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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MICHAEL GROSSO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正酣之際,美國人在巴里(Bari)有一座空軍基地,這裡距離義大利南部的聖喬瓦尼羅通多村(San Giovanni Rotondo)約有七十五英里,嘉布遣會(Capuchin)的修道院也在那裡。根據美國掌握的情報,附近的一座山上有德國人的軍火庫;於是一名軍官奉命要率隊去將其炸毀。當轟炸機接近聖喬瓦尼時,這位軍官竟看見天空中出現了一位修士正在向他招手。
被眼前景象驚呆的軍官連忙下令同僚返航。戰爭結束後,他找到當年的修道院,並再次遇見了那天出現在天上的修士。他的名字叫畢奧神父(Parde Pio,1887-1968)。我本人曾嘗試趁著1979年造訪聖喬瓦尼羅通村的機會求證那位軍官的名字或更多細節,可惜結果無功而返。當地的一位美國神父約瑟夫・馬丁(Joseph Pius Martin)倒是告訴我,那位軍官住在佛羅里達州——這幾乎是我唯一得到的線索。
類似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究竟其中有多少屬實尚不好說。許多關於畢奧神父的驚人故事都的確不是無憑無據;但也有不少純屬道聽途說,或是廣為流傳的民間傳說而已。畢奧神父之所以與眾不同,就在於他能以不可思議之舉來使人發自內心折服。他有一種天賦,可以將人們帶入活生生、宛如神話般的仙境。在畢奧神父的世界中,任何存在於幻想中的概念或神話裡的生物都會變得有血有肉:聖母瑪麗亞、守護天使、變形惡魔、二重身、奇蹟療癒、時間旅行,以及其它許多光怪陸離的事物。無論你如何看待它們的真實性,他的故事永遠都會超越我們想像力的極限。圍繞著畢奧神父,任何玄幻都變成了確據,任何荒謬都變成了現實。
然而,不管畢奧神父有多少非凡的壯舉,他終究還是一個人。因此,我姑且假設他的“神奇”力量其實是人類一直都擁有的潛能。我特意強調這一點是有理由的。有些人反感畢奧神父的故事,因為他們覺得這像是在歌頌教會的偉大(事實是教會利用這些奇蹟來宣傳自己)。然而,我認為如果硬要剔除他的基督教世界觀中的象徵與原型,你就不可能完全理解畢奧神父所創造的奇蹟。而且我認為這些奇蹟實際上已經超越了基督教世界觀,並指向了一個全人類共有的潛力。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來自其它傳統的類似現象也可以證明這一點,賽巴巴(Sai Baba)便是當代最好的例子(註1)。
這些現象往往為當今的知識與道德權威代言人所拒絕承認:一方是構成學術界的科學唯物主義者,另一方是自由主義和原教旨主義基督徒,他們也戴著屬於自己的偏見眼罩。不過,由於不可能只用一篇文章的篇幅來批判性地檢視所有證據,所以接下來我只會大略地介紹一下這個人,他那不可思議的力量,還有它們對人類的演化可能意味著什麼。
對內在世界的洞見
方濟各・弗哲(Francesco Forgione,畢奧神父的本名)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充滿怪奇事物的超現實世界中。五歲時的他是一個動不動就大哭的孩子,尤其是入夜的時候,有一次他的父親甚至氣到把他摔在地上。回憶起他的早年歲月,畢奧神父說:“只要我母親一關燈,那些妖魔鬼怪就會開始靠近,而我只能嚎啕大哭。”(註2)畢奧神父在談到這些早年經歷的時候曾說:“這是魔鬼在折磨我。”可怕的異象伴隨了他的一生,但崇高的異象也不曾少過。失神、狂喜經常動輒數小時,甚至使他的感官完全停止。我們是從他的書信(註3)和他的精神導師,例如阿戈斯蒂諾神父(Agostino,註4)的紀錄中知道這一點,後者曾偷聽過畢奧神父與無形實體的對話。這些實體包括了耶穌、瑪麗亞、亞西西的方濟各(Francis of Assisi)和他的守護天使。一個人只有讀過阿戈斯蒂諾神父的日記,才有辦法體會畢奧神父遭遇的異象究竟有多麼強烈。
畢奧神父的內在世界當然也少不了充滿敵意的黑暗勢力。在崇高的異象出現之前,往往會先有變形惡魔的幻影出來作怪:巨大的黑貓、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裸體女人、向他吐口水並用震耳欲聾的聲音折磨他的無形實體,還有不斷鞭打他的劊子手。據他的一位同道修士說:“畢奧神父對任何突然的動作和聲音都非常敏感。他常說魔鬼會以各種模樣來試探他。他甚至連老鼠都怕,因為有時魔鬼會裝成老鼠,然後立刻變成一隻利爪向他的眼珠襲來(註5)。”
這些遭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至今在皮耶特雷爾納奇(Pietrelcina),你仍能看到據說是魔鬼造成的爪痕和墨跡。有一次,修士禁閉室的鐵柵欄甚至因為無形力量持續整夜的碰撞而完全變形;儘管除了畢奧神父本人之外沒有人親眼見過惡魔,但修士們仍經常聽見他們的喧囂聲。畢奧神父經常在被發現時已不省人事,有時倒在床邊的地板上,身上還佈滿了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傷痕。
