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來談談這件事了。
1988年初,我住在安大略湖東北邊面向阿道夫斯河畔的一棟小房子裡。在這段自我反省的日子裡,正當我還在努力想要走出與指導靈決裂後的沮喪情緒時,我注意到我的肚臍上長出了一個發炎的膿包。很顯然,裡面的膿液正在迅速堆積,導致腫脹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即使只是輕輕一碰也疼得厲害。我曾嘗試把膿液擠出來,但沒有成功。
就連看醫生也沒有用。醫生對我的症狀感到十分困惑,只能建議我多服用點抗生素、洗乾淨膿包的分泌物與定期更換敷藥。他給我開了一種溫和的止痛藥以緩解疼痛,可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這股疼痛難耐的感覺仍在持續惡化。
後來我住進了多倫多總醫院的急診室,那裡的醫生對我的症狀同樣束手無策。他推薦我服用另一種不同的抗生素,並再次叮囑我要定期更換敷藥。他保證我的膿包很快就會痊癒。可惜最後的結果卻事與願違。
事實上,我的症狀正變得越來越糟,以至於疼痛與困惑幾乎佔據了我清醒時的每一個片刻。在一些朋友的推薦下,我拜訪了一位號稱是野生動物專家、見識多廣的鄉村老醫生。當我躺在他的病床上時,這位醫生竟然直接拿著木柄拭子捅進我發炎的膿包,然後再將其連同吸出來的雜屑扔進垃圾桶,而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我則在一旁痛得哇哇大叫。“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症狀,”他用濃重的蘇格蘭口音嘀咕說。塗好敷藥後,他告訴我這樣就可以了。雖然他沒說什麼,不過看來現在只需等待時間讓傷口自癒即可。
自我從第一次注意到肚臍上的膿包以來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現在時間是2月下旬,正是加拿大的隆冬之際。在鉛灰色的天空與白雪覆蓋的道路上,我穿過安大略省南部回到了家。我把我的紅色旅行車停在一條環繞山腰的主幹道路邊,從那裡可以直接俯瞰阿道夫斯河畔,然後步行四百碼下山,才終於回到了我用白色灰泥粉刷過的寒舍。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這個連醫生都搞不明白的怪病。我想,也許我是受到了某種精神攻擊。這是不是那些最終還是沒能將我拉攏過去的靈體們想確保我不會曝光他們的真面目、揭露他們的所作所為?我一邊心煩意亂地思索,一邊撫著我的太陽神經叢,然後又換了好幾次藥。
外頭的天氣正在狂風大作。隨著蒼白的凍霜開始變成鵝毛大雪,我的胃痛似乎又加劇了。到了晚上,實在無法忍受的我不得不每半小時就服用一次強效止痛藥。但就是下猛藥也無法緩解越來越嚴重的不適感。不久後我就意識到必須立刻採取行動。差不多在午夜過後,我決定要爬上小屋後面的陡坡,開車前往距離最近的醫院:皮克頓鎮的愛德華王子縣立醫院。
爬坡的過程很困難。我必須一邊彎下腰、一邊摀著肚子艱難地行走。好不容易走到山上,我一瘸一拐地穿過覆蓋高速公路的積雪,然後以幾乎癱倒的方式坐進駕駛座。在漫天白雪中,我一路俯臥在方向盤上,在那條荒涼的公路上開了二十分鐘或更長的時間,就像是一個在冷酷無情的義大利式西部片裡中彈的牛仔。抵達醫院後,我冒著風雪走到了正門。大門深鎖著,不過還有夜鈴可以使用。我連按了兩次門鈴,然後一名工作人員便過來領我進門,我則一臉痛苦地試著解釋自己的困境。
