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解人類生活,就必須深入其看似陽光燦爛的外表背後;要了解那片被稱作精靈信仰的夏日之海,就必須穿上一套厚實的盔甲,潛入到它的洶湧波濤之下,尋找那些稀有的珍珠、搖曳的海棕櫚,以及在它們之間進進出出的所有美妙生物,當然還有那些可怕、駭人的生物,要是這個人沒有穿著鋼製的盔甲,就會被潛伏在大海深處的牠們給一口吞下...當我們在烈日高照的水面上航行時,牠們就隱藏在我們的視野之下。”
——沃爾特・溫茨《凱爾特地區的精靈信仰》(The Fairy-Faith in Celtic Coun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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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9月9日,俄亥俄州代頓市收到了一封軍方發來的電報。電報內容總計共四頁,如果沒有事先了解空軍的UFO報告彙報守則,就很難理解這封電報的內容(電報中的訊息已經過一些標準化術語精簡,這些術語都不會重複;反之只要搞懂了這些術語,就可以輕易理解發件人想要表達什麼)。
這封特別的電報是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凱利空軍基地,它被發送給了美國空軍系統司令部、空軍指揮總部以及空軍部長。這是一封未分類常規報告,標題為《飛碟報告AFR 200-2》。凱利空軍基地發送的這份報告基本上跟鬼故事沒兩樣。報告提到了兩起事件,分別發生在1966年8月6日和9月3日德州的一座小鎮上。報告的來源是一名有四個孩子的父親,我們姑且稱他為羅伯特。他家住在一個算是相當偏僻的地方,他從未跟鄰居透露過這件事。
時間是8月6日,三個孩子中的老么(大概六到九歲)最先注意到了一個形狀像倒置的杯子的黑色物體。雖然當時還是下午,但孩子們都不確定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該物體十分漆黑,“沒有任何顏色,也沒有任何燈光”。接著從它身上突然發出了一道方形的亮光,就像一扇門被打開,出現在亮光裡面的是一個嬌小的生物。該生物約三至四英尺高,身穿黑色衣服,上面有黃色或金色的反光。就這樣過了幾分鐘之後,那扇門又關上了。這時一陣低沉的嗡嗡聲響起,該物體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升起,朝向東北方飛去(當然,孩子們不可能記得這麼多細節;它們是在後來的調查過程中被重新拼湊出來的)。該物體從未降落地面,而是一直盤旋在十五英尺左右的高度,與它距離最近的一棵樹事後仍完好無損,它離房子大概有三十五英尺。
第二起目擊事件發生在9月3日。那時這一家子大部分的人都不在,只有大女兒和一個朋友在家。那天下午她們本來正在看電視,但電視機的畫面卻莫名奇妙地變成了一片“雪花”,接著便自動關閉了。這時整棟房子突然被一道詭異的紅黃相間的亮光照亮,她們向外看去,看見那個物體又再次懸浮在同一個位置的同一棵樹旁邊。它的外形依然是一個倒置的杯子,其下方有一個扁平的圓盤,看著就像碟子。它全身都散發著亮光,並且沒過多久就離開了。飛船沒有表現出任何明顯的生命跡象。
又過了兩天,羅伯特本來臥躺在床上,從他的房間可以直接看到他兒子在客廳對面的臥室,忽然他看見一個穿著緊身衣、身高三英尺半至四英尺的小傢伙走進了漆黑的臥室。他本來以為是她的小女兒進去找媽媽,後者和另外兩個孩子一起在臥室裡睡覺。大約十分鐘後,他又看見一個像“燈管”的東西在那裡搖搖晃晃。於是他起身進去臥室看看妻子和孩子們,結果他們也都在盯著那根燈管。他沒有看到那個穿著白色緊身衣的小傢伙,他的妻子還說他們的女兒剛剛並沒有進來。那個小傢伙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蹤影。
“他們在岩石上到處都是”
我們曾在第二章提到住在阿拉莫爾島上的一個綽號叫“老帕西”的男人,他向沃爾特・溫茨分享了一個“關於精靈的真實故事”:
“大約在二十年前,在我們頭頂上的這座山,也就是德莫特(Dermot)和格蘭尼亞(Grania)巨石的附近,曾有人看見一群精靈在追趕一隻鹿。他們追著牠一路穿過了整座島。還有一次是另一群精靈在追著一匹馬,他們在岩石上到處都是,且都是些小傢伙...”
另一個人則告訴溫茨:
“我母親以前常說起她在卡迪根(Cardigan)附近的田野裡看見‘小精靈’跳舞的事;其他人也曾看過他們出現在石棚墓周圍,他們看起來就像打扮成士兵的小孩子,頭上還戴著紅帽子。”
溫茨在愛爾蘭收集資料的過程中還與海德博士(Dr. Hyde)一起去了拉塔(Ratra),他們從那裡的當地人口中得知了下面這個關於“列布拉康”(leprechaun)的故事:
“有一天,我在離這裡不遠的樹籬邊採漿果,從一塊扁平石頭下方發出的動靜引起了我的注意,翻開石頭後我從它下方面的洞中看見了我這一生中見過最美麗的小生物,他非常愜意地待在那個洞裡。他只比洋娃娃要大上一點,而且他的身材非常勻稱,有一張小嘴和一雙眼睛。我趕緊把石頭放回去,然後跑去把媽媽叫來,可是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他早已不見蹤影。”
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本書的立場,這裡且容我再引用兩個故事,這兩個“登陸”報告皆是來自歷史上UFO事件最頻繁發生的那段時期,即1954年的秋天。兩個故事都發生在法國,第一個案例是在10月9日,居住在摩澤爾省普莫伊−拉−切蒂夫(Poumoy-la-Chetive)的四個孩子聲稱,傍晚六點半左右他們本來在溜旱冰,這時他們忽然注意到墓園那裡有東西在發光:
“那是一台圓形的機器,直徑約二點五米,而且它用三隻腳站著。然後有一個人從它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握著一支非常亮的手電筒,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看得很清楚。但我們還是能看到他有一雙大眼睛,一張幾乎被頭髮遮住的臉,他個子很小,大概只有四英尺高,身上穿著一件像黑色麻袋的衣服,有點像神父穿的法袍。他看著我們,嘴裡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接著他關掉手電筒,我們每個人都很害怕,所以全都跑走了。我們在回頭的時候有看到天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那東西很高、很亮,飛得也很快。”
第二個案例更堪稱經典。它發生在9月26日星期天德隆省的沙伯伊(Chabeuil),時間大約是下午兩點半,當時勒伯夫夫人(Mrs. Leboeuf)正在樹籬邊採黑莓——沒錯,簡直就是前面那個小矮人故事的翻本——然後:
“附近突然有狗開始大聲吠叫,接著是一陣哀嚎。她環顧四周,看到麥田邊上站著一個小傢伙,起初她還以為是稻草人。直到走近一看,她才發現這個‘稻草人’穿著某種小型潛水服,那是一種半透明類似塑膠的材質,它的身高是三英尺多一點,且它的頭盔也是半透明的——然後,她忽然意識到潛水服裡面有東西,在半透明的‘頭盔’裡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瞪著她;雖然說是眼睛,不過它們似乎比人的眼睛還要大。就在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那東西突然以迅速而不穩的腳步朝她直奔而來。”(註1)
勒伯夫夫人被嚇得趕緊躲進附近的一處灌木叢,等到她重新探出頭來想要尋找那東西時,它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但村裡的狗兒們卻依然狂吠不止。忽然,一個巨大的圓形金屬物體從幾棵樹後面升起,並朝著東北方飛去。聽到目擊者叫喊的人們很快趕來,他們在圓盤升起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直徑約十英尺的圓形痕跡,那裡的雜草和灌木都被壓碎了:
“在這個圓形痕跡邊上的一棵金合歡樹垂落下了一根三英寸多粗的樹枝,看起來是被來自上方的壓力給折斷了。另一跟金合歡樹離地面有八英尺半高,它的葉子全掉光了。那個物體在起飛時所掠過的幾碼麥田都被壓扁成了放射狀的條紋。”(註2)
我應該不必強調這個物體留下的痕跡與我們前面已經看過的各種仙女圈或飛碟巢的相似性。
現在讓我們回到布列塔尼的侏儒精靈−柯里根。傳說只有在黃昏或夜晚時才看得見他們,他們有的還會揮舞著像火鬼般的火炬。根據維爾馬克(Villemarque)的說法,柯里根和矮人(dwarfs)並不是同一種東西。後者是一種可怕的種族,他們的身體膚色偏深或黑色且多毛,並有著老人般的嗓音和發亮的小黑眼珠。
有位讀完《神秘現象》(Anatomy of a Phenomenon)的讀者曾寫信告訴我,儘管他不相信UFO的存在,但他覺得我可能會對這些東西有興趣。他說:
“我曾花了幾年的時間研究切諾基印地安人,他們是易洛魁聯盟的其中一族。切諾基人當初在遷徙到田納西州的山區時曾遇見了一群被他們稱為‘月眼人’的奇怪種族,他們的眼睛在白天時什麼也看不見。切諾基人聽不懂這些‘可憐兒’的語言,於是便趕走了他們...巴頓(Barton)曾在1797年指出‘他們是一個奇怪的白膚種族,擁有先進的技術,還會建造房子居住’。二十六年後,海伍德(Heywood)又提到那群入侵的切諾斯基人曾在小田納西河的上游附近發現一個白膚種族,他們的堡壘從那裡一路延伸到了奇卡莫加溪。他還透露了其中三個堡壘的位置。”