1964年7月發生了一起有多人目擊的事件。有一個不幸被附身的女子被帶來聖喬瓦尼求助。她一看見畢奧神父,便用極不自然的低沉聲音喊道:“畢奧,今晚給我們走著瞧。”那天晚上,修士們以為發生了地震,神長立刻趕緊衝到畢奧的房間,卻發現他倒在地板上,頭還流著血。奇怪的是,他的頭底下還墊著枕頭。據畢奧神父解釋說,是聖母瑪麗亞把它放在那裡的。等到早上,那個被附身的女子(她正在接受另一位神父的驅魔)又尖叫道:“昨夜我去看了那個老傢伙,我對他痛恨至極,因為他是信仰的化身。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除非那個女人又要壞我的好事。”讀者和我現在應該一樣一頭霧水吧;即使如此,這些都是約翰・舒格(John Schug)依據在場目擊者的描述所做的紀錄,沒有任何加油添醋。畢奧神父的臉甚至被攻擊得面目全非,足足有五天無法公開露面。還有一次,他被發現胳膊和腿都骨折了。
類似於此的攻擊在他漫長的一生中從未停過。他在1918年寫道:“我無法向你形容那些可怕的生物究竟是怎麼折磨我!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撐不過這回。星期六那天,他們似乎是真心想要了我的命...”(《書信錄》〔Epistolario〕卷三,p.311)有時,折磨他的對象會偽裝成他的精神導師阿戈斯蒂諾神父、聖人或守護天使。畢奧神父懂得該如何揭穿這些可惡的偽裝,但還是免不了經一頓毒打與折磨。
熟悉心理學的讀者肯定會對這些關於惡魔傷人的記述抱持懷疑態度。有的人可能會尋求威廉・賴希(Wilhelm Reich)的解釋。賴希認為諸如此類的經驗其實是奧根(orgone)能量被壓抑太久後反噬自身所導致的結果。也或者我們可以援引對鬧鬼現象的病理學理論來解釋畢奧神父的遭遇。只是,我不確定這些解釋究竟是否合適。
關於“惡魔”和意識進化,我倒是有一點想補充:這幾乎是一個心理學事實,通常一個人在更高的意識狀態中所取得的進步越多,似乎也就會越容易吸引好鬥、破壞性的能量,它們會試圖想把你拖回平常的現實。在東方,佛陀在菩提樹下苦思悟道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至於在畢奧神父的案例中,戰鬥可以說是發生在兩個層面:他一來飽受無形的“惡魔”力量所傷害;但他同時也不得不面對那些充滿嫉妒、覬覦和惡意的人的逼迫,而且這些人通常還是教會自己人。事實上,恩尼蒙德・博尼法斯(Ennemond Boniface)甚至認為教會中的某些人應為畢奧神父的死亡負責(註6)。
如果說畢奧神父不得不與邪惡的力量鬥爭,那他卻也不是沒有獲得超常的恩惠相助。舉例來說,在畢奧神父的世界觀中,更高層次的力量經常以“守護天使”的形式出現來幫他。現代的理性主義者也許會對守護天使的概念嗤之以鼻;儘管如此,新紀元運動的愛好者仍然對類似的概念表達出了濃厚的興趣。你也許還記得,卡洛斯・卡斯塔尼達(Carlos Castaneda)對他所謂的“同盟”有過非常精彩的描述,這些不定形的力量隨時都準備好要助我們一臂之力。還有“通靈”現象,也就是呼喚內在的指導和超自然夥伴,其實也跟守護天使這個古老的概念不謀而合。甚至連在UFO接觸者的描述中,我們都可以看到一些類似的描述。
畢奧神父的守護天使並沒有怠忽職守。這位守護天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其中一個貢獻便是替畢奧神父擔任法語和希臘語翻譯,他本人對這些語言一竅不通。他能突然無師自通希臘語這一點比較令人稱奇,畢竟法語在很多地方還是與拉丁語、義大利語有相似之處。阿戈斯蒂諾神父曾經在1912年做過一個實驗,他用法語和希臘語給畢奧神父寫信。當畢奧神父收到這些信的時候,他人正因為健康原因待在皮耶特雷爾奇納,接受教區神父薩爾瓦托爾・潘努洛(Salvatore Pannullo)的照料。據潘努洛在1919年8月25日寫道:“我,以簽名者的身份在此宣誓作證,當畢奧神父收到這封(用希臘語和希臘字母寫成的)信時,他可以毫無困難地向我說明信中的內容。當我詢問他是如何閱讀與理解它們,畢竟他甚至看不懂希臘字母,他回答說:‘我的守護天使已替我解答了它們的含義。’”
對於這份紀錄(遺憾的是它的細節太少),我們只能假設這要不是畢奧神父和潘努洛神父串謀演了一齣戲,要不這個故事是真的。我個人傾向於認為是真的;這些紀錄表明畢奧神父終其一生都恪守著正道。
撇開守護天使的問題不談,我們可以假設這種翻譯應該是通過某種心靈感應完成的。只不過這一定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心靈感應;因為現有的超心理學實驗對人與人之間是否能透過心靈傳遞訊息(比如理解一種語言)仍尚無定論。我還可以補充一點,阿戈斯蒂諾神父也親自證實了畢奧神父理解法語和希臘語書信的能力。還有一些故事說,即使人們使用他不理解的語言,畢奧神父也還是聽得懂他們的懺悔。
