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20日 星期二

意識:不為人知的故事(8)邂逅夫人


達爾文並不是唯一一個對人類的起源,或查爾斯・萊爾揭示的廣闊時間觀所開啟的無限可能性感興趣的人。就在赫胥黎在牛津辯論中把威爾伯福斯主教駁得無話可說的同時,一位即將對達爾文演化論乃至整棟科學唯物主義發起第一次全面批判的女性也正在攀越高加索地區,一邊與當地的土著部落結伴而行,一邊學習控制自己奇怪的超自然天賦。


十五年後,在世界的另一端,她成為了一場新的神秘學運動的領袖。兩年之後她正式推出了自己的文學處女作,其無論從篇幅還是銷量來看皆十分可觀。分為上下兩卷的這本書總計有密密麻麻一千兩百七十頁,內容包羅萬象,從魔法、卡巴拉、精神力量、古代種族、秘密教義到印度哲學無所不談。它甚至還不忘聊到基督、佛陀以及神秘的聖日耳曼伯爵。這本書的基本立場是,所謂的魔法或“神秘學”絕不是幻想,而是真正的科學,奠基於對自然奧秘的深刻洞悉,這是現代人已經失去、卻為古人和少數高度進化的人類——覺者——所熟知的東西。這本書同時提出了一個宇宙與人類的完整演化輪廓,這一切都與現代科學所說的大不相同。首印的一千冊在十天內便全部售罄。《紐約先驅報》(New York Herald)更在一篇書評中稱其為“本世紀最偉大的著作之一”。這本書的書名叫《揭開伊西斯的面紗》(1877),作者是海倫娜・布拉瓦茨基(註1)。


在《揭開伊西斯的面紗》出版一個世紀後,研究20世紀60年代反主流文化運動的歷史學家西奧多・羅扎克(Theodore Roszak)曾評論說:“在《物種起源》出版後的那些年裡,HPB(她的追隨者常這樣稱呼她)是第一個從超物理的角度來談論演化的人。”(註2)今天我們在回顧這本書以及她後來篇幅更加恢宏的作品《秘密教義》(1888)時總容易忽略這一點。這兩本大部頭著作既充滿了雜亂無章的知識、深邃的睿智,卻也不乏剽竊、荒誕的怪論與令人詬病的種族觀念。要明白它們對那一代因為達爾文的啟示而心灰意冷的人所產生的影響究竟有多麼強烈,多少需要一點生動的歷史想像力。可以說,布拉瓦茨基的兩本奇書滿足了19世紀的人們發自內心肺腑的飢渴。


達爾文不是這個世紀唯一的黑暗先知,早在《物種起源》出版的十年前,物理學家魯道夫・克勞修斯(Rudolf Clausius)提出的熱力學第二定律就讓這個時代蒙上了一層陰影。這套定律所說的基本上就是“熵”的概念——一個封閉系統中的混亂或“耗能”只會越來越多——從克勞修斯的“定律”不免將推導出一個令人灰心的結果,即宇宙最後將會因為陷入“熱寂”而毀滅。所有高度組織化的能量最終都會被溶解成一碗毫無生氣的宇宙湯。按照目前我們所知道的科學“事實”,這是無法避免的終局。物理學家甚至可以預測太陽哪一天會燃燒殆盡。多愁善感的人往往會因此開始反思存在的意義,既然最後的結局一定是毀滅,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正式在這種宇宙悲觀主義的氛圍中,唯靈論開始越來越受到青睞,以及隨後的布拉瓦茨基夫人(註3)。


在她搖身一變變成科學唯物主義的死對頭以前,布拉瓦茨基過著一段可以說是十分多采多姿的生活。她在1875年與亨利・奧爾科特上校一起創立神智學會之前曾做過鋼琴老師、人造假花工廠經理、馬戲團的無鞍騎手、記者、世界旅行家甚至是靈媒等各種工作。她也正是在當靈媒的時候認識了奧爾科特上校,當時兩人都在調查關於佛蒙特州一間農舍發生的一連串“實體化”(materializations)現象的報告。奧爾科特立刻被夫人的儀態舉止——尤其是她穿在身上的那件熾紅的加里波底式羊毛衫——給深深吸引了。他主動向她介紹自己,不到一年後,兩人便在紐約市成立了神智學會。