我的這位來信者所報告的內容皆在《古代美洲土墩的建造者——一場神話考古之旅》(Mound Builders of Ancient America— the Archaeology of a Myth)中獲得了證實,這本書的作者羅伯特・西弗伯格(Robert Silverberg)引用了巴頓的《美洲部落與民族起源新解》(New Views of the Origins of the Tribes and Nations of America,1798年出版於費城,並提獻給托馬斯・傑佛遜):
“據切諾基人告訴我們,當他們第一次來到現在居住的地方時,他們發現那裡已經被一群在白天看不見東西的‘月眼人’佔據。後來他們把這些可憐的人都趕走了。”
西弗伯格補充說,巴頓“留下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暗示,即這些白化症患者才是田納西州那些土墩的真正建造者。”(註3)
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堅持UFO是高級太空文明派來的飛船這種觀點當然沒有什麼不對,它也是科幻小說中最廣泛被接受的假設,而且我們在科學上,甚至是軍事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好迎接這些訪客。然而,不幸的是,主張飛碟是來自外太空的物質實體、並被來自其它星球的種族所駕駛的觀點,卻沒有辦法回答所有問題。無論今天的人們對太空飛碟的信仰有多麼強烈,它其實並不比凱爾特人對精靈和妖精的信仰、中世紀的各種迷信或公元1世紀的基督教土地上對惡魔、薩堤爾和法翁的信仰要合理到哪去。當然,它也並不比啟發《聖經》作者們的信仰——這種信仰根植於他們與天使的頻繁實際接觸——要更明智。
簡單來說,一味堅持現代的UFO目擊事件是太空旅行者所進行的“科學”甚至“超科學”實驗,反而可能會讓我們變成無知的受害者,導致這種無知的原因在於那些蠢貨和學究的固執己見,他們對精靈信仰的嘲諷,其實與其他蠢貨和學究對UFO現象的嘲諷是一樣的,或許心理學家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前提是心理學家自己沒有落入這個陷阱的話。意識到UFO現象所代表的真正含義會觸動人的一種最深層且強大的心理機制,這使得接受真相變得非常困難,特別是因為這些現象不分國界、信仰與種族又違背常理,任何合乎邏輯的解釋在它們面前都會顯得形同兒戲。
UFO是一個很難理解的現象;因為它顯然一直在不停變化,但它的影響卻是分散的,無法很精確地確定日期。我們不得不依靠傳說、道聽途說和臆測。然而,一旦我們意識到自二次大戰結束以來的這些目擊報告——光是官方和民間檔案中就有兩萬多份明確的、標注日期的UFO報告——實際上只不過是人類文化中的一股暗流的重新復甦,它在過往的時代曾被冠以不同的名字,就會發現很多問題的答案將會呼之欲出。
正如我們看到的,溫茨在凱爾特地區遇見了一些人聲稱他們曾見過精靈,或是認識被精靈帶走的人。在布列塔尼,他碰見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布列塔尼內陸有一種普遍的說法是,這些生物在過去的確存在,但他們卻隨著社會的現代化過程而慢慢消失了。在麥克尼(Mcne)和埃爾西(Erce)地區(兩者皆屬於伊爾−維萊納省),據說人們已經有一個多世紀沒見過精靈,以前的人常說在海邊的峭壁石窟住著精靈,有人說他們在上世紀初的時候就通通消失了。年長的布列塔尼人聲稱他們的父母或祖父輩經常看到精靈,但他們自己很少見過。保羅・塞比洛只知道兩個見過精靈的人。其中一個是聖卡斯特的年邁女裁縫,她非常害怕精靈,所以要是她得下鄉去做縫紉,她總會故意繞道走,好遠離那個被稱為精靈出沒之地(Convent des Fees)的地方。另一個人叫瑪麗・切胡(Marie Chehu),是一個高齡八十八歲的老嫗。”*
研究UFO現象最核心的問題始終是這些物體的行為明顯是受到某種智慧的控制。使用這樣的措辭並不代表它們一定就是真實的——有的讀者可能會在閱讀本書時太快得出這樣的結論。然而,我絕不排除這種智慧的背後或許其實是人類在操控的可能性,我會在後面的章節詳細討論這個想法。現在姑且先讓我再次簡單地陳述我的基本論點:今天這種現代的、全球性的對飛碟及其駕駛者的信仰,其實與過去的精靈信仰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那些被描述為飛船駕駛員的實體就像是中世紀的精靈、西爾芙和魯丁(lutins)。通過這些UFO目擊報告,我們所面對的實際上是一個我們的祖先非常熟悉且懼怕的對象:我們正在窺探一個秘密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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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精靈信仰進行研究時,這些Gentry——隨便你怎麼稱呼他們——往往會因為被分類成不同的種族、賦予不同的稱呼而產生極大的混淆。光是在下布列塔尼地區,保羅・塞比洛就發現魯丁和康尼甘(konigans)有五十個不同的名字,拉丁人對精靈的稱呼也是百百種:在康沃爾是皮克斯(pixies)、在英格蘭是小羅賓(robin good-fellows)、在威爾斯是高林(gohlim)、在其它地方是哥布林,還有在蘇格蘭是布朗尼(brownies)。
我們真的能肯定這兩種信仰其實是同一個東西嗎?我相信我們可以。在前面的章節中,我已經舉出了幾個西爾芙搭乘交通工具的例子。讀者們一定也注意到了這些精靈擁有穿越不同大陸的能力。在後面的章節,我會分享幾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包括印度傳說中的飛行種族、乘著飛船出現在中世紀戰場上的精靈。但我還沒有介紹來自民間傳說中能夠最直接證明奇怪的飛行器與那些小人有關的故事。現在,就讓我們來好好一探究竟。
空靈之族:矮精靈與幻精靈
直到1850年末,在法國的普瓦圖地區還存在著一種類似魯丁的精靈,該地區近年來也是飛碟最常出沒的地方。普瓦圖的魯丁又被稱作矮精靈(farfadets),巴黎的國家圖書館仍保存著一些關於他們製造惡作劇的記述。這些矮精靈有什麼特徵呢?(註4)首先他們個頭很小,膚色黝黑又多毛。他們一般住在山洞裡,但喜歡在晚上時溜進農場。他們最喜歡的消遣就是捉弄無辜的婦女。他們居住的地方也被描述得很具體。例如,C・皮紹(C. Puichaud)在一次演說中報告說,矮精靈都住在德塞夫勒茨威斯(Terves)附近的拉布拉迪爾克(La Boulardierc),他們在那裡挖了很多地下隧道(註5)。拉布瓦西埃(La Boissiere)的居民則將矮精靈形容為一群喜好惡作劇的毛茸茸小矮人。*
在1850年的有一天晚上,一群婦女在埃格雷河(Egray River)沿岸附近一直閒聊到了午夜。就在她們起身返回村莊時——剛經過一座橋——她們忽然聽見了一個可怕的聲音,接下來她們看到的東西更是令人不敢置信。出現在她們眼前的物體——由於沒有更好的詞彙,她們只能形容那是一台正在發出巨響的戰車——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俯衝上山。當然,駕著那輛戰車的是一群矮精靈。那些婦女當場都被嚇得不成人形,其中一個人雖然快嚇破了膽,但還是趕緊用手畫個了十字架。那輛詭異的戰車就這樣駛過葡萄園,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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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詞“lutiner”在法語中的意思是“表現得像個魯丁一樣”。它被用來形容那些捉弄女孩的幼稚惡作劇或無傷大雅的把戲。眾所周知,矮精靈很喜歡捉弄漂亮的女孩,例如拉她們的帽子、藏起她們的繡花針。我覺得其實不該把這些行為全都歸咎於魯丁。
婦女們連忙回家將這件事告訴她們的丈夫,他們決定要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這樣等到黎明升起後,他們就迅速趕往現場查看。當然,那裡已經什麼也沒有。
我們前面已經聽過好傢伙有喜歡四處遊歷的習慣。但我們還沒聽過的是,尤其在愛爾蘭,有一種觀念認為精靈的旅行會直接影響到人類的生活。根據溫茨,圖爾姆鎮的約翰・格林(John Glynn)曾解釋說:
“在1846−47年,愛爾蘭的馬鈴薯嚴重欠收,人們的生活頓時陷入了困境。當時有些地方的鄉下人相信飢荒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仙境出現了異變。年邁的泰德・西斯特德(Tedhy Stead)曾告訴我那時的情況:‘當然,我們都已經走投無路;我親眼看到了好傢伙,除了我以外還有數百人看見他們在諾克馬赫(Knock Magh)和高威(Galway)的上空互相交戰。’我還聽過其他人也宣稱見過他們的戰鬥。”
根據另一種流行的愛爾蘭信仰,精靈每年都會舉辦兩次盛大的宴會。第一次在初春時舉行,屆時曾經統治地球的英雄奧多諾格姆(O'Donoglme)會騎著白馬在天空中翱翔,身旁還圍繞著他壯麗的精靈大軍。不用說,那些曾親眼看見他從基拉尼(Killarney)湖的深處升起的愛爾蘭人真的很幸運!