顯然,守護天使可以說是十項全能;下面這個故事說明了,他們甚至對汽車構造也是略懂略懂。1959年,有一名婦人和他的丈夫一起開車要從羅馬前往聖塞韋羅(San Severo,他們希望保持匿名)。途中他們的汽車不幸拋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雖然不時有車輛經過,但卻沒有一人願意停下來幫忙。眼看時間快要入夜,焦急的婦人於是開始向畢奧神父禱告。結果不出十分鐘,就有一輛黑色轎車停下來,從中走出的是一位身穿藍衣的優雅青年。他很快掀開引擎蓋,說:“你們看,散熱器裡的水都漏光了,它整個燒壞啦。去用你們的罐子裝點水,這裡的附近有一座農舍,那邊有井可以打水。”
她的丈夫於是從後車廂拿出水罐,照著年輕人的話做了。接著,這位年輕人又從他的車裡拿出一個黑盒子,裡面有一卷膠帶,他用膠帶把散熱器密封起來。他有一雙相當漂亮的手,外加十分靈巧的手指。夫婦倆平常總是會對陌生人咆哮的狗不知怎的,出奇的安靜。之後丈夫裝滿水回來,為散熱器補滿了水。
“你們可以安全回家了;別擔心,已經不遠了。”語畢,這位神秘的幫手便走回他的車,揚長而去。
夫婦倆看著逐漸遠去的汽車,努力想要記下車牌號碼。但上面根本沒有車牌!相反的,他們只看到了一條上面帶有象形文字的白色緞帶。那輛車原本正緩緩開在奧勒良大道(Via Aurelia)上;可是忽然間,它就消失不見了。
在就這樣“不明不白”回到家後,他們突然想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這位青年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後車廂有空罐;更何況,他甚至還知道他們的家已經“不遠”。後來他們曾嘗試尋找當初的那座農舍和那口井,結果一無所獲。在他們汽車拋錨的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任何農舍(註7)。
看來,畢奧神父造訪內在世界的能力甚至包括了能讓其他人也跟著進入其中。有兩個故事可以充分證明他的讀心能力,特別是在聆聽懺悔的時候,甚至他還有改變或轉變別人的想法的能力。
就像阿爾斯教區著名的聖約翰・維安尼主教(Saint John Vianney),畢奧神父經常在懺悔室展現他那令人瞠目結舌的讀心能力。在畢奧繁重的事工服務中,聽取人們的懺悔往往是最重要的。五十多年來,他日復一日坐在一間木製的亭子裡,傾聽人們訴說他們最深處的秘密。約翰・舒格(註8)曾寫過一本關於畢奧神父的更具批判性的英文傳記,其中提到一次有一位懺悔者原本意圖殺害他的妻子。“殺人兇手!”畢奧神父在教堂裡大聲怒斥。那個男人只好灰溜溜地跑走。第二天,男人又回來了,他這次是來懺悔、並且已經放棄了本來的不軌意圖。
舒格以第一人稱的方式詳盡敘述了費德里科・阿布雷什(Federico Abresch)與畢奧神父的懺悔過程。據阿布雷什這位路德宗皈依者說,畢奧神父甚至能提起他自己都已經忘記的事情和想法。“他準確而清楚地細數了我過去的各種過錯,甚至是我錯過彌撒的次數。”畢奧神父還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結婚時的一些如今他早已忘記的往事。事實上,若不是因為畢奧神父,阿布雷什根本無法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去。畢奧神父甚至比阿布雷什自己都還要瞭解他的潛意識心理。
順道一提,阿布雷什自己相信這似乎並不僅僅是人類之間的“思想轉移”那麼簡單。由於畢奧神父可以“讀取”另一個人的潛意識,這幾乎就像是上帝的作為,完全超出了人類所能的極限。但阿布雷什錯了。來自靈媒和其它一些超心理學實驗皆已證明,透過心靈感應讀取另一個人的潛意識確實是可能的。我仍然相信這也是人類心智其實可以掌握的普遍能力,只不過它在像畢奧神父這樣特殊的人身上展現得更為出色而已。
畢奧神父的能力還不止有閱讀,他甚至可以改變或轉變對方的想法。在福音書的描述中,耶穌擁有可以佔據他門徒的心靈的能力。畢奧神父顯然也有這樣的能力;不信的話,請看看舒格紀錄的下個這個案例。
因為失業而一籌莫展的勞里諾・科斯塔(Laurino Costa)向畢奧神父寫了一封電報,希望他能幫助自己趕快找到一份好工作。畢奧神父也很快回電:“請馬上過來聖喬瓦尼羅通多。”這個年輕人抵達時已經身無分文,現在和他一群人一起站在祭衣間裡等候。從未見過勞里諾的畢奧神父立刻對著他喊道:“勞里諾,過來。我知道你已經到了。”這個年輕人迷迷糊糊地走了過去。“勞里諾,你去餵養我的病人。”(新醫院剛好需要一名廚師)“可是神父,”勞里諾連忙表示:“我這輩子連顆雞蛋都沒煮過。”畢奧神父卻堅持:“去餵養我們的病人。我會一直照看你。”勞里諾只好乖乖去醫院,按下門鈴。一位女修道院院長立刻應門:“你一定是我們等待已久的廚師。”不到三個小時後,他就披掛上陣了。勞里諾後來在對舒格回憶起此事時坦承說:“直到今天(十四年後),我仍搞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發現自己一整天都在乖乖工作,然後指點別人該怎麼做,彷彿是在照辦例行公事一樣。”
超越時間與空間
從美國中西部、中國到非洲,到處都曾經傳出畢奧神父的分身現身的奇蹟。二重身的概念與人類習以為常的一個物體在同一時間只會佔據一個位置的想法截然相違。認為傑克可以同時現身在紐約第四十二街、第五大道和威斯康星州的希博伊根(Shebogan)顯然是荒謬的。話雖如此,過往關於聖人、瑜珈士、靈媒同時現身兩地的故事卻族繁不及備載,其中有些甚至有充分的人證。