儘管最初以招魂術為賣點,但學會很快就轉調了方向。布拉瓦茨基本人對一再從事招魂術感到厭倦,其他靈媒費了老半天才使出的“隔空取物”或“具現化”她輕輕鬆鬆就可以做到。但這些東西在她看來都只是雕蟲小技。她真正渴望的不在這裡。她的使命不是要傳達靈體的訊息,而是要去找出被隱藏的上古智慧。幾個世紀以來,這些智慧都被唯物主義教條和不完善的科學遮蔽了,現在她將透過一個無可置疑的渠道來一窺它們的真諦。


她告訴奧爾科特上校,她與一群擁有更高智慧的存在有所聯繫。這些人是秘密大師,他們隱居在喜馬拉雅山上高聳的令人卻步的寺院中,並默默引導著人類的演化。他們選擇她作為代言人向大眾傳播他們的教誨,以阻止現代世界在毫無靈性價值的物質迷夢中愈陷愈深。證明這些說法的證據是著名的聖雄書信(Mahatma letters),布拉瓦茨基似乎憑空變出了這些書信,奧爾科特上校對此心悅誠服——其他人則多有懷疑。


在她那個時代,布拉瓦茨基是一個令人敬畏的人物,且經常登上新聞,但在今天的神秘學、神智學以及新紀元圈子之外,一般人對她的印象,如果有的話,往往覺得她只不過是19世紀最後幾年裡把輕信者和無聊人士耍得團團轉的眾多靈媒之一,甚至還是一個偽宗教的開山祖師。心靈研究學會的成員理查德・霍奇森(Richard Hodgson)的“打假”似乎證明了她只是一個騙子,雖然他的打假本身也受過很多質疑,總之大部分的歷史書籍都將布拉瓦茨基當作是一個不可思議、陰陽怪氣的怪人。彼得・華盛頓(Peter Washington)的那本內容生硬卻頗富娛樂性的《布拉瓦茨基夫人的狒狒》(Madame Blavatsky's Baboon,1993)可以算是主流觀點如何看待她和神智學的一個很好的例子。


然而,布拉瓦茨基對神秘學思想的貢獻卻是巨大的,其程度之深甚至難以用三言兩語道盡。的確,像《揭開伊西斯的面紗》和《秘密教義》這些作品都稱得上是大雜燴,正如許多人所指出,與其說有一套可以明確定義的“神智學哲學”,倒不如說是一堆雜七雜八的信仰和思想被概括在其中。然而,其中一些信仰和思想對奠定後來與主流科學唯物主義分庭抗禮的各種神秘學思想十分重要,因此是應該來好好認識它們。


也許神智學最重要的中心思想就是堅持一切事物的根本統一,現代科學當然也堅持這一點,只是兩者有一個重要的區別。科學將這種統一性建立在“物種”或某種形式的物理“材料”上——原子或某種亞原子粒子——布拉瓦茨基則主張意識才是這種統一性的基礎。有一個最為基本、原始的存在,先於其它所有一切形式,且為從原子到上帝的萬物所共享,它的“積極”一面就是意識;它的“消極”一面就是物質,其構成了意識的對象,即意識所意識到的東西(在這種表述方式中,布拉瓦茨基的形上學與黑格爾非常相似)。基於這個緣故,每個單獨的事物其實都是萬有一切與絕對的存在——我們可以在阿爾弗雷德・懷海德這樣的哲學家跟大衛・玻姆(David Bohm)這樣的物理學家那裡看見相同的想法。這種萬物都是“一體”的想法對神秘學思想來說是如此基本,要考察從布拉瓦茨基在一個多世紀以前開始普及以來它究竟產生了多少種變體幾乎可以用上一本書的篇幅。不用說,她的靈感當然是來自印度哲學,雖然這樣的想法在更早之前就已經觸及了西方思想——我們從叔本華、黑格爾及超驗主義者身上看見了這一點。但正是布拉瓦茨基使成千上萬平時根本與形上學無緣的讀者第一次認識到了這種想法。


