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日 星期二

眾目睽睽之下(8)學習人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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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天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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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灰人的私生活所知不多。就連他們彼此之間是否有與工作無關的其它交集我們也不知道。小灰人和大灰人的存在似乎都只是為了完成特定的工作和職務。他們只專注於履行自己的職責,他們的情感極其有限且除了任務之外幾乎什麼都不關心。我們對昆蟲人同樣缺乏了解,但他們的情感似乎比灰人要豐富一點。根據階段的不同,混種人也可以變得更富人性、擁有更多情感。高級混種人可能擁有相對正常的情感,但被綁架者仍必須教導他們如何以正常的方式展現這些情感。


人類是一種社會性動物;人際關係是將整個社會凝聚在一起的粘合劑。正是親戚、朋友、熟人、同事、商店掌櫃以及其他無數的人組成了大多數人所生活的社會。可是對於高級混種人而言,情況就完全不是這樣。這些類人混種人過著極為封閉的生活,他們只知服從命令、循規蹈矩。與被綁架者的交談往往會讓他們感受到自己與人類的差異原來是這麼巨大,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雖然高級混種人與人類或同齡人的接觸通常更多,但仍十分有限。當他們剛開始來到地球生活,突然接觸到各式各樣的人,他們經常很難理解微妙又複雜的人際關係——比方說,父母與孩子、丈夫與妻子、男朋友與女朋友、老師與學生、老闆與員工、朋友、親戚、鄰居、路過的陌生人等等。高級混種人從小就在UFO上長大,他們對人類的社交生活基本上是一竅不通。等到他們準備好融入人類社會時,他們在認識與理解人際關係這方面會特別需要幫助。


常有被綁架者說,教導高級混種人就像是在教導小孩子。他們必須教這些傢伙說“再見”之類的常見用語,而且還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釋為什麼像閒話家常這樣的日常互動是必要的。他們必須指導高級混種人如何與鄰居噓寒問暖。如果無法正確地回應人際交流,高級混種人就有可能不只被當成怪人,甚至會被認為有精神障礙,而這無疑將使他們變得引人注目。


閒話家常


指導人際關係的一個例子來自於布萊恩。布萊恩曾在飛船上被要求去教導高級混種人安妮——他對她抱有特別的情感——與人際關係、性行為甚至是閒話家常有關的知識。我首先詢問了安妮是否很高興再次見到他。


“她似乎挺高興的。我記得她用嘴巴開口跟我了一些話。她好像是說:‘嗨,你好嗎?’她說起話來不太協調。這感覺就像她是一個正在學習英語的外國人,講起話來結結巴巴的。那給人的感覺真的非常奇怪...也許她不太喜歡開口說話...我說:‘我很好,妳呢?’所以我們就開始了交談。我感覺我似乎是要教導她如何進行對話...她可能正在學習日常的交流方式。她問了我過得怎麼樣,我回答說:‘我過得很好,謝謝妳。’我解釋了‘謝謝妳’的意思,她繼續問說:‘你來自哪裡?’...我應該是這樣回答的:‘我來自雷丁(Reading),妳呢?’...她沒有回答,她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她只說了‘那裡天氣好嗎?’或類似的話。這整個對話都蠢到家了。我說:‘很好啊,外頭開始變暖了。’她說:‘那太好了。’我想我們就是這樣繼續交談了一陣子。”

“你是說這之後你們還交談了很久?”

“我印象裡是這樣。我還在努力回想...‘你多大了?’我記得她這麼問過。我不確定她還說了什麼,反正就是要讓我教她怎麼對話...她說:‘很高興認識你。’她早就已經認識我了。所以這只是一些非常、非常基本的對話教學,非常標準。雖然這些確實是你會跟別人會話的內容,但這並不是人們真正的說話方式...我記得她好像在後來給了我一個擁抱。當我們結束對話後,她說了聲‘謝謝’,以向我展示她已經學會了。’”(註81)


一個月後,布萊恩向安妮解釋了性愛與激情。他向她說明在床上互相擁抱和親吻是怎麼一回事。她想知道彼此親吻與撫摸的目的。他說接吻可以讓人感覺飄飄欲仙。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做到的,所以他努力在心裡想像好讓她理解(註82)。


交朋友


當肯和傑米帶著兩個年輕的高級混種人出現在她家時,貝茜要向他們解釋在社交場合正確問候他人與交流的方式。當時他們兩人坐在沙發上,貝茜面對著他們。


“(傑米)問我是否每次談話結束後都需要說‘再見’,我跟他說不需要...‘有時候你會說,有時候不會。如果有人對你說,你就對他說。’我們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會,然後是下一個問題:‘當妳身處在人群中時,該做出什麼樣的表現?’那一刻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就像正身處在一場派對裡面,明明不是真的,可是感覺就好像周圍有很多人一樣,現在要怎麼跟這些人互動。我真的可以感覺到四周彷彿有一大群人,我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妳是說像大型聚會或搖滾演唱會那樣?”

