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7日 星期六

聖經的秘密(7)金字塔的失落歷史


關於大金字塔及其周遭環境的真相,一般人們的瞭解可以說是連皮毛都不到,而為了理解《聖經》的深刻奧祕,我們便需要以前所未有的角度來重新認識遠古金字塔高原未為人知的故事。即使歷經許多世紀,史前埃及依舊保持著其壯觀的文明面貌,輝煌的廢墟、易碎的木乃伊、古老的詛咒以及空無一物的石棺,它們所隱藏的知識仍未完全死絕。


為了弄明《妥拉》究竟隱藏了什麼獨一無二的秘密,分析早期埃及歷史文獻中的記載就變得很有必要,因為很多古舊的文獻訴說的訊息其實與當今學術界所擁護的傳統敘事有很大出入。透過幾千年前的古代文獻可以清楚發現,現代人對前法老時代的埃及的理解竟是如此不著邊際,人們往往過分強調對尚存的殘破廢墟和奇特雕刻的研究,卻不願正視早期歷史學家留下的史料,譬如希羅多德的書裡有一章的標題就是〈眾神,還有他們從何而來〉。不妨舉個例子,赫利奧波利斯、薩卡拉、孟菲斯、尼羅河三角洲及其周邊地區的自然地貌其實已經與今天可以我們常見的那種“全景”照片有了很大的不同。希羅多德曾在公元前460年談到這個地區的風光:


“我注意到山丘上有貝殼,從土壤裡滲出來的鹽甚至多到足以侵蝕金字塔;我還發現在整個埃及只有一座小山丘稱得上是沙地,那座山丘位在孟菲斯上方;據我觀察,這個國家與鄰近的阿拉伯、利比亞毫無相似之處...甚至也不像作為阿拉伯海濱的敘利亞。”


希羅多德曾問過祭司,尼羅河三角洲最初是不是一個入海口,只是後來才被每年泛濫的洪水所帶來的淤泥填平。那些祭司對此表示肯定,他們還補充說,孟菲斯上方介於兩座山脈之間的整個地區在過去皆為流入大海的海溝。亞里斯多德(註1)也提到,紅海、地中海以及現在為尼羅河三角洲佔據的地帶曾經都是一片海水。據埃及的祭司告訴希羅多德:“大海幾乎延伸到了法雅姆(Fayum),除了底比斯省以外,這整個國家原先都是一片水鄉澤國。”(註2)“地中海一度可以觸及金字塔沙漠高原的腳底,並形成了一個寬闊的海灣,那裡就是現在的三角洲平原一帶。”(註3)總而言之,古埃及祭司保留的傳統和歷史學家的研究均表明,今天的吉薩金字塔最初與地中海比鄰而居。


這幅舊地圖顯示了尼羅河三角洲曾經是入海口,圖中也標記了大金字塔的位置。


當弗雷德里克・諾爾登(Frederic Louis Norden)在大約兩千一百年後(18世紀中葉)造訪埃及時,金字塔高原上仍然可以找到貝殼。他很驚訝自己居然能在沙土中發現“多得不像話的貝殼和石化牡蠣”,由於尼羅河的水位從來不曾高漲到足以覆蓋這片平原,因此這實在很令人難以置信;就算尼羅河真的曾經高漲到這種地步,它也不可能是造成這些現象的原因,因為尼羅河裡根本沒有任何貝類。雖然尼羅河沒有貝類,但牠們在紅海裡倒是隨處可見。我們不禁要問,在金字塔地區發現的貝殼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註4)


遍佈在金字塔周圍的貝殼令諾爾登確信,金字塔在過去有段時間曾經沐浴在海水裡。有些研究人員認為這些海洋貝殼可能是證明大金字塔是在大洪水之前建造的證據...豐富的阿拉伯傳統、《死者之書》的記載,還有遍及大金字塔周圍三分之二距離的奇怪水印都能說明這一理論並非毫無根據。


金字塔的建造者


《死者之書》聲稱設計並建造大金字塔的人是透特,這些記載是早在地球的文明誕生之初就已被銘刻在石壁上。《金字塔文本》也記載了大致相同的故事,這部文本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450年左右,而且其敘事的語氣也透露即使以那時而言,金字塔也已經算得上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古蹟了。然而,正統的埃及學家始終堅持大金字塔的建造者是法老胡夫(他的希臘名字是基奧普斯),並且是他特地為自己建造的陵墓。他們堅稱這是斬釘截鐵的事實。問題是,沒有任何文獻證據可以證明胡夫(基奧普斯)與大金字塔有半點關係。事實上,情況還可能正好相反。1954年6月,大金字塔的附近出土了一個巨大的石製聖甲蟲,它象徵著凱布利神。石像背後刻有銘文,上面宣稱基奧普斯就被埋葬在大金字塔的南面附近。


這個文物還佐證了埃及祭司在兩千四百年前告訴希羅多德的說法:“...尼羅河的河水透過人工水渠注入,傾注到相傳是基奧普斯所長眠的那座小島。”儘管人們總是相信大金字塔才是基奧普斯的安息之地,但這顯然並非事實。


就在一個世紀前,英國記者、少數成功拜師喜馬拉雅山上的聖雄(Mahatma)的歐洲人A.P・辛尼特(A. P. Sinnett)寫下了關於他在遊歷大金字塔的研究之旅過程中的所學所獲的非凡記述。他自稱曾親眼翻閱過古代文獻,上面記載了基奧普斯其實只不過是下令修復了大金字塔的部分外牆、把密室封起以及在金字塔裡留下他的漩渦裝飾而已。


