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Scott S. Smith(自由記者,著有《上帝的反思:在無神論與宗教之爭中找尋真理》〔God Reconsidered: Searching for Truth in the Battle Between Atheism and Religion〕)
____________________
否定超自然現象與宗教的懷疑論者總是自詡為理性的代表。我們可以通過他們對如下三個具體問題的態度來判斷他們是否言過其實。
首先,心靈感應或超感官知覺是有可能的嗎?有些人可能會爭辯說,它們也許其實是一種很自然的能力,但強硬派的懷疑論者肯定會堅持它們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其次,我們可以想想不明飛行物(UFO)或飛碟的案例。當然,你肯定會想,懷疑論者早就有力地證明了這些案例絕大部分都只是外行人對自然現象的誤認。
最後,還有主張不可能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存在來世的假設,無論是實驗室的證據還是邏輯上的推論。
1996年,我有幸採訪了20世紀70年代紅極一時的以色列通靈者尤里・蓋勒(Uri Geller),據說他能從遠處彎曲湯匙(這種透過思想操縱物質的能力通常被稱為念力)。
我研究過相當多所謂的通靈者,可惜少有真材實料,所以最初我其實也是抱著懷疑的心態接近他。
為了充分準備,我特地閱讀了舞台魔術師、專業懷疑論者詹姆斯・蘭迪(James Randi)所寫的《揭穿尤里・蓋勒的真相》(The Truth About Uri Geller)。蘭迪在書中痛斥蓋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甚至以“五十年來最危險的人”來形容他。他引用了很多來自《時代》雜誌以及其它號稱客觀公正的來源作為自己打假的證據。
他解釋說,蓋勒並沒有真的從遠處彎曲湯匙。他實際上是事先給它們塗抹了一種可以使之彎曲變形的化學物質。
蘭迪自稱破解了蓋勒的“虛假超感官知覺”,即俗稱的讀心術或心電感應的秘密。他聲稱蓋勒常常會請人們現場畫畫,再讓他猜畫的內容。蘭迪叮嚀說,當人們面對他畫畫的時候,蓋勒會偷偷觀察鉛筆移動的軌跡,透過這種方式來推敲是在畫什麼。
於是當我實際見到蓋勒本人,他也的確請我現場作畫時,我決定走進隔壁的房間,我轉過身,畫了一個中間帶有X的圓,然後把紙塞進口袋裡。按理說,他絕不可能對我究竟畫了什麼有任何頭緒。
但是當我回到酒店的大廳,我們本來一起坐在那裡,大廳很吵,這干擾到了他,他說他只有看見部分的影像。他畫了一個跟我畫的大小一模一樣的圓,他說他知道圓裡面還有別的什麼,但他看不清楚。所以他只猜對了一半,不過這仍很有意思。
那天下午,我坐在房間後頭聽完了他的演講。蓋勒讓在場的每個人隨便拿出一把他們已沒有在用的鑰匙或其它金屬。他從沒有真的觸碰到我特地為此準備好的一把鑰匙,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鑰匙卻明顯的彎曲了。
引薦蓋勒與我認識的醫學工程師埃爾登・伯德(Eldon Bird)告訴我:“如果你仔細分析金屬,它沒有產生任何你在扭彎它時理應要看到的正常應力。它看起來就像是直接變成了那樣。尤里似乎改變了金屬的合金記憶,顯然我們對自然規律的認識還有很大的欠缺。”他還說蘭迪是“一個卑鄙小人和騙子”。
在《現代精神研究進展》(Psychic Breakthroughs Today)中,史考特・羅戈(Scott Rogo)對蘭迪的《荒謬絕倫!》(Flim-Flam!)做出了回應,蘭迪在這本書中對1972年蓋勒於加州門洛帕克的國際史丹佛研究所(SRI)進行的ESP與心靈感應實驗進行了批判。羅戈總結道:“其中有些實驗的結果根本無法僅憑巧合來解釋。”
他詳細證明了蘭迪,就像許多鐵桿的懷疑論者,為了讓讀者接受他的觀點而寧可無視事實、顛倒黑白。任何真正知情的懷疑論者都無法為蘭迪對SRI實驗的斷章取義辯護,但他們往往裝作不知道這回事、繼續引用他對蓋勒的打假。
所以,假如蓋勒真的擅長讀心術,為什麼他無法準確讀出我畫的是什麼呢?羅戈,這位已故且備受尊敬的超心理學家(即對所謂的超自然現象進行科學研究的人)告訴我,像心靈感應這樣的能力從來都不是完美的。“這更像是一種拙劣的電氣連結,它只能間歇性地順暢運作。”他說。看來,吵鬧的酒店大廳似乎對讀心術產生了干擾。
蓋勒已經證明了他的確是身材實料,他憑著用特異功能搜尋地底石油與天然氣儲備賺了數百萬美元,這是一份相當不容易的工作,我採訪過該行業的許多專業人士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但羅戈也表示,有證據顯示一些已經經過測試且似乎真的具有通靈能力的人,也還是會想偷偷作弊好“讓結果更好看”。這麼做的確把整池水攪渾了,但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忽視那些公正的雙盲實驗研究。
當然,鐵桿的懷疑論者會堅持所有疑似心靈能力的現象只不過是任何舞台魔術師都可以輕易複製的把戲。
但是他們該如何解釋許多雙盲實驗顯示,有些人確實可以讀懂別人的內心呢?
