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想像力就如同世間的每一種力量,按照其既有的律則運行,這些律則的存在與運行都是可以認識的:並且想像力的作用亦需要通過相同的材料——外在的宇宙、人的精神與道德觀念,還有他的社會關係。因此,有教養的歐洲人、原始的霍屯督人、富有哲理的印度人以及遠西的紅種印地安人乍看下或許互不相同,但只要仔細審視就會發現,他們其實具有非常多的共通點。”
——埃德溫・哈特蘭(Edwin S. Hartland)《精靈的科學:一部妖精神話考》(The Science of Fairy Tales— an Inquiry into Fairy Myth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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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國的衛生、教育與福利服務部的食品與藥物實驗室來說,這實在是一個不尋常的一天,因為他們居然收到空軍的要求對一塊烤熟的麥餅進行分析...只不過這是一塊曾經登上飛碟的麥餅!這塊麥餅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喬・西蒙頓(Joe Simonton)的六十歲雞農,他獨自一人住在威斯康辛州鷹河(Eagle River)附近的一間小屋。他因為一些原因獲得了三塊麥餅,並嚐了其中一塊,他覺得它“吃起來像硬紙板”。空軍則更科學地指出:
“該麥餅是由氫化脂肪、澱粉、蕎麥殼、大豆殼和麥麩構成。細菌分析和輻射讀數皆顯示樣本一切正常。樣本已經過化學、紅外線及其它侵入性篩檢。食品與藥物實驗室得出的結論是,該樣本是一塊完全正常的地球烤餅。”
這塊麥餅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讀者必須在讀完第二章後自己決定要相信哪一個答案。一切要從發生在鷹河的事件開始說起,這是來自一個絕對真誠的人的第一手資料。與羅伯特・弗蘭德少校(Robert Friend)和一位來自索耶空軍基地的軍官一起負責調查此案的艾倫・海尼克博士(Dr. Allen Hynek)曾代表美國空軍表示:“毫無疑問,西蒙頓先生堅信他真的遭遇了一次貨真價實的接觸經歷。”
時間是1961年4月18日的大約上午十一點,喬・西蒙頓被一種像是“多孔輪胎行駛在潮濕地面上”的奇怪噪音給吸引到了外面。他一走進院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比鉻合金還耀眼”的碟狀物體,它正一邊盤旋一邊接近地面,但實際上並沒有著地。這個物體高約十二英尺、長約三十英尺。它有一個艙門從離地約五英尺的地方開著,西蒙頓看到裡面有三個人。其中一人身穿黑色的兩套式衣服。他們的身高差不多有五英尺,臉部的毛髮都剃得很光,使他們看起來“就像義大利人”。他們的頭髮和皮膚均呈現深色,且穿著高領上衣,頭上還戴著某種針織帽。
這時其中一人拿起一個瓶子,它的材質彷彿與飛碟本身完全相同。他對喬・西蒙頓做出的動作似乎是在表示他需要水。於是西蒙頓拿著瓶子走進屋裡,給它裝滿了水。等到他回來時,他看到站在飛碟旁的一個人正在“用一種沒有火焰的烤架煎烤食物”。飛碟的內部全是黑色,接近於“熟鐵的顏色”。西蒙頓可以看到裡面有幾個儀表板,它們會發出類似發電機的緩慢嗡鳴聲。當他透過比手畫腳表示他對那些食物很好奇時,他們其中一名同樣身穿黑衣但褲子上有一條細窄的紅色鑲邊的同伴便遞給他三塊烤餅,它們直徑約三英寸,上面有數個小洞。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五分鐘。最後,離當事人最近的那個人在自己衣服的掛鉤上繫好皮帶,然後就關上艙門,使得西蒙頓無法再看到裡面的模樣。接著飛碟從地面上升了約二十英尺,徑直往南邊飛去,它掀起的氣流甚至吹倒了附近的幾棵松樹。
據這位當事人回憶,飛碟的邊緣有幾根直徑六至七英寸的排氣管,艙門則高六英尺、寬三十英寸,雖然一直用飛碟來稱呼它,但該物體的形狀實際上更接近兩個被倒放在一起的碗。
當已經與西蒙頓認識十四年的施羅德警長派來的兩名警員趕來時,現場已經沒有任何證據。這位當事人信誓旦旦地向警長表示他所說的句句屬實,而且他在談論這整件事的時候都表現得非常理智。
來自仙境的食物
關於鷹河事件的真相一直以來始終眾說紛紜。空軍認為喬只是獨居久了有天突然做了個白日夢,然後把這個夢跟現實生活混淆了而已。我知道俄亥俄州代頓市有幾位心理學家對這種解釋非常滿意,就連一些嚴肅的業餘飛碟學家也接受這一套。唉!今天的飛碟學和心理學一樣,已經變成了一個狹隘的專業,這些專家甚至不願意去了解這一切背後更廣泛的文化現象。他們忙於為別人所謂的幻想提出合理的解釋,於是他們再也無法好好去思索那些幻想,也不再從過去的童話故事尋求指引。如果他們這麼做了,或許他們會考慮重新審視喬・西蒙頓和他的烤餅。他們會發現原來精靈與來自仙境的食物這樣的故事在以前就已經出現過了。
1909年,美國人溫茨(Wentz)撰寫了一本關於布列塔尼凱爾特人傳統的書,他花費大量的心力在收集有關於超自然生物、他們的習性、他們與人類的接觸還有他們的飲食的民間故事(註1)。他在這本書中介紹了愛爾蘭人帕迪・菲尼(Pat Feeney)的故事,我們只知道他“在艱難時期之前曾經很富裕”——這指的應該是1846−1847年的大飢荒。有一天,有一個女人來拜訪他的家,希望能向他要些燕麥片。
奈何帕迪那時也過得很拮据,但他又不好意思讓對方失望,便給了她一些土豆,不過她堅持要燕麥片,他就將自己所有的燕麥片都給了她。她請求帕迪將燕麥片裝在一個箱子裡,之後她會再回來取。他照做了,想不到隔天一早,箱子裡居然裝滿了新的燕麥片。原來那個女人是一個精靈。
遺憾的是,那個年代沒有衛生、教育與福利服務部(食品與藥物實驗室)可以替帕迪保存這些珍貴的證據。也許他們可以找出燕麥片為什麼會自己變多的原因,還有精靈的食物是否有什麼奇特之處;因為在愛爾蘭有一個說法是,假如你被精靈帶走,你絕對不能吃他們宮殿裡的食物。否則的話,你將永遠無法回來;而是必須成為他們的一分子。
有趣的是,根據那項為空軍進行的化驗研究,西蒙頓拿到的烤餅的成分中是沒有鹽的。事實上,一位非常熟悉精靈的愛爾蘭人曾告訴溫茨:“他們滴鹽不沾,只吃最新鮮的肉,喝最純淨的水。”純淨的水正是飛碟裡的人向西蒙頓索要的東西。
除了精靈綁架嬰兒和他們獵殺並帶走地上的動物之外,精靈的食物可以說是以凱爾特傳說為題材的傳統文學中最常見的主題之一。不過在我們開始探究這些豐富的史料之前,我們應該對這些被愛爾蘭人稱之為精靈、蘇格蘭人稱之為Skagfr Maith(好傢伙)的神秘實體有一些基本的認識:
“精靈是一個美好而龐大的族群,他們或靠海而居,或以山為家,總之他們是很好的鄰居。邪惡的精靈實際上不應該算是精靈,他們是墮落的天使,住在森林與深海裡。”
一位接受溫茨訪問的人這麼告訴他說。
帕特里克・沃特(Patrick Water)對“精靈”有這樣的描述:
“有一天,一群男孩在田裡看到了一個頭戴紅帽的精靈。他除了身高之外其它地方皆與一般人無異。他大約有三英尺高。男孩們都圍在他身邊,但他講話完全口齒不清,於是大夥兒就放他走了。他朝著古堡的方向走去,然後就消失不見。”