從這個想法繼續推論理所當然會得出一個結論,如同R.M・巴克所言,那就是宇宙應該是有生命的。“死氣沉沉的物質”不是真的,宇宙並不是一個只有盲目的惰性物質的空洞空間,我們也不是因為偶然才在這顆星球上“演化”成為“生命”。事實正好相反。生命的誕生並非異常,而是常態。宇宙是一個有意識、有生命的存在,這就像是詹姆斯・洛夫洛克(James Lovelock)的蓋亞假說的強化版本,只不過布拉瓦茨基比他要早一個世紀就提出了這樣的想法(註4)。


神智學的另一個中心思想是,人類,我們所知道的最高形式的生命體,其本身就是一個蘊含了宇宙一切力量的微觀世界。正如我們一遍又一遍被告知,人類並不僅僅是“萬物”之一,而是一個“小宇宙”。現代科學認為人類只是被動的、偶然的生物,任由超出他們掌控的物理力量左右,但對布拉瓦茨基而言人類的體內其實蘊含了宇宙的一切能量,並且他們也的確能夠使用這些能量。魔法就是關於如何使用這些能量的知識與技巧,這一門曾為古人所熟知與運用、卻隨著現代科學的興起而被我們遺忘的學問。


對布拉瓦茨基來說,宇宙並不是靜態的、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是永遠不停在變化。對於相信宇宙最終將走向“熱寂”的那一代人,布拉瓦茨基反倒主張宇宙歷經了無數次的創造和毀滅,永無止盡的生死循環——這種想法似乎不是特別離譜,尤其是當我們想到開啟一切的大爆炸以及我們最終可能會走向的大擠壓時。她還假設我們的宇宙只是無數宇宙中的一個,這又是一個現在開始獲得了一定科學價值的想法,這主要該歸功於物理學家約翰・惠勒(John Wheeler),但早在他讓這個想法變得“在科學上可以接受”的幾十年前,它就已經在科幻小說和電影中十分流行了。布拉瓦茨基曾形容所謂的永恆就是“無數宇宙不斷創生又殞落的遊樂場”(註5),人類的靈魂也參與了這無休無止的起起落落,化身為各種形式並不斷演化,從最小的原子直至最終成神。


堅持“我們的宇宙只是無數宇宙中的一個”(註6)的布拉瓦茨基並不接受熱力學第二定律的駭人含義及其為宇宙勾勒出的灰暗前景。相信宇宙演化的她接受了達爾文,並提出了一個將在下個世紀以不同的形式引起廣大迴響的想法。與達爾文相反,布拉瓦茨基宣稱我們不是動物的後裔,反而是由更高級的生命所創造,其曾投生在我們的星球上,以指導人類的演化。在人類的歷史早期,曾有過一位“大神”與其他“半神”一起扮演了類似托兒所的角色,哺育了日後人類的智者。然後人類開始發展,按照布拉瓦茨基在《秘密教義》中的說法,不是出於機緣巧合和生存壓力,而是因為有來自其它世界的智慧指導。將近一個世紀之後,這樣的想法又在20世紀60年代末改頭換面,出現在了像埃里希・馮・丹尼肯(Erich von Daniken)的暢銷卻荒謬的幻想中,還有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和亞瑟・克拉克(Arthur C. Clarke)合作拍攝的電影《2001:太空漫遊》。他們都跟布拉瓦茨基一樣,試圖重新回溯人類的起源。布拉瓦茨基遠不像時下的一些講究“靈性正確”的教誨所假惺惺的那樣,硬要對自己身而人感到彷彿很抱歉,她反而預言所有的星球“無論在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會有人類”,物理學家弗蘭克・迪普勒(Frank Tippler)最近也以不同的方式提出了相同的想法。


