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7日 星期二

福音與黃道十二宮-序言

https://www.amazon.com/-/zh_TW/Bill-Darlison/dp/0715637703


The Gospel and the Zodiac
福音與黃道十二宮》

The Secret Truth About Jesus
耶穌的秘密真相


Bill Darlison
比爾・達里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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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謝


多年來,我在研究《馬可福音》中的黃道十二宮結構的過程中獲得了許多人的幫助,但我要特別感謝以下這些人。


感謝丹・霍奇金(Dan Hodgkin),他繪製的精彩星座圖極大地增加了本書的吸引力與可讀性。


感謝帕迪(Paddy)&凱特・西蒙斯(Kate Symons)、邁克爾・愛德華茲(Michael Edwards)、艾琳・哈靈頓(Eileen Harrington)、邁克爾・巴克−卡文(Michael Barker-Caven)、卡薩爾・考特尼牧師(Rev. Cathal Courtney)、阿特・萊斯特牧師(Rev. Art Lester)與已故的邁克爾・楊(Michael Young),他們總是很歡迎我在和他們一起啜飲咖啡、健力士啤酒或葡萄酒時分享與捍衛自己的理論。


瑪琳娜・湯普森(Marlena Thompson)這些年來一直支持我將這些想法寫成一本書,在此特別致謝。


感謝都柏林一位神教會(Unitarian)的會眾在過去十一年來願意聆聽我談論這些離經叛道的觀點,我要特別感謝貝塔(Beta)、布里吉特(Bridget)、克里斯(Chris)、大衛(David)、丹尼斯(Dennis)、多琳(Dorene)、派翠克(Patrick)、帕梅拉(Pamela)、凱文(Kevin)、莉拉(Leila)、邁克爾(Michael)、露絲(Ruth)還有泰尼婭(Titania),我在2006−7年的冬天對他們的黃道理論進行了詳細的測試,同時他們也就本書的文筆與內容給予了我很多寶貴的建議。


感謝達克沃斯出版社(Duckworth)的尼克・韋伯(Nick Webb)和卡洛琳・麥克阿瑟(Caroline McArthur),他們為本書的最終定稿做出了重要且無可取代的貢獻。


感謝我的妻子摩拉格(Morag),多虧有她始終如一的支持、陪伴與聆聽,我才得以完成這本書。


這些人出現在上面絕不意味著他們需要為本書提出的觀點負責,他們甚至不一定認同本書的主張。本書中如果有任何錯誤、舛誤或離譜的胡說八道,全都由我本人負責。


最後,我必須強調的是,儘管我本人是一位神教會的牧師,但我並沒有特意在書中宣揚一位神派的理論:反之,本書對基督教的主要文本之一的起源與結構提出的理論可能會讓一位神論者,以及正統教會的信徒感到不敢置信。


——比爾・達里森牧師

寫於都柏林,2007年7月13日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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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對抗人、人對抗神、人對抗自然、自然對抗人、自然對抗神、神對抗自然。”至少根據約瑟夫・坎伯(Joseph Campbell)的說法,這就是佛教聖人鈴木大拙博士對西方宗教,尤其是基督教的看法。美國喜劇演員艾摩・菲利普(Emo Phillips)最近也講了一個類似的笑話,它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好笑的宗教笑話。


“有一次,我看到一個男人準備從橋上跳下去。我趕緊叫住他:‘別這麼做!’

他說:‘反正又沒有人愛我。’

我說:‘上帝愛你,你信神嗎?’

‘我信!’

‘你是基督徒還是猶太人?’

‘基督徒。’

‘我也是基督徒!你是新教徒還是天主教徒?’

‘新教徒。’

‘我也是新教徒!你是哪個教派的教徒?’

‘浸信會。’

‘我也是浸信會教徒!你是北方浸信會還是南方浸信會教徒?’

‘北方浸信會。’

‘我也是北方浸信會教徒!你是北方保守派浸信會還是北方自由派浸信會教徒?’

‘北方保守派浸信會。’

‘我也是北方保守派浸信會教徒!你是五大湖區北方保守派浸信會,還是東部區北方保守派浸信會教徒?’

‘五大湖區北方保守派浸信會。’

‘我也是五大湖區北方保守派浸信會教徒!你是1879年五大湖區北方保守派浸信宗教理事會,還是1912年五大湖區北方保守派浸信委員會教徒?’