人們往往能通過耳聽、眼見與氣味來察覺到畢奧神父的二重身;他有時會出現在人們的夢中,也有時卻是活生生出現在眼前。瑪麗・派爾(Mary Pyle)曾經做過瑪麗亞・蒙特梭利(Maria Montessori)的秘書,並在聖喬瓦尼羅通多度過了她人生最後的四十五年。她在日記中寫道:“有一天,我走進祭衣間,對畢奧神父說:‘神父,我想我母親今天應該在佛羅倫薩吧。’沒想到他卻立刻回答說:‘不,她人在翁布里亞。’聽到他這麼說我很吃驚,我說:‘不可能,神父。她沒道理去翁布里亞。’但他卻非常堅持,同時一直眺望著遠方的天空。‘她一直都在翁布里亞。’幾天後,我收到母親寄來的一封信,她在信中告訴我:‘我真感謝畢奧神父願意在我生病時來佩魯賈(Perugia,其位於翁布里亞地區)看我。我沒有親眼看到他,也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但我可以從床邊感覺到他在這裡。’”(註9)
畢奧神父有時甚至會事先預告他的分身將出現在哪裡。烏拉圭副主教達米亞尼(Damiani)是聖喬瓦尼的常客,他有一次告訴畢奧神父,他希望能死在聖喬瓦尼;他希望畢奧神父能在那一天到來時幫助他實現心願。畢奧神父告訴副主教說他會死在巴拉圭,但他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1941年,烏拉圭副主教去世。達米亞尼逝世那晚,紅衣主教巴比耶里(Barbieri)正住在他的家裡。突然有人敲了敲他半關的房門,他看見似乎有一位嘉布遣會的修士正往達米亞尼的房間走去。副主教剛因為心臟病發死去,但他的梳妝台上卻留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畢奧神父來過。”(註10)
許多類似這樣的二重身故事都伴隨著治癒疾病的奇蹟。其中一個典型的例子是這樣的:1952年6月12日,患有惡性糖尿病的露西婭・貝羅迪(Lucia Bellodi)原本正躺在她的臨終病床上。忽然她坐起身,開始不停揮手。她嚷嚷著說畢奧神父剛剛出現在她面前,還說她的病已經好了,之後ㄧ定要來他的修道院一趟。到了6月16日,她的喉嚨已經完全恢復,也不再需要每天喝掉二十五夸脫的水。當她終於來拜訪神父的時候,他只是微笑著對她說:“我一直在等妳。”
還有一個更有意思的例子是紅衣主教明岑蒂(Mindszenty)。根據梵蒂岡的可靠消息來源,他曾在被共產匈牙利政權囚禁期間被畢奧神父“拜訪”。神父本人當然還在聖喬瓦尼,但他的分身卻帶著水、葡萄酒、麵餅出現來主持彌撒,然後消失無形。當舒格主動寫信給明岑蒂求證此事時,後者的回信只有一句話:“我對此無可奉告。”如果這個故事是假的,很難理解為什麼紅衣主教不直接明說,除非他是想要延續這個虔誠的神話。
這種二重身現象如果是真的,就意味著一個物體可以憑空被變成兩個甚至隔空傳送。事實上,這樣的例子的確有不少,比如其他聖人的分身出現在遙遠的地方並隔空取物。波雷斯的聖馬丁(Saint Martin of Porres)和西班牙的瑪麗亞・亞格瑞達(Maria Agreda of Spain)就是兩個很突出的例子。斯科特・羅戈(Scott Rogo)在他的《奇蹟》(Miracles)中詳細介紹過兩位聖人所施展的奇蹟(註11)。
我還想順道提一提另一個與畢奧神父的二重身有點關聯的現象。據說他曾多次憑空消失在懺悔室,懺悔室本身是一個一覽無遺的空間,總是圍繞著許多信眾。然後他會再次現身在教區長的住所或祭衣間。當被問起這些離奇的消失,而且總會在他呼吸突然變得困難時發生的時候,畢奧神父只是漫不經心地回答說:“我飛過了你們的頭頂。”
或許最能證明畢奧神父的二重身的證據便是他獨有的氣味。聖潔的香氣一直以來都與屍體不會腐爛的神秘現象息息相關(註12)。歷史上有很多聖人他們的屍體不但不會腐爛,甚至還散發莫名的香氣,但畢奧神父身上那股超自然的芬芳卻可以讓遠在天邊的人都察覺到它的存在。這種香氣是直接從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的,而且嚴格上是來自他身上的聖痕流出的鮮血。第一批檢查他的醫生堅持畢奧神父只不過是噴了香水。然而,畢奧神父的“香水”卻厲害到連遠在千里之外的人都聞得到。
伯納德・魯芬(Bernard Ruffin)寫了一本關於畢奧神父的英語世界中最好的著作(註13),它詳細描述了1978年,即畢奧神父逝世十年後,生活在紐澤西州普萊恩菲爾德(Plainfield)的一位路德宗修士羅伯特・霍普克(Robert Hopcke)身上散發異香的故事。威廉・卡里根(William Carrigan)通常對奇蹟一類的事情都抱持著懷疑態度,但他卻告訴魯芬,他在福賈(Foggia,距離修道院有二十公里)的自家書桌前都聞到了香氣:“我一聞到那味道,就知道這是只有畢奧神父才會散發出的香氣。這是不可能會跟其它氣味混淆的味道。”畢奧多年的老友阿爾貝托・達波利托神父(Alberto D’Apolito)也在1978年寫道:“事實是,有數以千計的人,甚至是那些不信教的人,都已經出面作證,而且人數越來越多,表示他們都莫名其妙聞到了畢奧神父的香氣。”