“那感覺更像是現在這裡有一大群人,他們正在分組進行討論。我認為他想問的是:‘妳需要與每一個人進行互動嗎?’我回答說:‘不需要,你只需要跟周圍的人互動就好。’我可以感覺到好像有四、五個人在同時說話:‘你可以同時與他們所有人互動。’他問要怎麼做到這一點。‘你需要專心聆聽對話,假如你有話要說,就先等別人說完,然後再開口。其他人也都在做同樣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去管別的人在聊什麼。你只要管自己現在正在參與的對話就好。’他說:‘但妳這樣不就錯過了其它對話嗎?’我說:‘是的,這是肯定的。畢竟你不能同時進行十場對話。專注於眼前的對話是一種禮貌,然後,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借口離開,去跟其他人對話。’我不知道他是最近遇過這種情況,還是被交代要來問這個,但我確實可以感覺到這個問題令他十分頭疼。”

“所以妳告訴要專注於眼前的對話;你不可能跟上所有人的對話。”

“沒錯,然後他問我:‘妳怎麼選擇要跟哪些人對話?’我說:‘通常是就近看有誰而已。但如果你對他們實在沒興趣,就失陪去找其他人吧。你千萬不要一下子就去找所有人對話,一次只能找一群人。如果有人跟你說話,你就回他們的話,你要有禮貌。你可以觀察其他人在做什麼,試著學習他們。’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自己看看其他人;他們也不會想要去參與所有的對話。他們都有自己的對話。你要放輕鬆,如果你不表現得自然點,他們就會覺得你很奇怪。’我可以感覺到他周圍的人似乎都穿的有點正式。雖然不是那麼正經,但大多數的男性都穿著夾克,沒有人穿藍色牛仔褲之類的東西。”

“妳告訴他要學會放鬆,不然別人會覺得奇怪?”

“然後他又問了道別的問題...他問:‘當妳離開一個地方時,妳一定得說再見嗎?’我說:‘有時候是。這取決於你是否正在與某人進行一對一交談,以及你想不想跟他們道別;或者你也可以只是說:‘我現在得走了。’也有可能是他們對你說,不然就是你悄悄溜走,總之不用太擔心這一點。這要依情況順勢而為。’他或許明白了。我在腦海裡想了很多我經歷過的不同情況,規則往往會根據這些情況而發生變化...我正在嘗試解釋這些規則的變化。他知道規則會因為具體情況不同而有異,但他仍在弄懂規則到底是怎麼變化——就像如果情況是這樣,我就會怎麼做。但他現在明白了;他看起來平靜多了...不管怎樣,這個問題之前確實把他搞得焦頭爛額。”(註83)


嫉妒、一夫一妻制與性行為


貝茜記得她曾經教導一名二十歲的高級混種人女性如何理解微妙的性情境。傑米帶著她來到貝茜家,這名女性並不是她該負責的高級混種人,但傑米的行為也讓我們得以一窺他不在貝茜身邊時的活動以及這名女性的生活。他顯然相信這名高級混種人女性還需要更多的指導,或許貝茜是一個比之前指導過她的被綁架者更好的老師——至少在認識人類生活這方面。這名女子曾與一對兄弟和他們的朋友發生性關係。他們彼此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穴兄弟。貝茜猜測她後來應該是去參加了一場大學派對,結果剛好三位男友都在場,他們有人認出了她,果不其然這引起了眾人憤怒而嫉妒的爭吵。她設法控制住這三人,然後將他們送回家裡的床上睡覺。她希望貝茜告訴她他們憤怒的原因,以及這種情況是否會再次發生。這場談話曝露了高級混種人要融入社會的另一項困難之處。貝茜在沒有接受催眠引導的情況下,用即時通訊向我敘述了這件事。


“她知道他們憤怒的原因與性行為有關,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對她來說都只是例行公事的一部分;她已經告訴過他們了。所以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生氣嗎?似乎其他人也碰過類似的情況。她肯定是覺得自己引起了人們不必要的注意。我感覺與她交往的應該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所以我才會想到派對)。我有一張她的照片,我看到那三人裡的其中一個正拿著玻璃杯(嗯,實際上是塑膠杯);所以我猜那應該是有喝酒的聚會...