不管是在英國還是法國,在1850年之後精靈出沒的地方就變得越來越罕見了。所有說書人、大眾年鑑都同意,隨著文明的進步,這些小人們似乎變得越來越害羞。不過,溫茨仍推薦了幾個幾乎沒有被開發過的地方,像是加州的優勝美地谷(Yosemite Valley)、愛爾蘭斯戈萊郡的班布本山(Benbulbin)和羅斯村(Ross Point)。眾所周知,班布本山是都柏林的那些先知們所熱愛的勝地,這是一座非常有名的蜂窩狀山峰,同時還有著無數造型奇特的石窟。在這座山的山腳下,溫茨從一位受訪者口中得知,“有一天整個班布本山及其周圍的地區都被濃重的白霧所籠罩”,然後發生了下面這件事:
“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我經常去山裡釣鱒魚或打獵。那是在1月的一個寒冷而乾燥的日子,當時我和一個朋友兩人結伴帶著我的獵槍一起在班布本山附近散步,就在這時我們看到了一個精靈。這個精靈全身上下都是一身藍,並戴著似乎是有摺邊的頭飾。他朝著我們走過來,然後用非常甜美且輕柔的聲音對我說:
‘先生,你最好還是別太常來這座山,因為有位女士想要把你帶走。’
他告訴我們不要開槍,因為精靈不喜歡被噪音打擾。他看起來就好像是精靈的衛兵。當我們準備下山時,他又叮囑我們千萬不可以回頭,我們也照做了。”
溫茨希望對方試著描述一下精靈,後者回答說:
“精靈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生物。他們要比我們高貴得多,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以Gentry(紳士)自居。他們可不是工人階級,而是高貴又華麗的武士貴族。他們告訴我,他們是介於我們與靈體之間的一種非常不同的種族,他們的力量非常強大:‘我們可以輕易消滅一半的人類,但我們不會這麼做,’他們說:‘因為我們也盼望著救贖。’三、四年前我認識了一個人,他被他們打成了癱瘓。精靈的視力非常敏銳,我想他們可以直接看透大地。他們的聲音十分悅耳,既輕快又甜美。精靈們都住在山中的美麗城堡,他們在其它國家也有很多同類,尤其是愛爾蘭。他們有些住在都柏林附近的威克洛山(Wicklow Mountains)。就像軍隊一樣,他們有自己的駐地,且不時會從這個駐地移動到另一個駐地。有一次,我的嚮導兼朋友曾告訴我說:‘我指揮著一整個軍團,先生。’
他們經常四處遊歷,並且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出現在巴黎、馬賽、那不勒斯、熱那亞、都靈或都柏林,甚至是藏身在人群中。西班牙、法國南部和歐洲南部是他們特別喜歡的地方。
精靈十分關心人類的事務,且他們很重視正義與公理。有時他們也會互相衝突。如果對方令他們有興趣的話,他們會帶走一些年輕而聰明的人。他們會帶走這個人的身體和靈魂,然後將其改造成像他們一樣的身體。
我曾問他們會不會死,他們回答說不會。‘我們永遠不會衰老,先生。’一旦你被他們帶走,品嚐了他們宮殿裡的食物,你就永遠回不來了。他們滴鹽不沾,只吃最新鮮的肉,喝最純淨的水。他們也會結婚生子。有時他們會與善良而純潔的凡人結為連理。
他們能夠變身成不同的樣貌。曾經有一個四英尺高、體格結實的精靈出現在我面前。他說:‘我真正的模樣其實要比你現在看到的更高大。我們可以將老人變成年輕人,矮個子變成高個子,高個子變成矮個子。’”
既然我們已經對精靈有了些認識,現在或許是時候再對精靈信仰與飛碟學進行更進一步的比較。我們將以鷹河事件作為起點。送給喬・西蒙頓的烤餅是用蕎麥殼等原料製成,而蕎麥恰好與布列塔尼當地的傳說有很深的關係,它是歷史悠久的凱爾特人生活的地區之一。在法國的這個地方,精靈(fees)信仰依然十分普遍,雖然溫茨和保羅・塞比洛(Paul Sebillot)在1900年時要找到一個聲稱自己曾見過精靈的布列塔尼人已經十分困難。布列塔尼地區的傳統傳說有一個特徵是它會將精靈/柯里根(korrigans)與一種被稱為費歐(fions)的生物聯繫起來。在後面討論秘密聯邦(Secret Commonwealth)的章節中,我們會更仔細地研究這些問題。在這裡我只想提醒讀者注意一個關於費歐和魔法蕎麥餅的有趣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住在洞穴裡的矮小費歐們養的一頭黑牛不慎踩壞了一個可憐女人的蕎麥田,她氣得不停嘮叨自己因此損失了多少財產。於是費歐們和她做了一個交易:他們會確保她有享用不完的蕎麥餅,只要她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後來,她和她的家人果然發現他們真的獲得了吃不完的蕎麥餅。只可惜!有一天這個女人把蕎麥餅連同它的秘密透露給了一個外人,從此以後這一家人又必須開始自己做蕎麥餅了。
我幾乎不需要提醒讀者《聖經》也描述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神奇食物。此外,由其他人分享的故事也為這一主題提供了更多類似的借鏡。以下是哈特蘭德(Hartland)講述的故事:
“有一個住在布雷克諾克郡瓦斯特勒甘萊斯(Ystradgynlais)的男子有天上山去照料他的牛羊,結果就這樣從此失去音訊。過了大約三個星期,就在大家的努力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就連他太太也認定他恐怕已凶多吉少時,他居然回來了。他太太當然連忙追問他這三個星期到底跑去了哪裡。‘三個星期?你是不是把三個小時說錯成三個星期了?’他說。他告訴她,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洛瑞法山(Llorfa)上吹他的長笛(他總是會帶著它上山),那座山距離范普爾(Van Pool)很近,這時忽然有一群長得像人一樣的小人從遠遠的地方把他圍成一個圈,然後不斷朝他逼近,直到最後把他團團圍住。看著他們又唱又跳,他彷彿也跟著著了魔。他們還請他品嚐一些小蛋糕;他說他這輩子從未享用過這麼可口的食物。”(註3)
溫茨同樣也收集了一些關於仙境食物的故事。他是在本世紀初遊歷凱爾特地區的時候收集了這些故事。巴拉的約翰・麥克尼爾(John MacNeil of Barra)是一個不會講英語的老人,他先把這個故事說給邁克爾・布坎南(Michael Buchanan)聽,後者再為溫茨將其從蓋爾語翻譯成英語,這是關於一個女孩被精靈帶走的故事。
老人說,那個女孩被精靈們帶去他們住的地方,他們要求她烤燕麥餅。但無論她從壁櫥裡拿了多少食材,它們仍好像永遠拿不完似得。於是她只好不停地烤燕麥餅,直到一個老精靈同情地偷偷告訴她說:
“我想妳肯定已經受不了想要趕緊離開這裡,我會告訴妳該怎麼逃出去。妳把烤完餅後剩下的餘料都全部塞進壁櫥裡,這樣我的妻子一定會氣得把妳趕出去。”
果不其然,這個辦法真的奏效了。那時已經七十或八十歲的約翰・麥克尼爾並沒有說明這件事發生的日期,但他自稱曾見過那個成功回來的女孩,因此這件事很可能發生在19世紀下半葉。
可以想見抱有科學思維的人會對這個故事嗤之以鼻。當初就有一群UFO學者在被問及他們對鷹河事件的看法時表示,他們壓根不打算去研究那塊烤餅,甚至也不打算做些什麼,因為有更重要的事值得他們去分神。那起事件發生兩個星期後,喬・西蒙頓告訴《合眾國際社》的記者,“如果未來同樣的事又發生了,那我這次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確實,假如飛碟真的是來自外太空的超科學文明使用的機器,我們理所當然會期望它的內部充滿了電子設備、超級雷達(註7)和大型電腦裝置。結果這群訪客不但長得人模人樣,能呼吸我們的空氣,甚至連駕駛的也只是一間會飛的廚房,你是不是把我們所有人當成傻子,西蒙頓先生!
