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Vigilant Citizen
每當我想放鬆一下,把注意力從眼前的煩心事上移開時,我總會去挑一些20世紀,尤其是90年代的電影來看。作為親身歷經過那個黃金十年的人,讓自己沉浸在90年代的懷舊氛圍中是對我的靈魂最大的慰藉。我的意思是,我始終覺得90年代的一切都比現在要更好。當時有趣的東西比現在更有趣,很酷的東西比現在更酷。而且,至少我自己認為,那時的社會也更加理智且幸福。
所以當我找到1993年的電影《超級戰警》(Demolition Man)時,我當然是馬上要來一睹為快。畢竟,還有什麼比穿著牛仔褲的衛斯理・史奈普(Wesley Snipes)與席維斯・史特龍(Sylvester Stallone)的生死搏鬥更90年代了?
只是沒想到,在2022年欣賞這部電影卻是一種非常五味雜成的感受。
首先,這部電影設定的時間是距離現在只剩下十年的2032年。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反而比它當年上映時要更接近電影設定的“未來”。其次,電影描繪的“未來”幾乎準確預言了今日社會的一切荒謬,而且它還毫不留情地對此大開嘲諷——就好像它是在從過去嘲諷今天的我恩。
《超級戰警》
雖然我喜歡將90年代理想化,但無可否認今日的許多趨勢最初都是從那十年開始出現的。在電影上映時,政治正確正開始在媒體上興起、科技躍入資訊時代、愛滋病搞得人心惶惶、洛杉磯成為滋生社會動亂的溫床。《超級戰警》透過搞笑和諷刺呈現了一個未來世界,一位暴君式的人物為了解決上述這些問題而採取各種近乎荒唐的做法,最終創造了一個“美麗新世界”。現在的我們就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裡。而且,在某些方面,我們的“未來”恐怕還會比在電影中看到的更糟。
《超級戰警》是馬可・布萊畢拉(Marco Brambilla)執導的唯一一部電影,這位藝術家以他富有創意的裝置藝術而聞名。正如我以前曾在解析肯伊・威斯特(Kanye West)的MV《力量》(同樣由布萊畢拉執導)的文章中解釋過,他的作品往往充滿了象徵主義。下面是他最新的其中一件藝術作品。
上面這幅藝術作品被評論為是一種“對好萊塢的解構”,而在大約三十年前,布萊畢拉則執導了一部好萊塢電影。即使它ㄧ般被認為是一部平庸的動作片,《超級戰警》至今仍是最深刻的關於反烏托邦精英的警示寓言之一。
電影的預言
當暴力犯罪菲尼克斯(Phoenix)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烏托邦”,這是一個禁止槍枝(它們只能在博物館中看見)、完全杜絕暴力的未來世界。在片中,他對自己的所聞所見表達了一番感慨:
“現在是2032年,我必須很遺憾地宣布,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被一群手無寸鐵的娘娘腔統治的、宛如‘脫線家族’(Brady Bunch)般的垃圾。”
由於整個世界都是“手無寸鐵的娘娘腔”,沒有人能阻止菲尼克斯到處為非作歹。於是,警方決定解凍約翰・斯巴達(John Spartan,席維爾・史特龍飾)這位在1997年因為被指控犯下過失殺人罪而遭到冷凍的老派警察。
被編入現行警察部隊的斯巴達很快就對這個充滿各種壓迫的新社會感到難以適應。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反映當今這個反言論自由、任何言論只要違反精英階層制定的“道德準則”都會立刻遭到懲處、審查和封殺的世界?