在《鐵證如山》(Best Evidence)中,調查記者邁克爾・施米克(Michael Schmicker)分析了J.B・萊茵(J.B. Rhine)1928-1965年在杜克大學對ESP和預知能力(提前預見事件發生)進行的研究。
“萊茵懷疑ESP其實不是什麼超自然現象,而是一種我們仍不瞭解、但最終仍可以根據經典物理學定律獲得解釋的自然現象。”施米克寫道。“因此,它可以像其它任何自然現象一樣在實驗室中被仔細研究。”
萊茵設計的其中一個典型實驗是讓“發送者”先看著一張卡片,集中精神在卡片上的符號,然後讓“接收者”感應他正在想的是什麼符號。偶然答對的機率應該是每二十五張會有五張猜對,期間萊茵也不斷改進他的實驗以回應懷疑論者的批評。
在其中一次實驗中,扮演發送者的是神學院學生休伯特・皮爾斯(Hubert Pearce),萊茵的助手則擔任接收者。“在一千八百五十次猜牌實驗中,皮爾斯成功命中了五百五十八次。”施米克寫道。“猜對這麼多張牌的機率理論上是天文數字般的兩百二十億分之一。更令人震驚的是——僅管從科學證明的角度而言不夠具說服力——皮爾斯有一次連續命中了二十五張。這種成功的概率有多少?答案是三百兆分之一。”
對ESP的恐懼
1997年,迪恩・雷丁博士(Dean Radin)出版的《有意識的宇宙》(The Conscious Universe)本來應該要在科學家之間掀起一場對於ESP等現象的世紀大辯論。雷丁曾是貝爾實驗室的工程師,並在拉斯維加斯內華達大學的意識研究實驗室(Consciousness Research Laboratory)指導過實驗。
劍橋大學物理學教授、諾貝爾獎得主布萊恩・約瑟夫森(Brian Josephson)曾評論這本書,稱其“提出了堅實的證據...是無法反駁的。”
醫學博士拉里・多西(Larry Dossey)是研究心靈如何影響身體的幾本暢銷書作者,他也盛讚雷丁是“超心理學界的愛因斯坦”。
著有《改變世界的七項實驗》(Seven Experiments That Could Change the World)的知名英國作家魯珀特・謝爾德雷克博士(Rupert Sheldrake)則表示:“這本書的出現證明了,我們正處在重新認識心靈與自然的轉捩點。”
那麼,知識界是如何回應這本書的呢?幾乎是一片沉默。諷刺的是,雷丁在那本書的其中一章詳細記錄了媒體一直以來對超心理學的偏見。一個人就算不是通靈者也可以預見對此媒體會有什麼反應。
唯一對這本書表示意見的主要出版物是英國科學雜誌《自然》,它義正嚴辭地駁斥了雷丁的主張,並堅持書中的統計學證據是不可信的。雜誌編輯拒絕刊登雷丁本人對此撰寫的回應,雷丁在文中仔細反駁了這些批評。要一直到讀者已經接受了長達八個月的單方面說辭、原本的編輯也離開雜誌後,這篇反駁文才終於被允許發表。
正如托馬斯・孔恩(Thomas Kuhn)在《科學革命的結構》(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中所說:“迴避新的證據才是科學的常態;事實上,那些不適合放在盒子裡的證據往往會直接被當作不存在。”
至於其它專為鐵桿懷疑論者興辦的雜誌,比如《懷疑探究者》(Skeptical Inquirer)和《懷疑論者》(Skeptic)也曝露了它們的偏見。前者是由現在的懷疑調查委員會(CSI)負責經營,它對這本書完全隻字未提(他們從前的名字叫超自然臆測科學調查委員會〔CSICOP〕,光從名字就大概可以知道他們的態度了)。
《懷疑論者》是由懷疑論者協會(Skeptics Society)負責主編,它採取了更模稜兩可的態度。它承認這本書“是我們至今所知道關於ESP和PSI(心靈現象的另一個稱呼)現象最全面的介紹之一”,但它接著又說這本書“無關緊要”。它後來發表了一篇對知名的前英國超心理學家蘇珊・布萊克莫爾(Susan Blackmore)的採訪,她在其中承認“迪恩・雷丁的實驗看起來...很不錯。”但她也不忘安慰讀者說,她無意真的花時間去瞭解那些實驗。
克萊頓的反思