來自外太空的訪客照理說不該長得人模人樣,甚至不該具有人形。若沒有我們的高功率電波望遠鏡發出的禮貌邀請,他們理論上應該不會隨便跑來這裡。幾個世紀以來,我們一直都通過精密的電路和複雜的代碼來進行高度科學的資訊交流。就算他們真的來了,按理說他們也應該要降落在華盛頓特區,美國總統和“科學的飛碟學家”會在那裡歡迎他們。大夥兒可以互相交換禮物。我們會送給他們關於外星生物學的書籍,他們會送給我們透過太空望遠鏡拍攝的太陽系照片。但如果是上面有洞、嚐起來如同硬紙板、看著像煎餅的蕎麥餅呢?別欺人太甚了,西蒙頓先生!
然而,西蒙頓卻是真心相信他看到了飛碟、奇怪的烤架和那三個人。他送給他們純淨的飲水;他們則反過來送給他三塊烤餅。如果我們仔細反思這個非常單純的事件,就像研究民俗學的學者反思上面引述過的那些故事,我們就不能忽視這樣一種可能性,即鷹河事件確確實實發生過,而且它其實有一個十分簡單卻又重要的含義,那就是它是一種儀式。
哈特蘭很好地闡述了後一種觀點,他曾針對與精靈交換食物這件事指出:
“不管在地球上的哪裡,招待儀式都被認為是某種賦予接受者的義務,這種儀式在他與給予者之間締結了一種特殊的關係。即使是在沒有招待這個觀念的地方,聚餐也經常被認為是在象徵,甚至是構成了一種神聖的結盟關係。”
在婚禮跟其它非常注重聚餐的傳統場合,一頓極為普通的飯菜也很容易被賦予這樣特殊的意義,雖然這些活動的象徵性意義對我們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而言已十分疏遠。哈特蘭甚至猜測,把死者跟食物一同埋葬的習俗很可能其實與人們認為一個人在前往仙境或離開現世時必須帶著食物的觀念有關。事實上,在古代與近代的傳統中,超自然訪客居住的世界與死者的世界有時是相通的。不過這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因為同樣的道理對來自天國的“訪客”似乎也適用。那些忙於爭執天使的本質的神學家對此肯定最為了解。但至少食物的概念引出了另一個層次的思考。看完哈特蘭對招待儀式的評論後,我們再來看看《聖經》中的幾段經文:
“容我拿點水來,你們洗洗腳,在樹下歇息歇息。我再拿一點餅來,你們可以加添心力,然後往前去。你們既到僕人這裡來,理當如此。他們說:‘就照你說的行吧。’...又取了奶油和奶,並預備好的牛犢來,擺在他們面前,自己在樹下站在旁邊,他們就吃了。”(註4)
還有在《創世紀》19:3中,羅得邀請他在索多瑪城門前遇到的兩個天使到家裡,“為他們預備筵席,烤無酵餅,他們就吃了。”所以,喬・西蒙頓的經歷很可能實際上是《聖經》故事的現代翻版:“不可忘記用愛心接待客旅;因為曾有接待客旅的,不知不覺就接待了天使。”
月光環
接下來這一節要來專門討論幾種被認為具有超自然性質的東西,像是“仙女環”(fairy rings)和“飛碟巢”(saucer nests)。雖然這些現象往往被UFO調查者當作“邊緣”案例來看待,但我認為它們值得更多關注,並且應該對照幾個世紀以來農民偶爾會在他們的農田中發現的“魔法圈”(magic circles)這個角度來思考它。關於這個主題的文獻有很多,這裡我們只舉其中幾個,以便為後面的章節更詳細的討論做鋪墊。
1966年7月28日星期四,正值傍晚時分,拉科斯特先生(Mr. Lacoste)和他的妻子正在法國曼恩−盧瓦爾省的蒙特索羅(Montsoreau)附近散步,忽然他們看到一顆紅色的球體如流星般劃破天際。然而,它的移動方式卻不像流星,因為它似乎在著地後又升起——而且一點也沒有失去它鮮紅的顏色——它接著繼續在空中盤旋了好一會兒,然後便消失不見。當時這個地區並沒有任何軍方的飛行試驗正在進行。
次日,蒙特索羅的一位農夫阿蘭・魯伊萊(Alain Rouillet)聲稱他總計九平方碼的麥田在一夜間被夷為了平地,上面還覆蓋著淡黃色的焦油狀物質。進一步的調查不止披露出更多細節,同時也證實的確有某種物體曾在當地著陸。拉斯科特本人是一位住在索米爾(Saumur)的攝影師(可惜他那天沒有帶著相機出門)。他形容那個球體散發著非常耀眼的亮光,幾乎足以照亮整個鄉村。他聲稱球體在天空中盤旋了幾秒鐘,然後才逐漸接近地面。這位目擊者相信它是軍方的裝置,他主動走到距離該物體大約有四百碼的地方,但它卻消失在樹林後面。整個目擊過程持續了四分鐘。
六個月前才有一連串類似的目擊事件登上澳洲的報紙頭條。〈更多飛碟巢出現!〉這是1966年1月23日《悉尼先驅晨報》的報導。人們在昆士蘭發現了三個飛碟巢,都是由枯萎的蘆葦堆疊而成的圓形空地,而它們周圍的其它蘆葦卻依然嫩綠。在報導刊登出來的時候,已有數百名觀光客前來尋找更多飛碟巢。1966年1月19日早上九點,二十七歲的蕉農喬治・佩德利(George Pedley)在一片名叫馬蹄潟湖(Horseshoe Lagoon)的沼澤地附近駕駛拖拉機時突然聽見一聲巨大的嘶嘶聲。“聽起來就像那裡的空氣全被抽出來一樣,”他說。然後他看到在前方的二十五碼處有一台機器從沼澤中升起。機器呈藍灰色,約有二十英尺寬、九英尺高。它一邊旋轉一邊上升至六十英尺高,然後就飛走了。“整個過程只持續不到幾秒鐘;它移動的速度堪稱驚人,”佩德利表示。然後他找到了第一個飛碟巢,那裡的蘆葦都以順時針的方向倒塌成一片。
《悉尼先驅晨報》派出了一名記者本・戴維(Ben Davie)來調查此事,結果他發現該地區有數十人都見過與佩德利描述的類似的奇怪碟形飛行器,且大部分是發生在他的目擊之前。戴維找到了五個飛碟巢,他說:
“我發現了‘它們’起飛時留下的蘆葦地,跟那些人描述得一字不差。在那個直徑約三十英尺的圓圈中,所有蘆葦均按順時針的方式倒成一片。其中一個飛碟巢是由無數已經硬化的樹根和雜草組成,顯然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從水泥地底下五英尺深的泥土中拉出來的。”