我躺在一間小急診室的病床上。很快就有一名護士來到床邊,拆掉我不久前才在肚臍上新換好的敷藥。一看到我正在不斷滲出的炎症,她忍不住小聲地驚呼說:“哦,我的上帝!”從護士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實在很難讓人振奮起來。我被告知醫院的醫生會在早上過來為我看病,然後我就在一針哌替啶的作用下進入夢鄉。
上午九點剛過,厄爾・泰勒醫生(Dr. Earle Taylor)就出現在我的病床旁,他是一位身材矮小、體格粗壯且面容慈祥的醫生。他仔細檢查了我肚臍的傷口,與之前幾位醫生不同的是,他真的做出了診斷。“你這是臍炎感染,”他說。“很少有成年人會得這種病,一般都是剛出生的嬰兒才會感染。在臍帶切掉後,肚臍往往會成為微生物進入的破口,有時就可能會導致炎症。”
我被送到附近的另一間病房接受超音波掃描,綠色的小螢幕上顯示出我的肚臍下面長出了一個瘤狀物,看上去就像一座倒金字塔。不久後,我被推進手術室並接受全身麻醉,在失去意識之前我聞到了類似加油站的汽油味。然後,泰勒醫生——一位擁有二十七年經驗的資深外科醫生——便開始動刀了。他先切開腫瘤,再擠出裡面的毒素,最後幫我縫合好肚臍上的傷口。
後來當我在病床上醒來時,我仍覺得昏昏沉沉,得知手術很成功使我鬆了一口氣。還沒過一個小時,仍陷入在半夢半醒中的我突然被一通電話喚回了現實。電話是克萊兒・拉弗吉亞打來的。
“喬,你還好嗎?”她問說。
“還可以,”我回答道:“但...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是我的指導靈告訴我的。”
所以是平克頓醫生告訴他的。畢竟根本沒有人知道我住院的消息。
我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是平克頓醫生告訴克萊兒我在哪裡,那麼或許就是他害我進來這裡的。也許他就是這莫名怪病的始作俑者,它讓三個醫生束手無策,甚至連經驗老道的厄爾・泰勒醫生也對它感到非常困惑。
我發炎的部位也十分具有象徵意義;肚臍可以說是一個人的核心,從一種抽象的意義上來說,這個炎症就像是要從核心開始毀掉我整個人的存在。對古希臘人而言——我立刻想起了菲莉帕——omphalos不僅僅是人類的肚臍,它同時還可以被翻譯成“中心”或“樞紐”。此外,omphalos還是立在德爾斐阿波羅神殿中的一塊圓錐形聖石,傳說它佇立的位置就是地球的中心。所以現在我們有了肚臍(Omphalos),也有了臍炎(Omphalitis)。
究竟是什麼造成了我的怪病仍是一個謎。泰勒醫生說成年人通常只有在肚臍有外傷、潰瘍或沒有清洗乾淨的時候才會感染臍炎。可是這些條件在我身上都不成立。要是我沒有立刻開車去醫院接受手術,當膿包最終破裂,堆積的膿液就可能會在內部炸開,最後變成足以致命的筋膜炎。
所以,我可能是遭到了某種精神攻擊,而這是其他同樣最後跟靈體走上決裂一途的不幸之人也都經歷過的。當然,這場“攻擊”恰巧發生在我正準備撰寫一本揭穿“指導靈”真面目的書的時候,這一點確實很耐人尋味。甚至在我康復後——應該說尤其是在我康復後——這股揮之不去的恐懼也將持續威脅著我寫書的決心。那些靈體是否會繼續想辦法阻止我深入黑暗的通靈世界、將真相公諸於眾?