希羅多德本人的著作也支持這樣的說法,可是後來的埃及學家卻把那段關於修繕工作的記載當作證據,一口咬定建造金字塔的人就是基奧普斯。希羅多德特別指出,基奧普斯所調用的石塊“任何一塊都不少於三十英尺長...它們都是經過拋光的石塊...以最小心翼翼的方式並排在一起。”這只是對金字塔外層的巨大白色石塊的描述,那些並不是構成金字塔主體的較小石塊。從石塊的大小對比就可以知道,基奧普斯只是重新修繕了大金字塔的表面而已。


目前幾乎可以肯定基奧普斯的確曾下令進行修繕工作,而且他還派人興建了大金字塔東部的幾座較小的皇家金字塔,它們一般在形狀上較為不平整,比例也多半有問題。這些事蹟都被紀錄在了其他皇親國戚的石碑、ㄧ些較小的馬斯塔巴建築(mastabas)還有與基奧普斯時期有關的那些圍繞著大金字塔建造的神殿裡。


消失的金字塔


埃及的歷史非常凌亂不堪,甚至令人感到無所適從,接下來要介紹的故事將會引出一個相當有趣的問題:“古代的歷史紀錄似乎是在暗示,在吉薩其實還有第四座金字塔?”關於這座金字塔的記錄隱含著前所未有的知識,甚至有機會徹底顛覆現代人對古埃及的一切認識,而且這也與《聖經》中的秘密有直接的關係。諾爾登對這座神秘的黑色金字塔留下了非常驚人的第一手目擊報告:


“至於第四座金字塔,它足足比第三座金字塔要高上一百英尺。它沒有任何塗料,跟其它金字塔一樣嚴實,但不像第一座金字塔那樣有神殿相伴。不過,它也有一個特別之處;那就是它的頂峰被一塊巨大的石塊所佔據,它似乎是一個基座...第四座金字塔的上半身是用一種比普通花崗岩更黑、但堅硬程度不減的岩石砌成的。它的頂峰則是那塊淡黃色的石頭。後面我還會對它的頂峰有更多著墨,總之那裡堆放著一塊方石。除此之外...它的位置並沒有直接與其它幾座金字塔形成一直線,而是更偏西一點...與其它三座金字塔形成了一個列隊。

這四座金字塔的周圍都有一些尺寸較小的金字塔;第一座金字塔的西邊還有其它很多金字塔,但基本都已成廢墟。第二座金字塔的對面有五、六座已經坍塌的金字塔,我曾注意到其中有一座裡面有一個三十英尺深的方井。”(註5)


這段對吉薩的第四座金字塔以及其它不為人知的較小金字塔的見證,完全否定了獅身人面像和我們熟悉的三座金字塔就是吉薩高原的全部的觀念。令人驚訝的是,對於埃及的這座黑色金字塔的記載其實還不止這些,關於它的存在與崩塌的豐富史料實際上足以完全重寫整部埃及宗教史。


吉薩黑色金字塔存在的另一個證據還可以在一個更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那就是紐西蘭毛利人的神聖傳說。毛利人的長老兼傳說傳承者,羅托魯瓦的霍赫帕・特拉克(Hohepa Te Rake of Rotorua)曾在1926年“為了使毛利人的傳說得已傳頌千古”而同意接受採訪,他口述的內容後來被編纂為《毛利人的象徵主義》(Maori Symbolism)一書。這些談話內容包括了大量對埃及金字塔的描述,其中有不少前所未聞的訊息都可以從史料獲得印證。對古代的毛利人來說,這些知識非常神聖,已經靠著代代相傳的方式傳承了數千年。為了防止族人的知識終有一天被遺忘,霍赫帕・特拉克才決定主動將其公諸於世。尤其重要的是,這些傳說甚至提到毛利人的祖先曾在一位名叫伐老(Parao)的領袖帶領下建造金字塔。


毛利人關於金字塔的神聖傳說非常豐富(可以寫成足足四萬字),所以這裡只能盡可能簡述。按照他們的說法,吉薩原來只有兩座金字塔,分別是獻給太陽的白色金字塔與獻給月亮的黑色金字塔。生活在4世紀的楊布里科斯也曾提到吉薩的月亮(辛)神殿,還有它曾經有多麼香火鼎盛(註6)。根據毛利人,大部分金字塔的基本結構都是利用人工模具加工過的石塊,就像今天製造混凝土砌塊的方法,然後再給它們的外層堆上一層光亮的石塊。


毛利人的傳統堅持這些石塊是以沙土、取自尼羅河的硬泥漿、燈芯草和蘆葦在一個長方形的大水缸中攪拌混製而成,這些混合物隨後會按需要的大小被倒入不同的模具。只要石塊塑形並硬化到了讓監工滿意的程度就可以取下模具,然後它們便被通過滾輪與槓桿堆放在靠近定型模具的地方。這些攪拌工作台都直接在金字塔上就地搭建,並且隨著建造工作的進展不斷一層接著一層往上。近來在伊索比亞北部發現的被稱為塔姆茲(Tammaz)的遺跡就保留了這類工作台的殘骸,包括依然能夠辨識的泥狀石塊。


毛利人的金字塔傳說聲稱,黑白兩座金字塔是建造在與亞述金字塔類似的方角立方體底座上,現在可以我們在大金字塔身上只能看見上半部分(參見書末的“大師規劃重建圖”)。據說它下半部分的外層都是上面有精美雕飾的石塊,毛利人的傳說對它們有相當鉅細靡遺的描述。