第二、第三個飛碟巢分別是由歐拉莫(Euramo)的甘蔗農湯姆・沃倫(Tom Warren)和圖利(Tully)的學校教師潘寧先生(Mr. Penning)發現。它們距離第一個飛碟巢約有二十五碼,但被茂密的灌木叢所遮擋。看起來是最新形成的第三個飛碟巢的蘆葦都是以逆時針方向倒下。這些蘆葦都已經枯萎,但卻沒有燒焦或焚毀的痕跡。距離第一個飛碟巢的邊界約三英尺處有一片四平方英尺的鵝觀草,它們都斷成了一條水平線,這又是一個神秘的景觀。總而言之,這些圓圈的直徑有從八英尺到三十英尺不等。除了最小的那個之外,所有的蘆葦都是按順時針方向被壓扁。
不用說,警方採檢了現場的樣本進行化驗,科學家們也帶著蓋革計數器前來研究,澳洲皇家空軍的情報人員亦不落於人後。一時間謠言四起,有人說蘇聯正在偷偷利用澳洲廣闊的領土來測試比美國要先進一、兩個世紀的科學武器。至於蘇聯人為什麼不乖乖在西伯利亞遼闊的土地上進行這些實驗就不得而知了。也沒有人解釋為什麼駕駛這個共產政權超級秘密武器的飛行員偏偏要來騷擾一個正開著拖拉機的二十七歲蕉農。
幸運的是,對於這些目擊事件與飛碟巢其實也有幾種自然的解釋,儘管其中只有一個能夠同時解釋這兩者。這個解釋是由《悉尼先驅晨報》的一位讀者在1月30日的投書中提出的。他認為引起昆士蘭“外太空”恐慌的罪魁禍首實際上是一隻“害羞的大鳥,牠有藍色的羽毛,頭上有紅色的斑紋。”這種鳥要不是鸚鵡就是藍鷺,這名讀者並不清楚正確的學名。 他聲稱自己有很多次赤腳在灌木叢中散步時看到這種鳥在那裡跳舞,但牠們總是在他靠近前就飛走了。“牠們飛走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汽化的藍雲,並且牠們在飛行時還會發出呼嘯聲。”可惜,這個優美而富有想像力的解釋卻沒有得到澳大利亞博物館的支持。該博物館的鳥類學家H.J・迪士尼(H. J. Disney)指出,澳洲鸚鵡根本無法造成地面上的那些十分勻稱的圓形凹陷。他對另一位住在古魯貢(Gooloogong)的居民肯・亞當斯(Ken Adams)提出的“白頭黑鷭理論”同樣持懷疑態度。“我從沒聽過這種鳥有這樣的習性,”迪士尼表示說。
唐納・漢隆(Donald Hanlon)是該領域最見識多廣的專家之一,他告訴我當地人對於飛碟巢還有另一種解釋:它們其實是“鱷魚談戀愛的遊樂場”。我個人完全同意漢隆對這個解釋的質疑,因為它很難適用於俄亥俄州發現的飛碟巢,這我們後面會討論,或蒙特索羅受毀壞的那些麥田。熟悉鱷魚的昆士蘭在地人亞歷克斯・博伊杜奇科(Alex Bordujcnko)亦表示,馬蹄潟湖的蘆葦太厚,鱷魚根本無法輕易穿過。
所以,我們有這幾種觀點:有人相信是跳舞的小鳥踩扁了蘆葦,而根據其他人的說法,這些蘆葦是如此之厚,以至於連鱷魚都沒法穿過它們。
結果到底是什麼毀了這些蘆葦?還是沒有人知道。在那個星期三晚上的回家路上,喬治・佩德利本來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他看到“太空飛船”降落在沼澤中。他說他在那個藍灰色的物體上既沒有看到舷窗,也沒看見天線,而且它無論裡面或外面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生命跡象。況且,從前的他對有關於飛碟的故事一直都很不以為然,但後來他還是在遇見馬蹄潟湖的地主艾伯特・潘尼西(Albert Pennisi)後將這件事告訴了後者。出乎他意料的是,潘尼西不只完全相信他,甚至還透露自己這一個星期以來經常夢見飛碟降落在他的土地上。正是最後這個細節使得昆士蘭的飛碟巢與精靈信仰產生了某種連結。
時間:昆士蘭事件發生的六個月前。地點:俄亥俄州德爾羅伊(Delroy)。1965年6月28日,農夫約翰・斯塔瓦諾(John Stavano)聽見了一連串疑似爆炸的巨響。兩天後他在田裡發現了一片奇怪的痕跡。分析的結果顯示土壤和小麥並沒有燒痕,而是直接被從土裡吸起,就像昆士蘭的那些被連根拔起的蘆葦,或是1954年法國蓬塞(Poncey)的那些因為飛碟降落而被跩起的植被(註6)。
飛碟調查委員會(Flying Saucer Investigating Committee)的A・坎杜索(A. Candusso)和拉里・穆夫斯(Larry Movers)在加里・戴維斯(Gary Davis)的陪同下對這件事進行了仔細的調查(註7)。他們在斯塔瓦諾的農場上發現了奇怪的圓圈,這座農場位於當地的一處高地。圓圈的中心有一個直徑約二十八英寸的圓形凹陷。他們用鐵撬朝著那裡進行探勘,但挖了九英寸深後除了鬆軟的土壤之外什麼也沒發現。大部分的小麥都已經連同它們的根被跩開,整片約有幾英寸長的土塊顯然有被某種力量攪動過。這些小麥像車輪的輻條一樣倒下;而沒有像圖利的飛碟巢那樣形成漩渦般的形狀。
現在我們將目光從澳洲和俄亥俄州轉向英格蘭,這裡我們又可以看到另一個例子:
“1963年7月16日是一個將永遠載入英國飛碟學史冊的日子。一名在威斯特爾郡查爾頓莊園農場(Manor Farm)工作的農夫羅伊・布蘭查德(Roy Blanchard)發現似乎曾有什麼東西落在田地裡。最早發現地面上有奇怪痕跡的是農場工人瑞格・亞歷山大(Reg Alexander)。這些痕跡橫跨了一塊土豆田與一塊大麥田,包括一個碟形的凹陷或彈坑,直徑八英尺、深四英寸。在凹陷的中心有一個三英尺深的洞,其直徑大約是五英寸到一英尺。從這個洞向外延伸出了四條槽痕,長四英尺寬一英尺。這意味著肯定有某個東西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偷偷降落在這裡,據該農場的一名牛奶工人倫納德・喬利夫先生(Mr. Leonard Joliffe)表示,他曾聽到‘前些日子的有天早上六點傳出一聲巨響’。”(註8)
