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0日 星期二

傳統的重量:為什麼猶太教不同於其它宗教

https://ihr.org/other/judaism0709-html


By Mark We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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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批評以色列及其政策時,總是會刻意將以色列、猶太復國主義與猶太教或猶太宗教傳統區分開來。


不管是“猶太和平之聲”(Jewish Voice for Peace)或“猶太人−巴勒斯坦人正義聯盟”(Jews for Justice for Palestinians)這些反猶太復國主義團體,還是像《華盛頓中東事務報告》(The Washington Report on Middle East Affairs)這樣的反猶太復國主義刊物,它們都喜歡強調猶太傳統的人文主義一面。它們經常呼籲廣大猶太同胞應該摒棄猶太復國主義,轉而重拾猶太教過去的人文價值觀。雖然這些團體經常批評以色列及其政策,但它們仍然認為猶太族群能夠在社會中產生正面的作用,只是到了20世紀,大多數猶太人才因為猶太復國主義與其充滿侵略性的國族主義思想荼毒而背離了曾經的自己。


事實是,以色列經常採取的殘忍而傲慢的政策,以及所謂的“以色列遊說團體”、猶太遊說團體或有組織的猶太族群常有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心態,並不是一種反常現象,而是深植於猶太宗教經文和數個世紀以來的猶太傳統中。


比起刺耳的真相,大部分的人往往更想要令人愉快的神話,更願意相信無關緊要且合乎他們心意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許多人情願相信所有的宗教都有共通的人文核心價值觀,相信它們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努力追求相同的終極真理。


但猶太教並不僅僅是“另一種宗教”。放眼全世界,它也算得上是一個十分獨一無二的宗教。猶太教的核心價值觀與基督教、伊斯蘭教乃至其它偉大宗教有著明顯的不同。


基督徒相信耶穌為所有人受苦與死亡,而基督徒的使命就是要向全世界傳播基督教的教誨。同樣地,穆斯林相信《古蘭經》包含了給全人類的教誨,弘揚伊斯蘭信仰就是他們的任務。


但猶太教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它的教誨並不屬於所有人。它的道德並不具有普世性。猶太教是屬於特定民族的宗教,它不是建立在上帝與全人類之間的關係,而是建立在上帝與“選民”——也就是被稱作猶太人、猶太人民、以色列人、希伯來人或“以色列子民”的群體——之間的“盟約”或協議上。


有組織的猶太族群之所以在我們的社會中越來越成為一個問題的主要原因是,大多數的美國猶太人都以色列這個外部國家表現出了強烈的忠誠,而後者自1948年建國以來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在引起各式各樣的麻煩或與鄰國打仗。但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猶太族群的角色本身也是有害的,這是因為猶太人往往從小就被教導要區隔自己與其他族群,並且記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這種強調“我們與他們”的心態——認為猶太人不同於其他所有人類,並且不能信任任何非猶太人——實際上是深植於猶太教及其數個世紀以來的傳統中。


理想中的基督徒應該按照《聖經》,特別是耶穌在四福音中的,就像理想中的穆斯林也應該按照《古蘭經》的教導生活。類似地,猶太人的生活指南是《塔赫納》,也稱《舊約》。這些經書講述了猶太人應該如何理解自己的角色,還有他們又該如何與非猶太人互動。


《舊約》的核心訊息是猶太人是一個神聖的、被“選中”的民族——享有其他民族所無法同日而語的地位。舉例來說,我們可以在《申命記》中讀到:“因為你歸耶和華─你神為聖潔的民;耶和華─你神從地上的萬民中揀選你,特作自己的子民。”(註1)


猶太人或希伯來人在《舊約》中還被稱為“獨居的民族”,或者用另一種翻譯是“這是獨居的民,不列在萬民中。”在《出埃及記》中,我們又讀到猶太人是一個“與地上的萬民有分別的民族”(註2)。