毛利人使用禧年(Jubilees)來作為計算年份的方式,每個禧年都是一個四十九年(7x7)週期。毛利人看待他們神聖傳說的方式非常類似於古代以色列人對《妥拉》的態度,同時他們的傳統也號稱可以追溯到三百四十個禧年前(一萬七千年)。兩座遠古金字塔共費時三個禧年(3x49)完成,比墨西哥跟秘魯在設計概念上相近的太陽與月亮金字塔要少了兩個禧年。


特別讓人感興趣的是,毛利人的傳說提到了被當作神殿的大型垂直方角立方石建築,其頂部與底部的尺寸相同,而且高度足有大金字塔的一半。它們佇立在吉薩高原,全身佈滿了青苔藤蔓。毛利人的傳說還聲稱,後來吉薩有一座新的金字塔就是建造在其中一座立方石建築的位置,希羅多的記載也可以證實毛利人所言不假。


奇怪的東西


阿拉伯作家馬蘇迪(Masoudi)用“東側”金字塔來稱呼大金字塔,這是當時用來描述吉薩高原上的建築佈局的標準講法。另一份古老的手稿也對在“西側”金字塔中發現的奇怪東西做了詳盡的描述。14世紀,人們在開羅圖書館中發現了一些年代久遠的阿拉伯與科普特語手稿,並被穆罕默德・塔基・馬卡里奇(Muhammed Taki Al-Makrizi)這位名垂青史的地理與歷史學家仔細抄寫在了他的《希塔特》(Hitat)裡。他發現的手稿可能是馬蘇迪寫於10世紀的作品,因為有些蛛絲馬跡顯示後者是這些被重抄手稿的原始作者。《希塔特》記錄了在吉薩的一座金字塔中發現的驚人文物:


“然後,建造者又在西金字塔裡開闢了三十間彩繪花崗岩庫房。這些庫房每間都堆滿了奇珍異寶,有工具、圖柱、寶石、出色的鐵製器具,譬如不會生鏽的武器、可以摺疊而不會碎裂的玻璃杯、奇怪的符咒與燈具、各種單純或混合的藥品,也有致命的毒藥...再來還有幾位占卜師的遺體,他們都安眠在黑色的花崗岩石棺裡,每位占卜師的身旁擺放著一本書,上面記載了此人生前通曉的一切魔法技巧、他的生平事還有他的功成名就。”(註7)


吉薩的“西側”金字塔就是那座黑色金字塔,那些被發現的文物以當時的技術水平來說都太過先進...比如不會生鏽的鐵,還有塑膠。今天位於最西端的邁錫納斯金字塔(Mycinerus)中並沒有這三十間庫房,史料顯示這座金字塔曾在1196年被人入侵並徹底的搜刮一番,裡面的獨廳也被夷為平地。這座金字塔裡唯一重要的發現稍後會再討論。


最令人感興趣的是“可以摺疊而不會碎裂的玻璃杯”,那些認為金字塔的建造者只懂得拿石頭玩花樣、對透明塑膠或玻璃一無所知的人都應該去看看開羅的埃及博物館裡展出的圖坦卡蒙(“圖特-安卡-阿蒙”)寶藏。那裡面有兩把做工精美的純金刀刃的刀柄,它們是由半透明狀的類玻璃材質製成。古埃及祭司曾告訴希羅多德,大金字塔其實隱藏著“透明的金屬機械...在那些密室裡面...這些空間非常莊嚴,收藏著超出常人理解的機械工藝品...這些東西是如此不可思議...簡直超越了人類的想像力。”雖然這些東西都是來自非常遙遠的過去,但向希羅多德陳述這些事情的祭司卻堅持這都是真的,“而我唯一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把我聽到的故事如實記錄下來。”


據諾爾登指出,第四座金字塔的上層是用黑色石塊砌成的台階,頂峰附近則是用黃色石塊打造的平台,平台上有一塊巨大的立方石。立方石的四個垂面上的雕刻形成了一頭面朝東方的羊身人面像,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高據在吉薩高原上的迷你獅身人面像。立方石最初是被用來支撐什麼已不可考,但結合古代史料以及吉薩地區的一些線索還是可以大致拼湊出這個平台的上面到底曾經擺放過什麼,這一點將在後面進行討論。


共濟會的文獻中有一部史料記載了黑色金字塔的消失過程,它還透露這場拆除工作始於1759年,耗時十個月才大功告成。這座金字塔的覆滅要怪罪於共濟會的一個蘇格蘭派系,也許是想要找到隱藏的寶藏。他們在英國共濟會的支持下拆了這座金字塔,英國共濟會那邊被承諾可以對這些發現分一杯羹,以為共濟會將來的長遠發展提供資金。那些黑色石塊被分批出售以籌集資金(註8),其中有一些仍能在今日開羅的有些建築物上看到。這些石塊佔地約二點九平方公尺,最初是從吉薩西南方十六公里處的地方開採來的。在邁錫納斯金字塔西邊高約一百米的沙丘上仍能看到方形的石塊地基,2001年拍攝的吉薩高原空拍照又一次證實了這一點。目前可以估計黑色金字塔應該有一百五十九點六米高,頂部的立方石尺寸則是五點八米。