埃米利奧・塞爾瓦迪奧(Emilio Servadio)是一位猶太人,同時也是羅馬的精神分析師。他亦在1937年拜訪聖喬瓦尼的時候對畢奧神父的香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說畢奧神父有在空間中“延展自己”的本事(註14),那麼時間同樣也難不倒他。假如預知這種事確實是有可能的話,這可是會完全顛覆我們既往對時間、因果的理解(畢竟,還未發生的事情理論上應該不可能對我們產生任何影響)。即使如此,仍然有無數的人出面作證聲稱畢奧神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些證言通常都是來自私下回憶,很少有被公開大書特書。在二戰期間,畢奧神父總是能一語言中哪些義大利城市將被轟炸、又有哪些士兵可以平安歸來。
就像其他傳統中的靈性導師,畢奧神父也預言了自己死亡的時間。同時他也經常預知別人的大限之期。年輕的迪奧尼西奧神父(Dionisio)打算去威尼斯求學,於是他特地來向畢奧神父告別。“求學!求學!”畢奧神父咕噥著。“何不反過來多花些時間去思索死亡,這樣至少等到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他的聲音開始變小。一位無意間聽見這場對話的神父還記得,畢奧神父當時道別的方式非常奇怪,他似乎若有所思,一邊聳了聳肩。二十天後,那位年輕的神父就去世了。1983年,教宗若望保祿二世遇刺重傷;我記得當時我在電視上看到一位梵蒂岡官員說,畢奧神父多年前就曾告訴這位波蘭紅衣主教說,他將來有一天會成為教宗,甚至還明確告誡他會上任不久後遭人行刺。我真心希望畢奧神父的預言不是百發百中,因為他曾聲稱,將來有一場戰爭會奪去全世界三分之二的人口。
物理現實的象徵轉化
在我看來,種種這些不可思議的超自然現象其實反映出的是一種進化的趨勢,亦即作為意識對象物的物質正在變得越來越充滿孔隙。充滿創造性的意識賦予了物質前所未有的可塑性,甚至使之可以滲透到人類的夢境與渴望——尤其是人類的身體之中。
無論是東方宗教、神秘學還是基督教傳統都談論過微妙的、星光的、空靈般的光之身體。把血肉之軀轉化成更具可塑性的光之身體是神秘主義的實踐目標。我們也可以從這個角度來理解屍體不會腐敗、發光、辟穀、異香、懸浮等各式各樣的超自然現象。
最好說明這種精神想像力是如何讓人體變得充滿可塑性的例子便是聖痕。亞西西的方濟各是第一個身體上出現與基督一模一樣的聖痕的人,而自從他以後又有了上百個類似的案例。教會對這些奇怪的現象的態度十分曖昧,有時認為只是這些人歇斯底里的症狀,有時又承認這可能是貨真價實的聖痕。
但畢奧神父的聖痕卻是獨一無二的。五十多年來,他手掌上的孔洞永遠都是完美的圓形,從未發炎、感染或化膿;他身上的五個傷口還經常會流出濃厚且紅潤的鮮血,其甚至會散發出一種極不尋常的香味。這些傷口在他去世後又自動癒合,沒有留下任何疤痕,這在皮膚學上完全找不到任何解釋。雖然其他有些人的例子的確可以歸咎為歇斯底里,但我卻發現鮮少有人敢說這位腳踏實地、不苟言笑、善於挖苦且最討厭的狂熱分子的神父是歇斯底里患者。
方濟各和畢奧神父的聖痕都是產生自他們對被釘上十字架的耶穌的強烈認同。不管我們把它們當成奇蹟還是疾病,至少它們足以證明想像力確實是一種超能力;如果想像力可以創造這些不可思議的傷痕,那麼毫無疑問它也可以被用來治病療傷。聖痕是一個展示想像力是如何重新塑造人體的極佳示例。在這裡,是生活在模仿藝術;值得一提的是,這兩人的聖痕第一次出現都是在他們凝神欣賞耶穌受難的藝術雕塑的時候,現在他們擁有聖痕的身體也變成了活生生的雕塑。
使畢奧神父如此聲名遠播的另一個原因是他的治療師身份。甚至在他死後,這些奇蹟治癒的報導都仍在持續頻傳。如果不是全部的話,至少畢奧神父絕大部分的療癒都是通過心身醫學(psychosomatic)的方式來實現的。強烈的信心、希望、與像畢奧神父這樣偉大的聖者的觸碰,往往可以令許多功能性心理障礙不藥而癒。
然而,還有更多的故事,如果它們真的屬實的話,則暗示了一種更上一層樓的治療方式。例如,維菈・卡蘭德拉(Vera Calandra)原本已經奄奄ㄧ息的孩子獲得了一個新的膀胱、傑瑪・迪・喬治(Gemma di Giorgio)失明的雙眼再次重見天明、喬瓦尼・薩維諾(Giovanni Savino)被炸傷的眼睛(由於炸藥事故)重新恢復如初。只不過,截至目前為止,我所看到的證明所有這些故事的醫療紀錄都不是那麼令人信服。
至於類似遙視看診的故事也不是沒有。20世紀50年代初,卡波比安科神父(Costantino Capobianco)因為鼻竇出了毛病而去拍X光片;前後三位醫生都建議他應該動手術。“我到底哪裡出了毛病?”他拿著X光片問畢奧神父。“是他們弄錯了。”之後他又問了第四個醫生;原來前三個醫生都錯看了X光片,他根本不需要動手術(註15)。