我記得我坐在電腦前禱告,懇求至少讓這本書能夠完成。哪怕我曾經的朋友們最終還是找到方法奪去了我的性命也沒關係,我告訴自己,只有這本書無論如何一定要完成。只要定稿最後能被交到出版商手上,一切就是值得的。後來我順利寫完了這本書,沒有再發生任何意外。
隨著本書在加拿大和英國先後出版,它最初的書名為《餓鬼》,如釋重負的解脫感卻無法帶走盤踞在我心頭的痛苦。即使現在在加拿大、英國及其它大英國協國家都可以買到這本書,可是與孤魂野鬼如此親密且長久的接觸仍使我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我一直以來抱持的信念已被完全顛覆,現在的我變得神經兮兮、時常自我懷疑且飽受失眠之苦。常有人告訴我,我的氣色和身材看起來憔悴得令人擔心。不過,在認識了我現在的未婚妻艾蜜莉・扎布(Emily Zarb)後,發自內心的幸福與平靜便慢慢取代了原先的焦躁不安。我開始不再自我懷疑,這麼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終於能睡個好覺。在接下來的十年裡,我更杜絕了與一切通靈術和靈媒的往來。
自從本書出版之後,我陸陸續續收到不少來信;事實上,我因為本書收到的來信比我的其它本書都要多。它們大部分都是同樣曾因為接觸通靈術而遭受過這樣或那樣的厄運的淪落人寄來的。人們寄來了無數的“感謝”信,因為雖然他們本來就已漸漸對通靈術心生懷疑,但這本書往往才是他們下定決心擺脫一切的最後一根稻草。令人欣喜的是,本書似乎反而還鼓舞了人們對真正的靈性幫助者的信心,這些幫助者從來不會直接透過進入催眠狀態的人類來展現自己,而只會在另一個世界默默地守護我們。
我的許多讀者都曾因為與孤魂野鬼的接觸而有過慘痛的經歷。孤魂野鬼通常都是利用愛與智慧的表象來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一位來自英國格拉斯頓伯里的女士就說,她曾經非常相信自己那個看不見的夥伴的“指引”,因為她相信對方是真心愛著她。
她解釋說:“有天晚上,我從睡夢中醒來,忽然有一種背脊發涼卻又心蕩神迷的感覺,有一股‘能量’在我的背上流竄,我聽到一種好似噴氣引擎般的噪音,那個聲音大到足以蓋過其它任何雜音。我的身體慢慢從床上浮起,這時我的意識已完全清醒,我上升到了臥室的天花板,然後又慢慢回到床上。”這股“能量”最後變成了一個女人,她聲稱自己已經觀察她很長一段時間了。這種體驗是“如此逼真,幾乎就像是面對面的互動。那個女人看起來實在太過真實;而我顯然也還活著——只不過是在另一個世界。”
之後這位來信者便經常“出體”,她與那女人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親密。這個靈體“就像是一位靈性母親”,還主動提議要“訓練”她。她被告知,只要肯努力學習,她將來可以幫助更多靈體實現他們的自我發展。然後她的麻煩就從那時開始了。
她繼續說道:“(她身上的)某種東西一直在影響著我,使我變得越來越憂鬱、越來越煩躁。我感覺很奇怪,明明我從她那裡獲得了這麼多的愛與支持,可是我卻總是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不適感。我經常會感到一陣陣強烈的噁心,即使我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還有宛如‘落雷’般的嚴重頭痛時不時就會發作。
‘妳沒有生病,’(那個靈體)告訴我說。‘這些只是訓練的一部分。’她向我展示了她都在做些什麼。她會‘打開’我的感覺,然後重新關閉它們,之後又打開一次。老實說我並不喜歡她這麼做。”
在那個靈體瘋狂地求愛與追求下,逼近精神崩潰的她幾乎只能乖乖屈服。“在內心深處,我意識到這不是我想要的。”她寫道。“這不是我本來的樣子。我感到好累好累,我不斷想要掙扎,不想讓自己的生命流失...我的狀態從來沒有這麼糟過。我甚至聽見她在跟人討論我什麼時候會自殺,我聽見有人用拉丁語和西班牙語交談的聲音...”