她在白天的時候分別見了這三人。照理說他們應該什麼也不記得。她告訴我,有時不是那對兄弟的另一個人會記得一些事情。有時他第一眼看到她就會認出她是誰...還有其中一位兄弟會看著她微笑,並用她的暱稱來叫她。旁邊的其他人只會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她很困惑。她想知道她是否該在意外發生的時候就出手控制住他們——比如現在這樣,這麼做明智嗎?她該怎麼知道?”

“所以,聽起來狀況一開始是很無辜的?”

“她感覺到那個人是因為其中一個兄弟認識她而生氣——她應該要屬於他才對;他們的關係是特別的(我猜她是直接窺視了他的想法後才發現這一點)。她試著控制局面,但不是透過安撫他們(或控制他們,她是這麼說的)。問題是她根本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所以她告訴那個生氣的人(應該就是那對兄弟的朋友),她和他們所有人都有特別的關係。她以為這麼說會有幫助,想不到對方聽完後更生氣了。她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明明什麼也沒對他們說,另外兩個人卻也生氣了?

我認為其中一個人可能開始大聲咆哮,因為我她說‘好多人都在看著’,她開始覺得自己碰到了危險,她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儘管她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她連忙控制住這三人,帶著他們一起離開。最後把他們都送回床上睡覺。但她還是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能從此不再去見他們——這就是她的任務。所以她必須搞明白...她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為什麼她不能跟他們所有人在一起?這是她的任務。我感覺她的對象恐怕還不止他們三個;但只有他們出了問題...我的意思是他們發現了彼此的存在。她實在不該毫無警覺地跑去他們所有人都會出現的地方,除非她能確保他們不會再認出她。或者她應該控制住他們,好讓他們在當下認不出她。她與他們的性關係不應該被彼此知道,現在她問我還會發生什麼事,她還需要了解哪些關於性關係的規則?”


貝茜解釋說,男人都希望他們與自己的性伴侶是一夫一妻制,當他們意識到她腳踏三條船時,他們會感到很難過。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被她和另外兩人背叛了。他們每個人都想要獨佔她(註84)。


“我解釋說,第一項規則是,如果有發生性關係的話(我知道她和他們每個人都發生過),大多數人不會想要跟別人分享這種關係...我解釋說,他們每個人都以為她只和自己在一起,因為她與他們已經不是一般的關係。這就是問題的癥結。它不僅僅涉及性;彼此之間的關係才是重點。大部分的人類會認為這種關係應該是具有排他性的...他們憤怒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覺得她背叛了他們,也背叛了他們的兄弟和朋友。她堅持這種關係是必要的,問題是她和所有人都有關係。他們所有人都很認真...我告訴她,發生過性行為後,一段關係就會變得更加深化。發生性行為意味著這是一段認真的關係,而不僅僅是調情。然後我得解釋一下什麼是調情。”

“她問妳什麼是調情嗎?”

“我說了這個字,她聽不懂。所以我必須解釋一下...我感覺這三個人應該是‘她的’男人(被綁架者),因為她可以輕易控制他們...而且‘她的’男人估計還不止他們三個——恐怕還有更多。但其他人並沒有捲入這場小小的約會災難。然後我們的話題轉向了性行為。”


貝茜正在努力向這個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規則的高級混種人解釋性關係的複雜之處。


“她想了解更廣泛的人際關係。我說調情是一種沒有性接觸的關係。她不知道原來有這種沒有性成分的關係存在。我有一種感覺,她唯一知道的‘關係’就是她自己正在進行的那種。我告訴她有些人更喜歡先確認彼此的愛與承諾,然後才會發生性行為。我說:‘也有的人根本不想等這麼久。這一切都取決於當事人,甚至是當下的具體情境。’

她想知道這方面的規則是什麼。第一組(不急著發生性行為的人)是否受到另一套規則管轄?人們如何知道自己該遵循哪一套規則?她感到很困惑,因為她認為性愛有助於加深彼此的感情——既然如此為什麼有的人要選擇等待。我解釋說有些人會同意她的觀點,這些人可能就會立刻翻雲覆雨。這涉及雙方之間的選擇。現在她想知道如果其中一方選擇不急著發生性行為,另一方卻想要發生,哪一方會贏?”