1537年1月,生活在帕本博普(Pabenberp)和圖林根森林之間的法蘭克尼亞人看見了一顆巨大的星星。它變得越來越低,看上去就像一個白色的大圓圈,並一邊散發著旋風和火焰。那些掉落到地上的火焰熔化了人們的矛頭和鐵製工具,卻沒有對他們的房屋造成任何傷害。
不過,精靈們並不總是喜歡以空中為家。在由那些民間傳說研究者所講述的許多故事中,就像UFO報告一樣,這些奇怪的生物有時會從海裡現身。溫茨就被告知:
“在伊尼什默里(Innismurray)和格蘭治(Grange)對面的海岸間...隱身著一座常人看不見的島嶼,它只有在偶爾的時候才能被短暫地被看見。
在歐洲傳說中,8−10世紀可謂是天空居民最頻繁出沒的時期。談論魔法和惡魔學的書籍經常將這些超自然生物與天上的星體聯繫起來。亨利−科尼耶・阿格里帕(Henri-Corneille Agrippa)在他的魔法書中描述了一種被稱作“星期五惡魔”(Friday Demons)的奇怪妖怪。這些惡魔個頭中等,長相算是頗為俊俏。每當他們到來之前,天空中總會出現一顆耀眼的星星。按照西方卡巴拉學家的說法,西爾芙能夠以閃電般的速度乘著“怪雲”在天空中飛行。同樣值得注意的是在法國,有些精靈被描述為經常帶著一塊會發光的石頭,這種物體也是飛碟裡的人很常被描述的一點。很多這些“小人”都會繫著腰帶、在胸前或頭盔上頂著一盞燈。根據一個經常出現在現代小說中的法國傳說(註6),任何人只要成功偷走精靈的夜光石就可以獲得一輩子的幸福。
1970年6月17日,在法國的阿朗松(Alencon)附近發生了一場非常詭異且令人不安的異象,警官利亞伯夫(Liabeuf)奉命前來調查。下面是他的報告內容:
“6月12日早上五點,幾位農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球體,它似乎全身都被火焰包覆。起初他們以為那是一顆著火的氣球,但它驚人的速度與發出的巨響很快就讓他們意識到不對勁。
接著球體放慢了速度,開始搖搖晃晃地朝著山頂前進,與山坡上的植被靠得很近。它散發出來的熱能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山上的草木都燃燒了起來。農民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野火,以免其蔓延到更多地區。
這個球體到了晚上依然很炎熱,這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有兩名鎮長、一名醫生及其他三名官員可以證實我的報告。而且當時還有數十名農民在場。
這個大到足以裝下一輛馬車的球體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飛行而出現任何異狀。它引起了眾人的議論紛紛,人們從四面八方聞風而來一睹它的風采。就在這時,它忽然打開了一扇門,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與我們很像的人,但這個人的穿著十分怪異,他穿著某種緊身衣,然後對著圍觀的群眾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後就逃進了森林裡。農民們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害怕地向後退去,結果這救了他們一命,因為不久後球體就在無聲中爆炸了,它的碎片四處飛濺,並在燃燒中化為粉末。”
研究者們立刻開始尋找那個神秘人的蹤影,但他似乎已經溶解了(註7)。
現在讓我們跟著這些奇異生物的腳步跨過大半個世界來到墨西哥。據美國人類學家布萊恩・史特羅斯(Brian Stross)報告說,澤塔爾(Tzeltal)印地安人也有一些奇怪的傳說。有一天夜晚,史特羅斯和他的印第安助手在討論有關於伊卡拉人(ikals),即黑色小傢伙的傳說,不久前他們才在墨西哥天空中看見一團奇怪的光。
伊卡拉人是當地人經常遇見的一種約三英尺高、身體多毛的黑色類人生物,史特羅斯得知:
“差不多在二十年前,或更近一點,有許多人看到了這種生物,而且還有幾個人試圖拿彎刀與其搏鬥。有一個男人看到一個小球從大約五英尺外的地方一直跟著自己,經過多次嘗試後,他終於成功砍中它,結果它卻化成了一攤灰燼。”(註8)
這些生物在遠古的時候就經常被目擊。他們會飛行、攻擊人,甚至在一些現代的報告中還會背著某種類似火箭噴射器的東西來綁架印地安人。當地人告訴史特羅斯,有時人們在遇到伊卡拉人時會陷入“癱瘓”,據說他們平時都住在洞穴裡,人們必須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地方。
曾為《飛碟評論》(Flying Saucer Review)工作的前英國外交部語言專家戈登・克雷頓(Gordon Creighton)也在造訪拉丁美洲的時候研究了一些印地安傳說。克雷頓在評論史特羅斯的報告時指出,在瑪雅−索克(Maya-Soke)語系的所有方言中都可以發現諸如ik和ikal之類的詞彙:
“澤塔爾語的ihk和ihk'al(形容詞形式)有黑色的生物或‘漆黑’的意思...在瑪雅語中,我們可以發現ik有空氣或風的意思,ikal的意思是精神,ek是黑色。在瓜地馬拉的上維拉帕斯地區,凱克其瑪雅人用kek(在凱克其方言中的意思是黑色)來表示一種類似半人馬的生物,他們會在夜晚時守衛主人的房子,在黃昏時出來嚇人。這些黑色、醜陋、多毛的半獸人擁有人類的雙手,腳上卻長著馬蹄。”(註9)
在後面的章節中,我們將會再結合他們的行為特徵來討論伊卡拉人或溫迪人(wendis),這是英屬宏都拉斯人對他們的稱呼。
不過,這些墨西哥傳說已非常清楚地表明,世界上有許多,甚至是每個地方都有著關於這類生物的傳說,而且他們還都被認為是來自天空或宇宙。
在澤塔爾人的宇宙觀中,地球是一個由四根柱子支撐的平面。在這些柱子的底部生活著一群矮黑人,據克羅頓指出,他們會有一身黑皮膚是因為——至少印地安人相信是這樣——太陽每晚都會經過他們居住的地方,所以把他們給烤焦了(註10)。
派尤特(Paiute)印地安人相信加州曾經有一個由哈維−穆蘇斯人(Hav-Musuvs)建立的高等文明。除了其它有趣的技術,他們還擁有“會飛的獨木舟”,這是一種銀色且長著翅膀的交通工具。它們能像老鷹一樣飛翔,並一邊發出呼嘯聲。他們還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武器:一根單手就可以握住的小管子,它可以昏迷敵人,造成長時間的麻痺和類似被仙人掌插滿針的感覺...這不就是用原始人的角度來形容觸電嗎?
在美洲收集這些故事確實很有趣,但歐洲人其實不必如此長途跋涉就可以找到同樣有意思且早已被遺忘的故事。羅馬天主教會的卷宗中記載了很多類似的故事,許多對巫術的指控最初都是源自於關於能夠在空中飛翔且會趁著黃昏或夜晚時來接近人類的奇怪生物的信仰。有時這些“惡魔”會在大白天被人們看到,我所指的可不是那些受盡宗教裁判所折磨的可憐男女提供的籠統供詞(儘管它們其實也非常值得研究)。我引用的是那時的官方紀錄,是神父和警察從目擊證人那裡收集來的證詞,比如下面就是一個相當典型的報告。
17世紀初,法國的坎帕・科侖丁(Quimper Corentin)大教堂的堂頂上新建了一座覆蓋著鉛片的金字塔。在1620年2月1日晚上七點到八點之間,一束閃電擊中了那座金字塔,導致它瞬間著火、爆炸,並在巨大的聲響中倒塌。鎮上的人們立刻趕來大教堂,然後他們卻看見在充斥閃電雷鳴的濃煙中,竟有一個綠色且拖著長尾巴的惡魔在不斷升溫火勢!