然後她開始拼盡全力反擊。“就算失去尊嚴、受到再多羞辱也沒關係。現在沒有什麼比保護我的生命以及斷開我與那個女人之間的魂結更重要的了。我用盡了甚至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擁有的每一分力才成功擺脫這一切。後來我又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真正痊癒。”
一名來自英國溫莎的女士講述了她在加入一個熱衷於玩通靈板的圈子後發生的一連串遭遇。“結果我在不知不覺間吸引了一大群靈體,我度過了好幾年有如地獄般的時光,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擺脫他們。”她寫說。“我曾經非常渴望能有某個高靈來指導我的生活,但現在我更寧可將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但是,就像我才擺脫那群傢伙後的日子裡一樣,最重要的問題依然存在:“這些日子以來,我已幾乎沒有再遇上什麼麻煩或問題。”她總結說:“但我還是不禁想知道:到底該如何分辨誰才是真正的指導靈呢?”
一位來自艾伯塔省格拉納姆的讀者對始終在我耳邊陰魂不散的“嗡嗡聲”很感興趣,因為他也有相同的困擾。他寄來了一封內容十分令人不安的信,告訴我有一個靈體一直想方設法在透過汽車收音機、心靈感應乃至超自然幻象等各種方式來騷擾他。
“那個靈體正在變得一天比一天強大,我越來越拿它束手無策。從那時開始,我的生活就變成了一場惡夢,有時我一覺醒來會發現屋子裡都是煙——我的電熱床墊在冒煙,而我就躺在上面——然後我還會感覺到有人在戳我抓我,掐住我的心臟,甚至是壓住我雙腿的血液循環!”
他繼續說:“現在是1995年,我的耳邊仍然在嗡嗡作響。它已經纏著我整整九年了。我真希望總有一天是個頭...我已經六十九歲——不再是個孩子——但我真的非常需要幫助!”
還有一個悲慘的故事是來自一名住在渥太華的男子,他結婚二十二年的妻子為了追求心靈自由、為了“更好地侍奉上帝”而拋下他與三個女兒離家出走。事實上,根據她丈夫的說法,她自從開始想要尋找“真實的自我”後就幾乎不回家了,為了獲得靈性訊息,她完全沉溺在冥想中。
這位悲傷的丈夫寫道:“我一直努力想要說服她用一種更客觀的方式來看待自己選擇的精神道路,(我希望)她可以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而不要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給騙了。”
有些讀者則質疑我的結論。“至於孤魂野鬼,”一位來自加州克萊蒙特的男子寫道:“我認為你對他們太嚴厲了!你警告人們不要接近他們,就好像他們是魔鬼一樣,但他們說到底只是像你我一樣的人。他們蠱惑人心,是因為他們也會害怕——這是人性使然——我認為這不該成為我們排斥他們的理由,我們應該試著去同理與幫助他們。”
他繼續寫說:“如果我們允許一個靈體借用我們的身體說話或行動,只要是出於有益的靈性目的,這就可以被稱為催眠或通靈,這是一件極為有益的事;如果是孤魂野鬼要借用身體,這就會被稱為附身,它確實可能是危險的。”
當然,這就是我們意見分歧的地方。我依然堅持認為真正高度進化的靈性存在絕對不會借用活人的身體來說話。
在我收到的所有信裡,最鏗鏘有力、發人深省也最字字血淚的一封是來自一位住在英格蘭南海岸的前唯靈論者,我將直接引用她信中的大部分內容,因為她的故事非常清楚地說明了與靈體交流無異於玩火自焚:
“我懷著一股五味雜成的心情讀著你的書,它徹底摧毀了我對通靈術的最後一絲信任,同時卻又使我感到有些寬慰,因為原來我不是唯一一個得出這個結論的人。我覺得我必須寫信給你,分享我的血淚教訓,就算沒有別的原因,至少也是為了讓你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絕望。我認為這個世界需要有更多這樣的書,好幫助世人看清那些假托愛與靈性之名的邪惡的真面目。
我曾以唯靈論者自居有過十年多的時間,我做過靈媒與心理諮商師,並一直堅信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我幫助過很多人重新找回人生的意義,我看著他們喜極而泣,他們都說我擁有的天賦是一份禮物,而我亦對此深信不移。但現在我終於明白它根本是一個詛咒。我天生就擁有通靈能力,所以我從來沒有在這方面有過多想。我從年輕時就沉浸在通靈術的世界,我很高興能夠與其他理解我的能力並接納我的人在一起。我在一個同好圈裡接受訓練,以學會運用我的天賦來跟‘靈體’溝通,並與我的‘指導靈’建立關係。當我意識到自己的能力有多了不起時,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前方有一片永無止盡的奇幻仙境在等著我。當然,它實際上是一個充滿妖魔鬼怪的潘朵拉盒子。
我的指導靈出現了,就像他們也會在所有靈媒與通靈者面前現身一樣,他們擁有淵博的智慧且非常樂於助人。我敢說,透過這種心與心的直接交流,你將能夠最為強烈地感受到他們帶給你的愛與幸福。這是一種令人狂喜的感受,它會使你完全著迷。打從一開始,我的指導靈就一直告訴我,我背負著‘偉大的使命’,我生來就是要成為一位靈性導師。無論我走到哪裡,這種思想灌輸與洗腦都如影隨形。不計其數的靈媒都異口同聲地告訴我相同的話。確實,我可以站在聽眾面前滔滔不絕地談論各種哲理,我的指導靈是出色的預言家,他們對未來的預測不只從不出錯、產量驚人,而且還十分鉅細彌遺。所以我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這些從不犯錯的奇妙存在呢?
然後事情就開始了。操縱是以一種緩慢而陰險的方式開始。你的朋友桑福德和艾薇瓦很幸運,他們及時逃過一劫。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這些指導靈把我的生活完全毀了。我的故事很長,沒有辦法在這裡說得太詳細,但我敢說,我從未遇見過另一個像我一樣如此命運多舛的人。其中有大約95%的不幸都可以直接歸咎於指導靈和他們對我的影響。在他們的花言巧語洗腦下,我被誘騙結了不是一次,而是兩次婚(而且不是天堂,而是地獄般的婚姻)。我的兩任丈夫都是唯靈論者,他們非常迷信自己的指導靈。他們一個是喜歡家暴的虐待狂,另一個是有心理問題、說謊成性的騙子,就是他害得孩子們和我變得一貧如洗。這些只是我一生中因為那些靈體而遭遇不幸的冰山一角;我還有其它很多不幸,包括我被一個精神病患者跟蹤了整整一年,他非常迷戀我的通靈能力,並且相信自己能‘聽見靈體在他跟說話’。
順道一提,我發現你的經歷也證實了我一直以來的觀察,即他們的操縱大部分都是圍繞著人際關係,尤其是性關係。這或許有部分的原因是,這些關係往往是我們最脆弱的地方,同時也是我們最珍視的事物。但似乎他們自己也確實對性行為很感興趣,並且經常在進行親密行為的時候出現。看來,他們最想要從我們這裡獲得的就是作為‘偷窺者’觀賞性行為的特等席!