已故小說家邁克爾・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在哈佛大學獲得了醫學學位,他的《旅遊見聞錄》(Travels)是一本記錄他在世界各地旅行見聞的非小說作品。他的一些經歷促使他對看待超自然現象的傳統科學偏見產生了反思。
在這本書的附錄中,他提到自己曾受邀去CISCOP的一個分會演講,因為他的暢銷小說通常都十分富有科學性。由於不熟悉這個團體,他設法找了一些過往他們發表的論文來看看。
“看著我欽佩的許多作家的用字遣詞之粗魯,著實令我不敢置信。”他寫道。“我開始感覺,這已經不只是對有疑義的數據進行冷靜評估這麼簡單而已,這其中還有更多利害關係。我不禁懷疑,科學是否只是在跟其它認知模型爭奪被萬人景仰的地位。”
他在附錄提供的演講稿中闡述了為什麼我們應該永遠抱持開放心態的理由,他以許多人都接受過的醫療手術為例,這些手術其實都缺乏雙盲臨床研究支持。他還提醒聽眾,科學研究自己也經常充斥著造假,所以用這種理由來為難整個超心理學是不公平的。他引用諾貝爾獎得主馬克斯・普朗克的話說,科學真理的勝利往往不是通過“說服對手...而是因為對手終於死去”才實現的。
克萊頓援引了《懷疑探究者》前編輯馬塞洛・特魯奇(Marcello Truzzi)的話,後者之後撰寫了《藍色感覺》(The Blue Sense),記錄了通靈者如何幫助偵探破案的案例:“即使他們很多人可能會希望人們這麼相信,但科學家遠遠不是是理性、客觀、開放與謙虛的典範。”
當CISCOP得知克萊頓可能會說出一些他們不太想聽到的話後,這場演講最終被取消了。
回心轉意的懷疑論者
由於各種刁難使然,雷丁的書最初只賣出了一萬冊,也沒有科學界引起任何認真的討論。
雷丁本人很能理解他的挑戰為什麼會讓這麼多人感到恐懼,因為他自己一開始也是一個不相信“心靈現象”的人。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馬薩諸塞大學阿默斯特分校的電氣工程系,接著又在伊利諾大學香檳分校獲得碩士學位,還有教育心理學的博士學位。
他在1979年進入貝爾實驗室從事工商心理學與技術研究,他經常聽見其他電腦科學家在說有誰是“掃把星”,只要這些掃巴星一出現,附近的高科技設備就會故障。雷丁於是決定調查這些電路是否真的有可能受到心靈的影響,他想找出其中是否存在任何相關性。
1985年,他的研究引起了SRI的注意,後者是20世紀70年代初在美國政府資助下於使丹佛大學成立,並在70年代末升格成一所獨立機構。
SRI經常受到鐵桿懷疑論者的口誅筆伐,因為它說服政府情報機構砸錢做實驗,以研究人的心靈是否具有遙視的能力(這些都被記錄在了吉姆・施納貝爾〔Jim Schnabel〕的《遙遠的凝視者:美國心靈間諜不為人知的故事》〔Remote Viewer: The Secret History of America’s Psychic Spies〕))。但這些實驗仍然持續獲得預算,因為它有可靠的科學成果。
趁著一年的長假,雷丁加入了SRI的認知科學研究計畫,從事機密研究工作。在那裡,他得以一窺世界各地關於PSI現象的研究。
“我才知道,原來不只是美國情報機構,就連中國人跟蘇聯人都已經發現了這些研究的價值。”雷丁寫說。“我也不知道,原來遙視在現實生活中可以如此實用。”
從1981-1985年,政府機關對ESP、遙視和心靈感應的有效證據進行了五次審查,參與審查的包括國會研究處與國家研究委員會。他們都得出結論認為這些證據是可信的。
心理學教授、當時CSICOP的超心理學小組委員會主席雷・海曼(Ray Hyman)寫道:“這些成果不能...被僅僅以巧合來一筆帶過。”他建議應該繼續進行更多研究。
但是科學家和資助他們做研究的人一致認為,在已經成功複製了某些現象數千次之後,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證明它們是否貨真價實了。現在是時候該來好好探究它們具體的原理,以及它們可以如何被實際應用。