“贏?”

“我說他們可能會互相討論出個結果來。或者,他們可能會發現彼此並不適合然後分手。要不就是他們會同意先從慢慢培養感情開始。她將那些不急著發生性行為的當作一群人,那些想現在就發生性行為的當作另一群完全不同的人。我試圖解釋說不是這樣的。人們在這個問題上的看法隨時可能改變。這個人可能願意跟那個人慢慢培養感情,但如果是跟另一個人就不願意。總之妳不能把人們分門別類,然後在中間劃一條線...

她完全被搞糊塗了;她告訴我,我正在描述完全不可能的事。如果規則可以打破、群體無法定義,一個系統該如何運作?我只好說:‘它就是可以運作。我們的系統並不總是有明確的分類,但它們仍然可以運作。’她現在想轉移話題,我覺得她認為我錯了,任何群體都應該要被定義得清清楚楚。她似乎很想駁斥我的‘愚蠢想法’。”

“聽起來很奇怪,這就好像她自認為比妳還了解人類。或是妳提供給她的是錯誤的資訊。”

“嗯,她是還沒有到那種想法,但我想當我試圖反駁她心中認為任何群體都受到一套井然有序的規則束縛的想法時,她無法接受這一點。她又問了我其它問題——呃,這些問題就比較難以啟齒了。”

“好的,請繼續說下去,我洗耳恭聽。”

“她問我為什麼這些男性會進行不同形式的性行為(她指的是不同的體位)。他們無法跟她換體位,因為她不願意,但她知道一般人發生性行為時會變換體位。我也許是錯的,但我感覺她對他們每個人都暸若指掌——無論是通過詢問還是觀察,而她不願意接受的也不過就是那種典型的男上女下體位...

我告訴她,我們(人類)喜歡在多樣性中尋求愉悅。她不認同。她說愉悅並不是性愛的目的。性愛的目的是加深連結。我說,加深連結固然重要,但愉悅對我們也同樣重要。她想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回答說,對我們人類而言,愉悅可以增強體驗並使連結變得更加牢固。她想知道這些不同的類型(體位)是如何使人愉悅。我說,不同的體位會帶來新鮮感,因而讓人感到更加興奮,所以就會愉悅。她理解不了這一點。她告訴我它們終究還是同一件事;理論上它們帶來的愉悅應該是一樣的。我告訴她人類不是這樣看的。每當我們發現一種處理事物的新方法時,我們就會感到快樂。然後我試著用一種不同的方式來向她解釋。

我告訴她,同樣的體位用久了以後會漸漸變得乏味,因為它變成了例行公事。新的體位卻可以讓人重拾原來的樂趣。她更喜歡這個解釋。她可以理解這一點(她說她懂了,不過我感覺她其實還是似懂非懂)。但她告訴我,這對她來說不成問題。她每次都會讓男人體驗到相同水平的快樂,她很小心翼翼地確保這一點,好讓他們做出符合預期的反應。她說,她現在理解了為什麼我們要使用不同的體位,因為我們無法像他們那樣保持快感...她要離開了。傑米走了過來,跟我說了幾句話,說(她)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註85)


這是我所記錄的為數不多的高級混種人女性個案之一,這次談話所涉及的很可能並不僅僅是理清複雜的男女關係。這名女性顯然並不擔心受孕,要嘛她採取了避孕措施,要嘛她本來就無法懷孕。或者,正好相反,她想要懷孕。


伯納德與艾瑞克討論性關係


1986年夏天,伯納德正在海灘上準備讓他的雙體船下水。他正在為這艘船打蠟並做好其它準備工作。他忽然注意到艾瑞克站在他旁邊。一如往常,伯納德並不對艾瑞克的突然現身感到驚訝。在回答完一連串伯納德在做什麼又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的問題後,艾瑞克將話題轉向了人際關係。


“接著他問起了我妻子的事,然後是一大堆關於我的生活與性癖好的私密問題,以及這些癖好為何會改變、我對它們有什麼感受。我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說:‘這不關你的事。’...他站在那兒,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彷彿他無所不知似得...但我只覺得他對任何事情都一無所知...