讀完我被指導靈操縱的心路歷程後,你也許會驚訝地發現,其實我自認是一個非常堅強、不會輕易受影響的人。(這)應該足以說明他們的心理控制技巧有多麼厲害,而這就是我們一直在面對的對象。另外,我曾跟許多唯靈論者交談,他們幾乎都和我一樣被控制得死死的,但他們卻拒絕承認這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他們似乎都不像我這麼有力量,沒有勇氣去面對事實。相信我,我確實擁有難以想像的力量,否則我絕不可能從指導靈帶給我的各種傷害中活下來。
我有一個很類似你的‘嚮導會指引你們’的小標語,上面寫著:‘你無法打敗腦海中的敵人。’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真的非常貼切:他們對受害者的一切都暸若指掌。他們知道我們的所有優點、缺點與渴望,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可以如此輕易地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我對你提出的觀點,即我們正在面對的是一群‘迷失的靈魂’非常感興趣。就我個人看來,我覺得這種解釋還是太過溫和。迷失的靈魂應該是要被用來形容那些被困在陽間的靈魂,他們沒有察覺到自己早已死去,結果就被一直卡在這兒,沒有辦法繼續前進。至於與我們交手的那些靈體,他們根本是一群謊言大師;他們伶牙俐齒、口若懸河,還擁有豐富的哲學知識,不管那是不是他們自己編出來的。他們還懂得與其他同類互相串通,好一起制定對付我們的策略與確保他們提供給我們的訊息沒有矛盾。他們顯然擁有無窮無盡的預知能力,可以輕易取得他們想要的資訊——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讓他們得以輕易冒充成任何一個人。所以,我並不認為他們是一群可憐的、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迷失的靈魂。
我認為有一件事是我們可以肯定的:他們非常聰明,非常工於心計。任何迷失的靈魂如果有這麼聰明,那他們一定有能力與知識讓自己提升至更高的境界。這些靈體可能恰恰是因為太過邪惡而無法這麼做,他們實際上對更高的境界一無所知,既然如此他們又是從哪裡獲得那些深刻的哲學見解呢?至少這肯定不會是來自他們所身處的那片黑暗虛空。
我覺得這個謎題的答案,如果有的話,也應該是藏在我們這個物種自己的歷史裡面。眾所周知,人類自古以來就經常受到超自然現象的困擾。這些現象往往會隨著不同的信仰與期望而發生變化。換句話說,假如你生活在中世紀,來拜訪你的可能會是精靈。假如你是早期的基督徒,你可能會遇見天使(現代很多基督徒仍時不時會遇見天使!)。在今天這個太空時代,有成千上萬人的聲稱他們接觸過來自其它星球的外星人。絕大多數有過這些遭遇的人都不是瘋子或妄想者,而是像你我一樣的普通受害者。有趣的是,我前面提到的性元素也經常出現在與這些經歷有關的許多紀錄中(想想夢魘和魅魔的古老故事)。事實上,諸如此類的關鍵元素在所有類型的超自然體驗中不斷出現,這讓我相信它們實際上是同一回事,只不過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而已。如果你是一個唯靈論者且相信死後生命,這些現象就會呈現出符合你想像的樣子。它們所呈現出來的外表其實都是表象。
我想說的是——而且我不是唯一一個這麼說的人——這一切具有非常嚴重且險惡的含義。也許,如果我們接受這些存在從有紀錄以來就一直隱藏在人類身邊,那麼我們就必須思索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們這個物種很可能一直在接受這些存在的影響,但卻不是有益的影響。與人類文明至今為止所受到的大規模操縱相比,你我所經歷過的操縱根本算不了什麼。全世界幾乎所有宗教最初皆是誕生自某種心靈幻象、山上異象。上帝出現在先知面前,聲音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中——就像我們靈媒聽到聲音、看見異象一樣。事實上,我曾聽過不止一位靈體聲稱他們正在跟耶穌或上帝本人說話。
這些存在通過不同的假象塑造了我們的宗教。任何研究過宗教歷史的人都會承認,(宗教)所造成的死亡與破壞遠比其它任何事物都要多。然而,我們卻仍在盲目地踉蹌前行,幾千年來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被操縱。或許我說的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偏執或過於誇張,我很希望被證明是錯的,但我很懷疑是否有這個可能。