畢奧神父曾說過,他真正的工作將從他死後才會開始。此外,教會要求封聖聖徒的條件之一是要有死後奇蹟的證據。這似乎是一項頗為艱鉅的要求,但有一個例子或許符合條件:生活在英國利物浦的學校老師愛麗絲・瓊斯(Alice Jones)患有神經纖維瘤,這讓她從左臀到腳趾全都癱瘓了。五十歲的愛麗絲是一位新教徒,有一天一位天主教神父埃里克・費舍爾(Eric Fisher)來探望她,並為她禱告。“當他跪在那裡時,”愛麗絲說:“突然有一個人影從他身上升起。我當然嚇得動都不敢動。那個人影是一個蓄著白鬚的老人,他將雙手攤在我面前,我可以看到他的手掌上有孔洞。這時我似乎聽見了‘站起來走路’這句話。然後我就真的站起來了。我忽然感覺自己無病一身輕。轉眼間,我已經恢復健康,那個人影也不見了。”後來她從畢奧神父的照片認出了那個治癒她的人影。利物浦醫生朗西斯・穆尼(Francis Mooney)也作證表示,“我經常碰到神經纖維瘤的患者,但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自行康復...我替她拍了X光片,但對於她究竟是如何自體痊癒,還沒有任何醫學上的解釋。”(註16)
身體的痊癒往往是對身體的重生的預示。這些超自然的療癒意味著肉體凡胎已經被轉變成了精神體。聖潔的異香是這種轉變的一個跡象,當然最明顯的還是屍體的不腐。一旦能運用想像力投射出一個新人(new man)的形體——這些基督教聖人的屍體就會開始發生異變。它們不會像其他人的屍體一樣腐壞。相反的,它們會繼續保持完整、濕潤、鮮嫩數十月、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它們會產生神秘的油脂,偶爾還會流血,並且經常散發異香。這就好像有某種藐視熵、意圖對抗死亡的能量正在阻止屍體的腐壞。
還有另一個值得娓娓道來的例子是懸浮。有關於畢奧神父展現懸浮本領的紀錄並不是很多(他似乎更擅長分身)。不過,歷史上施展過這種奇蹟的聖人可是有一大把,特別是亞維拉的德蘭(Teresa of Avila)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神秘主義雜耍大師約瑟夫・科佩蒂諾(Joseph Copertino)。幾十年來,有無數可信的目擊者都曾親目睹過約瑟夫在空中以極為滑稽的動作擺弄手腳(註17)。懸浮意味著要對抗自然界最基本的其中一種力——重力。以那些聖徒來說,這往往是他們的靈魂陷入極度狂喜的飛昇時連帶反映在身體上的一種戲劇性現象。如同約瑟夫和德蘭的例子,懸浮也象徵著這些人已經可以接觸上帝。
它證明了人類的構成物質能擺脫最基本的限制;我認為在約瑟夫的案例中,我們正在目睹的是運用想像力創造奇蹟的可能性,這種現象可以說是打開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仔細研究約瑟夫的飛行奇蹟可以發現,它們的發生往往是受到:(a)天國的召喚(b)聖母瑪麗亞,或曰人類女性的原型的感召所引起。懸浮是強大的想像力改寫現實世界的結果,追究根底來說,其與聖痕或其它類型的人類想像力活動,比如藝術創作其實在原理上都是相通的。
再說回畢奧神父,也許隱藏在這些聖人的狂喜現象背後的,正是我們擺脫大地束縛的秘密,是我們躍向星際的門扉。任何熟悉飛碟故事的人都應該知道,有許多證人都提到了懸浮的現象。這種現象有多種不同的發生形式。譬如,飛碟似乎會射出一種光束來使人擺脫重力、懸浮飛升。外星飛船的移動方式本身就已經打破了地球上的飛行動力學,以約瑟夫・科佩蒂諾這位歷史上最驚人的懸浮者的例子來說,對聖母瑪麗亞的充滿崇敬、欽慕的熾熱之愛似乎是使他得以暫時擺脫自然法則的燃料。如果說約瑟夫能對未來的宇宙科學有什麼貢獻的話,那應該就是他證明了狂喜的愛是一股足以戰勝重力束縛的力量。
或許,我們所稱之為UFO的迷人天空現象也有可能其實是來自其它世界的外星靈視者透過夢境製造出來的分身,或是在狂喜下投射出來的幻影。二重身和懸浮現象也許蘊含了解答超空間旅行和UFO之謎的關鍵。其它世界的生命或許已經用了數十萬甚至數百億年的時間在不斷發展這些我們地球上的聖人和薩滿也只有偶爾才能笨手笨腳地展現出來的能力。
畢奧神父還有一個超乎常人的地方是他過高的體溫。由於畢奧神父的體溫總是高得不像話,醫生甚至不得不使用大型的浴室溫度計來幫他測量,他的體溫經常高達一百二十五度;足以讓普通溫度計中的水銀沸騰到打破玻璃。這種極不尋常的生理現象在一些薩滿(註18)及其他苦行者身上也出現過。特蕾莎・紐曼(Teresa Neumann,註19)身上不只有聖痕,更長達數年不吃不喝,是一位經典的現代狂喜聖人。畢奧神父超常的體溫肯定跟他體內發生的某種變化有關,我想這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被轉化的反映。
至少從他的書信和陳述中,有一件事是我們可以確定的:這位修士對耶穌充滿了最誠摯的愛。年輕時的畢奧神父曾在1919年10月22日寫過一封信給貝內德托神父(Benedetto),他在信中描述了他在自己的聖痕第一次浮現之前見到了什麼:“我無法告訴你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寫道:“那是一個純粹的殉難時刻。5日的那天晚上,我本來正在聆聽一個男孩的懺悔(他是聖喬瓦尼羅通多的一名神學院學生),忽然間我看見一位至高無上的天國之人,我立刻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他站在我的眼前,手上拿著某種特殊的器具,看著像一把鋒利無比的鐵長矛。長矛的槍尖甚至還燃燒著烈焰。我看著這個人,他握著那把長矛猛烈地朝我的靈魂一刺,我痛苦的呻吟著,感覺自己快要斷氣。我請男孩先行離去,因為我很不舒服。這種痛苦一直持續到8月7日的早晨...似乎連我的五臟都被那把矛扯了出來。我的每一根纖維彷彿都被烈火吞噬。”這似乎可以說明在這些以聖潔著稱的聖人身上觀察到的體熱現象是有來自內在的原因;至少它們看起來似乎不是正常的物理現象。