經文還解釋說,只要猶太人恪守“聖約”,並繼續保持自己與其他民族的分別,他們就會獲得巨大的財富與凌駕於萬民之上的權力。在《申命記》中,上帝應許猶太人將“超乎天下萬民之上”,而且“天下萬民見你歸在耶和華的名下,就要懼怕你。”在另一段經文中,上帝告訴猶太人:“因為耶和華你的神必照他所應許你的賜福與你。你必借給許多國民,卻不至向他們借貸;你必管轄許多國民,他們卻不能管轄你。”(註3)


在《創世紀》中,我們讀到:“願神賜你天上的甘露,地上的肥土,並許多五穀新酒。願多民事奉你,多國跪拜你。”還有另一段《申命記》的經文,上帝對猶太人應許說:“應許給你的地。那裡有城邑,又大又美,非你所建造的;有房屋,裝滿各樣美物,非你所裝滿的;有鑿成的水井,非你所鑿成的。”(註4)


在《以賽亞書》中,我們讀到:“外邦人必建築你的城牆;他們的王必服事你。我曾發怒擊打你,現今卻施恩憐恤你...素來苦待你的,他的子孫都必屈身來就你...外人必起來牧放你們的羊群;外邦人必作你們耕種田地的,修理葡萄園的...你們必吃用列國的財物,因得他們的榮耀自誇。 ”(註5)


在《約書亞記》中,我們讀到:“我賜給你們地土,非你們所修治的;我賜給你們城邑,非你們所建造的。你們就住在其中,又得吃非你們所栽種的葡萄園、橄欖園的果子。”還有在《詩篇》中,上帝對猶太人說:“你求我,我就將列國賜你為基業,將地極賜你為田產。你必用鐵杖打破他們;你必將他們如同窯匠的瓦器摔碎。”(註6)再來是《申命記》裡,猶太人獲得的應許:“他必從你們面前趕出這一切國民,就是比你們更大更強的國民,你們也要得他們的地。凡你們腳掌所踏之地都必歸...必無一人能在你們面前站立得住;耶和華─你們的神必照他所說的,使懼怕驚恐臨到你們所踏之地的居民。 ”在另一段經文中,上帝又告訴他的選民:“從今日起,我要使天下萬民聽見你的名聲都驚恐懼怕,且因你發顫傷慟。”(註7)


《舊約》為“選民”制定了一套道德準則,然後又為非猶太人制定了另一套道德準則。為了恪守這種以種族為中心的道德標準,猶太人被告知他們必須歧視非猶太人。在《申命記》裡,上帝就囑咐猶太人:“你借給你弟兄的,或是錢財或是糧食,無論什麼可生利的物,都不可取利。借給外邦人(即非猶太人)可以取利,只是借給你弟兄不可取利。”(註8)


《舊約》的許多篇章——尤其是〈以賽亞書〉、〈民數記〉和〈申命記〉——都提到了對非猶太人實施的種族屠殺。猶太人的上帝曾多次命令祂的選民殺光非猶太人。在這一點上,《舊約》也許是最古老的關於有系統性地種族滅絕的歷史紀錄。


在《申命記》第七章中,我們讀到:“耶和華你神領你進入要得為業之地,從你面前趕出許多國民,就是赫人、革迦撒人、亞摩利人、迦南人、比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共七國的民,都比你強大。耶和華你神將他們交給你擊殺,那時你要把他們滅絕淨盡,不可與他們立約,也不可憐恤他們...耶和華你神所要交給你的一切人民,你要將他們除滅;你眼不可顧惜他們。”(註9)


在《以斯帖記》中,我們讀到:“猶大人用刀擊殺一切仇敵,任意殺滅恨他們的人。在書珊城,猶大人殺滅了五百人...在王各省其餘的猶大人也都聚集保護性命,殺了恨他們的人七萬五千。”然後是《申命記》的另一段經文:“我們奪了他的一切城邑,將有人煙的各城,連女人帶孩子,盡都毀滅,沒有留下一個。惟有牲畜和所奪的各城,並其中的財物,都取為自己的掠物。”(註10)