斯巴達還發現,每個人的皮膚上都被植入了一個微芯片,包括他自己。
在2022年欣賞這部電影,實在很難令人不想到疫苗護照,如今在很多地方疫苗護照都已經變成了想要參與社會活動就不能少的必需品。當然,現在也有人正在努力地推動將疫苗護照芯片化。
當斯巴達看到這些芯片時,他當場表示:“這個法西斯垃圾令我作嘔。”是的,90年代的人們立刻就可以認出什麼是法西斯垃圾。隨著斯巴達逐漸認識這個“美麗新世界”,他也瞭解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會變成這樣,而這竟與現實世界有著驚人的相似。
秩序出於混亂
2032年,聖安磯市(由聖芭芭拉、洛杉磯和聖地牙哥合併)的一切都處在柯克托博士(Dr. Cocteau)的統治之下,這位專橫的暴君用科學技術創造了一個“完美”的社會。在柯克托博士統治的這座城市,所有對你有害的東西都是違法的:酒精、咖啡因、接觸性運動、肉品、辱罵語言、巧克力、汽油、非教育類玩具以及任何辛辣的食物。墮胎是違法的,但懷孕也是違法的...除非你持有許可證。
此外,人與人之間的身體接觸更是被嚴格禁止。
儘管如此,柯克托博士近來卻屢屢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頭條新聞。
我當然不是說現實中的弗奇博士就是電影中的柯克托博士,只是他們兩人其實真的還挺像的。
在這個謝絕一切身體接觸的社會,要開會就只能通過...Zoom通話。
到了後面,約翰・斯巴達才真正領教到了這種杜絕接觸政策究竟有多麼荒唐。
2022年的觀眾看到這一幕場景一定會心想啊哈:這不就是VR設備嘛。然而,類似於此的東西在1993年那時可連個影都還沒有。當時,超級任天堂遊戲機已經是最先進的科技產品了。
斯巴達非常厭惡這個裝置,他希望能以老派的方式與赫胥黎翻雲覆雨。但赫胥黎不但嚴正拒絕,還反過來向他解釋了這些“體液交換”行為是如何隨著一連串的流行病以及“變種病毒”爆發後而逐漸遭到禁止。
“猖獗的體液交換是導致社會陷入危機最大的原因之一。繼AIDS(愛滋病)之後,又出現了NRS,NRS之後又有UBT。於是柯克托博士上台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取締所有體液交換行為,就連口交也不行。”
現在,再來看看一位加拿大“頂級醫生”最近登上頭條的言論。
接著赫胥黎還解釋了2032年的人們都是如何生育。
“生育嗎?我們都靠實驗室解決。體液會交由醫務人員進行純化、篩選和轉移。這是唯一合法的生育方式。”
然後來看看最近的新聞。
《超級戰警》同時還諷刺了正在被政治正確摧毀的流行文化。的確,2032年的人們是如此敏感和神經質,以至於他們唯一可以接受的音樂只剩下“短音樂”(mini-tunes)——這是一種完全沒有內容的簡短商業廣告。在其中一幕場景中,史特龍的同事正在車子裡唱著阿莫爾熱狗(Armor Hot Dog)的廣告歌:
“胖小鬼,瘦小鬼,正在攀岩的小鬼。只要是小鬼,不管是孬孬的小鬼,還是長水痘的小鬼,大家都愛吃熱狗。”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意識到:如果今天的電台播放這首熱狗廣告歌,是真的有人會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他們會連忙要求把它下架。即使這首歌已盡可能不冒犯到任何人,但在今天它仍然會被認為具有冒犯性。我們甚至超越了諷刺所能想像的極限。
抵抗運動
電影中的反叛者全是社會的棄兒。他們不禁令人聯想起今天那些因為沒有疫苗護照而被禁止出入公共場所的未接種疫苗者,以及那些為了捍衛20世紀曾經有過的自由而受盡誹謗的人們。
抵抗分子的領袖告訴斯巴達:
“你瞧,按照柯克托的說法,我是十惡不赦之徒。這是因為我喜歡思考。這是因為我喜歡閱讀。這是因為我喜歡言論與選擇的自由。”
這與今天的情形難道不是如出一徹嗎?當然,柯克托恨透了這些人,他是這樣形容他們:
“那些人是選擇以我們腳底下的下水道與廢棄隧道為家的流浪漢和逃兵。他們是我們和諧社會的巨大威脅。”
最後我們會知道,柯克托原來早就對菲尼克斯進行了洗腦,要他去消滅抵抗分子並阻止他們的革命。換言之,柯克托利用精神控制的手段把菲尼克斯變成了他的傀儡,好代替他幹一些髒事。這也是現實生活中真的發生過的事情。
當柯克托揭露他的全部計畫時,就連菲尼克斯也終於看不下去,他說:
“你不可能剝奪人們成為混蛋的權利。”
看,甚至連電影中的“壞蛋”都曉得自由的可貴。
最終,約翰・斯巴達成功打敗了菲尼克斯和他的暴力集團。面對一個再也沒有柯克托博士的新世界,人們問斯巴達接下來他們該怎麼辦。一如既往,席維爾・史特龍向這個世界分享了寶貴的人生智慧。他告訴這些被洗腦已久的人們,應該試著“變得骯髒一點”。然後,他又告訴抵抗分子應該“變得乾淨一點”,他說:
“想辦法找到一個平衡點,我不知道,你們會找到的。”
他說得沒錯。極端的壓迫導致極端的反抗,這就是今天的情況。要我說,或許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按下暫停鍵,回到我們在90年代本來的模樣,將一切從頭來過。
結論
如今的新冠疫情讓一群未經選舉的“醫生”能夠名正言順地支配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制定各式各樣充滿壓迫性的政策。二維碼和微芯片正在逐漸滲透我們的日常生活,任何不符合主流觀點的意見和立場都會立刻遭到審查跟懲罰。就連男性氣質(manliness)和女性氣質(womanliness)現在也都成了為人詬病、被認為已經不合時宜的東西。
雖然我們似乎已經習慣接受所有這些都是正常的,但事實絕非如此。《超級戰警》就像是一個來自遙遠過去的聲音,它正在對我們說:
“這個法西斯垃圾令我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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