1912年五大湖區北方保守派浸信委員會。’

‘去死吧,你這個異端!’然後我就把他推下橋去了。’”


艾摩的這個笑話非常犀利地捕捉到了一個不幸的事實,任何人只需粗略地瞥過宗教世界一眼就可以看見這一點:從穆斯林和猶太人在中東的互相殘殺,到一個基督教團體與另一個基督教團體的相煎何急,明明至少從詞源學上來說,宗教本來應該要是將我們所有人團結在一起的東西,但它卻似乎只是無休無止的分裂的根源。


如果以為這些衝突純粹是源自於神學分歧的話,那確實有失公允。固然社會的、歷史的、地理的、政治的甚至種族的因素都需要考慮,但毫無疑問神學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它提供了人們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鬥個你死我活。神學就是一連串的修辭,而修辭是一種出了名狡猾的玩意。那些試圖避免歧義的書面文件——例如,保險單——往往十分不堪卒讀,反之其它力求激發想像力、令人著迷的故事卻總是無法避免歧義。


不幸的是,對於那些渴望清晰明確的人而言,世界上大部分的神學所依據的宗教文本都是以故事的形式來展開,並且對於故事的解釋並沒有硬性規定,於是歧見也就隨之出現。《聖經》裡充滿了會說話的蛇、分開海水、太陽靜止不動、會說話的驢子以及其它許多諸如此類的故事,要是放在其它背景下,它們一定會被視為荒唐的幻想,那麼我們到底該怎麼看待這些故事呢?理性的反應是這些故事一定具有某種象徵含義——如果它們真的有任何意義的話——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解讀故事隱含的深意,但有些宗教人士卻認為並不是所有的故事和比喻都能被這樣解讀。出於某種原因,人們一向認為歷史優於神話,事實優於比喻,因此,宗教團體——特別是基督教團體——總是努力想要將這些晦澀難懂的靈性比喻轉譯成具有歷史與科學性的單義語言。這麼做的結果是災難性的,正如約瑟夫・坎伯所言,當一個宗教“不再理解自己的比喻,反欲將其解釋成某種事實時,就意味著它有麻煩了。”(1988, p.67)這種“麻煩”的證據並不難找。16世紀的伽利略就曾惹上這個麻煩,當時的人們相信光是太陽曾經在約書亞的命令之下停止移動這一點就足以反駁日心說;自19世紀中葉以來,達爾文的演化論也沒少受到那些堅持要從字面去理解《創世紀》前半部分的人的攻擊。


這些宗教比喻早已成為了好幾個世紀的麻煩,以至於現在有許多“明哲之士”主張應該完全捨棄它們,或至少將它們掃入歷史與文學古董的範圍,這樣它們就不會再出來害人。


傑佛遜的《聖經》


美國的第三任總統托馬斯・傑佛遜也抱持這種觀點。傑佛遜自認是理性主義者、啟蒙運動之子。他是科學家、一位神派牧師約瑟夫・普利斯特里(Joseph Priestley)的好友,他在18世紀末帶著自己的宗教理性主義從英國來到了美國,傑佛遜最崇拜的思想巨人有英國經驗主義哲學家約翰・洛克、大衛・休謨以及法國人奧古斯特・孔德,後者曾試圖在法國大革命之後發明一種沒有教條、超自然現象、奇蹟、預言和啟示的“人性的宗教”:一種以理性為尊並受理性引導的宗教。


然而,與他的前輩們不同的是,傑佛遜聲稱自己依然是一個基督徒——鑒於他否認一切超自然現象,他在當時可以說是一個很奇怪的基督徒。畢竟,基督教的基石《新約》就跟《舊約》一樣充滿了令人尷尬的故事:例如,處女生子,還有其它無數的奇蹟,以及最讓人不可思議且難以置信的耶穌從死裡復活?但對傑佛遜及其他像他一樣思考的人來說,這些故事對基督教而言並非必不可少,甚至作為比喻也不是特別管用;它們都只是圍繞著耶穌提出的崇高道德理念而慢慢堆積起來的寄生物。它們是無知和迷信的產物,傑佛遜相信現在學者們的任務就是要把穀粒從穀糠中篩出來,從幻想中分離出事實,消除基督教經文中的那些“支離破碎、莫名其妙且經常令人費解”的部分,它們至今已為人類帶來了如此之多的麻煩,唯有這麼做才能使那個“人類有史以來最崇高、最仁慈的道德準則”重見天日。


由於似乎沒有人願意承擔這項重任,傑佛遜索性決定自己來做,於是在1820年,七十七歲的他拿著一把剪刀開始對《聖經》東剪西裁。他說這是一份很輕鬆的差事。分辨(事實與幻想、真實與虛構)對“有眼睛和腦袋的人而言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我敢說,任何像我一樣想要從穀糠中篩出穀粒的人都會發現,這根本不需要哪怕片刻的猶豫。這些經文會自行脫落,好似金屬和黏土上的圖案。”(Jefferson, p.30)