這篇報導最初在巴黎發表,並在雷恩(Rennes)發行了一個更完整的版本。後一個版本補充說,“所有人都清楚看到(惡魔)在火中,時而呈現綠色、時而呈現藍色和黃色。”(註11)
結果當局決定怎麼做呢?他們把幾頭羔羊丟進熊熊烈火中,又倒了將近一百五十桶水、四十至五十車的肥料,但都無濟於事。惡魔依然故我,大火仍在熊熊燃燒。看來必須要採取更強硬的手段:將一塊祝聖過的麵包扔進火中,然後用混合了一位品行無可指責的護士提供的牛奶的聖水灑在惡魔與燃燒的金字塔上面。這個訪客果然感到難以忍受;他發出一聲可怕的嚎叫,然後就飛走了。
我只能向美國空軍推薦這道食譜。
在八百年前(約830年)的洛泰爾皇帝統治時代的荷蘭北部經常有人目擊類似元素精靈的生物。根據科尼利厄斯・范・肯彭(Cornelis Van Kempen)的說法,她們又被稱作“Dames Blanches”(白色女士)。他將她們比作古代的寧芙(nymphs)。她們一般住在山洞裡,並且會襲擊夜間出行的人。牧羊人也會受到她們的騷擾。剛分娩的婦女尤其要小心,因為她們會趁人不注意時把孩子偷走。在她們的洞穴裡可以聽見各種奇怪的聲音、人類難以理解的言語以及美妙的音樂(註12)。
17世紀下半葉有一位蘇格蘭學者收集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關於Sleagh Maith(好鄰居)的故事,並在1691年將其整理成一份手稿《精靈、法翁和妖精的秘密聯邦》(The Secret Commonwealth of Elves, Fauns and Fairies)。《秘密聯邦》可以說是史上第一次有系統地介紹了困擾蘇格蘭農民的那些奇怪生物的出沒方式與社會結構。它的作者,阿伯福伊爾(Aberfoyle)的羅伯特・柯克牧師(Robert Kirk)曾在聖安德魯斯大學學習神學,並在愛丁堡獲得教授職位。後來他又擔任了巴爾奎德(Balquhidder)和阿伯福伊爾教區的牧師,最後在1692年去世。
這裡當然不可能引述柯克的《秘密聯邦》全文,但我們還是可以稍微總結一下他對於精靈及其他空靈生物的研究心得:
- 他們的本質介於人與天使之間。
- 他們的物質身體非常輕盈、“細柔”,簡直就像凝結的雲朵。在黃昏時更容易看到他們。他們能憑空出現又消失。
- 他們非常聰明且富有好奇心。
- 他們有能力拿走任何自己喜歡的東西。
- 他們居住在地球內部的洞穴中,並通過一些有空氣流通的隙縫或開口來出入。
- 在從前世界上大部分地區都還是無主之地的時候,他們曾生活在地表並開墾農業。至今在一些高山上仍能發現他們的文明留下的痕跡;他們的文明在今天的鄉村都還只是一片森林的時候曾十分興盛。
- 每三個月他們就會展開遷徙,因為他們不能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太久。而且他們本身也很喜歡旅行。有時哪怕是在主要的大道上,也會有人遇到他們並遭遇不幸。*
- 他們宛如變色龍般的身體可以讓他們一群人在天空中自在悠游而不被發現。
- 他們有不同部落之分。他們和我們一樣有孩子、護士、婚姻、葬禮等等,有時他們這麼做只是為了取笑我們的風俗,或預測地上的事件。
- 據說他們的房子很大也很漂亮,但大部分情況下人的肉眼是看不見的。柯克甚至將它們比作美麗的小島。這些房子裡有永遠不會熄滅的燈以及不需要燃料的火爐。
- 他們很少開口說話。當他們需要互相交談時,他們的語言聽起來就像吹口哨。
- 他們在與人類交談時會用符合當地人習慣的口吻與語言來對話。
- 他們的哲學主要有幾種觀點:沒有什麼東西會真正死去,萬物都在不斷循環,並在這個過程中持續更新與進步。這種循環是宇宙的基本法則。
- 據說他們也有某種政治制度,但他們似乎並不崇拜上帝,也沒有宗教信仰。
- 他們有很多輕鬆愉快的書,也有嚴肅高深的書,這些著作的風格與玫瑰十字會的作品很相似,談論的都是深奧抽象的主題。
- 他們可以被通過魔法召喚到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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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指出,蘇格蘭人每年都會刻意避免在這四個時候出門旅行。他還補充說,有些鄉下人會在每三個月的第一個星期日上教堂為他們的家人、莊稼和牲畜祈禱,希望那些偷作物與動物的精靈不要找上門來。
這些總結與法齊奧・卡丹講述的故事有許多不謀而合之處,後者比柯克的手稿要早了兩百年。就像柯克一樣,卡丹和帕拉塞爾蘇斯都說過,可以通過某種方式與這些生物締結契約、召喚他們出來與回答問題。帕拉塞爾蘇斯並不願意透露這種契約該如何締結,“因為那些想嘗試的人可能會因此遭遇不幸”。柯克在這一點上也選擇守口如瓶。當然,繼續深究下去就到了屬於巫術的領域,這已經超出了本書的研究範圍。
柯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每個時代總會留下一些尚待探索的秘密。他說,不久以後與這些空靈生物的交談對我們來說就會變得跟顯微鏡、印刷術、羅盤一樣稀鬆平常,它們當初在被發明出來的時候都曾引起世人的震驚。我們只希望他是對的,總之我們要向這個在收集關於這些訪客的故事上付出如此之大的心血的人致以最謙卑的敬意。
值得注意的是,人們幾乎找不到一位敢說他真的知道精靈的本質究竟是什麼的作家(註14)。他們只能向我們提供他們自己的看法,或他們那個時代流行的理論,但卻從來無法跟我們保證他們已經有了答案。在柯克看來,這些好傢伙是有身體的,因此:
“他們的身體可以隨著精神狀態而改變,他們在很快樂的時候可以憑空現身或消失。他們有些人的身體是如此輕薄、纖細且柔嫩,以至於他們只能依靠吸食一些純淨的飲料來維生。”
根據中世紀神秘學家的說法,所有看不見的存在都可以被分成四大類:天使/古神、魔鬼/惡魔、逝者的靈魂以及元素精靈,後者就是柯克所說的秘密聯邦。屬於這第四類的都是一些小生物,他們同樣生活在地球上,包括了精靈、哥布林、皮克西、柯里根、列布拉康還有俄羅斯傳說中的多摩威(domovoy),與生活在天空中的西爾芙。這種分類方法顯然是武斷的,帕拉塞爾蘇斯本人也承認,真的要對這些生物進行分類是非常困難的。
構成元素精靈身體的是一種“充滿彈性的半實體物質,它足夠縹緲而不會被肉眼觀察到,同時還可以在某些法則的允許下恣意改變形式。”
這自然會引起我們的無限遐想。溫茨從巴拉的約翰・麥克・尼爾(John Mac Neil of Barra)那裡了解到:
“老人們常說就連他們也搞不明白精靈究竟是血肉之軀又或者只是靈體。他們相信精靈應該是一種比我們更矮小一點的人類。我以前聽我父親說,精靈過去常來和人們聊天,然後聊著聊著他們就在人們眼前消失了。仙女有時候會進屋來和人們談話,一會兒後就不見了蹤影。人們認為精靈是一種可以任意決定要不要讓人看見的靈體。當他們想要把某人帶走時,就會以血肉之軀的形式出現。”
另一名接受溫茨訪問的男子堅持認為“天空中的精靈與岩石裡的精靈是不一樣的。”類似地,布列塔尼的傳統習慣將精靈分成兩類:一種是矮精靈,他們精通魔法並擁有預言能力;另一種是膚色潔白的空靈精靈。前者的膚色黝黑且多毛,並在雙手上長著爪子。他們有蒼老的面容與空洞的雙眼,那是一雙細小卻明亮如火炬般的目光。他們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就像“沙啞的老人”。
至於他們具有預言能力這一點,這就讓我們必須再次來思考秘密聯邦究竟是如何干涉人世間的事務。溫茨注意到在古代詩歌中就有這方面的描述,相傳當阿爾斯特(Ulster)的偉大英雄庫夫林(Cuchulainn,他深受菈南茜〔sidhe〕,即精靈的喜愛)駕著戰車在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戰奮力衝殺的時候,一個名叫莫里古(Morrigu)的精靈就在他的頭頂上看著這一切。同樣的,精靈們還參加了克朗諾夫之戰(發生於1014年4月23日),用現代軍事術語的話來說,他們為愛爾蘭一方提供了“空中支援”。一名女精靈在大戰開始前親自前來拜會奧哈蒂根(Dunlang O'Hartigan),請求他不要參戰;因為她知道他這一去將凶多吉少(這裡我們又再次看見了精靈的預言能力),但後者卻告訴她自己早已準備好為愛爾蘭豁出性命。後來兩方的軍隊在都柏林附近相遇:
“在這個審判之日,發生了有史以來最驚人的奇蹟之一。一隻狂野的、急躁的、魯莽的、瘋狂的、冷酷的、憤怒的、黑暗的、暴戾的、無情的、好鬥的、駭人的戰鴉(Badb)一邊嘶叫一邊飛過眾人的頭頂。然後薩堤爾和精靈也出現了...他們擊敗了天空中的所有惡魔,擊敗了邪惡的幻影之主。”(註15)
這只是眾多關於精靈的飛天大軍的記述之一。我們會在後面的章節更仔細來研究這些記述,但現在先讓我們回到UFO身上。
我們可以只專注於研究現代的UFO報告而絲毫不管過去的那些妖魔鬼怪嗎?對於大多數UFO作家來說,答案是肯定的。他們堅持UFO一定會留下物理痕跡,且它們的行為應該跟太空探測器沒什麼兩樣。在他們看來,UFO毫無疑問是某種科學裝置,它與中世紀神秘宗教背景下的那些妖魔鬼怪,或是柯克所研究的那些生物都毫無關係,因為——正如我們前面看到的——這些生物可是有能力憑空出現又消失。
問題是這種觀點其實完全站不住腳。近來的一些目擊報告確實指出了這些物體具有突然出現又消失的能力,只不過這些報告大多沒有被公開。UFO研究者們不願意公開它們。就連目擊者通常也很怯於分享這些難以置信的故事。艾梅・米歇爾就在討論到這個問題時表示,他對法國的那些目擊事件所做的分析往往只會引來科學家們的冷嘲熱諷。他們堅持這些不可思議的故事只是精神錯亂的人們在幻想。“真想看看到時這些人又會說什麼,”他說:“要是我能夠公布所有完整資料的話!”
1945年9月30日發生在法國安德魯−盧瓦爾省,靠近維埃納河畔的努阿特爾(Nouatre)的目擊事件就是一個值得深入研究卻被UFO研究者們“裝作沒看見”的案例。時間是大約下午四點半,喬治・加泰(Georges Gatay)是一個總計八人的建築工人團隊的工頭,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故突然跟大家走散了。他感到一種“奇怪的昏睡感”,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要走去哪裡。然後,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一個非常古怪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他上方出現不到三十英尺的斜坡上站著一個男人:他的頭上戴著不透明的玻璃頭盔,它的護目罩蓋到了他的胸口。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工作服和一雙短靴,手裡握著一根細長的物體,“可能是手槍,也可能是金屬棍。”他的胸前有一個發光投影儀。這個陌生人站在一個巨大的閃亮圓頂狀物體前面,它“懸浮”著並距離地面約有三英尺。那台機器的最上方有類似旋轉的翅膀或扇葉的東西。接著:
“才一轉眼間,那個陌生人就不見了,我實在搞不懂他是怎麼憑空消失的。因為他並沒有在我的眼前移動哪怕一步,而是像一幅突然被抹去的圖畫一樣消失了。
然後我聽到一陣強烈的口哨聲,甚至蓋過了我們的挖土機的噪音:就在這時,那個碟子忽然猛烈飛升,然後在一團藍色的薄霧中消失不見,就像奇蹟一般。”
在看到那個物體和怪人的時候,加泰其實已經想拔腿就跑,但他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就這樣被“定”在那裡,而且他的另外七個同事也發生了相同的情形。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他們本來都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飛碟。
身體才剛恢復知覺,加泰就立刻衝向他的同伴,向他們喊道:“你們看到了嗎?”貝魯瓦先生(Mr. Beurrois)回答他說:“我看到了,那是一架飛碟!”負責開挖土機的盧巴諾維奇先生(Mr. Lubanovic)則補充說:“它的前方還有一個打扮得像潛水員的傢伙。”
其他四名目擊者——施塞(Scehct)、維勒紐夫(Villcneuve)、魯吉爾(Rougier)以及卡車司機阿米羅特(Amiraut)——均證實了其它所有細節。
必須指出的是,這件事發生在偏遠的農村地區,那時——即9月末——是法國的目擊事件浪潮才剛開始的時候。但曾參加抵抗運動並在盧森堡作戰時負傷的加泰堅持,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他在這次經歷結束後陷入失眠、嚴重頭痛與食慾不振長達一個星期之久。十分諷刺的是,即使在事發後這八個人也依然不相信飛碟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們認為它應該是某個國家的秘密科技裝置——或許就是法國也說不定!