這張衛星空拍照顯示了黑色金字塔遺址的方形輪廓,金子塔常有的外層石塊也仍然可以看見。


其它金字塔


下令建造吉薩中央金字塔的法老一般被認為是卡夫拉(Khephren,第四王朝:前2720-前2560),從歷史上來看似乎也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卡夫拉金字塔無論在設計還是建造上均遜於大金字塔,而且它可能只是另一座原始金字塔的粗糙複製品而已。它的內部結構十分簡陋、單一,也不像大金字塔高深複雜。據說卡夫拉“為人不虔敬、心狠手辣又奢糜成性”,導致臣民普遍對他非常反感,當然基奧普斯也是半斤八兩。尤其引起民怨的是他下令拆除一座專門供奉偉大太陽神拉的特殊神殿,甚至禁止祭祀活動進行。他強迫所有埃及人服勞役,可能也逼迫他們替自己建造金字塔。卡夫拉金字塔在吉薩高原上的位置從前可能是一座方形神殿,其下層結構與美杜姆金字塔(Medum)類似。埃及祭司曾告訴希羅多德“有一座不顧民怨強蓋的金字塔”,看來這指的就是卡夫拉金字塔,因為他堅持要挑在人民愛戴的太陽之民神殿蓋他的金字塔。這座神殿就是失落的所羅門聖殿,其位置可以參見書末提供的資料圖。


希羅多德(註9)和曼涅托都記載過一件事,那就是吉薩較小的那座金字塔,即今天俗稱的邁錫納斯金字塔,是由第六王朝的末代王后妮托克莉絲(Nitokris,又名洛多庇斯〔Rhodopis〕)下令修建。一些埃及學家堅持妮托克莉絲只是命人給它多添了幾塊昂貴的外層石塊,因為邁錫納斯在金字塔完工前便已逝世。傳統的歷史對於妮托克莉絲之後的時期往往語焉不詳,埃及的歷史有幾個世紀基本上都是一片空白。然而,不管那段時光到底都發生過什麼,古老的傳統確實主張吉薩最初只有兩座金字塔,一座獻給被有些人認為代表月亮的辛神,另一座獻給代表太陽的荷魯斯...這也是為何有一條河就是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為辛荷河(Sin-Hor)。


諾爾登描述的那些位在大金字塔西邊的“多座”較小金字塔在今天都已不復存在,但它們似乎都與星體崇拜有著某種關係。從第四王朝初一直到第十四王朝末的超過一千五百年來,各種尺寸的金字塔修建工作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國家大事,有主管機關與專門單位來負責。法老家族的王子和公主都喜歡為自己建造金字塔,至於能蓋得多氣派則取決於他們手上有多少資源。相傳,“有一本從天而降來到孟菲斯北方(赫利奧波利斯)的天書”規定了金字塔應該按照什麼樣的規格建造,其中有一座金字塔的外表是以雪花石膏修築,據記載它最後在公元前590年被拆毀。仔細發掘金字塔高原的失落歷史可以發現,在古時候的不同時期,金字塔建築群似乎都與太陽、月亮和星體崇拜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那些後來才建造的金字塔不是本書感興趣的對象,因為只有大金字塔真正關乎宏旨。它是所有金字塔中最大的一座;並且依照最完美的數學與幾何學規劃建造,同時也包含了一些其它金字塔所沒有的設計元素,而這些元素又直接牽涉到了那個重要的奧祕。大金字塔是地球上已知重量最驚人且設計最精確的建築,其年代之久遠以至如今已無法考究它的起源。它可能是地球史上最古老的建築物,傳統的埃及學家卻相信它是一座陵墓,可是現代的考古證據強烈顯示它擁有一個更遠大的用途。從今天的研究可以知道,僅僅一座大金字塔幾乎就可以代表一門失落的科學...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其中的奧妙與《聖經》中的奧祕是無法分開的。


大金字塔最古時候的名字叫做Khûît,意思是“地平線”,後來它又被稱為“Adoni”,這個希伯來文的字意是“我主”。作為共濟會高等學級中的一個重要術語,它也可以被翻譯為“最卓越的大師”,同時它也是“夫子”(Rabboni)這個頭銜的由來。該頭銜曾出現在希勒家在公元1世紀創立的學校,並且其最初只被授予給洞悉大金字塔秘密的七位智者。


《舊約》顯然提過大金字塔,其它各卷經書對後者也有不少描寫。《以賽亞書》的作者談到了“在埃及地中必有為耶和華築的一座壇”,《耶利米書》也說過“在埃及地顯神蹟奇事,直到今日。”《以賽亞書》和《耶利米書》成書的時間要比一般人所以為得還晚得許多,目前認定它們可以追溯到以斯拉與尼希米改革時期,也就是公元前4世紀晚期。


據希羅多德記載,大金字塔的四個無可挑剔的三角斜面皆是由高度拋光的石塊砌成,石塊彼此間非常緊貼,以至於幾乎看不見空隙,這使得大金字塔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堅不可摧的白色巨岩。按照他的說法,從外面幾乎看不到任何明顯的入口或出口,不過《黑馬牧人書》(Pastor of Hermas)倒提到了大金字塔有一個開口:


“...在沙土的中央,他領我看見那白色巨岩,其在平原上屹立不搖,堪比山高、棱角分明,幾可俯瞰天下;但那巨岩已有年歲,上面被挖了一個洞,在我看來應是新挖不久。”(註10)


《牛津基督教會詞典》(Oxford Dictionary of the Christian Church)的撰稿人聲稱這卷書是在“公元前100年左右”撰寫(註11),它的作者則被認為是黑馬(Hermas)。所以這段記載紀錄的是在希羅多德時代的大約三百年後的另一次試圖進入大金字塔內而不得的嘗試。