據《倫敦快報》在7月23日報導,差不多就在兩個星期前的7月10日,警察安東尼・彭尼(Anthony Penny)曾目睹一個橘色的物體劃過天空,然後消失在莊園農場附近。從這些有限的資訊來看,查爾頓的不明坑洞是由隕石造成的可能性很高。確實,當人們在坑洞中心的洞中發現一小塊金屬時,英國天文學家帕特里克・摩爾(Patrick Moore)便立刻在《BBC》上表示這個坑洞只不過是由一顆“蝦子大小的隕石”所造成的,它在高速俯衝下將自己變成了一枚破壞力極大的炸藥。對科學人士而言,這個謎團似乎已經蓋棺定論。但事情的真相,正如那些進一步研究此案的科學家和陸軍工程師所發現的,其實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農夫羅伊・布蘭查德先通報了警察,警察又通報了軍方。約翰・羅傑斯上尉(John Rodgers)是陸軍拆彈部的負責人,他指揮了大部分的實地調查工作。他的初步報告表明現場沒有燒焦或劃痕,也沒有爆炸的痕跡。儘管羅傑斯上尉和他的上司都對此感到困惑,但羅伊・布蘭查德卻告訴他們:
“那個坑洞本來長著一堆土豆和大麥,但它們現在卻通通不見蹤影。哪怕一點草根、莖塊和葉片都沒有留下來。難道那東西重到足以把岩石和石塊都壓成粉末?可是它撞擊時的力道顯然很輕。我們沒有聽見任何碰撞聲,不管它使用的是什麼能源,顯然都一點熱量或噪音也沒有。”(註9)
接著在7月19日,據報導羅傑上尉獲得了豎井開鑿的許可。結果獲得的讀數相當不尋常。他們在地底下挖到了一個具有一定大小的金屬物體,而且“探測器偵測到了異常的數據”,這大概是因為那塊金屬具有很強的磁性。
需要指出的是,直到這個階段整個調查都還是公開透明的,這或許就是陸軍與空軍在作風上的不同。據索爾茲伯里的陸軍南方司令部發言人表示,他們確實有從洞中挖出一塊金屬物體。它隨後被送往大英博物館交予專家鑑定,後者迅速確認它只是一塊普通的鐵礦石,“這東西在整個英格蘭南方都隨處可見。”大英博物館聲稱這塊鐵礦石已經被掩埋在地底下有很長一段時間,因此這確實不是一場騙局。博物館的礦物學專家克林伯爾博士(Dr. F. Claringbull)否認了它是一塊隕石;根據《約克郡郵報》7月27日的報導,他說:“事情比我們所以為的還要複雜得多。”然而,最終的解釋權還是在南方司令部手中,它很審慎地評論說:“目前仍有一些現象尚待釐清,但解釋這些謎團並不屬於軍方的職責。”
如果要總結這些事件究竟告訴了我們什麼——圖利的飛碟巢、俄亥俄州的不明圓圈以及查爾頓的隕石坑——那麼我們可以說:(1)飛碟與在地面上發現的圓形坑洞經常被公眾謠言聯繫起來;(2)如果現場有植被,它們經常會被疑似是某種力量壓扁,它要嘛會將它們跩平(“輻條”),要嘛會將它們變成一團漩渦(順時針或逆時針);(3)有些植被會連同它們的根莖、葉片一起被直接夷平;(4)如同散落在現場周遭的泥土和植被所示,它們似乎都曾受過一種非常強烈的垂力影響;(5)在出現強烈磁場反應的地方,可以在靠近凹陷中心的地方發現鐵礦石;(6)凹陷的中心通常會有直徑數英寸的深孔。
我是否需要提醒讀者在傳說中精靈也有一種很特別的習慣,那就是他們經常會在田野和草原上留下奇怪的圓圈?
在8月的一個星期天,溫茨在霍斯山(Howth)上閒晃時巧遇了幾個當地人,然後他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一些古老的精靈故事。在他與這對父女飲過幾杯茶後,他們帶著他來到附近的一處田野,並向他指出一個“仙女圈”,他好奇地走到了圓圈裡面,這時他們告訴他說:
“沒錯,精靈確實存在,他們經常在這個圓圈中跳舞。圓圈周圍的雜草永遠不會長高,因為那裡只會長著世界上最短也最好的小草。它的中間總是會長著一圈的皮傘菇,精靈們會坐在它們上面。他們是一群小傢伙,非常喜歡唱歌跳舞。他們一般穿著綠色外套,有時也會戴紅帽穿紅外套。”
1968年11月12日,據阿根廷媒體報導,在布宜諾艾利斯往南三百一十英里的內科切阿(Necochea),一名民間飛行員報告說他發現地面上有奇怪的東西,他隨後與幾名軍人一起前往目標地點進行調查。他們一行人來到據說不久前曾有飛碟降落的地方,並在那裡發現了一個直徑六碼的圓圈,而且泥土有燒焦痕跡。圓圈內長著八顆巨大的白色蘑菇,其中一顆直徑有三英尺。聖塔菲省(Santa Fe)也曾有人在類似的情況下發現這類奇特的蘑菇。
有一位作家在介紹斯堪地納維亞傳說時曾指出,精靈在當地經常被描述成一種腦袋碩大、雙腿和手臂纖細且修長的生物:
“就是他們製造出了人們在草地上看到的草堆圓圈,當地人稱之為精靈圈(elf dans)。哪怕到了今天,一位丹麥農夫如果在清晨時看見這種草圈,他也會說昨夜一定有精靈在這裡跳過舞。”(註11)
有趣的是,在理性主義剛抬頭的時候,曾有人試圖將仙女圈解釋成某種放電現象,是某種大氣效應造成的結果。舉例來說,P・馬蘭奇諾(P. Marranzino,註11)就引用過那位知名英國博物學家的祖父,伊拉斯謨斯・達爾文(Erasmus Darwin)寫於1789年的一段話:
“於是,俏皮的閃電從烏雲中落下,或劈開堅硬的橡樹,或在地面上烙印出仙女圈。”
根據伊拉斯謨斯・達爾文的說法:
“有一種現象,應該與電有關,目前尚未有解釋;我所說的這個現象正是仙女圈,它們時常出現在草地上。
有時,厚重或較突出的雲層會隨著移動而逐漸下沉,並對草地平原較潮濕的部分造成影響。這撮雲團或雲角會被草地吸引,並形成一個圓柱體,就像本來鬆散的羊毛被拉成線,它會在這個過程中釋放出直徑約二至十碼的電流來劈打地面,這個圓柱雲團的外圍波流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對草地產生作用。”
可以想見,熱心的現代學者會用等離子物理學來重新詮釋這段話。然而,他們最好注意一下老達爾文是怎麼描述那個圓柱體的直徑:“二至十碼”——恰好是飛碟最常見的直徑。
天使或魔鬼?