在《申命記》第十二章中,我們讀到:“你臨近一座城、要攻打的時候,先要對城裡的民宣告和睦的話。他們若以和睦的話回答你,給你開了城,城裡所有的人都要給你效勞,服事你;若不肯與你和好,反要與你打仗,你就要圍困那城。耶和華─你的神把城交付你手,你就要用刀殺盡這城的男丁。惟有婦女、孩子、牲畜,和城內一切的財物,你可以取為自己的掠物。耶和華─你神把你仇敵的財物賜給你,你可以吃用...但這些國民的城,耶和華─你神既賜你為業,其中凡有氣息的,一個不可存留。”(註11)


最令人痛心的記載則是出現在《約書亞記》中:


“以色列人在田間和曠野殺盡所追趕一切艾城的居民。艾城人倒在刀下,直到滅盡;以色列眾人就回到艾城,用刀殺了城中的人。當日殺斃的人,連男帶女共有一萬二千,就是艾城所有的人。約書亞沒有收回手裡所伸出來的短槍,直到把艾城的一切居民盡行殺滅。惟獨城中的牲畜和財物,以色列人都取為自己的掠物,是照耶和華所吩咐約書亞的話。”(註12)


在《約書亞記》的另一段經文中,我們還讀到(註13):


“當日,約書亞奪了瑪基大,用刀擊殺城中的人和王;將其中一切人口盡行殺滅,沒有留下一個。他待瑪基大王,像從前待耶利哥王一樣。

約書亞和以色列眾人從瑪基大往立拿去,攻打立拿。耶和華將立拿和立拿的王也交在以色列人手裡。約書亞攻打這城,用刀擊殺了城中的一切人口,沒有留下一個。他待立拿王,像從前待耶利哥王一樣...

約書亞擊殺全地的人,就是山地、南地、高原、山坡的人,和那些地的諸王,沒有留下一個。將凡有氣息的盡行殺滅,正如耶和華以色列的神所吩咐的。約書亞從加低斯巴尼亞攻擊到迦薩,又攻擊歌珊全地,直到基遍。”


當然,經過這麼多個世紀以來,猶太族群的態度和行為早已無法與當年同日而語。今天的猶太人已經不再遵守其宗教經文中規定的所有律法和誡命。比方說,他們不會再處死犯姦淫的婦女,也不會處死任何在安息日工作或咒罵父母的人(註14)。


話雖如此,傳統的包袱仍然是沉重的,尤其當它出自於被認為是神所啟示的經卷時。《舊約》所鼓吹的這種強調分別、揀選與優越感的態度其實一直延續到了今天,而它也的確體現在了以色列的政策和猶太族群的心態中(註15)。


對一些正統猶太教領袖而言,“選民”並不僅僅意味著一個天生更優越或享有特權的群體。在他們眼中,猶太人與非猶太人甚至根本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哈巴德(Chabad)正統派猶太教運動的領袖、在以色列與美國均有巨大影響力的拉比梅納赫姆・施內爾松(Menachen Schneerson)就解釋說(註16):


“猶太人與非猶太人之間的區別就像人們常說的‘讓我們分開吧’。因此,這不只是高低優劣的問題。相反的,‘讓我們分開吧’在這裡分隔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這種不同甚至是包括身體上的:猶太人從身體上就與世上的所有民族有所分別...非猶太人的世界是虛妄的。經上寫著:‘外人必起來牧放你們的羊群’(《以賽亞書》61:5)。(非猶太人)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要服務猶太人...”