法老皮耶(Pi-Ankhi)的石碑銘文顯示,早在他於大約公元前750年親自拜訪這個地區以前,大金字塔頂端的拱頂石就已經被搬走了,所以上面只留下了一個扁平的方頂,“就像個平台”。一份8世紀的史料提到,平台上的外漆依然存在,上面還有七條水平色彩構成的條紋。這些彩色條紋的下方刻著七段費解的銘文,還有最上方條紋的中央也有,並延伸至每個面的底部或七條條紋。除了埃及的祭司階層的古老傳統和阿拉伯人的傳說,歷史證據也表明大金字塔的上半部曾經被上過漆,正如19世紀初曾有人在其地基附近發現褪色的上漆外層石塊。巴黎的索邦大學進行過仔細的化學和光譜分析,結果發現這些外層石塊有曾被由一氧化鐵調成的油漆覆蓋過的跡象。眾所皆知,古埃及人習慣使用脫水氧化鐵來製作“紅色顏料”,或是使用水合氧化鐵來製作“黃色顏料”。“藍色顏料”的原料是藍銅礦、青金石或碳酸銅,“綠色顏料”則是孔雀石。因此,這些法國研究者分析的石塊很可能最初都曾被塗成紅色或黃色。科學家還表示,石塊表面上的顏色並不是因為石材本身含有什麼化學成分,而是外力作用所致。


大金字塔用上了最細緻、最潔白的石灰石做建材,它們都是來自距離吉薩十六公里遠的圖拉(Turah)採石場。據兩百年前的史料透露,那些採石場幾乎就跟利用它們出產的建材建造的建築一樣值得深入挖掘:


“採石所需要的技巧和紀律說明了這是非常淵源流長的絕活,那裡的隧道被盡可能打造得又細緻又乾淨,沒有絲毫空間上的浪費,然後工作廳也非常寬闊;牆壁有經過修繕,柱子跟屋頂都整整齊齊,其它通道跟門廊的寬窄也十分規律,因此與其說這裡是建築材料的採石場,倒不如說更像一座地下神殿。”(註12)


這些採石場曾在19世紀初重新開放,可惜開羅的共濟會員在1870年毀掉了以前存在於圖拉地區底下的大部分古代遺跡,以至採石場的原貌變得面目全非。


採石工人正在圖拉採石場給石灰石塊加工,它們都要被用於修繕孟菲斯的白牆。


大金字塔的整個白色石灰石外層後來都被剝下,好為開羅最早的清真寺和防禦工事提供建材。蘇丹哈桑清真寺(1290年左右)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完全就是利用大金字塔的外層石塊興建的。不過,仍然有一些石塊可以在今天的北牆一帶看見,依據尺寸可以估算它們的重量約在十五到二十噸之間。這些巨大的石塊都有六個面,厚約三米(九英尺),切割的平整度到了零點零一(一百分之一)英寸之內。它們經過了完美的打磨,並且被以一種比石塊本身更牢固的白色水泥加工過。這種水泥雖然破壞了油漆的濃稠度,但能使石塊保持堅硬而不至碎裂。


一百三十年前的尼羅河,位在右側的是大金字塔,請注意地平線上中央較小金字塔左側的突起物,它是附屬於吉薩第二座獅身人面像的神殿建築,現在已完全被沙土覆蓋(另見p.147的照片)。


大金字塔上的符號


據幾部古老的文獻指出,這些外層石塊身上最初曾被刻寫著一種隱藏著“特殊智慧”的符號(註13)。在一部保存在博德利圖書館(Bodleian Library)的古老捲軸中,8世紀的天文學家阿布・巴勒希(Abou Balkhi)記錄了這麼一個說法:


“其中兩座(金字塔)的高度尤其鶴立雞群,它們高四百肘,又寬又長。它們是用巨大的石塊建造,石塊接合得一絲不苟,幾乎不見接縫。其中一座金字塔(大金字塔)的外層石塊上面寫滿了各式咒語與知識。”


另一位阿拉伯作家馬蘇迪(10世紀)也記錄了類似的說法,甚至還更具體:


“在古人建造的東側金字塔或稱大金字塔上刻有天球、星星及其圓轉的位置、過去的歷史與紀事,以及即將發生與未來將發生的每一件事。上面也雕刻了恆星、不同時代的遞嬗...還有他們的祖先創作的圖畫。”


上面提到了有些符號和“咒語”具有預言未來的妙用。那些預言與《透特之書》有著直接關聯,因而也與《聖經》的奧祕大有關係。在為本書進行研究的過程中,本作者曾抽空造訪開羅的蘇丹哈桑清真寺,本來是希望能夠來找找看還有沒有曾經作為大金字塔的外牆、上面仍然保存了部分銘文的外層石塊,只可惜不巧碰到齋戒月,清真寺在這時不會隨便開放外人進入。


彩色金字塔


由於在卡夫拉金字塔的上半身仍然可以看見白色的外層石塊,一般都認為這整座金字塔應該像大金字塔一樣曾經是全白的。然而,它其實只有“從頂峰往下約四分之一的部分是白色石灰石”(註14)。希羅多德也有這樣的記載:“對於它的下半身,建造者當初選用了許多來自伊索比亞的彩色石塊。”下半身的那些部分使用了深淺不一的紅色與綠色石塊,它們“有經過拋光度,可以從遠處反射太陽的光線”,當威廉・威瑟(Richard William Howard Vyse)在1837年踏上那裡的時候,尚有兩排彩色石塊依然“完好如初”(註15)。卡夫拉金字塔保存下來的上半部外層石塊顯得較為不規則、呈鋸齒狀、窄薄且不整齊,完全無法與大金字塔相媲美。


根據希羅多德(註16),邁錫納斯金字塔的外層石塊“有一半是用產自伊索比亞的石塊建造”。它們是紅色或玫瑰色的花崗岩,其中有許多仍然遍佈在今天的金字塔周圍。狄奧多羅斯(註17)聲稱直到第十五層所用的建材都還是紅色花崗岩,皮特里則認為在過去應該有十六層用的都是紅色花崗岩。更上面的塔層是用白色石灰石完成,“美麗又多彩的花崗岩石塊令人目不暇給,這反而讓很多遊客更喜歡那座最小的金字塔,而不是它宏偉的姐妹們。”(註18)