我們已經注意到了幾個將未知生物與偷竊莊稼聯繫起來的例子。薰衣草、葡萄或土豆似乎都是常被神秘小矮人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偷走的目標。在從北美、南美到歐洲的一個接一個故事中,人們總是提到這些生物從發光的飛行器中走出,拔走莊稼,然後再從不敢置信的目擊者面前揚長而去。這些行為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研究這類故事的調查人員可以合理假設這些訪客是某種經驗豐富的外星生物學家,正在一絲不苟地進行樣本採集作業。畢竟,我們不是也在設計機器人,讓它們未來搭著火箭到火星對上面的樣本進行分析嗎?在極少數的案例中,這些訪客甚至會花時間詢問目擊者詳細的農業問題!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個這樣的案例發生在紐約的泰奧加村(Tioga),且時間正好是索科羅(Socorro)登陸事件發生的同一天,就在薩莫拉(Zamora)警方目擊那個著名的蛋形發光物體的十個小時前。
當時酪農加里・威爾考克斯(Gary T. Wilcox)正在他的田裡施肥。在還沒到上午十點的時候,他暫時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準備去看看距離他的穀倉大約有一英里的一片被樹林環繞的土地。他想確認那裡的土壤到底適不適合耕種。然而,就在他往那裡走去的時候,他立刻注意到前方有一個發亮的物體,他一開始以為是不是有人把不要的冰箱扔在那裡,後來他又覺得那應該是飛機的油箱或其它部件。直到他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個蛋形物體,二十英尺長十六英尺寬,外表看著像是十分堅固的金屬,他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他嘗試伸手摸摸看這東西,它一點也不燙。
他沒有看到任何艙門或艙口。這時突然出現了兩個類人生物。他們身高約四英尺,穿著無縫衣,並戴著頭飾與遮住整張臉的兜帽,使得威爾考克斯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的臉。他們似乎是有胳膊和腿的。他們能夠用“流利的英語”與他交談,但根據威爾考克斯的說法,他們不是從頭部而是從身體發出聲音。
“別害怕,我們以前也與人類接觸過。我們來自被你們稱為火星的星球,”他們說。
儘管加里當下心想“這肯定是一場惡作劇”,但這場奇怪的談話仍繼續下去。他們兩人好像對肥料與該如何施肥很感興趣。兩人聲稱他們在火星上種植作物,但那裡面臨了一些環境變化,他們希望借鑒我們的農耕技術來解決困境。他們提出的問題都很幼稚,而且他們似乎對農業一無所知。他們兩人手上都拿著一個裝滿泥土的托盤。
“當他們談到太空或太空船的時候,他們的說法總是讓我感到很難理解。他們說他們每兩年才能過來一次,而且他們現在只能來西半球,”威爾考克斯表示。
據他們解釋說,他們只會選擇在白天時降落,“因為他們的飛船在白天更不容易被發現,”並且他們很驚訝威爾考克斯居然發現了他們的飛船。他們還很樂意解釋各種有關於太空旅行的事情。他們聲稱我們的太空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為我們的身體並不適合太空活動。最後他們要了一袋肥料,但當加里・威爾考克斯離開去拿肥料時,飛船忽然就在那幾秒內起飛消失了。那袋肥料仍被留在現場;到隔天它卻憑空消失了(註12)。
如果要再列舉其它類似的案例,就算不是全部,也會變得太過冗長。在大多數發生在南美的降落事件中,外星人都被描述帶著土壤、植物甚至是岩石樣本離開。他們的所有行為彷彿是為了要說服我們相信他們和他們的飛船真的來自外太空。事實上,這些案例的確對許多研究人員造成極大的影響,他們紛紛“獨立地”得出結論認為,UFO毫無疑問就是外星文明發射的太空探測器。
1954年11月1日,四十歲的羅莎・洛蒂−達內利夫人(Mrs. Rosa Lotti-Dainelli)正準備要前往位於義大利阿雷佐省布奇內(Bucine)的安布雷拉山莊(Poggio d'Ambra)的墓園。這個虔誠的義大利婦人拎著一籃花籃,不管她那時心裡在想什麼,肯定不會是與科幻小說有關的情節。然而,下一分鐘要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卻可能是1954年的類似案例大爆發中最重要的一個。
當達內利夫人經過一片寬闊的草地時,她看見那裡有一個垂直的魚雷形機器,它的邊緣十分尖銳;換句話說,這台機器的形狀像兩個合在一起的圓錐體。它的下方有一個開口,裡面似乎裝著兩塊小小的像是糞便的東西。這個飛行器看上去像是用金屬製成的。這位目擊者過去從未看過這種東西。
在這個飛行器的後面站著兩個人。他們差不多有三英尺半至四英尺高,他們看起來很高興。他們在微笑的時候露出了又白又細的牙齒。兩人皆身穿灰色工作服,並頭戴像軍車司機的紅色皮革頭盔。他們的額頭中間似乎有一個“凸起”。兩人一邊說著一種聽不懂的語言一邊朝著她慢慢靠近,接著其中一個人一把搶走了她花籃裡的花朵。
達內利夫人試圖搶回她的花,但他們對她完全不予理睬,就這樣走回他們的飛船。這位目擊者只能一邊尖叫一邊快跑。當她帶著其他人,包括警察一起回到現場時,那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不過似乎還有其他人也在天空中看到了飛船,它留下了一條紅藍相間的軌跡。
這個故事確實很“驚人”,但熟悉民俗學的學者應該都知道一件事:與超自然生物有關的傳說往往具有一個特徵,那就是這些生物來到我們的世界是為了偷走我們的作物、動物,甚至是——正如我們將在後面的章節看到——人類。但至少在現在,讓我們先將注意力擺在這些“樣本採集”行為和他們對地球作物的興趣上。
在一個體現了典型飛碟故事的所有特徵的阿岡昆(Algonquin)傳說中,一位獵人看見了一個從天而降的籃子,裡面裝著十二個年輕貌美的少女。獵人試著接近他們,但那些女孩很快就又跑進“籃子”裡,然後飛上天到了看不見的地方。然而,在另一天再次目睹籃子出現後,這位獵人最終成功使用詭計接近它並抓到了其中一個女孩,兩人後來結婚並育有一子。不幸的是,他的妻子始終掛念著她那些已經乘著籃子離去的姐妹。所以,有一天她自己做了個小籃子,據哈特蘭說:
“她帶著她的孩子一起進入籃子,然後唱起了她和姐妹們以前唸過的咒語,籃子就這樣升起飛回去了她的星球。”
然後她在那個天堂般的世界待了兩年,直到有一天有人跟她說:
“妳的兒子很思念他父親;因此,下去吧,到地上去尋找妳的丈夫,讓他把捕到的動物都做成標本帶給我們。”
她照做了。獵人於是跟著他的妻子一起升天,並在那裡見到了他兒子,他們參加了一場盛大的宴會,他帶來的動物都成了宴會上的佳餚。
這個阿岡昆傳說同時具備好幾個元素。其中一些也出現在現代的UFO故事中;還有一些則源自於傳統觀念,例如我們前面已經討論過的食物交換。這裡新的元素是:(1)天上的居民主動表達希望獲得獵人捕到的動物標本(2)天地兩界的聯姻是有可能的。後面這一點我們會在第四章詳細討論。
截至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看到這些訪客不僅企圖偷取作物,甚至還想索要其它物品。但他們會親自出手捕殺動物嗎?他們會帶走牛隻嗎?如果我們選擇採信許多目擊者的說法,那麼事實似乎的確如此。但有趣的是,在這裡我們又發現了外星人與“好傢伙”的一個相似之處。本書的第五十三頁引述了另一個故事,其中提到一群精靈在阿拉莫爾島(Aramore)上追一隻鹿。據講述這個故事的人說,還有一次是“一群小人在追著一匹馬”。在沃爾特・溫茨於1909年錄下的一次採訪中,說故事的“老帕西”(Old Patsy)又分享了關於另一個男人的故事“要是他還活著,現在他人應該在美國,他在好幾年前搬去了那裡”:
“在南島(South Island)的有一天夜晚,有個男人去井邊打水給他的牛喝,他看到牆邊的另一側有一群怪模怪樣的人在玩(愛爾蘭式)曲棍球。那群人發現他在偷看,其中一人就走過來狠狠地朝他的牛揍了一拳,然後又把他的臉和身體都抓傷了。這個人或許傷得還不算太重,但他在那之後又回到井邊,結果慘遭四倍於上一次的毒打。”