另一位富有影響力且德高望重的拉比,庫克長老(Kook the Elder)也說過類似的話:“猶太人的靈魂與非猶太人的靈魂有著根本的不同——這兩種人之間的分別是如此懸殊——甚至要超過猶太人彼此之間的分別。”(註17)


拉比奧瓦迪亞・尤瑟夫(Ovadia Yosef)是以色列最著名、最具影響力的宗教領袖之一,他曾宣稱Goyim(非猶太人)生來就是為了侍奉猶太人。“外邦人生來就是為了侍奉我們,”尤瑟夫在2010年10月的一次講道中表示。“若非如此,他們根本就不會誕生在這個世上——侍奉以色列的子民就是他們的職責。”(註18)


美國猶太學者埃利奧特・艾布拉姆斯(Elliott Abrams)亦完全贊同以色列和猶太族群的觀點,他直言不諱地肯定猶太人是一個獨特的民族,另外他還是小布希的“全球民主戰略”的高級顧問,並曾於2006年擔任美國國務卿的中東事務顧問。他在《信仰或恐懼:猶太人如何在基督教美國生存》(Faith or Fear: How Jews Can Survive in Christian America,註19)中寫道:“在以色列的土地之外,毫無疑問,忠於上帝與亞伯拉罕之約的猶太人永遠不會與他們寄居的土地的民族為伍。身為猶太人就意味著要與其他民族有所分隔——只有以色列是他們的家。”還有“猶太教與猶太人的生活方式,”艾布拉姆斯寫道:“並不是可以自願選擇的,這是因為猶太人從一出生起就屬於一個曾經與上帝立約、對上帝負有責任的共同體。”猶太人,他繼續說道:“與上帝、以色列的土地及其子民立有一個永久的盟約。哪怕以色列政府推行一些不受歡迎的政策,這個約定也仍然不會有所改變。”


猶太人對非猶太人的排斥與不信任感也體現在了2002年著名的猶太週刊《奮進報》(Forward)發表的一篇引人注目的文章中。這篇題為《我們是對的,錯的是這個世界》(We’re Right, the Whole World’s Wrong)的文章是由拉比多夫・費雪(Dov Fischer)撰寫,他本人是律師與猶太聯合會的猶太社群關係委員會(JCRC)成員(註20)。費雪同時還是美國猶太復國主義組織(Zionist Organization of America)的主席。因此,他絕非等閒之輩,而是極具影響力的猶太領導人物。刊登這篇文章的也不是什麼邊緣刊物,而是美國最有文化、最具思想性且當然也是最有影響力之一的猶太週刊。


費雪在他的文章中告訴讀者:“如果說身為猶太人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我們是一個歷史的民族,正是歷史賦予了我們底氣,使我們得以確信自己是正確的,是這個世界錯了。”他繼續說:


“我們是對的,而全世界都錯了。十字軍東征、英國和法國的血祭誹謗和焚燒《塔木德》、各國千百年來對猶太人的驅逐、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宗教裁判所、義大利的貧民窟與莫塔拉(Mortara)事件、法國的德雷福斯案、俄羅斯的貝利斯(Beilis)審判案和一個世紀以來蘇聯對猶太人的迫害、大屠殺、奧地利的庫爾特・華德翰(Kurt Waldheim)。每一次,歐洲都選擇袖手旁觀——或是主動迫害我們——最後我們總會被證明是正確的,錯的是這個世界...

今天,我們再一次站在正確的一邊,反而是全世界又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阿拉伯人、俄羅斯人、非洲人和梵蒂岡的雙手無不沾滿了鮮血。還有歐洲人,儘管我們更寧願去談論西歐民主在近半個世紀以來的蓬勃發展,而非歐洲在過去幾千年來所犯下的暴行,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忘了他們是誰,忘了他們做過什麼... 

我們沒有忘記,他們(歐洲人)吃的食糧是從兩千年來浸滿猶太人鮮血的土地中耕種出來的。在滿地灰燼的火葬場裡,對猶太人的仇恨彷彿瀰漫在空氣中,始終揮之不去...是的,我們又一次是對的,而世界又一次錯了。這並不會改變什麼,但在經過二十五個世紀之後,我們很高興知道自己仍然是正確的一方。”


縱觀歷史,猶太人總是在利用自己強大的權力來謀求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非猶太人不同、且往往是完全背道而馳的群體利益。這就造成了兩者之間的不平等與爭端再所難免,最終釀成猶太人與非猶太人互相殘殺的悲劇。