第三座金字塔,邁錫納斯金字塔北面的部分外層石塊(箭頭處)。強行入侵所在這座金字塔身上造成的破壞清晰可見,在這座金字塔中發現的花崗岩石棺後來在運往英國的途中出事,沉入了西班牙沿岸的大海。


對金字塔的破壞


據希羅多德記載,由於埃及人是如此痛恨基奧普斯和卡夫拉,他們甚至不願提起他們的名字,或是承認曾有為他們建造的金字塔。“因此,他們寧可用當時一個在附近牧羊的牧羊人腓力提昂(Philition)的名字來稱呼這些金字塔。”(註19)喬治・葛吉夫(George Ivanovich Gurdjieff)曾寫過一本書叫做《與奇人相遇》(Meetings With Remarkable Men,註20),他在其中提到自己曾獲得一張“埃及在還不是一片沙漠的時候”的地圖,上面也標明了金字塔與獅身人面像的位置。這張地圖呈現出的吉薩高原還是一片蓊蓊鬱鬱,十分耐人尋味。


大約在1200年,阿拉伯作家阿卜杜勒・拉蒂夫(Abd’el-Latif)編寫了一部關於開羅及其周邊地區的簡明紀錄。他本人是一名醫生,也在開羅開班教授醫學與哲學。他造訪過吉薩,也參觀過大金字塔內部,同時還詳細研究了獅身人面像,據他說後者最初的名字叫做納姆普古(Naampku)。阿卜杜勒・拉蒂夫提到了這整個地區滿是古老的石製建築,他寫道:“不管從哪個方向走,都需要半天的路程才能夠穿越這些廢墟。”就算有人一小時可以走上五公里,或是把這裡的半天理解為四小時,這個估計都仍然太過保守,在拉蒂夫到此一遊的差不多八百年前,在大金字塔周圍半徑二十公里外還有巨石廢墟。


英國旅行家理查德・波考克(Richard Pococke)在1737年造訪了埃及,並在他的《埃及遊記》(Travels in Egypt)中記錄了古蹟的受損情形:“當地人每天都在一點一滴地破壞這些埃及古物,像我就見過石柱被重新磨成磨石。”這些嚴重的古蹟破壞都被公開的史料記錄在案,不過尼羅河上下的十二個主要遺跡仍有九十多座金字塔,其中尤以吉薩與薩卡拉為最。在沙漠裡即使是在數英里遠外也可以一眼就看見這些金字塔,令一旁圍繞著它們建造的較小建築物顯得不值一提,但那些金字塔從來都不是獨立的建築,而是一整個金字塔、神殿和馬斯塔巴建築群的一部分。不算吉薩的金字塔群,今天在吉薩和薩卡拉之間只剩下四座舊王國時期的階梯形金字塔、一座舊王國時期的馬斯塔巴以及另外十二座仍屬舊王國時期的“真金字塔”。希羅多德不僅提到了“孟菲斯的大片廢墟”,他還提及了存在於該地區的一座非常特別的伊西斯神殿,其“非常值得一看”,但如今已成化為往事雲煙。


最近兩個半世紀以來發生在這個地區的古物破壞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沒有人曾正式地估計過這些損失有多麼嚴重,但可以99%肯定地說情形鐵定不容樂觀。這些古代遺跡的命運在很大程度上只能任由來自現代世界的三種影響擺佈,特別是在開羅地區:經濟現代化、人口壓力,以及外界對埃及與其輝煌歷史的狂熱。始於19世紀初的經濟轉型很快就為考古現場帶來了浩劫,許多遺跡被變成了出產建築石材的採石場,但最主要的傷害還是全國上下的無數古代定居點被重新挪作農業堆肥,有時這幾乎是以工業規模在進行,而且已經持續了兩百七十年。無以計數的擁有重要歷史意義的古代遺跡就這樣被殘忍地夷為平地,從地球的表面上徹底消失無蹤。


埃及政府在1858年特別成立了相關部門決心保護古物,但長久以來所謂的古物僅限於藝術品跟古蹟。與此同時,世界各地對收藏埃及古物的趨之若鶩也激發了當地居民前仆後繼投入到寶藏盜挖活動。埃及政府也曾主動向歐洲和北美洲獻上了為數不少的知名古物(譬如三座方尖碑),但它們所產生的損失相比起有組織的盜挖活動仍只是小巫見大巫,更何況後者有時甚至會得到官方默許。沙漠墓群裡保存良好的古物是最容易被盯上的目標,這種竊盜和出口古物的行為非但沒有遭到遏止,甚至在如今已幾乎變得司空見慣...當然能偷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了(註21)。


實在很難想像像金字塔這樣的龐然大物居然能夠消失得不留痕跡,特別是其它類似的古蹟遺址仍有相當大量的磚石在提醒著我們哪裡是受害最嚴重的地方。薩卡拉木乃伊坑周圍的小金字塔群廢墟就是一個例子,這些被毀掉的金字塔如今只留下了滿地的瓦礫。吉薩的那些金字塔古蹟,包括黑色金字塔都早在19世紀40年代照相機發明以前就已經被拆除,所以在目前關於金字塔高原最古老的照片上都找不到它們的蹤跡。很多法老也必須為古蹟與金字塔的破壞負責,拉美西斯二世對前人的作品幾乎毫無尊重,他下令拆除了美杜姆金字塔的一部分,好為他在赫拉克萊奧波利斯(Heracleopolis)的建築計劃提供現成的建材。