布拉瓦茨基對人類和宇宙的創造與演化的描述大多基於幾個來源:她的秘密大師,即那些聖雄教給她的知識;一本名為《德基安之書》(The Book of Dyzan)的古書,據說它是用一種被稱為森扎爾語(Senzar)的語言所寫;還有阿卡西紀錄,它就像是一種記錄了整個宇宙歷史的精神錄影帶。在有了理查德・霍奇森的“打假”之後,人們對於聖雄是否確有其人始終爭論不休,卡巴拉學者哥舒姆・舒勒姆(Gershom Scholem)認為《德基安之書》是參考了另一本默默無聞的17世紀卡巴拉作品。但自從布拉瓦茨基首次將其公開以來,阿卡西紀錄這個概念倒是變得越來越火熱。這個名字源自於梵文akasa,意思是“以太”或“空間”,正常情況下無法取得的記憶——這些都是意識無法直接觸碰的記憶——被收容在這種非物質媒介空間中的想法,在布拉瓦茨基的時代之後也出現了各種不同的衍生版本。榮格的“集體潛意識”似乎就是它的一種變體,還有魯珀特・謝爾德雷克(Rupert Sheldrake)的“形態場”(morphogenetic fields),這個想法與柏格森有點像,亦即我們“潛在地”感知到的其實比我們“實際地”意識到的東西還要多,並且他也認為人類的意識並不是只被儲存在大腦裡面。當然,這也跟鄔斯賓斯基的說法相同,後者主張我們所感知到的“當下”實際上是一個包含了過去與未來的更完整的時間維度的一小部分而已。就像布拉瓦茨基自己所說的,“時間只不過是我們在穿越永恆的長河時,因為意識的連續性所產生的幻覺而已。”


不管我們怎麼看待它的有效性,布拉瓦茨基對人類及宇宙演化的設想無疑是激勵人心的,並且在許多方面都跟後來人對未來的想像,特別是奧拉夫・史塔普雷頓(Olaf Stapledon)的科幻演化史詩頗有異曲同工(註8)。一切的存在都在兩個階段之間來回搖擺,這就是梵天的白晝與黑夜,曼萬塔拉(manvantaras)是宇宙的白晝,普拉亞斯(pralayas)是宇宙的黑夜。在最開始——至少是最近一次開始——就跟絕大多數的創世故事一樣,只有混沌、無形和虛無,一種絕對的無,這很類似於宇宙學家現在假設的“存在於”大爆炸之前的非存在(nonexistence)狀態。然後永恆的振動喚醒新的生命,於是一切便又進入新的曼萬塔拉。原始的存在本質將自己一分成七束光,它們每個都從不同的方面塑造了宇宙。這七束光實際上都是有智慧的生命,名為幽冥之主(Dhyan Chohans),並且他們通過運用佛哈(Fohat)——一種宇宙能量——打造了一個新的宇宙。我們的世界是宇宙能量凝固產生出來的結果,恆星物質在一陣旋風中聚積成星雲,接著又化為我們的太陽系跟地球。地球注定要歷經七個“週期”或宇宙演化階段,布拉瓦茨基非常重視七這個數字,這一點跟後來的另一位阿卡西紀錄閱讀者魯道夫・史代納正好相同。不只地球要歷經七輪演化——我們正身處在第四輪,史代納對此也表示同意——就連人類也要歷經七個“根源種族”(Root Races)的發展。在這兩種情況下,整個過程都是從最初的純精神狀態,經過逐漸的凝固、聚積最終獲得昇華成為精神存在。