這樣快刀亂剪下來的成果就是《傑佛遜聖經》。它實際上更應該叫做“傑佛遜福音”,只不過其中沒有任何來自《希伯來聖經》或耶穌的追隨者,如聖保羅或聖彼得的內容。


傑佛遜肯定會同意約翰・藍儂的觀點,後者在一百五十年後感嘆說:“耶穌很好,但他的門徒是一幫蠢蛋。”


正因如此,整本《傑佛遜聖經》非常的單薄。它的最新版本只有一百一十頁,可能還不到我們現有的四福音書的一半。它包含了一些故事和那些偉大的寓言,但幾乎都是與道德教訓有關的部分。它從耶穌的誕生開始說起,但沒有賢士、沒有星星、沒有天使、沒有處女;這本“福音”的結尾是這樣的:


“在耶穌釘十字架的地方有一個園子,園子裡有一座新墳墓,是從來沒有葬過人的,他們就把耶穌安放在那裡,又把大石頭輥到墓門口,就去了。”


所以,沒有耶穌的復活;事實上,整本書裡沒有出現任何一個奇蹟故事。


“灰姑娘”福音


傑佛遜剪裁的經文大多來自《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這兩部福音除了講述耶穌的神蹟之外,還包含了很多耶穌的道德教訓。傑佛遜幾乎沒有從《馬可福音》取材,這一點並不令人意外,畢竟它的內容充滿了那些在傑佛遜看來非常不可取的故事。在忽視《馬可福音》這一點上,傑佛遜其實只是延續了一個有上百年歷史的傳統。


例如,聖奧古斯丁(354−430)就認為《馬可福音》是最沒有價值的一部福音書,他認為它只是《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的精簡版而已。除此之外,它略顯粗糙的文風、急促的節奏、荒唐的內容、口語化的用語和幼稚的語法也加深了人們對它的偏見。這部福音還包含了一些主要角色出糗的內容,這使得早期教會的領袖們特別不喜歡它。


鑒於這些因素,這部福音在早期曾被認為是彼得所寫可能就是它之所以能夠被納入正典的唯一原因。但這種“傳統”更多是為了護教而不是追求證據,它只是想要將的使徒的權威賦予那些非使徒所作的作品。


儘管從18世紀開始有了學者質疑奧古斯丁的《馬可福音》只是《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的精簡版的假設,並認為它可能反而才是最早的福音書,但《馬可》仍從未真正擺脫其作為灰姑娘福音的印象。它的簡潔或許是優點,它在整個福音書傳統中佔據的位置或許令學者很感興趣,但不管是在公共禮拜還是私人場合中,它依然是最不受待見的福音書。


這一點在宗教自由派身上尤其明顯,他們就像傑佛遜一樣,對《馬可福音》的奇怪與幻想性質感到不知所措。事實上,當代的自由派往往走得比傑佛遜更遠,他們總是站在對福音書進行歷史性批判的最前沿,從20世紀初阿爾伯特・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的《探索歷史的耶穌》(The Quest for the Historical Jesus)到加州的耶穌研究會(Jesus Seminar),該學會二十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從圍繞著耶穌的“神話”與“幻想”中篩選出他最原始的、真實的話語。自由派一般都與傑佛遜抱持著相同的假設:福音書中的故事是不可信的,幾乎沒有任何精神價值,因為它們表達的是一種原始的、“魔法的”、神話般的世界觀,而那種世界觀早就已經消逝了。


但《馬可福音》絕對不是原始的。雖然它流傳到今天的也許不是完整的版本,但正如我們將看到,它是一部非常複雜的文本。它不是一本單純的耶穌傳記,也不是一本刻意加油添醋的歷史回憶錄。事實上,它是一系列充滿戲劇性的“寓言”,旨在引導精神追求者踏上啟蒙或自我轉變之旅。它源自於一種神秘的傳統,其可以追溯到異教與猶太教的神秘學派。最令人吃驚的是,它使用太陽每年穿越黃道十二宮的旅程來作為最主要的隱喻。《馬可福音》實際上是一部用占星學密碼寫成的靈魂之旅教科書,一旦它的密碼被破解,就會徹底改變我們對這部福音書的本質與目的的理解。傑佛遜眼中的“穀糠”其實是最純淨的小麥。福音書中的那些“支離破碎、莫名其妙且經常令人費解”的段落至今引起了無數的爭論與歧見,最終又被傑佛遜大手一揮剪得一乾二凈,但我將證明這些段落反而才是最原初且最富有想像力的精華。現在,是時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片,撣去灰塵,將它們重新拼回原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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