一座倒塌的金字塔,這是位於薩卡拉的烏納斯金字塔入口。


吉薩大興土木的神話


由於史料對大金字塔的建造過程的記載往往充滿了超自然色彩,現代的金字塔學家只能在要麼認定它們字字無虛,要麼只是鬼話連篇之間做出抉擇,而他們往往選擇後者。然而,先人留下的一些非凡的古代紀錄卻對這些埃及建築的建造過程提供了十分引人入勝又非比尋常的線索。


前基督教時代的埃及祭司流傳著一個很有趣的傳說,那就是大金字塔其實是從上往下蓋起來的。他們告訴希羅多德說:


“首先被造好的是大金字塔的上部,其次是中部,最後才是最下也最接近地面的部分。”


這樣的建造過程不禁讓人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幅有一群神秘人士正在操作著某種反重力裝置來搬起與運送石塊的畫面。不過,關於大金字塔是自上而下被建造的這個說法會在下一章更詳細地討論。既然討論到了石塊和反重力,其實有一份古老的阿拉伯紙莎草也記錄了一種搬運笨重石頭的方法:“他們先在石頭底下塞了幾張寫有秘密文字的紙莎草,然後再拿一根棍子擊打它們。石頭就這樣在空中飛躍了一箭的距離,他們便是利用這種方法來建造大金字塔。”


對於大金字塔的建造,希羅多德也提供了最耐人尋味的其中一種說法。他說:“我非常清楚地記得,當初那位翻譯員讀給我聽的那段文字(象形文字)是這麼說的:‘他們擁有一部機器。’”這段編寫於大約兩千四百年前的紀錄就已經提到了“一部機器”,而且《舊約》的〈約書亞記〉(註22)同樣也談到過一部已經停止運作的“機器”。


希羅多德還提到“那些石塊上裝設了多部引擎”,西西里的狄奧多羅斯也有類似的描述,他說在那些石塊的“頂端上有幾部引擎...石塊下是高聳的土堆。”由於那個時候根本應該有引擎,學者們遂斷言這些記述都是“胡言亂語。”(註23)但別忘了這些事都是發生在“眾神統治大地的時候;直到後來他們才把王權交付給世俗的統治者。”(註24)


讀者可以自行決定要不要相信這些古人的記載,但利用聲波來搬運石塊似乎是他們早已熟捻於心的方法,比如藏人就很瞭解這種做法。有傳言說,瑞典有一座博物館保存著一卷在西藏拍攝的錄影帶,其中捕捉到了藏人透過吹奏一種叫做拉格登(ragdon)的長形喇叭來將石塊從地面上舉起,並搬運到正確位置的畫面。瑞典旅行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在20世紀初(1929-31)拍攝到了這些畫面,據說這些錄像直到今天仍然完好。喜馬拉雅山上有一座印度寺廟也保存了一部很有意思的古代梵文經卷,裡面有這麼一段話:“有朝一日,人們將會知道該如何毫不費力地舉起公牛,輕輕鬆鬆地用只有十二個輪子的馬車載上兩千頭大象,用彷彿有一萬匹馬的馬力跑起來,甚至人也可以乘船登上太陽。”大英博物館的威利斯・巴奇曾經翻譯過一部古埃及象形文字文獻,裡面提到了一艘被敬獻給示巴女王的“船”,“乘著它就可以飛上雲霄”(註25)。


1952年9月25日,印度邁索爾的梵文研究國際學院(International Academy of Sanskrit Research)院長喬士那(G. R. Josyner)宣布了一個令舉世譁然的消息,他宣稱幾千年前的印度手稿實際上記載了一種被通稱為“維摩那”(vimanas)的飛行器的存在。這六千多行的梵文文字十分清楚地記載了如何選擇與準備合適金屬材料的複雜細節,好建造可用作民用與戰爭用途的不同種類飛行器。這部“航空學”手稿有八章都是在描述這種飛行器如何翱翔天際、潛入水底或像浮筒般漂浮在水面上。其中有大約五百行文字是在講述飛行員的選拔與培訓,它還十分詳盡地介紹了諸如攝影機、無線電和雷達等配備。早在萊特兄弟的小鷹號成功在1903年飛上一千英尺(三百零五公尺)、完成人類史上第一次飛行之前,這份捲軸就已經在寺廟裡靜靜度過了好幾個世紀。邁索爾的加冕新聞社(Coronation Press)在1973年出版了它的英文譯本,使世人終於得已一窺來自幾千年前的飛行日誌。


大金字塔到底是什麼?


面對大金字塔,不管人們對於它(itS)的年代有什麼看法,最要緊的問題仍然是到底為什麼要建造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標準的教科書堅持它只不過是一座巨大的法老陵墓,可是裡面卻從來沒有發現任何一具木乃伊、象形銘文或陪葬品。它的內部結構是如此非比尋常,所以肯定是出於特定原因才要這番勞師動眾。大金字塔擁有十分複雜的通道和室內系統,在地球上的其它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而且它的數學比例堪稱完美,肯定是有設計者良好的事前規劃。它的幾何結構太過整齊,以至於根本不可能用巧合來搪塞。大金字塔本身的比例精確度透露出的是高超的數學、天文學、地理學、導航學、工程學、建築學知識,還有複雜的施工與結構設計技術,而它被認為屬於的時代本不應該掌握這麼先進的科學。