在我們這個時代,看似棘手的中東衝突其實並不單純是猶太復國主義或政治上的問題,也不僅僅是土地糾紛。以色列的所作所為愈發無法無天,尤其是它對待非猶太人毫無人性的態度,其根源就在於一種千百年來始終如一、深植於古代猶太宗教經典中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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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1. Deuteronomy 7:6 and 14:2. 
  2. Numbers 23:9; Exodus 33:16. 
  3. Deuteronomy 28: 1, 10; 15: 6. 
  4. Genesis 27: 28-29; Deuteronomy 6: 10-11. 
  5. Isaiah 60: 10-14; Isaiah 61: 5-6. 
  6. Joshua 24:13; Psalms 2:8. 
  7. Deuteronomy 11: 23, 25: 2: 25. 
  8. Deuteronomy 23:19-20. 
  9. Deuteronomy 7: 2, 16. 
  10. Esther 9:2, 5; Deut . 2:34. 
  11. Deuteronomy 20: 10-14, 16-17. 
  12. Joshua 8: 24-27. 
  13. Joshua 10: 26-40 
  14. Leviticus 20:10; Deuteronomy 22: 20-21 / Exodus 31: 15; Exodus 35: 2 / Exodus 21: 17; Leviticus 20: 9. 
  15. Israel Shahak, a Jewish scholar who for years was a professor at Hebrew University in Jerusalem, provides striking examples of this in modern-day Israel in his eye-opening book, Jewish History, Jewish Religion, published first in 1994. (http://www.biblebelievers.org.au/jewhis1.htm ) (http://members.tripod.com/alabasters_archive/jewish_history.html) 
  16. From the book by Schneerson, Gatherings of Conversations, published in 1965. Quoted in: Israel Shahak and Norton Mezvinsky, Jewish Fundamentalism (London: 1999), pp. 59-60. ( http://www.mailstar.net/shahak2.html ) (http://members.tripod.com/alabasters_archive/jewish_fundamentalism.html) 
    Also cited by Jewish scholar Allan C. Brownfeld in his review published in The Washington Report on Middle East Affairs, March 2000 (http://www.washington-report.org/backissues/0300/0003105.html ) 
  17. Quoted in: Israel Shahak and Norton Mezvinsky, Jewish Fundamentalism (London: 1999), p. ix.(http://www.mailstar.net/shahak2.html) (http://members.tripod.com/alabasters_archive/jewish_fundamentalism.html)
    Also cited by Jewish scholar Allan C. Brownfeld in his review published in The Washington Report on Middle East Affairs, March 2000. (http://www.washington-report.org/backissues/0300/0003105.html)
  18. “Yosef: Gentiles exist only to serve Jews,” The Jerusalem Post (Israel), Oct. 18, 2010. (http://www.jpost.com/JewishWorld/JewishNews/Article.aspx?id=191782) 
  19. Elliott Abrams, Faith or Fear: How Jews Can Survive in Christian America (New York: 1997), pp. 30, 145, 181. 
  20. Dov Fischer, “We’re Right, the Whole World’s Wrong,” Forward (New York), April 19, 2002, p. 11. (http://rabbidov.com/American%20Jews/wererightworldwrong.htm ) Some of Fischer’s remarks here are gross distortions of history. For example, his mention of “a century’s persecution of Soviet Jewry” is a breathtaking falsehood. For one thing, the entire Soviet period lasted 72 years, not 100. And during at least some of that period, above all during the first ten years of the Soviet era, Jews wielded tremendous, if not dominant power. Rabbi Fischer seems to have forgotten such figures as Leon Trotsky, com­mander in chief of the young Soviet state’s Red Army, Grigori Zinoviev, head of the Communist International, and Yakov Sverdlov, the first Soviet president. (See: M. Weber, “The Jewish Role in the Bolshevik Revolution and Russia’s Early Soviet Regime,” The Journal of Historical Review, Jan.-Feb. 1994. (https://ihr.org/journal/v14n1p-4_Weber.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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