雷丁在SRI親眼見證了“世界頂尖的遙視者是如何在實驗室中輕輕鬆鬆創造奇蹟。我最初的懷疑主義被徹底摧毀了,這讓我不得不承認他們有些人是真的有本事,否則我只能乾脆否認到底,因為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發現,投身這個領域的研究人員都是“有成就、富有批判精神的人,他們擁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資歷,敢於思考常人所不敢想像之事——多虧這一切都是披著機密研究的皮,這才保護了他們的聲譽。”
繼SRI之後,雷丁又在普林斯頓大學心理學系任職了三年,並與普林斯頓工程異常研究實驗室(PEAR)一起做研究。PEAR是少數作為大學附設機構的超心理學實驗室之一。到了1987年,它的三百三十五次遙視實驗取得的成果按照雷丁的推算,是巧合的機率只有一千億分之ㄧ。他發現這些實驗設計得非常嚴格,一點也不像懷疑論者所批評的那樣。
雷丁與普林斯頓大學的同事羅傑・納爾遜(Roger Nelson)合作對許多使用隨機數生成器(RNG)的研究進行了“整合分析”(meta-analysis),這個機器會不斷投擲“電子硬幣”,受試者必須要猜測其結果。在1959-1987年由六十八位研究人員進行的八百三十二項實驗中,他們計算出這些成果屬於巧合的機率只有一兆分之一。
雷丁接著去了愛丁堡大學,查爾斯・霍諾頓(Charles Honorton)在那裡完成了“甘茲菲爾”(ganzfield)實驗,這是一種感官剝奪技術,負責觀察圖像的“發送者”會配戴“白噪音”耳機,以盡可能屏蔽各種干擾。他的實驗是在由鋼牆、隔音和電磁屏蔽保護的房間裡進行,並有電腦程式負責控制,專業的舞台魔術師負責檢查,以確保沒有任何作弊行為。
霍諾頓在1982年對當時所有已知的甘茲菲爾實驗進行了整合分析。海曼質疑他的結論,並要求進行獨立驗證。結果他在1985年做到了:這些實驗成果如果是巧合發生的概率是一百億分之一。
賭博研究
1993年,雷丁受聘成為意識研究實驗室(Consciousness Research Lab)的指導。這是研究外在的地球物理因素是否會影響賭博結果的完美空間。這些結果也可能會受到心靈感應或讀心術的影響。他從一家賭場獲得了連續四年的老虎機、輪盤、基諾、骰子和二十一點等遊戲的紀錄。
他發現,在滿月前後賭博與避免在新月前後賭博,可以讓玩家的報酬率提升2%。
截至《有意識的宇宙》出版時,雷丁已經撰寫了七十三篇廣受好評的科學論文,並獲得無數榮譽,還兩次擔任超心理學協會(Para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主席,甚至計畫在UNLV開設一門講解PSI現象的新課程,以滿足學生的要求。
但就在他結束他的書本宣傳之旅回來後,教務長卻告訴他,他必須關閉實驗室並離開學校。雷丁告訴我,教務長對此作出的解釋充滿了矛盾,總之就是這本書的高知名度讓他的同事感到很尷尬,因為他們覺得這會讓人們以為他們與偽科學為伍。
雷丁此後仍繼續為加州的各種非營利、商業與教育組織進行PSI的實際應用研究。他目前是佩塔盧馬的新科學研究所(Institute of Noetic Sciences)的高級科學家、索諾瑪州立大學的兼職心理學系教授以及舊金山塞布魯克大學的傑出諮詢顧問。
自1997年以來,雷丁還撰寫過其它多本著作,並且是《探索:科學與治療雜誌》(Explore: The Journal of Science and Healing)的聯合主編。
但當人們上《維基百科》閱讀他的介紹時依然會看見,雷丁的批評者們緊咬著一些小細節不放,偏偏卻謹慎地忽略了他的逐條反駁與全世界累積至今的大量證據。
霍諾頓分析了多年來對超心理學的懷疑論批評是如何變化的:起初,他們堅持所有“命中”都只不過是巧合;之後,他們又改口成指責實驗設計本身有問題或研究人員不可信。
在他的第一本書中,雷丁回顧了三位著名的懷疑主義心理學家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所做的努力:
- 詹姆斯・甘迺迪(James Kennedy),現已退休,他曾嘗試在杜克大學複製萊茵的ESP卡片實驗。他宣稱他得出的結果是“完全否定的”,但根據雷丁的計算,當初那些實驗結果是巧合的概率只有一千萬分之一。
- 上面引述過的蘇珊・布萊克莫爾自稱已經放棄超心理學,因為她無法複製一些實驗結果。但雷丁指出,她在她的博士論文中提到了十九項具有統計學意義的實驗結果中的五項,它們是巧合的概率都是五百分之一。
- 雷・海曼(他在一些實驗中發現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結果)審查了二十四項心靈感應實驗,認為其中有十三項是沒有意義的。但雷丁指出,一旦把這些結果結合起來看,就會發現它們具有統計學上的意義。
海曼在1998年發表了一次演講,當時前來聽講的人中就有雷丁,他在演講中批評了《有意識的宇宙》,他提出了一些技術問題,比如雷丁對“信賴界限”(confidence limits)和“變異數”(variance)的計算是否正確。
雷丁之後與海曼兩人共進晚餐,對這些批評做出了解釋,並指出其他人已經證實他引述的實驗並沒有缺陷。
當我後來為一家主流雜誌撰寫一篇關於這個主題的文章的時候,我特別致信CSI和懷疑論者協會,希望他們能推薦一位最適合跟雷丁辯論的人。雙方都向我推薦了海曼,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只被認為是研究甘茲菲爾實驗的專家。儘管我嘗試聯絡海曼,但他並沒有回電,我想這是因為他知道雷丁會駁倒他的每一個論點。
故步自封的後果
如今在美國國家科學院的精英中只有6%認為像ESP這樣的心靈現象是真有其事,但大學教授卻有57%的人持相信態度。可以說,國家科學院的這群人,傳統智慧的守門人,他們也許真的更有才華與資歷,卻也更故步自封(或許兩者皆是)。
拉丁認為,拒絕冷靜審視證據的後果是非常糟糕的:“忽視最基本的操守遠比聽上去的還要嚴重得多。很多
比方說,隨機數生成器實驗證明了量子力學仍然不夠完善。20世紀初的通靈者對他們看見的亞原子狀態的描述,基本上已經很接近後來的夸克模型與超弦理論。
雷丁相信PSI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現象:在醫學上它可以被用來診斷、在商業上它可以被用來避免損失、警察可以用它來還原犯罪現場,甚至軍隊也可以用它來實現超出當前技術所及範圍的潛艇通訊。
現在連美國醫學學會(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都在進行了自己的臨床研究後終於接受了針灸和中藥治療的有效性,儘管這明顯違背了西醫理論。
但鐵桿的懷疑論者卻依然故我,直到現在不管是脊椎按摩療法還是磁場治療,只要是他們看不順眼的東西都仍然會引起他們的大發雷霆。
那麼,這一切又與上帝有什麼關係呢?簡單來說:如果質疑超自然現象的人連公正地檢查ESP的證據都做不到,畢竟其有可能只是一種我們目前還不瞭解的自然現象,那他們又怎麼有資格自詡客觀地去檢驗其它明顯更加超自然的現象呢?
即便是像佛洛伊德這樣的無神論者也願意接受讀心術的可能性,而且這還是來自他治療病人的親身經驗。
“我想有充分的理由斷言,每個人的無意識中都有一項工具,它可以被用來窺視其他人在無意識中的想法...我斗膽提出...思想轉移或許的確具有客觀可能性...心靈感應也是如此...假如我的人生能重來,或許我將選擇踏上心靈研究而不是精神分析之路。”
當懷疑論者試圖譴責更難檢驗的現象時,我們千萬不要忘記他們的心態究竟已經有多麼封閉,甚至到了不惜歪曲證據好替自己的觀點辯護的地步。
我們將在下一篇文章轉過頭來研究當代最有爭議的現象-不明飛行物(UFO),屆時我們會看見這些懷疑論者的頭腦是多麼貧乏。
這個話題同時也攸關著我們在宇宙中的地位,以及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這個亙古之謎。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