他踏上相同的道路。“我所喝的杯,你們也要喝;我所受的洗,你們也要受。”(10:38)這絕不是一條容易的路。
這條道路的本質已經被闡述過三遍了。關於受難、死亡和復活的三個預言(8:3;19:30-32;10:32-34)是這部福音書中最關鍵的段落,它們都是為了引出雙魚座而埋下的伏筆。雙魚座是新時代的象徵,而它的特質就是受苦和出離。每一個人(“人子”)都要歷經磨難的考驗才有資格分享基督的榮耀。我們都有自己要前往的各各他,就是“髑髏地”。受難與死亡是人的必經之路,也是華茲渥斯所說的“沉靜的人性悲曲”的一部分。人終有一死的事實注定了我們要受苦,福音書告訴我們要勇於接受這一點,然後毅然決然地繼續走下去。新的生命將由此而生,它不一定是指死後的生命,儘管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它更可能是指對我們現在的生活產生一種新的認識和體悟。月亮在度過三天的黑暗後終究會再次變得完整,正如所有的生命即使面對不可避免的死亡依然不斷努力使自己汰舊換新。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傑作《罪與罰》的結尾,拉斯科利尼科夫正是如此沉思自己一路以來所受的苦:
“他甚至不知道,他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就獲得新的生活,還必須為新生活付出昂貴的代價,必須在以後為它建立豐功偉績……不過一個新的故事已經開始,這是一個人逐漸獲得新生的故事,是一個人逐漸洗心革面、從一個世界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是他逐漸熟悉迄今為止還不知道的、新的現實的故事。”
天蠍座的教訓是,我們在踏上上升之路前,必須要先走過下降之路,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部福音書中的天蠍座部分恰巧是發生在耶穌和他的門徒要前往耶利哥的時候(10:46)。耶利哥是教導“上升”與“下降”的理想選址,因為它是地球上海拔最低的地方,低於海平面八百二十五英尺。所以在上升到耶路撒冷(海拔兩千五百英尺)之前,必須要先下降到耶利哥。
這就是為什麼貪圖世俗世界的各種轉瞬即逝的事物是沒有意義的。耶穌已經教導我們,我們需要學會放下自我重要感(獅子座)和對財富的執著(天秤座),取而代之的是學習節制的美德(處女座)。在天蠍座部分,他要求我們放棄對他人的支配慾。門徒們對雅各和約翰的請求感到生氣,大概是因為他們也都想要爭取榮耀的席位,因此耶穌把他們全都叫來並解釋說:
“耶穌叫他們來,對他們說:你們知道,外邦人有尊為君王的,治理他們,有大臣操權管束他們。只是在你們中間,不是這樣。你們中間,誰願為大,就必作你們的用人;在你們中間,誰願為首,就必作眾人的僕人。因為人子來,並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
“贖價”(lutron)一詞後來被基督教神學用來表示基督在十字架上的犧牲,他以自己的死作為贖金向上帝償還人類的罪孽,但這種想法顯然不是馬可而是保羅的發明,也無怪乎這種一勞永逸的交易會特別受到聖奧古斯丁(出生於354年11月13日)和馬丁・路德(出生於1483年11月10日)這些天蠍座神學家的認可。但是,從福音書本身的脈絡來看,它指的更可能是所有苦難的救贖性本質,以及為他人承受苦難的高貴性和可能性。由於天蠍座與共享資源、繼承資源這些概念有關,其同時也象徵著那些看不見的紐帶,生者與死者通過這些紐帶互相聯繫,從而確保了“沒有人是一座孤島”、因果報應屢試不爽,我們的思想和行為最終會影響到的永遠都不只是這個時空中的我們自己而已。
