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8日 星期一

布希家族如何利用納粹發家致富

https://archives.globalresearch.ca/articles/LOF209A.html


by John Loftus(美國司法部納粹緝捕部門前檢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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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布希家族來說,這段往事是他們在歷史上留下的極不光彩的一筆。對他們的納粹客戶來說,荷蘭是所有洗錢計畫的中樞。從1945年到1949年,一名納粹戰犯嫌疑人在盟軍德國佔領區歷經了耗時最久並且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也是最徒勞無功的審訊之一。這個人就是億萬富翁、鋼鐵大亨弗里茨・蒂森(Fritz Thyssen)——他的鋼鐵公司幾乎可以說是納粹戰爭機器的引擎——英美的調查人員對他提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審問。在長達四年的時間裡,調查人員一直努力想要揭穿蒂森看似普通的辯詞,他宣稱自己既沒有外國銀行帳戶,也從未持有任何外國公司的股份,因此第三帝國價值數十億美元的資產憑空消失與他完全無關。最終,這些調查人員還是沒能捉住他的把柄。


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蒂森說的是實話。盟軍的調查人員始終沒有明白,他們其實打從一開始就問錯了蒂森問題。蒂森確實不需要任何外國銀行帳戶,因為他的家族早已秘密控制著一整條銀行鏈。他沒必要在二次大戰結束後匆忙搬運那堆納粹資產,而是只需要將所有權文件——股票、債券、契約與信託——從他在柏林的銀行通過在荷蘭的另一家銀行轉移給他在紐約的美國朋友:普雷斯科特・布希(Prescott Bush)和赫伯特・沃克(Herbert Walker)。沒錯,蒂森的犯罪同謀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的父親與岳父。


盟軍的調查人員低估了蒂森的影響力、人脈、算盤和手段。蒂森在20世紀20年代協助建立的那個金融實體網路後來究竟何去何從仍然是一個謎,這是一條完全不見光的下水道,其目的純粹是為了轉移髒錢,它們不僅為蒂森的工業帝國在戰後重建提供了資金...同時更推動了布希家族的崛起。這便是弗里茨・蒂森帶入墳墓的秘密。


這件事本來一直是個秘密,直到現年八十歲的前美國情報人員威廉・高文(William Gowen)叩了叩荷蘭王室的大門。高文家族自己就是一個人才輩出的顯赫世家。他的父親曾是羅斯福派赴去說服教宗庇護十二世的外交大使之一,他們希望能勸說梵蒂岡譴責希特勒對待猶太人的方式,結果無功而返。他的兒子威廉・高文在二次大戰後以納粹獵人和美國陸軍反情報部門調查人員的身份活躍於羅馬。正是高文在1949年率先曝光了梵蒂岡私下協助納粹分子逃亡的繩梯行動(Operation Ratline),之後也是他在1999年揭發了在荷蘭的秘密納粹資產轉移管道。


按照弗里茨生前告訴盟軍調查人員的說法,他本人在外國沒有任何置產,而且希特勒還背信棄義地沒收了他的大部分資產。他僅剩的資產主要都在德國的俄羅斯佔領區(他也知道這些資產注定要不回來)。他在荷蘭等中立國有一些遠房(且關係冷淡)親戚,它們是德國碩果僅存的工業基地很大一部分的實際持有者。作為第三帝國的無辜受害者,他們不停遊說德國的盟軍佔領政府,要求討回當初被納粹沒收的資產。


根據盟軍在德佔區的規定,凡是中立國國民只要能夠出示所有權狀,就可以拿回他們被納粹搶走的所有資產。一時間,各個中立國,尤其是荷蘭,都突然冒出了聲稱他們擁有蒂森帝國資產的人。人在獄裡的弗里茨・蒂森只是平靜地等待著出獄的日子,而荷蘭王室成員和荷蘭情報部門早已為他打點好了他在戰前的巨大財富。