當我在聖喬瓦尼與可靠的受訪者交談的時候,我被告知畢奧神父甚至還擁有其它更了不起的本事。舉例來說,畢奧神父顯然有命令動物的能力;他曾經派一隻鳥去叫醒一位總是無法準時起床參加彌撒的婦女,然後又派一群流浪狗護送她去教堂。亞西西的方濟各透過靈魂對談,以及一頓飯菜馴服了古比奧之狼(Wolf of Gubbio)。據說紅雀、小羊、野兔和鳴禽都會乖乖聽從約瑟夫・科佩蒂諾的命令。
福音書同樣告訴我們耶穌喝令海上的風暴平息。即使在現代,也有不少關於有薩滿可以操控自然元素的報導。比如,約翰・內哈特(John Neihardt)親眼目睹黑麋鹿(Black Elk*)在“一個乾旱的季節,而且還是這位長者有記憶來最糟糕的旱季之一”從本來無雲的天空召喚來了一場午後的大雨(註20)。1973年3月10日,人類學家大衛・巴克(David Barker)在印度的達蘭薩拉目睹藏人薩滿貢桑・仁青(Gunsang Rinzing)喝令暴雨停止,好讓他們的哀悼節能繼續進行。這位薩滿先是升起一把火,然後在接下來二十小時的時間裡專心致志不斷唸咒。巴克寫道:“...此時暴雨已經變小到幾乎已是毛毛細雨,到了十點鐘,甚至變成了半徑約一百五十米的冷霧。這個地區的其它地方依然下著傾盆大雨,唯獨有六千名避難者聚集的此地一滴雨水都沒有...”巴克還觀察到現場的空氣慢慢變得“悶熱”,並且直到數個星期後他依然會感到頭暈目眩(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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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奧格拉拉蘇族印地安人,內哈特將與他的對話寫成了《黑麋鹿如是說》(Black Elk Speaks)一書——譯註
有了上述這些例子,我們應該可以更容易接受羅馬工程師帕斯誇利・托迪尼(Pasquale Todini)的說法,他聲稱畢奧神父曾在一場大雨中送他離開修道院,可是一直到他抵達小鎮自己身上都沒有淋濕。這位工程師在行走的過程中還注意到,本應下到自己周圍的雨水彷彿都不見了。
總之,這些應該已經足夠說明畢奧神父的法力有多麼無邊:他既可以透過靈視直窺內在世界、掌控時間與空間,甚至也能直接改變物理世界。我並不打算對此進行任何解釋或要求嚴格的證明。畢奧神父毫無疑問是一個十分與眾不同的人物,但在東西方神秘主義、靈媒與薩滿教的世界中,像他ㄧ樣不可思議的人其實比比皆是。最耐人尋味的是,這些人也許為我們指明了人類未來演化的方向。
今天還知道阿爾弗雷德・華萊士(Alfred Russell Wallace)的人應該不多,但其實是他與達爾文一起奠定了現代的演化論。除了身為一位無庸置疑的天才科學家,很少人知道實際上華萊士也是心靈現象的熱切研究者。絕大多數的主流科學家寧願假裝這個令人尷尬的事實不存在,但是在我看來,華萊士對心靈現象的開放態度足以證明他是一位比人們想像得還要偉大的科學家;在建築起一座連接心靈能力研究與演化論的橋樑上,華萊士替我們邁出了重要的一大步。
華萊士親自調查過靈媒現象,最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對的是無法反駁的事實”。華萊士非常重視唯靈論(spiritualism)。“目前看來,”他在1878年寫道:“如果我的論點無誤,沒有自相矛盾的地方...那就說明還存在著一種我們目前尚不認識的心靈能力,能對物質產生或多或少的直接作用。”(註22)華萊士認為我們需要接受一些心靈能力的概念,以便解決演化論所無法解釋的問題。他強調說,自然選擇“並不是促使有機生命發展的萬能、全部與唯一原因。”
現代生物學選擇追隨達爾文,他對華萊士費心研究的靈異現象絲毫不感興趣。可是在我看來,華萊士反而為一個更好的演化論範式奠定了基礎。這個範式的演化論對所有證據都秉持開放態度,它假設在演化的過程中其實還存在著一種有智慧的力量,它超越空間與時間,並按著人類精神的創造性想像力不斷改造有機自然。華萊士為我們思索人類的演化開闢了一個全新的視野;要是他有機會,他會發現畢奧神父就是最好的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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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S
1. E. Haraldsson, Miracles Are My Calling Cards: An Investigative Report on the Psychic Phenomena Associated With Sathya Baba, Rider: London,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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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Boniface, Padre Pio Le Crucifie, Nouvelles Editions Latines: Paris, 1971.