1965年9月初在墨西哥的哈拉帕,人們看見了一個懸浮在地面上的物體,它周圍的隙縫不斷在發光,而且還有一個身穿黑衣、雙眼像貓一樣閃亮且手裡握著一根拋光金屬棍的人站在旁邊。
然後,這個物體就當著一名當地記者、兩名計程車司機和一名鬥牛士的面消失在哈拉帕的街道上。
在1965年7月26日的卡拉濟紐(Carazinho)事件中出現的是五個穿著深色制服和小靴子的小矮人。我們還得知“其中一人的右手握著一根像魔杖般的發光物體”。
1967年1月28日,在下午一點四十五分左右靠近惠普斯奈德動物園的斯圖坦姆廣場(Studham Common)突然出現了一道閃電,這是位於英格蘭奇爾特恩丘陵(Chiltem Hills)的一個有點偏僻的地方。R.H.B・溫德(R. H. B. Winder)代表《飛碟評論》(註16)前來進行調查,他報告說當時那裡正在下雨,整個空氣十分沉重。當時七名男孩正準備要去戴爾附近的學校上學——學校位在一座低矮的山谷,簡直是玩捉迷藏的理想場所。十歲的亞歷克斯・巴特勒(Alex Bulter)正在凝望著南邊的山谷,忽然間他注意到在空曠的空地上站著一個“頭戴高帽、蓄著鬍子的藍色矮人”。
他趕緊呼叫朋友們過來,然後大夥兒一起跑向了那個傢伙。當他“消失在一陣煙霧中”時,他們正在大約二十碼外。男孩們理所當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們並沒有對這個陌生人感到恐懼或敵意,所以他們便開始繼續尋找“小藍人”,然後真的在他最初站立的地方對面的灌木叢裡找到了他。他們於是朝他走去,結果他再次消失,並重新出現在山谷底部。這一次,他們聽見附近的灌木叢中有“聲音”,這讓他們開始有些害怕。這聲音在他們聽來就像是“不知所云的咿呀聲”。最後他們因為聽見汽笛而不得不回去學校,並第四次看見了那個人。
他們的老師紐科姆小姐(Miss Newcomb)注意到他們每個人都非常興奮,儘管她重申自己“永遠不會相信他們”,但她還是立即私下詢問了每一個人,並讓七名男孩分別寫下各自的經歷。後來,它們被整理成一本書《斯圖坦姆廣場上的小藍人》(The Little Blue Man on Studham Common),溫德說這本書讀起來相當引人入勝,毫無疑問它“將永遠在斯圖坦姆小學的校史中佔據著一席之地。”
溫德、穆爾斯特、博文和克雷頓的調查顯示,在1月的目擊事件發生後的幾個月內,在當地又發生了多次目擊事件,其中有兩次是在當初那個降落地點附近。當然,調查人員最感興趣的還是男孩們描述的那個生物的外觀。他們在老師陪同的情況下逐一進行了訪談,溫德報告說:
“他們估計這個小矮人身高為三英尺(以他們自己做比較),他頭上戴的帽子或頭盔也有兩英尺,它看起來像是一個高大的無邊帽,頭頂呈圓。他身上的藍色其實是一種黯淡的灰藍色光芒,它讓他們無法看清他的輪廓跟其它細節。然而,他們還是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有一條線,其要嘛是頭髮的流蘇,要嘛是帽子的下緣,以及兩隻圓圓的眼睛,一個似乎是鼻子的扁平小三角形,同時他還穿著一件延伸到黑色腰帶的連體衣,腰帶上掛著一個大約六英寸寬的黑盒子。他的手臂看起來很短,且始終擺放在側邊。他的腿和腳似乎都沒有直接露出。至於那一團‘藍霧’則是一種刻意向追蹤者發射的藍黃色氣體。”
我應該不用再引用更多案例了。
瞥見奇幻(註17)
羅伯特・柯克牧師對這一點十分直言不諱:在很久以前,精靈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今天在蘇格蘭北部依然有很多人相信西斯(sith)或精靈的存在——他們又被稱為“好鄰居”,雖然他們有時也會對人類表現出敵意:
“即使西斯對人類沒有任何天生的敵意,甚至偶爾會幫助他們欣賞的對象,但他們卻十分喜怒無常,他們的行為總是難以捉摸,並以戲弄他們的凡人鄰居為樂。對於這些戲弄一個人只能自認倒楣,因為稍微的抵抗或還手都可能會招致可怕的報復——不是只有小孩子,甚至連成年人都會被他們抓走。因此,對人採取消極而友好的態度的精靈反而更受歡迎。”(註18)
在司各特(Scott)的小說《羅伯・羅伊》(Rob Roy)中,貝利・尼科爾・賈維(Bailie Nicol Jarvie)在經過阿伯福伊爾附近的一座精靈山時告訴他的同伴說:
“當地人稱呼他們叫Daoine Sith,據我所知它的意思是愛好和平之人:這說明了他們是一群友善的傢伙。我們也應該入鄉隨俗,奧斯巴迪斯先生,畢竟在別人的領土上說他們的壞話是不禮貌的。”
蓋爾語學者坎貝爾(Campbell)曾在泰里島(Tiree)擔任公職,他在《矮精靈故事考》(Na Amhuisgean,註19)中評論說:
“有矮人生活在與‘寒冰王國’接壤的某些未知區域這一事實十分引人深思,因為它似乎是在暗示寒冷的氣候會使人的體格變得矮小,或許很久以前人類曾經分散成很多個部落,而這些部落如今在外觀、服飾、生活方式和語言上都已大不相同。”
雖然氣候與體格之間的聯繫似乎不太站得住腳,但坎貝爾的言論仍然為一些有趣的揣測打開了大門。他注意到很多民俗故事都提到了拉帕納奇(Lapanach),也就是“身材嬌小但肌肉結實的矮人”,他補充說:
“蘇格蘭高地流傳著許多非常有趣的故事...在這些故事中矮人往往是優秀的弓箭手,他們十分擅長拉弓射箭,可以輕易撂倒任何比他們更高大且強壯的對手。”(註20)
縱使他們身材矮小,但據說他們的力氣相當驚人,他們“固然個頭小得像孩子,但卻擁有十分健壯且發達的肌肉。”
這些矮人或侏儒一般被通稱為納−阿姆韋斯吉安(Na Amhuisgean),或更正確地是Na h-Amhuisgean。蓋爾語“amhuisg”的英語發音是“awisk”(阿維斯克)。這些生物有時也會被稱為塔姆哈斯格(Tamhasg)或阿姆胡斯(Amhuish),它們的意思同樣都是矮人。因此,說來有些好笑,有一個故事(《穿皮衣的小傢伙》〔The Lad with the Skin Garments〕,引述自麥克杜格爾〔MacDougall〕)是阿維斯克嘲諷一個人類入侵者是“卑微的小人兒”,後者則反過來用“可敬的大人們”譏笑他們。
現在有一點我們一定要弄清楚。在古代的西歐與中歐是否也存在類似的矮人種族呢?還是說生活在不列顛北方諸島的古代民族其實就是那些精靈與妖精傳說的原型?歷史和考古研究人員肯定會不同意,而我們在這一點上也必須同意他們的看法。不過有些作家,例如大衛・麥克里奇(David MacRitchie)卻是真的秉持這種觀點,當然在我們探究這些類人生物的本質時,每一種不同的觀點皆有其參考價值(註21)。
在泰森於1894年的倫敦出版的《古代俾格米人研究》(Essay Concerning the Pygmies of the Ancients)中,伯明罕的溫德爾教授(Windle)評論說,顯然古時候有不少國王身邊“最優秀的戰士”和護衛都是這些矮人。泰森曾對矮人種族進行過相當廣泛的研究,他引用希臘歷史學家克特西亞斯(Ctesias)的記載指出:
“在印度中部生活著一群被稱為俾格米人的矮黑人,他們操著與其他印度人相同的語言...印度國王的麾下有三千名俾格米人士兵;因為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弓箭手。”
他繼續補充說:
“在波斯的薩拉胡(Zerrah)一帶,似乎有尼格利陀人(俾格米黑人)部落,他們也許是那裡的原住民,薩珊國王們歷史悠久的黑人衛隊可能就是他們。”
泰森的作品寫於17世紀,溫德爾為其作了序言。在提醒讀者注意克特西亞斯的記載後,它繼續寫道:
“塔利托尼烏斯(Talentonius)和巴托林(Bartholine)都同意克特西亞斯所說的俾格米人是優秀的弓箭手,這很好地呼應了《以西結書》中的一段經文。”
上面提到的〈以西結書〉的經文出現在《詹姆斯王欽定本》中:
“亞發人和你的軍隊都在你四圍的牆上,你的望樓也有歌瑪底人。”
1579年在愛丁堡印刷的《日內瓦譯本》將“歌瑪底人”翻譯成了“勇士”。但是在《武加大譯本》中,它卻是這麼翻譯的:
“亞發人和你的軍隊都在你四圍的牆上,你的望樓也有俾格米人。”
事實上,1572年和1575年的《主教版聖經》都是使用“Pygmenians”而不是“Gammadims”。看來,蓋爾人的矮人戰士的故事顯然絕非孤例。
現在再來看看大衛・麥克里奇從佛拉芒民俗雜誌《大眾生活》(Ons Volksleven)中引用的這段資料,我們會從中獲得更多收穫:
“芬朗德人(Fenlanders,他們是比凱爾特人要先居住在我們國家的人)雖個頭矮小,卻十分健壯、靈活且擅長游泳,他們平時以打獵捕魚為生。生活在11世紀的不來梅的亞當(Adam of Bremen)曾這樣描述他們的後代或種族:‘他們有大頭、扁臉、塌鼻和大嘴。他們以岩洞為家、晝伏夜出,為的是出去獵人頭。’高大強壯的凱爾特人,還有後來的日耳曼人想必都很難將這些矮人當成人類來看待。這些傢伙在他們眼中一定是奇怪又神秘的生物。當這些矮黑人或芬朗德人為了躲避新來的入侵者而躲進洞穴,並且最終慢慢走向滅絕之後,他們在日耳曼人的心目中也逐漸扭曲成為了一種神秘的存在,可能是鬼怪,也可能是神靈。”(註23)
在註腳中,麥克里奇承認他“並不清楚這位作者是出於什麼理由而說他們是矮黑人”,但他相信這些矮小的芬朗德人應該是蓋爾人傳說中的阿維斯克的原型。
現在我們似乎有點進展了。奧克尼群島上也有一個與上述故事相似的傳說。生活在15世紀上半葉的托馬斯・圖洛克主教(Thomas Tulloch)曾在《奧克尼諸島記》(De Orcadibus Insulis)中提到這個群島在六個世紀之前其實就有一群教士,同時還有一群矮人種族。根據許多學者的說法,這些教士應該是愛爾蘭的僧侶,矮人則是俾格米人。在這方面,麥克里奇援引了巴瑞(Barry)的《奧克尼群島史》(History of the Orkney Islands),其中我們可以讀到:
“他們就是皮斯人(Peiths)、皮特人(Piets)或皮克斯人(Piks)...斯堪地納維亞的作家習慣稱呼他們為皮克斯佩提人(Piks Peti)或佩蒂人(Pets):其中有一個人(即薩克索・格拉瑪提庫斯〔Saxo Grammaticus〕)使用的是佩蒂亞(Petia),而不是皮克特蘭(Pictland);另外,將奧克尼群島與凱瑟尼斯分開的峽灣在冰島的史詩或歷史書中也經常被稱作皮特蘭峽灣。”
麥克里奇說,這些古老記載呈現出來的一致性確實很令人印象深刻。
聖高隆巴(St. Columba)是愛爾蘭僧侶的先驅,他本人是康納爾・古爾班(Conall Gulban)的曾孫,相傳古爾班曾與矮人發生過激烈的衝突。康納爾・古爾班與矮人的衝突衍生出了一系列的傳說故事,它們有時會被穿鑿附會在其他傳說英雄身上。如果要盡可能還原原版故事的內容,它大概是這樣的:
“康納爾・古爾班是著名的遠祖尼爾(Neil,或Nial)之子,這位遠祖就是奧尼爾家族(O'Neills of Ulster)的祖宗。他是費德利米德(Fedlimidh)的祖父,費德利米德是聖高隆巴的父親,而他的冒險始於愛爾蘭西北部,‘在5世紀初的某個地方’。在歷經千辛萬苦後,古爾班終於找到了‘洛克蘭王國’(Lochlann),一般認為它就是斯堪地納維亞半島,這個地名在當時的定義可以說是相當模糊。
在那裡,古爾班看見了一棟造型奇特的建築,於是他問他的響導:‘杜安納奇(Duanach),那棟尖頭的房子是什麼?’
‘那是塔姆海斯格(Tamhaisg)的房子,他們是洛克蘭王國最厲害的戰士,’嚮導杜安納奇回答說。
‘我曾聽祖父提起塔姆海斯格,’古爾班說:‘但我從未親眼見過,我想去會會他們。’
‘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這是杜安納奇最後的勸告。
想當然康納爾・古爾班沒有聽進他的勸告。他闖進洛克蘭王國的宮殿,向他們發起挑戰。然後有人告訴他:
“那晚並不是一個適合打鬥的日子,但他還是闖入了阿姆胡斯格(amhusg,即阿維斯克)的房子,那裡有一千八百個阿姆胡斯格...他一走進去,那些阿姆胡斯格就笑了。看著他們笑了出來,他自己也冷笑了兩下。
‘你對我們冷笑是什麼意思?’阿姆胡斯格問說。
‘你們對我冷笑又是什麼意思?’康納爾回話道。他們回答說:‘我們對你冷笑,是因為我們即將用你新鮮的王族之血來解渴,用你新鮮的王族之肉來擦亮我們的牙齒。’康納爾也不甘示弱回嗆說:‘我對你們冷笑,是因為我在觀察你們哪一個的腦袋最大、雙腿最細,我會抓起他來砸爛其他人的腦袋,然後再抓起其他人來砸爛更多人的腦袋。’”
聽完這番話,阿維斯克們“便用一根木樁擋住了門”,康納爾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從未見過一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敢來到我們面前,只有你,除了以前有過人,他從我們手中溜走了。現在每個人都在懷疑彼此,所以我們絕不會讓你逃走。’
‘這正合我意,因為我想的和你們一樣。’康納爾回答說。他採取了和他們一樣的動作。
然後他就開始對付他們。‘我會追著你們從一座洞穴到另一座洞穴,從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他迅速掃視過他們,看了一兩人後,就抓住了那個腦袋最大、雙腿最細的傢伙。他抓起那傢伙大力揮舞,直到他終於砸死了他們所有人。”
艾萊島的坎貝爾(Campbell of Islay,註24)對康納爾・古爾班的故事進行了很好的記載,他後來也在其它地方有過精彩的戰鬥。例如,在法國,康納爾也以同樣荒謬的方式打敗了“法國國王麾下最卓越的戰士,塔姆海斯格家族”。麥克里奇總結說:
“這些故事固然荒誕不經,但這並不影響故事背後依據的事實,即一個高大的男人與一群矮人的實際相遇;他們的人數是如此之多,以至於這位英雄甚至可以抓起他們的人來揮舞進行攻擊。”
對於一個已經流傳了十五個世紀的故事是否還具有任何史實價值,麥克里奇補充說:
“必須指出的是,蓋爾人非常重視歷史與家譜的傳承,他們會用最謹慎的態度來對待所有的敘述與細節。”(註25)
但是,這些矮人後來怎麼樣了呢?按照麥克里奇的說法,他們在公元6世紀就已經滅絕或躲起來了,因為高隆巴的追隨者對皮特人發起了一場宗教戰爭。與此同時,他說,愛爾蘭人也在對生活在愛爾蘭北部的皮特人步步進逼。由於這片土地的新主人對他們的古老敵人感到內疚與恐懼,於是便誕生了皮特人亡魂的傳說,據說他們的亡魂仍一直在這片土地上遊蕩。反過來這些傳說最後又衍生出了精靈和妖精的故事。
然而,這種理論——一般被稱為“俾格米人理論”——如今在歷史學家對皮特人有更深入的研究之後,就幾乎已經站不住腳了。
“皮克提”這個名字(出自溫萊特〔Wainwright〕,註26)最早出現在公元297年,從那時開始它就被用來稱呼所有居住在安東尼長城以北的非蘇格蘭人。我們真正應該關注的是皮特人的前輩,也就是被稱為“原始皮特人”(Proto-Piets)的大族群,麥克里奇筆下的俾格米人是否也屬於原始皮特人的一員呢?溫萊特隊一份古卷中的記載進行了下面這段翻譯:
“最初只有皮特人和僧人生活在這些島嶼上。皮特人的身高幾乎就像侏儒,他們在早上和晚上會變得孔武有力,可以輕易建造出一座(有城牆的)城堡,但在中午時他們卻會失去所有力量,不得不躲藏在地底下的房子裡。”
溫萊特評論說:
“這是一個很耐人尋味的故事,因為它把皮特人、地下城市,或許還有窯洞石塔(brochs)通通聯繫在一起,它同時也反映出人們普遍認為皮特人是一群侏儒,並提供了一個早期的例子,顯示出‘皮特人的房子’(地下城市)和‘皮特人之塔’(窯洞石窟)是如何被穿鑿附會起來。”
我們是否應該相信在原始皮特人中,有一些矮人被認們誤認成了當地原住民?既然如此,那他們又是從哪裡來的?麥克里奇的理論只會讓人感到越來越困惑,尤其在他必須承認弗蘭德人不只有矮人,而且還有黑皮膚的人時,他的尷尬全都已寫在了臉上。難道說在有記載的歷史出現以前,北歐其實也有過一群伊卡拉人?