英國和美國的調查人員或許低估了蒂森,但他們也很清楚自己被他耍了。他們非常懷疑一家荷蘭銀行,即位於鹿特丹的漢德爾銀行(Bank voor Handel en Scheepvaart)。多年來這家銀行一直與蒂森維持著業務往來。1923年,出於禮尚往來,這家鹿特丹銀行還曾批准貸款讓納粹黨得以在慕尼黑組建他們的第一個黨部。但不知何故,盟軍的調查始終毫無進展,所有線索似乎最後都斷在了某個地方。


假如那些調查人員有注意到負責戰後德國地區的美國情報主管艾倫・杜勒斯(Allen Dulles)正好就是漢德爾銀行的律師,他們或許會問出一些更好的問題。他們不知道蒂森也是杜勒斯的客戶,更不知道杜勒斯的另一位客戶庫爾特・馮・施羅德(Kurt Von Schroeder)是蒂森公司的納粹受託人,而這些公司現在皆已歸荷蘭人所有。所以漢德爾銀行是杜勒斯精心設計的計畫的核心,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守著這個秘密。


戰爭結束過了幾十年後,愛德華・莫羅(Edward R. Murrow)的同事、調查記者保羅・曼寧(Paul Manning)偶然在美國國家檔案館發現了蒂森的審訊紀錄。曼寧打算寫一本關於納粹資產如何被洗錢的書。曼寧的書稿就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艾倫・杜勒斯的咽喉:他的書甚至直接提到了庫爾特・馮・施羅德的名字,雖然只是順便提及。杜勒斯於是主動找上毫無戒心的曼寧表示願意幫助他寫書,並建議他前往南美洲尋找馬丁・鮑曼(Martin Bormann)的下落,當然這完全只是在拖延時間。


曼寧就這樣在絲毫不知的情況下被牽著鼻子走,他還特地在書中的序言感謝杜勒斯“確保我一直沿著正確的線索前進”。杜勒斯成功將曼寧和他的書引入歧途,另一位曾深入調查納粹洗錢活動的美國記者拉迪斯拉斯・法拉戈(Ladislas Farago)也落入相同的“尋找馬丁・鮑曼”騙局。於是,這些美國的調查人員就這樣白白把他們的時間全都浪費在了荷蘭以外的地方。


因此,直到1994年我出版《背叛猶太人:一場沒有煙硝的戰爭》(The Secret War Against the Jews)時,荷蘭的角色才終於被真正注意到。出於單純的歷史好奇,我提到弗里茨・蒂森(間接也包括納粹黨)曾從布朗兄弟哈里曼公司(Brown Brothers Harriman)及其附屬的聯合銀行公司(Union Banking Corporation)那裡獲得早期融資。回過頭來,聯合銀行又是由布希家族把持的擁有其它許多實體的控股公司,其中包括“荷美貿易公司”(Holland American Trading Company)。


布希家族的財產曾在納粹佔領荷蘭後被美國政府沒收,這在今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實。1951年,布希家族拿回了當初因為《外僑財產管理法》而被收繳的聯合銀行,以及他們在“中立國”荷蘭的財產。起初我還沒有意識到,但事實證明我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塊關鍵的荷蘭拼圖。布希家族對荷美貿易公司的所有權正是曼寧在研究蒂森的審訊文件中的缺失環節。據曼寧在1981年寫道:


“蒂森跳起的這支逃稅與洗錢之舞的第一步是(在20世紀30年代末)他出售了手上的荷美貿易公司股份,並將這筆錢存入漢德爾銀行,該銀行是由奧古斯特・蒂森(August Thyssen)創辦於1916年。”


在那本鮮為人知的書中,曼寧用看似不起眼的語氣提到了兩件耐人尋味的事情:(1)作為納粹洗錢行動的一部分,布希家族的聯合銀行買下了蒂森家族出售的股票(2)漢德爾銀行絕不是一家沒有立場的銀行,它的創立者就是弗里茨・蒂森的父親。看來,曼寧和我都發現了這塊荷蘭拼圖,只是我們著眼的重點不同。


在讀過我披露布希家族擁有荷美貿易公司的那本書後,已經退休的美國情報人員威廉・高文也展開了他的調查。作為外交官之子、美國情報人員和新聞記者,高文先生對歐洲的每一個角落都暸若指掌。在揭露二戰末期的納粹實業家們是如何轉移他們的資產不被盟軍找到這方面,威廉・高文可謂功不可沒。