但願我的看法與經歷能夠引起你的興趣。就算不為別的,至少也要讓你知道,你並不孤單。我堅信你的書有著無可估量的意義,所有自認是唯靈論者的人都應該讀一讀這本書。我非常欽佩你敢於直面別人不敢面對的真相。至於我自己的生活...只能說我還在試著走出舊傷,繼續前進。”
我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從未想過可以從人類歷史的大背景來看待指導靈。但這並不意味著認為他們幾千年來一直在暗中控制我們的命運的想法就完全沒有道理。事實上,我的這位讀者將孤魂野鬼視為某種千百年來一直在操縱人類的謊言大師的觀點並不像它乍聽之下的那麼牽強。當然,埃德加・凱西早就說過:“有些來自薄紗之外的存在,他們仍不斷在尋找,尋找一種可以讓他們表達自我的方式,他們以為自己還是地球上的演化過程的一部分,殊不知自己真實的處境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存在往往會帶來麻煩與爭端。”
在我與平克頓醫生最後一次交談後,過了整整四年的時間,我才感覺自己的身體與靈魂終於完全康復了。我魯莽地闖進天使也不敢涉足的地方,這一路以來的喜悅與幻滅對現在的我來說已不再是漫長的夢魘,而只是做了一場惡夢罷了。也只有親身闖入虎穴,我的許多——但遠非全部——疑惑才能得到解答,我也才能從看似溫暖迷人的通靈術中學到寶貴的教訓。現在這場磨難已經結束,我並不對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後悔。我就像一個特工,為了取回重要的情報而不得不深入虎穴。我很慶幸自己成功在與精神世界的騙人精與說謊家的對抗中活下來了,隨著這場鬥爭越來越深入,我才終於明白自己手上的武器是多麼匱乏,還有這群看不見的敵人又是多麼強大且難纏。願本書能夠成為所有人的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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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謝
本書從開始醞釀到出版至今經過了整整五年的時間,過程中有許多人直接或間接地為它做出了貢獻。首先,我得感謝幾位靈媒的不吝幫助,畢竟他們付出了這麼多的時間、精力與熱情。我要特別感謝艾薇瓦・紐曼和克萊兒・拉弗吉亞,謝謝她們願意不厭其煩地進入催眠狀態,好讓我能夠與她們通靈的靈體進行交談並驗證他們的說法。我還要感謝“團體”中的其他成員,尤其是桑福德・埃里森、羅傑・貝蘭庫特、瑞秋・埃茲拉、露比・比爾茲利、托尼・贊貝利斯、海倫・菲爾茲、埃里克・穆勒、瓦萊麗・埃德森還有珍・巴卡洛。然後我還要由衷感謝:
大衛・肯德爾(David Kendall),感謝他真摯的友情與一絲不苟的校閱眼光。
帕特里克・克里恩(Patrick Crean),多虧有他充滿智慧的編輯與建議。
多米尼克・阿貝爾(Dominick Abel),好加在有他才使得本書的定稿不至於脫離大綱太遠。
喬爾・惠頓博士,他向我分享了許多寶貴的真知灼見。
加拿大理事會為我的研究提供了無比需要的財務支持。
還有約翰・皮爾斯(John Pearce)、吉米・蘭伯特(Jill Lambert)、亞歷山大・布萊爾−尤爾特、凱莉・威特(Kelly Watt)、大衛・科普曼(David Kopman)、弗朗西絲・漢納(Frances Hanna)、史蒂芬・沃林(Steven Waring)、米歇爾・霍金斯(Michele Hawkins)、詹姆斯・歐尼爾(James O’Neill)、莉塔・德蒙蒂斯(Rita DeMontis)、麥可・傑克遜(Mike Jackson)、吉米・瓦爾(Jim “Ginger" Ware)、沃爾頓・休斯頓(Walton Houston)、凱文・斯坎倫(Kevin Scanlon)、大衛・布坎南(David Buchanan)、安・愛默生(Ann Emerson)、布萊恩・麥克勞德(Brian McLeod)以及艾倫・埃德蒙茲(Alan Edmonds),是他在我陷入萬念俱灰的時候告訴我,我還有這本書...muchisimas gracias(非常感謝),當然還有其他許多人。
最後,我要感謝亨利・米勒(Henry Miller)、理查德・布勞蒂根(Richard Brautigan)、Level 42樂團,以及恰好在這時進入天蠍座的冥王星(1984−1995年),因為它象徵著汰舊換新與秘密的終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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