我想目前我們只能確信,學者們對於這些生物的本質基本上仍是毫無頭緒,在這一點上伊拉特蘭(Ilartland)並不反對麥克里奇的觀點:“凱爾特人傳說中的這些神話生物,追根究底就是一群外來者對當地人的古老記憶。”
在他對俾格米人理論的結論中,溫茨和哈特蘭一樣拒絕了這個理論,他說它根本沒有真正解決問題,因為精靈信仰顯然是全球性的,而非僅限於凱爾特人的土地。因此,A・朗格(A. Lang)在他為1922年再版的柯克牧師的著作所作的序言中指出:“至少在我看來,柯克先生在書中討論的地下居民與其說是對過去真的居住在地底下的矮人種族的歷史回憶(這是沃爾特・司各特爵士的假設),倒不如說是對那些幽冥(chthonian)中的生物,也就是遠祖們的回憶。”
民間傳說的誕生
無論揣測這些古老信仰的起源有多有趣,研究者實際上更應該關注的是今天那些正在持續“誕生”的民間軼聞。這些現代的軼聞呈現出了一種令科學家、神學家和文學家無不倍感困惑的一致性。當賴特帕特森空軍基地的電話響起時,一名當地情報官員在話筒中報告了某位汽車駕駛的目擊證詞,這名駕駛被一個他形容為飛碟的東西給“嚇了一大跳”。我們如今正在見證的是現代世界——連同其先進的技術——與古老的恐怖故事之間的獨特結合,以及它們所釋放出的前所未有、令人費解且非理性的力量。我們其實處在一個非常有利的地位。不管是溫茨還是哈特蘭都無法即時採訪到那些剛剛目擊過他們所研究的現象的人,他們大部分的目擊者都是在談論陳年往事,或是在壁爐旁聽到的故事。反過來說,今天的我們卻似乎有機會往黑夜裡伸出手,抓住那些潛伏在裡面的東西。我們一直在它們後面窮追不捨;空氣中彷彿仍殘留著事發時的餘溫,而當故事被記錄下來時,也彷彿還能夠聞到那股硫磺味。
舉個例子,有位空軍上校(註27)在一天深夜開車行駛在伊利諾州一條偏僻的公路上,他注意到有一個奇怪的物體一直徘徊在他的上方。他說,那東西看起來像一隻鳥,但卻有一架小型飛機那麼大。然後它就拍打著翅膀飛走了。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女孩因為太晚回家,而略帶緊張地向媽媽瞎編出來的恐怖故事。可是,說這個故事的人卻是空軍上校?
1966年11−12月的西弗吉尼亞州也因為一隻類似的“鳥”而陷入了恐慌,它被富有想像力的記者們稱之為“天蛾人”。1966年11月25日,住在克拉克斯堡、那年二十五歲的托馬斯・烏利(Thomas Ury)在早上七點十五分的波因特普萊森(Point Pleasant)附近遇見了這個生物。這個體型巨大的灰色生物突然從田裡竄出,“它像直升機一樣撲來,直接飛過我的車上,”他告訴約翰・基爾(John Keel),後者花了很多天在該地區對這個案件進行調查(註28)。他立刻把油門催到了時速七十五英里,沒想到那隻“鳥”卻沒有被甩掉,反而還繼續繞著汽車轉圈圈。它高約六英尺,翼展約八至十英尺。根據基爾引用其他目擊者的說法,這東西還有一雙又大又圓的紅眼睛。
1967年1月11日,麥克丹尼爾夫人(Mrs. McDaniel)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這隻“鳥”。當她注意到一架似乎是小型飛機的東西幾乎要飛過樹頂時,她人正在自己的家門外。隨著它逐漸靠近,她才意識到那是一個長著翅膀的人形生物。它在她的頭頂上低空俯衝,並盤旋在附近的一家餐廳上空,之後就消失了。
在波因特普萊森的失業服務局工作的麥克丹尼爾夫人在其他人的評價中一直是個理性又負責任的人。
現在我們來看看另一份報告:
“這名不速之客身材高大纖細,卻力大無窮。他有一個十分醒目的鼻子,以及骨瘦如柴但握力驚人的手指,幾乎可以說是爪子。他的動作非常敏捷。他穿著一件修長而飄逸的斗篷,很像歌劇演員、士兵和巡迴演員常穿的那種。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碩大的、似是金屬製的頭盔,斗篷的下面是一件用閃亮的材質縫成的貼身衣服,類似於油布或鐵絲網。最奇怪的是,這個生物的耳朵能夠像動物一樣變短或變尖。”
這是一個穿著蝙蝠裝的人在惡作劇嗎?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根據描述,這隻“鳥”的背上似乎背著什麼東西,而且他還有非常驚人的彈跳力——有一次幾乎是飛了起來——可以直接越過目擊者的頭頂。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問題:這傢伙不是出現在1966年的西弗吉尼亞州,而是1837年11月倫敦郊區的漆黑巷弄。就像波因特普萊森的天蛾人,起初當局對倫敦的神秘飛天怪人也同樣採取置若罔聞的態度,直到佩克漢的一名居民寫了一封信懇求市長大人出面做些什麼,事情才終於引起了重視。後來的每天晚上,巡警都會騎著馬在各處搜索,柯德林頓上將(Admiral Codrington)甚至祭出了懸賞令(順道一提,它直到今天仍無人領取)。J・維納(J. Vyner)在一篇關於這樁懸案的精彩文章(註29)中告訴我們,甚至連當時“年事已高的威靈頓公爵都親自提槍上陣,在天黑後騎馬出去搜捕彈簧腿傑克(Springheel Jack)。”
1838年2月20日,住在倫敦堡區(Bow)附近的十八歲女孩珍・艾索普(Jane Alsop)聽到有人在用力搖著門鈴。她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那個“面目無比猙獰”的彈簧腿傑克。他穿著一件閃亮的衣服,胸前有一盞亮著的燈。他的眼睛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球!艾索普小姐一大聲尖叫,這位闖入者便用利爪般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臂,但女孩的姊姊衝上前去拉住了她。接著闖入者朝著珍的臉噴出了一團熾熱的氣體,使她不支倒地並失去了知覺。傑克在逃走時留下了他的斗篷,並被追在後面的人給撿了起來。
就在兩天前,雖然這件事直到老福特(Old Ford)事件登上頭條後才被披露,萊姆豪斯的斯凱爾斯小姐(Miss Scales)正要穿過綠龍巷,這是位於一家酒館旁邊的昏暗通道,當她察覺到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潛伏在陰影中時,斯凱爾斯小姐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在這裡等她落在後頭的姊姊過來。
她的姊姊形容這位遊蕩者“又高又瘦,看起來像個紳士”,她一趕到就看見他把斗篷扔在一旁,他身上的那盞亮燈在被驚嚇得不輕的女孩頭上不停閃爍。還沒來得及尖叫,傑克就朝著受害者的臉上噴出了一團奇怪的藍色火焰,她立刻就昏了過去。然後,傑克就平靜地走開了。
維納認為傑克應該是要在綠龍巷秘密會見某個人,所以他才急著要趕走目擊者。老福特事件發生在一個星期後,傑克先是敲了敲阿什沃斯先生(Mr. Ashworth)家的大門,要求他出來。出來應門的僕人當場大聲尖叫,然後傑克就跑了。後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至少在倫敦附近沒有。這裡面有什麼聯繫嗎?這一切確實很奇怪,就像維納所說,彈簧腿傑克在兩天內分別造訪了兩棟相距不到一英里的房子,它們的主人分別叫做阿索普和阿什沃斯。如同西弗吉尼亞的目擊事件,兩名最主要的目擊證人都是年輕女孩。而且兩個事件中的女孩都剛好與自己的姐妹在一起。所以這裡似乎有一種模式。問題是,一如既往,這是一種根本毫無邏輯的模式。
1877年,身穿緊身衣、頭戴閃亮頭盔的傑克再次現身在英格蘭漢普郡的奧爾德肖特(Aldershot)。這一次,他飛過了兩名士兵的頭頂,他們連忙朝著他開火。他對他們吐出了藍色的火焰,讓士兵們完全看呆了,然後就消失不見。維納還認為1944年8月下旬發生在伊利諾州馬頓(Mattoon)的恐怖事件就是傑克所為。人們看到他在深夜透過窗戶偷窺,“似乎是要尋找他認識的人”。當時大部分的證人都是女性;其中有些人提到,他們在被這位不速之客用一個裝置指著後就失去了知覺,而且訪客還留下了一種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
1960年春天,義大利珠寶商人薩爾瓦托雷・西安奇(Salvatore Cianci)在西西里島的敘拉古一帶開車時,他的車頭燈突然照到了一個身穿發光衣服、頭戴潛水頭盔的小人。這個傢伙沒有手臂,卻有一對“小翅膀”。西安奇先生後來仍一直對這件事感到心有餘悸。
1963年11月16日星期六,四名青少年在英格蘭肯特郡靠近海斯(Hythe)的桑德林公園(Sandling Park)散步,其中十七歲的約翰・弗拉克斯頓(John Flaxton)描述了他們是如何被一個最初以為是星星的物體給嚇了一大跳: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團紅黃色的光從六十度角從天而降,它在接近地面時似乎放慢了速度,開始懸停。”
這個物體被一些樹林遮擋在後面,這時一道明亮的光忽然出現在他們附近的田野中:
“在大約八十碼外,那東西就飄浮在離地面約十英尺的地方。它似乎在跟著我們一起移動,我們停下時它就停下,就好像在觀察我們。那是一團橢圓形的亮光,大概有十五到二十英尺寬,它的中間有一個刺眼的、堅實的核心。
就在它消失在樹叢後面過了幾秒鐘,就冒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它全身漆黑,大概有一個人那麼大,但卻看不見頭。它的兩側都有像蝙蝠一樣的翅膀,並且還步履蹣跚地朝我們這邊走來,我們當然全都嚇跑了。”(註30)
看著這些現代的民間傳說,我們從遙遠的過去飄流到了現代,現在我們有了彈簧腿傑克和天蛾人。而且我們可以發現人們對這些訪客的武器的描述也變得更具體了。傑克的照明燈和射線槍在現代故事、20世紀的漫畫書和電視劇中已成為基本標配。但真正的問題是: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如果它們不是真的,那麼在沒有漫畫和電視的時代,我們該如何解釋這些描述的一致性?