7. A. Parente, Send Me Your Guardian Angel, Our Lady of Grace Friary: San Giovanni Rotondo, 1983.
8.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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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M. Carty, Padre Pio the Stigmatist, Rockford, Illinois: Tan, 1973.
11. D.S. Rogo, Miracles, The Dial Press, New York, 1982.
12. C. Cruz, The Incorruptibles, Rockford, Illinois: Tan, 1977. 13. B. Ruffin, Padre Pio: The True Story, Huntington, Indiana: Our Sunday Visitor, 1982.
14. This was the expression Padre Pio used to explain how he bilocated when someone asked. Other times he just said God sent him places. The interesting point is he himself continually affirmed the reality of his excursions through hyperspace. For another angle on the evidence, his confreres often heard him giving absolution or otherwise conversing with invisible or far-off beings.
15. See Ruffin, p.266.
16. The Friends of Padre Pio (newsletter), Vo1. 2, 3, pp.14-16.
17. A. Pastrovicchi, Saint Joseph of Copertino, Rockford, Illinois: Tan, 1980.
18. M. Eliade, Shamanism: Archaic Techniques of Ecstasy,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0.
19. C.M. Carty, Who is Teresa Neumann?, Rockford, Illinois: Tan, 1974.
20. J. Neihardt, Black Elk Speaks, New York: Pocket Book, 1972. See the postscript.
21. D. Barker, Psi phenomena in Tibetan culture, Research in Parapsychology, 1978, Metuchen, New Jersey: Scarecrow, 1979, pp.52-55.
22. A.R. Wallace, Miracles and Modern Spiritualism, London: Spiritualist Press, 1878.
邁克爾・格羅索(Michael Grosso)是一位獨立學者與藝術家,並在哥倫比亞大學取得了哲學博士學位。他目前專注於研究意識、極端心靈物理現象與建構一套全新的世界觀。他的著作包括《終極抉擇》(The Final Choice)、《靈魂的前沿》(Frontiers of the Soul)、《靈魂製造:認識自己的不尋常之路》(Soulmaking: Uncommon Paths to Self-Understanding)、《千年神話》(The Millennium Myth)以及最新出版的《會飛的人:約瑟夫・科比蒂諾神父與懸浮之謎》(The Man Who Could Fly: St. Joseph of Copertino and the Mystery of Levitation)。格羅索同時也是美國哲學實踐學會(APPA)的成員。他的部落格參見consciousnessunbound.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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