很難跟他解釋這些事情...他問我是否還愛著我妻子,我說當然。但後來他問了一些問題,我不得不承認有些地方確實變了。他希望我解釋為什麼我仍然覺得她的身體像我在她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充滿吸引力。我承認現在她的姿色確實已無法與當年同日而語,但我仍然深深愛著我的妻子,這已不再只是單純的性吸引力...他似乎真的很羨慕我,他也想要擁有那樣的關係。

他竟然問我,當我的女兒長大後,我是否會覺得她們具有性吸引力。在我開口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引起了我不妙的情緒。他說大多數人的反應都是這樣,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女兒。這已經不是恰不恰當,而是只有最粗俗下流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除非你打算跟人家起衝突,否則沒有人會問這種事。他的社交能力大概只有八歲小孩的程度。他看上去有二十五、三十五歲,長得非常英俊,身材也很好。不過,他有很多(地球)女朋友。

然後他想知道我是否會覺得我朋友的妻子很有吸引力,或我是否會受到她的吸引。我回答說是的,但我必須向他解釋清楚原因。我認為她很有吸引力,這並不代表我想與她發生性行為。他問我:‘那是因為你的朋友會生你的氣嗎?’我說:‘嗯,這是肯定的,但那並非我不去碰她的原因。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對的。’我認為,當我和他談話時,他的感覺就像‘哦,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他曾經告訴我,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娶一位女朋友,或跟她永遠在一起,但是他愛他的所有女朋友。’”(註86)


友誼


幾天後,艾瑞克又來訪了。當時伯納德正在碼頭釣魚,兩人便來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談論起友誼。友誼對艾瑞克來說是一個難以理解的概念。他們討論了交朋友的複雜之處。例如,伯納德告訴艾瑞克,有些人也許表面上謙恭有禮,但實際上卻是危險分子,你不會想跟那些人做朋友。成為朋友並不僅僅意味著享受對方的陪伴。伯納德解釋說,能夠成為朋友的一定是你覺得可以信任的人,並且你會希望他們也同樣能夠信任你。


艾瑞克接著問:“那麼,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成為朋友呢?”伯納德告訴他,只有正常情況下培養出來的交情才會成為友誼,但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在正常情況下產生的。


“有一次他說...‘我是否應該告訴你所有我能告訴你,而你也想知道的一切?’我說:‘當然好呀。’我接著說:‘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建立友誼,首先就應該讓我能夠記住我們的每一次互動。’‘好吧,我不能那麼做。’他回答說。‘你也說過,人類有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技巧。況且人們遲早會發現這一點,如果你真的覺得友誼很重要,讓我一個人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我都可以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了,為什麼還要保密呢?’

他回答說...如果我真的記住一切的話,計畫就無法順利推行下去。他說:‘但你的回憶會非常清楚且有條理。這項計畫之所以始終密不透風,部分原因就在於人們只擁有不完整的記憶。’”


伯納德問他為什麼不乾脆把那些規則扔在一邊,和他敞開心胸來場不受束縛、沒有記憶清洗的談話。艾瑞克回答說這是不可能的。


“當我問他為什麼時,他只說:‘這不可能。這永遠只能是我們之間的私人關係。’我說:‘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得要遮遮掩掩?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大家呢?’他笑容滿面地回答:‘將這些事情保密,對大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一次非常放開的談話。我感覺,他想要讓我說出我所有的心裡話。於是我說:‘好吧,如果你現在願意讓我知道那些你迫於規則而無法告訴我的事,我以後就不會再追問了。但反過來,我想知道關於你到底為什麼來到這裡、又在這裡做什麼的一切,即便我事後會忘記。’他說他可以答應我。我也告訴他,至少在我們相處的時候,我會盡力做他的朋友...

然後他說:‘你曾經說過,沒有什麼比讓你知道你本來不該知道的事更能讓你感激了。’我回答說:‘確實,但實際上在我的生活中,沒有什麼比有人給我一億美元更有意義的事情了,但是...這不會讓那個人成為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是你那麼做,也不代表你跟我就是朋友了。’我告訴他我們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了。我們只需要談談心、做些事,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自然而然地我就會把某人當成我的朋友,對方也會認為我是他的朋友...一切就是這麼水到渠成。’”(註87)


2004年1月,伯納德在預定與我見面的幾個小時前見了艾瑞克。伯納德在那天早上有預約看醫生,當他走出診所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彷彿他“知道”自己現在要開車去丹尼餐廳見艾瑞克。他對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兩人在那時已經認識至少十八年了。


“所以你把車停在丹尼餐廳的停車位。你是坐在那裡等,還是下車去找他,或是...?”