義大利藝術家R.L・約翰尼斯(R. L. Johannis)曾在1947年遭遇過一次非凡的經歷,當時“飛碟”這個詞彙在美國已經家喻戶曉,但大量的登陸事件卻還沒有開始發生。他回憶那一天是8月14日,他獨自一人在外沿著義大利與南斯拉夫之間的某個山區小溪散步。他突然看見在滿是石塊的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直徑約有十碼的紅色透鏡狀物體。而且就在它的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他一開始以為他們是“小孩子”,直到後來他才驚覺他們是兩個矮人——他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這兩個人身高均不足三英尺,他們的頭比一般人要大。他們沒有頭髮、睫毛或眉毛,臉色發綠、鼻樑挺直、嘴巴張開得大大的,看著有點像魚的嘴巴,他們的眼睛又大又圓且十分凸出,顏色則偏綠黃色。他們的眼珠周圍有皮膚形成的圓環,而不是眼瞼。
就在約翰尼斯想要移動時,其中一個生物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腰帶。然後,從他的腰帶中央射出了一道類似射線的東西和一團蒸氣。約翰尼斯感覺自己被電擊了,他當場癱軟在地,完全沒有力氣重新站起。他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終於轉過頭,看到那兩個小傢伙已經走遠。片刻後,他們就離開了。
1965年,美國空軍接獲了一個與約翰尼斯的案例非常相似的報告,我們曾試圖說服藍皮書計畫對其進行調查,但並未成功。最後,在我的建議下,這起案件被“洩露”給了一個民間團體,後者迅速對證人S先生的證詞進行了仔細的研究。領導這個團體的洛倫岑(Lorenzens)夫婦後來將這件事寫成了一本書,所以我就不用在這裡說得太詳細了。不過,這起案件(洛倫岑夫婦稱之為“我們所處理過最特別的案例”)卻很適合放在我們目前討論的背景下一起研究。
事情發生在1964年9月4日,地點是加州北部山區,距離西斯科格羅夫(Cisco Grove)大約八英里。S先生本來跟其他人一起揪團出來打獵,但他不小心跟大家走散了。隨著夜幕降臨,他便生了火希望能讓別人注意到這裡有人在。
這時,他注意到天空中有一道光,他以為是直升機在搜索他。但是就在它逐漸接近並安靜地在天空中盤旋時,他才意識到那是一個不尋常的物體,於是他爬上一棵大樹,想要從那裡好好觀察那東西。那棵樹的周圍都被照亮了,S先生先是看見一道閃光,然後就看到一個黑色物體掉落在地面上。接著,他看到一個人影闖進了他下面的樹林,之後又有另一個人影從不同的方向跑來。兩個人影都聚集到了這棵樹下,他們就站在那裡盯著他。這位目擊者粗估他們的身高應該是五英尺多一點,兩人都身穿銀色制服,他們的臉被遮住了。然後又出現了第三個生物,它看起來更像是機器人而不是動物或人,它不只全身黑漆漆,還有一雙橘紅色的“眼睛”。它沒有嘴巴,只有一個狹縫狀的開口,可以像烤箱門一樣“掀開”。
在接下來S先生還記得的時間裡,那些傢伙嘗試了各種手段想要把他從樹上弄下來。他向他們扔了一些點燃的紙片和幾件衣物,他們的反應似乎是很害怕。他們用來對付他的主要是一件非常奇怪的武器。假如我們相信這份報告,那個“類機器人”會打開它的“下巴”,然後將它的“手”放進裡面的一個矩形空間中,並朝著S先生的方向噴出一股濃煙。濃煙會像霧一樣逐漸擴散到他身邊,並且會讓他暫時失去意識。S先生聲稱它的效果就好比是使人暫時缺氧。
這個故事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難道他描述的那些生物連爬樹都不會嗎?如果他們是從飛碟裡出來的,他們為什麼不直接飛上來?但也很難說他只是做了一場惡夢。目擊者似乎沒有在胡言亂語,而且他在早上醒來時仍被自己的皮帶牢牢的綁在樹上,他為了趕走那些傢伙而往下扔的東西也都還在地上。除此之外,還有他提到的那股奇怪而強效的氣體,它在這個故事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這與彈簧腿傑克、約翰尼斯的目擊事件以及1952年8月的桑尼・德斯維格(Sonny Desvergers)案如出一徹。
根據魯佩特上尉(Captain Ruppelt)在佛羅里達州進行的調查報告(註32),德斯維格是一名童子軍團長,當時他正走進樹林想要調查一道奇怪的光,結果他看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生物站在他這輩子從未見過的飛行器的砲塔上看著他,然後他發現自己吸進了一些奇怪的氣體。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並且注意到一團紅色的小火球正向他飄來。接著它擴大成了一團紅霧,他立刻丟下手中的手電筒和砍刀,用兩隻胳膊擋住臉。在被紅霧籠罩了一會之後,他昏了過去。
魯佩特在1952年9月12日從西棕櫚灘回營的過程中撰寫的未公開備忘錄中記錄了這件事。9月9日上午,魯佩特、R.M・奧爾森中尉(R. M. Olsson)以及第1707空軍基地聯隊的情報主管柯米上尉(Captain Comey)開了會,並旋即展開了調查。
他與柯米上尉先確認了是否還有任何這兩位ATIC軍官都不知道的後續發展。柯米上尉表示,據他所知後來並沒有再發生任何事情。然後他被問到了德斯維格先生疑似接到匿名威脅電話一事,他說德斯維格在大約兩個星期前曾打電話給他,聲稱他在上班時一直接到匿名電話,電話裡的人威脅他最好乖乖閉上嘴巴,如果他不聽,就請自求多福。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魯佩特繼續他的調查,並採訪了認識這位童子軍團長的人,尤其是當他決定進入森林之前曾跟他一起待在車上的其他團員們:
“他指示男孩們,要是他十分鐘內沒有回來,就去找人來幫忙。那些男孩聲稱他們可以看見他的手電筒在森林裡發出來的光。從這裡開始,男孩們的說法出現了一些變化。”
第一個男孩說:
“他沒有看見德斯維格最初看見的光,可是不久在德斯維格下車說他看到飛碟,又再回來車上一趟後,他向窗外看去就看到了一團半圓形的白光,直徑約三英寸(原文如此),以四十五度角進入森林。其他男孩都沒有看到。他說,然後德斯維格又再次走進森林,接著他看見地面上出現了很多紅光...然後德斯維格就‘凍住’並摔倒了。”
另外兩個男孩則表示:
“他們都看見德斯維格走進森林,並且能看到手電筒在那裡發光,然後他消失了幾秒鐘,至少那幾秒手電筒的光不見了。接著他們看見了一連串的紅光。他們說它們看起來就像照明彈或衝天炮,紅光沒有形成任何固定的模式,它們有的往上、有的往下,或在不同的方向轉來轉去。那裡大概有六至八道紅光。最後他們跑去了路上求救。”
所以紅光已經被其他目擊者證實了。然而,目擊者離得不夠近,無法更清楚地看見紅光的模樣,但有趣的是在童子軍團長(按照他自己的描述)失去知覺後,那些紅光似乎一直在那裡“轉來轉去”。
令人玩味的是,一個多世紀前的勒魯・德・林西(Leroux de Lincy)曾在他的《傳說故事集》(Livre des Legendes)中這樣描述精靈:
“如果有凡人膽敢隨意靠近他們,就會被他們張開嘴吐出來的瘴氣給毒死。”
1954年10月7日,馬加隆先生(Mr. Margaillon)看見一個物體墜落在法國蒙特魯的田地裡。它的形狀像半顆球,直徑約兩碼。目擊者在觀察的過程中一直感覺上氣不接下氣,身體也很難動作。西斯科格羅夫案中出現的缺氧情形在其它著陸目擊事件也不少見,還有長著能在黑暗中發光的橘紅色大眼的小矮人也是。
1954年10月9日,在法國維埃納的拉武(Lavoux),一個正在騎腳踏車的農民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著像是“潛水服”的人正在用兩條光束掃描自己。這個人似乎穿著一雙“沒有鞋跟的靴子”,而且他的雙眼非常明亮,胸前還毛茸茸的,在他的衣服前面有兩盞“頭燈”,一盞在上面、一盞在下面。
九天後,同樣在法國的豐特奈托爾西(Fontenay-Torcy),一對夫婦報告稱他們在天空中看見一個紅色的雪茄狀物體。那東西突然朝著他們俯衝而來,留下一條淡紅色的軌跡,然後降落在灌木叢的後面。在趕到山頂上後,兩位目擊者們看見那裡站著一個身材結實的人,他的外觀看起來像是人,但只有三英尺高。他戴著頭盔,雙眼散發著橘色的光芒。其中一名目擊者在那一刻失去了知覺。還有有四名目擊者從不同的地方看見了那個正在飛行中的物體。在另外一座城鎮,又有第三組目擊者看到飛船以極快的速度向西飛去,沿途一兩英里的村莊都被它照亮了。
最後,就用這段話獻給所有這些案件的研究者來作為結束吧(出自羅伯特・赫里克〔Robert Herrick〕的一首詩):
“她的雙眸宛如螢火蟲,為你引路
宛如流星,與你相伴
還有精靈,
他們閃爍的小眼睛
宛如星火,任你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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