1999年,高文先生自掏腰包前往歐洲會見一位熟知漢德爾銀行內情的前荷蘭情報人員。向來以做事嚴謹著稱的高文還帶著自己的書稿,讓他的這位消息來源閱讀並糾正其其中的錯誤。這份書稿大略地披露了納粹是怎麼在美國藏匿資產。


一次大戰後,苛刻的《凡爾賽條約》讓奧古斯特・蒂森失去了大量的財富。從那之後他便下定決心,絕不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他的一個兒子加入了納粹黨;另一個兒子保持中立。這樣無論最後哪一方贏得戰爭,蒂森家族的工業帝國都將得以保全。弗里茨・蒂森於1923年成為納粹黨黨員;他的弟弟娶了一個匈牙利貴族之女,並改名為蒂森・博內米薩男爵(Thyssen-Bornemisza)。博內米薩男爵擁有匈牙利與荷蘭的公民身份。他從不避諱在公開場合表達自己對他的納粹兄長的厭惡,但私底下他們兩人卻會在德國進行閉門會議,討論彼此該怎麼行動。假如其中一人的財產有不保之虞,他就會立刻將它們轉移給對方。


為了幫助他的兒子們,奧古斯特・蒂森在20世紀20年代開設了三家不同的銀行——柏林的奧古斯特・蒂森銀行、鹿特丹的漢德爾銀行以及紐約的聯合銀行。兄弟倆不停地在三家銀行之間來回轉移他們的公司文件,以保護他們的股份。他們是以一種有規律的方式在這麼做。當弗里茨・蒂森為了抵稅而“出售”荷美貿易公司股份時,紐約的聯合銀行便出面買下了這些股票。同樣的,布希家族也將納粹資金用來投資美國的鋼鐵和製造公司,使它們都成為秘密的蒂森帝國的一部分。


1940年5月納粹入侵荷蘭時,他們首先突襲了鹿特丹的漢德爾銀行。希特勒的稽查員懷疑弗里茨・蒂森在暗中逃稅並將他的資產非法轉移到第三帝國境外。這些納粹稽查員的懷疑是對的:蒂森料定希特勒的經濟政策只會引發破壞性的戰爭與通貨膨脹,到時他的財富免不了又要遭殃。他一直在通過荷蘭轉移自己靠戰爭發的財富。但鹿特丹銀行的金庫裡卻沒有留下任何關於這些錢去了哪裡的線索。納粹不知道蒂森的所有權狀其實都已在庫爾特・馮・施羅德的協助下被悄悄搬回柏林的奧古斯特・蒂森銀行。蒂森在戰爭的剩餘時間裡都是以貴客的身份在獄中享受著愜意的生活。他擺了希特勒一道,成功藏匿了自己的巨大財富,現在是時候對美國人故技重施了。


當盟軍攻陷柏林後,這些權狀便迅速被送往鹿特丹,讓它們在艾倫・杜勒斯的看管下安全地被存放在那裡的“中立”銀行裡面,杜勒斯在1945年時是負責柏林地區的OSS情報主管,任何會礙事的調查都將被他妥善處理掉。不幸的是,奧古斯特・蒂森銀行在戰爭中遭到了轟炸,很多文件都被埋在廢墟底下的地下金庫中。更糟糕的是,這些金庫都在柏林的蘇聯佔領區。


根據高文的消息來源所述,伯恩哈德親王(Prince Bernhard)親自指揮了一個荷蘭情報部門,並順利在1945年找出這些公司文件,滿載而歸地回到鹿特丹的“中立”銀行。他們一行人編造的藉口是納粹偷走了他妻子茱莉安娜公主(Princess Juliana)的王冠上的珠寶,於是俄羅斯人便放行他們展開挖掘行動。這個茱莉安娜行動實際上只是荷蘭人對盟軍使出的一道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回蒂森失散的財富。