“不,我下了車,並往丹尼餐廳走去。那裡有一個像扶手的地方,艾瑞克就靠在那裡...他轉過身來,我們四目相交,又到了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了。現在我完全想起艾瑞克是誰了。當我看見艾瑞克的臉的那一刻,我就會想起與艾瑞克有關的一切,他是何方神聖,以及我又遭遇過什麼...他走上前來,與我握了握手,又拍拍我的肩膀,他說:‘嗨,你好嗎?’或類似的話。然後他又加大音量說:‘這裡太多人,我們上車去聊吧?’當時還有其他人在附近走動...我記得他是故意高聲說話,也是故意跟我握手。我覺得那應該是某種表演。如果我是私下與艾瑞克見面,我們大概就不必握手了。”


伯納德和艾瑞克就這樣走到了附近的飯店,他們坐在大廳聊天。


“他說我們的友誼即將邁入一個新階段。他告訴我他從這段友誼中學到了什麼,他們學到了什麼,以及他現在將如何做出回應,還有我又會有什麼反應,他說了很多諸如此類的事情。他談起了即將來臨的變革,它的本質與意義,他還說他並不喜歡我過來(你的家庭診所接受催眠)。”

“他真的這麼說了?哼!”

“他說他是‘和我一樣的人’,他似乎是想告訴我...他與外星人的區別其實遠比他與我或任何人類的區別要大得多。最初當他被賦予這項任務時,他根本無法想像自己居然要與一個普通人——地球人——建立關係,畢竟與他們相比,我們實在是太原始了。然後他說,這段關係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就跟我一直以來懷疑的一樣。外星人派他來這裡交朋友,與人們建立友誼,好確保將來變革發生時能夠一切順利,因為每個人最終都會受到影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明白了這一切的意義...你知道,他真正渴望的是和與他有著相同能力的人建立友誼。如果他可以與其他像自己一樣的人建立真正的友誼,他的生活將會變得多美好。

而且...(朋友)對我們的意義也讓他感到非常興奮,這不是說他對我這個朋友感到興奮,而是因為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應該活出怎樣的人生。”

“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麼他不被允許和他的同類發展出私人關係?”

“我有問,但他沒有回答。我是有這麼問他。但出於某種原因,他無法明確回答我的問題。但他們似乎並不希望自己受到混種人女性的吸引。他們不想要。反而他們只對地球女性感興趣。”(註88)


高級混種人想要與被綁架者建立正常的關係,儘管這種關係可能只是單方面的,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這些關係或許其實比它們表面上看上去的要更加平衡。有些“特別”的被綁架者反倒正在接受混種人的訓練,以便在將來為計畫做出貢獻。


1988年夏天,伯納德和朋友在緬因州的肯納貝克河(Kennebec River )釣魚度假。當艾瑞克走到他身後時,他正在船屋外等朋友。老樣子,他們又聊到什麼是友誼。伯納德向艾瑞克說明了一個人可能擁有的各種不同類型的朋友。他說:“朋友應該要互相幫助、彼此扶持。”正因如此,艾瑞克算不上是真正的朋友,因為他們的關係始終是單方面的。比方說,伯納德從來無法過問他不在伯納德身邊時究竟都過著怎樣的生活。艾瑞克說有些事情他就是不能透露,但伯納德願意做他的朋友對他很重要,這是因為伯納德很“特別”。伯納德說:


“‘我從小就一直聽你們說我很特別,那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說?’他打斷了我,他說:‘你很特別,這有很多原因。’他繼續說:‘所有被從地表接到飛船上的人都很特別,因為你們都已經準備好參與人類即將迎接的偉大變革。另外,還有一些像你一樣的人被賦予了特殊的訊息與知識,這樣等到變革到來時,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然後開始提供協助或幫忙。’”(註89)


正如艾瑞克所言,讓高級混種人認識正常的人類生活對外星人的計畫固然重要,但還有一些被綁架者扮演著額外的、截然不同的角色。他們接受了特殊的訓練,以承擔他們未來可能要扛起的與外星人的目標有更直接關聯的責任。可以肯定的是,如今全世界已經有成千上萬的人們接受過這樣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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