1957年11月6日,住在田納西州但丁市、當時只有十二歲的埃弗雷特・克拉克(Everett Clark)正準備帶他的狗−弗蘭斯基出門去散步。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離他家約有一百碼左右的田野裡似乎有一個怪東西。他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所以又回到屋裡。當他在二十分鐘後呼叫他的狗時,他才發現那東西還在那裡,而且弗蘭斯基和其他幾條狗就圍在它旁邊。在那個物體附近還有四名穿著普通的男女,其中一名男子多次想要抓住弗蘭斯基,然後又試圖抓住另一條狗,但都因為害怕被狗咬而作罷。埃弗雷特說這群奇怪的人彼此之間的談話方式“就好像他在電影中看過的德軍士兵”,然後他們就直接穿過那個物體的牆壁走進去,悄聲無息地飛走了。那個物體呈長方形,“沒有任何特別的顏色”。
在UFO研究人員現在越來越習慣的另一個非同尋常的巧合中,同一天又發生了令一起偷狗事件,這次是發生在新墨西哥州埃弗里特鎮(Everittstown*)。
雖然克拉克事件發生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但約翰・特拉斯科(John Trasco)出門去餵他的狗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他看到一個發光的蛋形物體在他面前盤旋,然後出現了一個三英尺高的生物,其“有著灰泥色的臉和青蛙般的大眼睛”,對方還用憋腳的英語開口說:“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只是想要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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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第二個案例的那座城鎮的名字與第一個案例的證人的名字非常接近。
這個奇怪的生物被一口回絕並要求滾回他屬於的地方。於是他立刻逃跑了,並乘著他的機器起飛。特拉斯科夫人在房子裡看到了那個物體,但沒有看到那個生物。她還聲稱她的丈夫曾試圖抓住那個生物,他的手腕因此沾上了一些綠色的粉末,但它後來被洗掉了。隔天他發現自己的指甲下也有類似的粉末。根據科拉爾・洛倫森(Coral Lorenzen)的說法,這個太空人身穿著帶有閃亮鈕扣的綠色制服,並戴著一頂類似蘇格蘭圓扁帽的綠色帽子,而且他手套上還有一個閃亮的飾品(註14)。
現在我們已經看到了現代和古代民間傳說中超自然生物經常表現出的舉止。這些生物是乘著飛碟還是籃子降落,是從海裡還是石頭裡蹦出來都無關緊要。真正重要的是他們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他們在人類證人身上留下了什麼,因為這些證人往往是故事唯一有形的載體。他們的行為有的令人好奇,有的引人疑竇,也有的叫人莞爾一笑。喬・西蒙頓的烤餅故事很可愛;精靈食物的故事很有趣,但很難查證;仙女圈和飛碟是真實的,但它們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幻想而非科學。還有這些奇怪的生物似乎特別執著於想要帶走地球上的東西,例如植物和動物。這方面有很多聽起來十分荒謬的故事可以引用,但細思下去卻會發現它們其實有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含義。總之,這是一個我們絕不該再繼續忽視的現象。
鬧鬼的土地
如果說人類對UFO的反應各不相同,那麼動物的反應則恰恰相反:牠們全都表現出極大的恐懼。對於幾乎每一份UFO調查問卷都會問起的問題:“你怎麼會注意到那個物體在那裡?”人們最常見的回答是:“我的狗突然變得很害怕。”、“牛群突然騒動了起來。”、“附近的狗好像被什麼嚇壞了。”目前關於動物近距離接觸UFO的紀錄已經豐富到足夠寫出一篇討論動物心理學的傑出論文了。
1966年12月30日,一位美國核物理學家和他的家人正沿著路易斯安那州公路往南行駛。當時的天氣並不佳,陰雨綿綿。時間是晚上八點十五分。目擊者是一位從事核研究的物理學教授,所以是一位非常合格的證人,就在他開到海恩斯維爾(Haynesville)以北的某個地方時,他注意到前方有一團呈圓狀的亮光,看上去就像“城市的燈火”。它的顏色從暗紅色逐漸變成亮橘色,有一刻它又突然變得超級亮,甚至比汽車的車燈還亮。現在這團白光是如此刺眼,以至於睡在後座的兩個孩子都被驚醒了,他們和這位物理學家的妻子一起目睹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亮光是從樹梢下面一個靜止不動的光源發出的——幾乎觸碰或很接近地面——離森林有一段距離。出於家人的安全考量,這位目擊者決定還是趕緊開走為妙。但他快速計算了一下要發出那樣的光可能需要多少能量,結果顯示那是一個相當驚人的輻射源——驚人到第二天他決定帶著檢測器重返故地。他確定了該物體可能的位置,其距離他的汽車大約有一英里(誤差零點二英里),然後他在該地區進行了一些調查。
調查的結果主要有二。其一,當他在森林裡調查時,他注意到那個光源所在位置的一定距離範圍內,動物彷彿全都消失不見了。沒有松鼠、沒有小鳥,甚至沒有昆蟲——作為一名狩獵執照持有者,他對路易斯安那州的動物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其二,他收集到了同時間當地居民和農民報告的大量牛隻失蹤事件。
在聽聞這位物理學家的證詞之前,我本來一直不相信牛隻失蹤的報導。牛和馬有時確實會跑走或被人偷走,就算是在20世紀,農民誤將這些事情歸咎於超自然力量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然而,卻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先例:在堪薩斯州的勒羅伊(LeRoy)就發生過一頭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擄走的事情。如果這件事發生在1966年那或許還會被錯過,但它卻是由堪薩斯州最著名的公民之一的亞歷山大・漢密爾頓記錄於1897年4月21日,且他還當著證人的面宣誓自己句句屬實。根據最近幾本UFO書籍與期刊都引用過的證詞,漢密爾頓聲稱他一開始是被牛群的噪音吵醒,於是他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然後他看到一艘飛船緩緩降落到地上,就在大約五十碼外。
“它看起來像一根巨大的雪茄,可能有三百英尺長,下方有某種像是車廂的東西。車廂是由玻璃或其它透明材料製成,上面還有用其它材料做成的條帶。車廂內部十分明亮,一切都清晰可見——裡面有六個我這輩子所見過最奇怪的生物。他們在那裡交頭接耳,但他們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在察覺到目擊者後,這艘飛船的駕駛員立刻啟動了某種不知名的動力,使飛船馬上飛升到他們頭上約三百英尺處:
“它似乎停了下來,並盤旋在一頭兩歲小母牛的上方,小母牛正靠在鐵絲網上又叫又跳。我們走過去才發現牠的脖子上被用一條半英寸厚、由某種紅色材料製成的纜繩打了一個結,纜繩的另一端就繫在飛船上,現在牠被鐵絲網纏住了。我們嘗試把牠救下來,但沒有成功,所以我們乾脆剪斷鐵絲網,然後大家就驚奇地看著那艘飛船,連同小母牛和所有的牛一起慢慢升起,最後消失在西北方。”
漢密爾頓當然被嚇壞了,導致他那晚根本寢不能寐:
“星期二一早我就騎馬出發,希望能找到我的牛的蹤跡。結果一無所獲,但那晚林克・托馬斯(Link Thomas)在他的地,那是在勒羅伊的大約三、四英里外,發現了獸皮、獸腿和斷頭。他以為有人殺害了那些被偷走的牲畜,於是便將獸皮帶去鎮上進行鑑定,可是鬆軟的泥土上卻看不見任何腳印,實在令人怎麼想也想不通。通過獸皮上的烙印確認是我的牛後,我就回家了。但從那之後每當我入睡時,我總會想起那些被詛咒的東西,那些刺眼的燈光和醜陋的生物。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魔鬼還是天使,或是別的什麼;但我們都看到了他們,我們全家人都看到了那艘飛船,我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