人類出現在地球上是第四輪的階段。七個“根源種族”中的四個在我們之前已經出現,剩下的兩個會在未來誕生。第一根源種族在我們看來幾乎無法稱之為人類,他們居住在一塊被稱作“不滅聖地”的大陸上。他們是純粹的精神體,沒有肉身,接下來的第二根源種族許珀耳玻瑞亞人也是如此。在“不滅聖地”因為一場大災難被摧毀後——這好像跟它的名字有點矛盾——第二根源種族選擇在北極附近的一片土地上生活。那時——這是好幾億年前——地軸的傾斜程度還不像今天這樣,所以極地的氣候依然十分暖和(註9)。第三根源種族以雷姆利亞大陸為家——今日的澳洲和復活節島都是它的一部分。要直到一千八百萬年前,以布拉瓦茨基的宇宙史而言算是相對較晚的時候,才開始出現了長相與我們類似的生物。在第四輪開始的時候,高等生命來到了地球。他們沉溺於享受肉體與物質生活的樂趣,這就是墮落傳說的原型。兩性的分化正是發生在這個時候。過往的第一和第二根源種族都是通過單性生殖來繁衍。我們所熟悉的性別是在第三根源種族的後半段才發展出來的,隨著橫跨太平洋的雷姆利亞大陸因為一場毀滅性的火山爆發而沉沒,這個種族也迎來了消亡。


下一個種族誕生在亞特蘭提斯。八十五萬年前,第四根源種族出現在了這座傳說中的島嶼大陸,其在柏拉圖的《蒂邁歐篇》中被首次提及,此後更成為了上百本書的主題。擁有肉體、四種感官(視覺、聽覺、觸覺和嗅覺;味覺是隨著第五根源種族出現),亞特蘭提斯人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最“像人類”的種族。他們既精通精神力量又懂得科學技術,在很多方面都令我們望塵莫及;他們擁有飛船,還知道如何運用電力跟其它能量。然而,亞特蘭提斯人卻沉迷於黑魔法以及一些令人皺眉的縱慾行為。根據布拉瓦茨基的說法,大猩猩和黑猩猩不是人類的祖先,反而是墮落的亞特蘭提斯人跟其他“雌性動物”之間違反自然產生的結果。猿猴和其他動物不是孕育智人的“原材料”,而是人類演化發展留下的死胡同,這也被後來的一些神秘學思想家接受了(可悲的是,它還被一些狂熱的種族理論家用來論證“劣等人種”的說法,結果導致生靈塗炭的悲劇)。


有些亞特蘭提斯人是巨人,這解釋了巨石陣跟金字塔等古代建築的尺寸何以如此驚人。然而,亞特蘭提斯人濫用了他們的力量和知識,隨著整座大陸最終沉入海裡,這個種族也走到了盡頭。它碩果僅存的一塊土地−波塞冬尼亞在一萬一千年前徹底消失了。大洪水的傳說正是源自於亞特蘭提斯最後幾天的末日。


並非所有亞特蘭提斯人都不幸罹難;有些倖存者去了後來的埃及,也有的去了美洲。但他們很快就被第五根源種族−雅利安人的崛起給取代,直到19世紀末後者仍是這個演化過程的最前列。每個根源種族都可以再分成七個子種族——要全部梳理實在太費工了——總之雅利安人的第五個子種族就是盎格魯撒克遜人。布拉瓦茨基認為,第六個子種族將誕生在19世紀最後十年的美國西海岸。在雅利安人消亡後,還會出現另外兩個種族——雷姆利亞亡於大火,亞特蘭提斯亡於洪水,雅利安人則將亡於史無前例的地震,即某種地殼變動(註10)。至於在那之後還會發生什麼,我們只能猜測,但正如布拉瓦茨基告訴她的追隨者,指派她擔任發言人的那群秘密大師會努力引導人類度過宇宙自己的成長期。


然而,並不是每個接受布拉瓦茨基的宇宙智慧的人都願意就這樣坐下來耐心等待一切水到渠成。



2 則留言:

  1. 感謝!可以對照很多視頻及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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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謝謝支持,很高興你喜歡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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