因此,我們需要的不是野心與權力,而是侍奉和受難,這是實現任何真正的改變——無論是個人或集體——的唯一方法。戴恩・魯德哈爾也在他書中討論天蠍座的章節指出:
“(神秘學修行)...講求的是放棄所有形式的執念——其中對‘靈性’的執念可能是最危險也最微妙的一個...人們需要警惕競爭心,特別是如果一個人身處在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中或作為門徒中的一員的時候。一個人是第一名還是最後一名根本不重要,因為競爭心就是一種暴力,而踏上靈性之路的人不該縱容自己的靈魂被暴力玷污。天蠍座經常與暴力和競爭聯繫在一起,這是因為天蠍座的人很容易就會為了追求‘成功’的人際關係而感情用事、陷入執著。”(Rudhyar, p.75-6)
雅各和約翰懇求在天國的一席之地,這很符合他們在福音書中的人設。耶穌曾稱他們兩人為“雷子”(3:17),而在《路加福音》中也是他們請求耶穌降下天火毀滅撒瑪利亞人的村莊(9:54)。所以他們是貨真價實的火星之子!我們也許還會注意到,《馬太福音》講述的故事與《馬可福音》有一點不同:由於馬太希望將門徒描繪得更正直一些,因此他安排他們的母親來代替他們提出這項請求(20:20-28)。
瞎子巴底買
在該撒利亞的腓立比揭示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耶穌治癒了一個對人性抱有錯誤認識的盲人(《馬可福音》8:22-26)。
然後在“凱旋進入耶路撒冷”前,他又施展了一個類似的奇蹟。巴底買在耶利哥城外的路邊乞討,他大喊著:“大衛的子孫耶穌啊!可憐我吧!”(10:47)值得注意的是,喊出這話的人是一個瞎子。他的名字也很值得一提。巴底買的意思是“底買之子”,在亞拉姆語中就是“污穢之子”之意,但是在希臘語中它的意思卻變成了“榮耀之子”,馬可顯然是故意在玩雙關語。“大衛的子孫”是傳統上授予彌賽亞的頭銜,瞎子巴底買認為耶穌是字面意義上的彌賽亞,他要來將以色列從仇敵的手中拯救出來。但是,正如馬可稍後解釋的(12:35-7),其實並沒有一個真的源出於大衛的、有血有肉的彌賽亞。這部福音書從頭到尾就是要告訴我們,救贖不是通過軍事勝利,而是通過雙魚座所代表的美德−自我犧牲來實現的。它無法僅憑任何一個人的力量來實現,而是要由所有決心揹起十字架的人們來一起完成。於是在糾正了他的錯誤觀念,這是以恢復視力和丟下衣服來象徵,“污穢之子”就變成了“榮耀之子”。現在乞丐成為門徒,巴底買終於得以走出天蠍座之城耶利哥,“就在路上跟隨耶穌”(10:52)。
馬可的“秘密”福音中的天蠍座主題
天蠍座部分在福音書中的篇幅相當簡短,考慮到天蠍座象徵的許多東西——生命、死亡、治癒、啟蒙、重生——照理說都與這部福音書息息相關,這難免會令人感到有些訝異。我們現在的《馬可福音》很可能缺少了一點什麼。那麼,莫頓・史密斯教授在瑪爾薩巴修道院發現的那封革利免(2世紀)的信中引用了另一個版本的《馬可福音》的一段話,它明確地提到了一個死人的復活,據革利免說這段話本來應該出現在“雅各、約翰前進來”(《馬可福音》10:34,即天蠍座部分的開頭)的前面,這難道是巧合嗎?前面已經引述過這段話的全文(見本書p.24)。它看起來非常真實,且十分符合馬可的文風。比方說,馬可最常用的單詞“立時”(euthus)在這段話中出現了兩次,然後還有他喜歡用“就”...“就”...“就”把句子串在一起的習慣也是。為什麼後來的福音省略了這段經文是一個謎。畢竟,《約翰福音》清楚記載了拉撒路的復活(第十一章),而且幾部對觀福音書都提到了睚魯的女兒,因此刪去的理由不太可能是不想承認有人死後復活。有趣的是,革利免本人其實給了我們一些線索,在談到那個年輕人從死裡復活後,革利免繼續引用“秘密”福音書中的段落:
“他們出了墳墓,到了青年家裡,因為他家境殷實。六日後,耶穌對他下指示,那晚青年來到耶穌身旁,全身只披著一塊麻布。那天晚上他待在耶穌身旁,因為耶穌要教導他神的國的奧秘。之後,他就起身去約旦河的對岸。”(Barnstone, p.342)
“從死裡復活”不能從字面上去理解。不管在異教神秘學派還是諾斯底主義中,復活都被認為是通過啟蒙獲得精神重生的隱喻。這個年輕人學習了“神的國的奧秘”,這正好呼應了耶穌在福音書中的金牛座部分對門徒說的話——金牛座是天蠍座的對立面——“神國的奧祕只叫你們知道,若是對外人講,凡事就用比喻,”(4:11-12)“約旦河的對岸”就是“應許之地”,這就是對諾斯底教所說的啟蒙的隱喻。也許這個“啟蒙寓言”被認為太過神聖,不應該讓外人輕易知道。也許是赤裸身體的情節可能會引起某些誤會。革利免接著寫道:
“緊接在這些話之後的就是這段經文:‘雅各、約翰前進來’。但是,‘赤裸身體的人’以及你提到的其它東西後來都被刪去了。”(Barnstone, p.342)
“其它東西”指的是什麼我們以無從知曉,但由於革利免之前曾提到“卡波克拉底派的奇怪教義”以及他們“褻瀆而邪惡的教誨”,我們似乎可以合理推論有些人可能從中看見了對性行為的暗示。所以,原始版本的《馬可福音》很可能比現存的版本要更深入地探討了天蠍座的主題,但這些段落卻被蓄意刪除,以免它們危及正統派的立場。
捉蛇者
天蠍座的旬星蛇夫座,這位“捉蛇者”*的神話似乎也反映在了馬可的“秘密”福音書中。蛇夫座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即阿波羅和科洛妮絲所生的兒子,他因為使用正義女神和戈爾貢(Gorgon)的鮮血復活了希波呂托斯而聞名。奧維德獻給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讚美詩非常生動地展示了天蠍座所代表的主題−死亡與重生:
“嗚呼,最偉大的醫治者!萬歲!
嗚呼,偉大的聖子,快快長大成人
他將懸壺濟世,叫墓中的死人復活!
願你平安長大!願你的勝利永無止盡!
願你帶給列國繁榮,使人類生生不息;
你大膽地用自己的妙手使死者復活,
卻也因此招致落雷作為懲罰;
你終將從黑暗的居所中崛起
你要凱旋而歸,成為偉大的神。”
(《變形記》卷二,德萊頓譯)
在馬可的“秘密”福音書中,基督就是這位“最偉大的醫治者”,那個藉著向年輕人傳授神的國的奧秘而“叫墓中的死人復活”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
*古代作家經常將蛇夫座與蛇聯繫在一起。據曼里尼烏斯說,如果一個人是出生在“被大蛇環繞的(蛇夫座)升起的時候,他就可以隨意地讓蛇纏在衣袖上、與蛇親密接觸而不必擔心遭受任何傷害。”(《天文》,卷五,第389-393行)。這似乎令人聯想到復活後的耶穌在《馬可福音》所謂的“增補的結局”中所做的應許,這些段落在最早的版本裡面是沒有的。有沒有可能這其實是段落的編排錯誤,它本來應該要出現在天蠍座部分?這段經文寫道:“信的人必有神蹟隨著他們,就是奉我的名趕鬼;說新方言;手能拿蛇;若喝了什麼毒物,也必不受害;手按病人,病人就必好了。”(16:17-18)這段話顯然與天蠍座和蛇夫座有關。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