1945年,漢德爾銀行的前荷蘭經理重新復職,卻發現銀行突然坐擁了一堆納粹資產。這位經理在1947年威脅要向荷蘭當局告發,蒂森立刻就解僱了他。這位不得不說實在太天真的經理隨後逃去紐約,他居然打算向聯合銀行的董事長普雷斯科特・布希告狀。正如高文的荷蘭消息來源後來回憶的那樣,這位經理想要“向(普雷斯科特・布希)告發海因里希男爵和鹿特丹銀行的真相,好名正言順地扣押和沒收蒂森集團的這些屬於納粹不法所得的資產。”兩個星期後,這位經理的屍體在紐約被發現。


類似的,1996年荷蘭記者埃迪・羅弗(Eddy Roever)前往倫敦採訪一位曾與柴契爾夫人做過鄰居的男爵。羅弗冰冷的屍體在兩天後被找到。或許,高文冷冷地說,這兩個本來完全健康且試圖調查蒂森家族真相的人都突然死於心臟病只是一個巧合。


高文和他的荷蘭消息來源都不知道外僑財產管理局的檔案或OMGUS的檔案中其實就有著確切的證據,這兩份互不相干的美國檔案恰好能互相印證,並直接證實了高文的消息來源的說法。第一份檔案證實紐約的聯合銀行背後的股東是漢德爾銀行。第二份檔案(引自曼寧)則證實漢德爾銀行歸蒂森家族所有。


這兩個美國機構為何從來沒有分享過彼此的蒂森文件倒也不足為奇。正如歷史學家伯頓・赫什(Burton Hersh)指出:


“外僑財產管理局局長利奧・克勞利(Leo Crowley)曾為紐約的亨利・施羅德銀行工作,而福斯特(Foster)和艾倫・杜勒斯兄弟都是該銀行的董事。福斯特還主動給自己安插了一個外僑財產管理局特別法律顧問的職位,好確保(德國的)資產不被整碗端走。”


這也難怪艾倫・杜勒斯會建議保羅・曼寧去南美洲冒險。因為曼寧已經非常接近調查出布希家族在紐約的銀行實際上不管在戰前或戰後都是由納粹秘密控制的事實。要是蒂森對聯合銀行的所有權被證實,這就會構成杜勒斯和布希家族在戰時秘密向敵方提供援助的叛國罪罪證。


這些刑事指控要成立,首先就必須要證明蒂森家族確實秘密擁有布希銀行。除了高文的消息來源和那兩份美國檔案之外,第三個證據來自蒂森家族自己。1979年,現任的蒂森・博內米薩男爵(弗里茨・蒂森的侄子)撰寫了一份書面的家族史,只供他的心腹們閱讀。高文的消息來源提供了這本大約三十頁的《蒂森家族史》的副本,其中提到:


“因此,在二次大戰爆發之時,漢德爾銀行已實質上掌控了家父那些公司的股份——包括一間荷蘭公司,其唯一的股東是一個匈牙利公民...在1929年之前它已持有奧古斯特・蒂森銀行及其美國子公司和紐約聯合銀行的股份。(截至1945年)所有子公司的股份都還在柏林東部的奧古斯特・蒂森銀行,我是在最後一刻才將它們通通轉移到西部。

戰爭結束後,荷蘭政府下令對公司進行徹查,並在調查完畢之前就恢復了家父手下的一位荷蘭前經理的原職,這個人一直跟我們家族不對頭。我在同年的1947年第一次回到戰後的德國,當時我假扮成穿著軍裝的荷蘭司機,與我們的德國行長們秘密接頭。

集團的情況開始逐漸好轉,但要直到1955年德國公司才終於擺脫盟軍的管制,然後被責令解散。所幸集團內的其它公司基本上沒有受到解散令的影響。現在我們終於能夠專注於純粹的經濟問題——公司的重建與集團的擴張。

漢德爾銀行的金融部門也是集團的重要骨幹,其在1970年與荷蘭信用銀行(Nederlandse Credietbank N.V.)合併,這大大擴充了我們的資本。集團獲得大約25%的股份。大通曼哈頓銀行獲得31%。現在,這家新公司的名字就叫做蒂森・博內米薩集團(Thyssen-Bornemisza Group)。”