我們再來看看另一個案例,這部分的討論就可以結束了。這個案例引起了UFO研究者的廣泛討論,雖然它在媒體中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注意。
1967年9月15日,人們在距離科羅拉多州大沙丘國家公園附近的主要公路六英里處發現了一匹已經失蹤兩天的馬。根據這匹馬−史尼皮的主人伯爾・路易斯夫人(Mrs. Berle Lewis)和她的弟弟哈里・金(Harry King)的說法,牠的頭部、頸部還有肩膀的肉都不見了,全身的皮膚也都被剝開,白骨就這樣直接裸露出來。當他們抵達現場時,他們還注意到地面上有十五個圓形的排氣痕跡,橫跨了大約一百碼的距離。有一片灌木叢被直接壓扁,在它附近出現了六個大小相同的洞,皆寬兩英寸、深四英寸。
史尼皮倒臥在距離這位八十七歲的老太太的家大約四分之一英里外的地方,據路易斯夫人表示,她最後一次看到牠的那天,她有看見一個大型物體從她家屋頂上飛過。她補充說,由於她那時沒戴眼鏡,所以她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阿拉莫薩縣的治安官本・菲利普斯(Ben Phillips)拒絕前往現場,他說史尼皮一定是被閃電給劈死了。然而,一位確實去過現場的病理學家卻表示:“這匹馬絕不可能是被閃電劈死。”一名林業官員用蓋格計數器檢查了該地區,發現現場有灼燒痕跡的地方讀數很驚人,可是一離開那裡走向那匹馬後讀數又恢復了正常。
這份調查報告及其引起的後續反應也相當典型。科羅拉多大學的康登博士(Dr. Condon)當時正在為空軍進行一項投入了五十萬美元的UFO研究,他派人去檢查了那匹已經死了一個月的馬。“我認為這匹馬的死亡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他說。
在雷・帕爾默(Ray Palmer)的《飛碟》(Flying Saucers)雜誌上,一位美國不明飛行物研究者對此憤怒地質問道:
“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或許那匹馬的脖子上的那條鋒利、乾淨的切口是美洲獅的傑作?巨大的圓形壓痕和其它幾個較小的痕跡——肯定是一隻畸形的胖鳥帶著牠的寶寶造成的,而且牠們剛好都罹患了輻射病?更不用說牠們還有四條腿?”(註15)
澳洲悉尼的UFO調查委員會出版的刊物將這個案件與加拿大的另一份更近的報告進行了有趣的比較。
1967年11月5日,即史尼皮死亡兩個月後,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左右,住在安大略省北利文斯頓二十歲的泰瑞・古德墨菲(Terry Goodmurphy)那年二十歲,他正和他十九歲的朋友史蒂芬・格里芬(Steven Griffon)一起在十七號公路上向西行駛。就在他們接近楓樹嶺(Maple Ridge)山頂時,他們注意到天空中有橘色的亮光,他們以為是發生了山林大火。於是他們停下車來仔細觀察,發現亮光似乎在移動。他們又繼續向前行駛了大約四分之三英里,這裡可以更清楚地看見那個物體,它大概在約一百英尺高的高度徘徊。兩個男孩都被嚇得不知所措,他們立刻聯絡了安大略警方。等到警方趕來時,那東西已經不知去向。然而就在同一天晚上,索瓦比(Sowerby)附近的羅梅・沃爾格努斯農場出事了,因為本來標準馬(standardbred mare)蘇茜和另一匹馬本來應該要在隔天早上從牧場回來,結果回來的只有後者,而且牠的脖子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蘇茜不見了。經過幾個小時的搜尋,主人才終於找到了倒在地上已經斷氣的牠,牠的喉嚨和頸靜脈都被割斷了。
也許我現在已成功地在讀者心中喚起了一種新的想法:今天流傳的那些離奇故事與我們的祖先所抱有的信仰其實可能存在著某種相似之處,諸如與神秘的超人大戰、有魔力徘徊的圓陣、神出鬼沒的矮人種族。基本上我在第二章的目的就是要論證這些現代故事與古代信仰的相似性。僅僅只是對這個巨大謎團的些微懷疑,就既比我們如今對其它星球的關注要有意義,也比家庭主婦們對不明亮光的描述要深刻得多: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些故事、神話、傳說中找出答案。究竟它們想要傳達什麼?它們滿足了什麼沒有被說出來的目的嗎?如果它們純粹是捏造的,為什麼偏偏要編得這麼荒謬?它們在歷史上有先例嗎?難道說人的想像力其實比宗教教條、政治結構、教會和軍隊都還要強大,足以直接塑造人的行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股力量有可能被加以利用嗎?這樣的事是否曾經發生過?是否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試圖欺騙我們,還是說人類的心智會自己製造出幻影,最終形成了一個可怕的、集體的世界性神話?是否有某種自然力量在這背後起作用呢?
“人的想像力就如同世間的每一種力量,按照其既有的律則運行。”哈特蘭寫於1981年的這段話提供了一種思路。是的,在這些看似荒誕不經的故事背後,其實隱藏著一股深層的暗流等著被挖掘與探究。在過去的歲月裡,那些已故的學者們已經發現並研究了它的某些部分。今天的我們擁有一個獨特的機會可以來見證這股暗流重新出現在公開場合,當然它也不免被蒙上了我們最新的偏見,例如我們對“科學”的迷信、對其它星球的宛如應許之地般的迷戀。
我們需要一種新的神話來彌合現在這個巨大的鴻溝。那些傢伙正好提供了它。但他們是誰?他們是真實的存在,或只是我們的可笑幻想中的幽靈?他們甚至能夠用“流利的英語”與我們交談。他們沒有選擇與我們的科學家交談;他們沒有用獨特的可破譯代碼發送複雜的信號,這似乎才是外星人應該做的,如果他們讀過沃爾特・蘇利文(Walter Sullivan),任何外星人都沒理由不在進入我們的太陽系之前這麼做。結果他們選擇了加里・威爾考克斯、喬・西蒙頓、莫里斯・馬斯。他們說了什麼?他們聲稱自己來自火星,他們是我們的鄰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比我們高等,我們必須聽從他們。他們似乎是一群好人,不信的話可以去瓦朗索爾問問馬斯。或許他會告訴你在那個當下他本來是多麼不知所措,可是突然間他的內心卻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溫暖、寬慰的感覺——他們是一群人,是我們的好芳鄰。他們是好傢伙。他們對人類的事務非常感興趣,且總是“重視正義與公理”,另外他們還可以用不同的面貌現身。
喬・西蒙頓與他們交換食物,從前的愛爾蘭人也會這麼做,後者也與類似的生物交流過。這些生物在以前被稱作好傢伙,在蘇格蘭他們被稱作Sleagh Maith−好鄰居。那他們自己是怎麼說的?
“我們比你們要高等得多。”、“我們可以輕易消滅一半的人類。”
這一切都可以說得通。這些是我們所錯過的事實,沒有它們我們就永遠無法拼湊出UFO的真相。許多牧師和學者都將他們那個時代關於這些生物的傳說記錄了下來,我們必須要找到、收集與仔細研究這些著作。它們沒有直接提供答案,反而還呈現出了更多令人一頭霧水的元素。但重點正是這些令人困惑的元素。那些故事提供了一幅連貫的關於這些陌生訪客的外貌、組織與工具的畫面。他們的外貌——這有什麼好訝異的呢?——正好就是今天UFO駕駛員經常被描述的模樣。他們使用的工具也基本上是一樣的。在深夜裡突然出現的發光“房子”、飛在天上的移動城堡,它們還有不需要燃料就可以發亮的燈光。這些生物可以麻痺看見他們的目擊者,也可以流利地與他們交談。他們獵殺動物,甚至是帶走人類。他們的組織有一個名字:秘密聯邦。
我在阿爾弗雷德・諾伊斯(Alfred Noyes)於1910年編輯的《魔窗》(The Magic Casement)中發現了威廉・阿林厄姆(William Allingham)的一首小詩,但願所有不明飛行物研究者都能記住這首詩,就當作是對喬・西蒙頓的致敬:
“上至呼嘯的山峰,
下至湍急的峽谷,
都無人敢去打獵
因為那兒有小人;
小人們,好傢伙,
總是成群結隊走;
綠夾克,紅兜帽,
白色貓頭鷹羽毛!
在那多岩的岸邊
他們有的在那兒,
天天吃著脆煎餅
在那黃色潮水邊
有的住在蘆葦叢
有的住在黑山湖,
拿青蛙當看門狗,
夜夜笙歌慶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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