所以,兩份不同的美國檔案、高文的荷蘭消息來源還有蒂森家族史全都證實了布希總統的父親與祖父曾在一家由納粹實業家秘密擁有的銀行擔任董事。布希家族與這些美國機構的聯繫一直是公開的事實。但直到高文的傑出研究捅破那窗紙之前,都沒有人知道原來蒂森家族就是布希家族的秘密雇主。


但是,布希家族對他們自己的納粹聯繫又有多少瞭解?他們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作為布朗兄弟哈里曼公司的高級經理,他們一定很清楚他們的美國客戶,例如洛克菲勒家族正在大力投資德國公司,包括蒂森的聯合鋼鐵公司(Vereinigte Stahlwerke)。如同知名歷史學家克里斯托弗・辛普森(Christopher Simpson)多次指出,布朗兄弟對納粹德國的投資是在布希家族的管理下進行的,這都有公開的紀錄為證。


普雷斯科特・布希是不是在戰爭爆發時突然罹患了阿茲海默症,所以才把自己與納粹的勾當忘得一乾二凈?還是他真的相信我們友好的荷蘭盟友駕馭著聯合銀行及其背後的漢德爾銀行的韁繩?必須指出的是,他曾在1937年1月委託艾倫・杜勒斯來“掩蓋”他的帳戶。但這是要對誰掩蓋?他是否已經料到荷蘭同志會向美國宣戰?這些行動都只有在將來可能會與納粹德國開戰的前提下才有意義。如果聯合銀行不是將洛克菲勒家族投資在納粹德國的錢洗回美國的管道,那麼由洛氏一家控制的大通曼哈頓銀行又怎麼可能在戰後突然擁有蒂森集團31%的股份?


值得一提的是,蒂森集團(TBG)現在是德國最大的工業集團,其淨資產粗估超過五百億美元,堪稱全世界最富有的企業之一。富可敵國的TBG甚至買下了希特勒的著名軍火製造商克虜伯公司,這毫無疑問說明了蒂森家族是多麼成功地從第三帝國全身而退。可是蒂森家族是哪裡來的資金能夠在二戰後以如此之快的速度重建他們的帝國?


1942年之前存入聯合銀行的那筆鉅款可以說是普雷斯科特・布希明知故犯地為納粹洗錢的鐵證。請記住,聯合銀行的帳簿和帳戶在1942年都被根據《外僑財產管理法》予以凍結,直到1951年才歸還布希家族。當時的聯合銀行可是握有價值上億美元的工業股份和債券。布希家族真的相信如此鉅款會是來自區區一家荷蘭公司嗎?一個人就算賣幾個世紀的鬱金香和木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如此龐大的財富只可能是來自蒂森家族靠著供應第三帝國軍火賺取的巨額利潤,然後這筆鉅款被順利地先是瞞過納粹的審計員,後來又瞞過盟軍的調查人員。


布希家族很清楚布朗兄弟是美國資金湧入納粹德國的管道,而聯合銀行則是納粹資金通過荷蘭流回美國的管道。布希家族肯定知道這些秘密資金的具體運作情形,因為他們的家族成員遍布雙方的董事會:布朗兄弟有,聯合銀行也有。


此外,他們的報酬也與他們甘願替納粹洗錢的風險相稱。1951年,普雷斯科特・布希和他的岳父各得到一定的聯合銀行股份,每股價值七十五萬美元。一百五十萬美元在1951年是一筆大錢。但是,從蒂森的角度來看,買通布希絕對是整個戰爭期間最划算的一筆買賣。


底線是嚴酷的:布希家族在20世紀20年代協助蒂森家族籌集資金、推動希特勒的崛起已經夠糟了,但在戰時與敵人暗通款曲卻是不折不扣的叛國罪。布希家族的銀行幫助蒂森家族生產了源源不絕的納粹鋼鐵,這可是無數盟軍士兵的血債。資助納粹戰爭機器是很糟,但協助與唆使大屠殺發生則更是可惡至極。蒂森家族利用猶太奴工來挖掘煤礦,彷彿他們是某種一次性的化學品一樣。蒂森家族的衣櫥裡埋著六百萬具骷髏,以及一籮筐仍等待被回答的布希家族的犯罪與歷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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