有人既然願意如此大費周章建造這麼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裡面卻只有幾間空空如也的房間和一副空石棺,這實在很令人難以置信。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副石棺的建造方式,大金字塔裡的這副石棺之所以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奇蹟,以及世界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古物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它的內部居然有疑似是為了將石材鑿空的鑽頭留下的螺旋形紋路。要像木匠鑽木頭一樣鑽空花崗岩不僅需要硬度與韌性絕佳的鑽頭,同時還得動用能夠施加一噸到兩噸不等的壓力的機器。建造大金字塔的工匠顯然使用了這樣的鑽頭,這可以通過ㄧ些線索來證明,因為不可能有其它辦法能在用如此堅硬的石材造成的石棺上留下鑽痕。有一個有趣的事實是,這副石棺的容積恰好與《聖經》中的約櫃相當,這個神秘的箱子據《聖經》記載曾經引發過一連串超自然事件。隨著埃及學家注意到發生在空石棺身上的不尋常現象後,整個謎團又變得更加難解。如果把手擺放在石棺上,它的周圍就會出現一團紫色的亮光,而且亮光還會跟著手的搖晃閃爍。後來的實驗還發現,亮光的亮度會隨著聲波的共鳴越來越增強。


大金字塔的整體設計十分一絲不苟;沒有什麼地方是多餘的。它非常複雜、嚴謹又精確,叫人不由得相信它是被作為某種特定的設備建造。很多人都深信大金字塔應該有著具體的作用和特定的設計用意。舉例來說,大走廊(The Grand Gallery)是一條令人嘆為觀止的通道,絕對是石材工程的完美之作,其精確程度經常令學者嘖嘖稱奇。它是由七個垂直相疊的階道所構成,高度越高,牆壁也就越緊鄰,這真是非常令人驚艷又不同尋常的設計。大金字塔內部的簡樸呈現出了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氛圍,特別是它的裡面現在還被裝設了亮度不足的電燈。這整個龐大的建築使人過目難忘,它的結構精確又叫人由衷佩服。它裡面有縱橫交錯且構造完美的走廊、房間、通道和大廳,而且其中沒有任何古代的象形文字銘文,這與烏納斯的陵墓十分不同,後者保存了很多雕刻了烏納斯名字的橢圓形銘飾。


A.P・辛尼特在他的《神秘教義集錦》(Collected Fruits of Occult Teaching)中提供了一個非常誘人的線索,指出了大金字塔之所以被建造的可能原因:


“我已經約略意會到,儘管它最開始是被當作神殿或啟蒙室沒錯...大金字塔還有一個目的,它除了現在已經發現的三間房間之外肯定還有其它密室...這個目的就是要保護一些與神秘的奧祕有關的、非常重要的有形之物。據說這些東西被深藏在石堆中,金字塔就蓋在它們的上方,它的形狀與尺寸令其可以不受地震威脅,甚至是忍受地表巨大變動所引起的滅頂之災。”(註26)


對照辛尼特主張的大金字塔的下方可能存在地下室的理論,過去三十年來對金字塔下方深處進行的X光探測便顯得更有意義了,只可惜礙於這座建築實在太過龐大,現有的技術尚無法探測到金字塔中心的距離,所以目前仍然一無所獲。


獅身人面像的內部


獅身人面像這座偉大的古蹟絕不僅僅是埃及民族的象徵;它更是一個古老的原型,千百年來它的形象已經激發了無數畫家、攝影師、詩人、作曲家、冒險家和遊客的想像力。獅身人面像可以說是那個已經遠去的古埃及文明的無聲見證者,它也是吉薩高原所隱藏的奧祕的永恆守衛,就跟大金字塔一樣,獅身人面像也與《妥拉》有著直接的牽連。看著這座已經略顯老態的古老建築,人們多少會感到有些不忍,因為它一方面要與歲月的摧殘鬥爭,另一方面又要對抗喧囂的現代城市所帶來的不可饒恕的破壞。


今天,距離它碩大的爪子僅僅三百米,在它面前與它四目相對的是兩家美式快餐店,不得不說這真是令人無言的城市規劃,完全毀了獅身人面像曾經享有的莊嚴。隨著1988年獅身人面像肩膀上的一塊石塊崩裂脫落,它終於還是淪為了公眾目光的焦點,過去的神秘智慧象徵在現在卻變成了脆弱的古物,如同金字塔,獅身人面像已經失去了原始的美感與完整,對於它的現狀及其所身處的糟糕環境,人們只能搖頭嘆息。


俯瞰吉薩高原與獅身人面像,它的破損情形顯而易見,可以清楚看見古代和現代修復的磚石同時存在。


只有好好弄清這個地區幾個世紀以來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我們才有可能解答與這個巨型生物有關的各種問題。由於獅身人面像基本上是身處在一片荒蕪的地帶,只要無人看管,不出幾十年沙土就會堆積到它的脖子。希羅多德在他的著作中從未提及獅身人面像,這可能是因為這座古蹟在那時已經完全被沙堆淹沒。這裡的沙堆曾經被清理過的第一個證據來自於現在俗稱的記夢碑(Dream Stella)這個石刻碑文,它被圖特摩西斯四世下令豎立在獅身人面像的兩爪中間。這個碑文記錄了獅身人面像在公元前1400年的時候已幾乎完全被沙土掩埋,他的這個碑文可以說是歷史上已知最早的試圖維護這個巨型生物尊嚴的證據。圖特摩西斯的這個碑文實際上別有深意,他想要暗示自己之所以夠格當上法老,是因為他將獅身人面像從沙土中救了出來。這個地區的遺跡中還保存著刻有他名字的泥磚牆,這證實了圖特摩西斯四世確實曾為清理工作興師動眾。


古代史料再次證實了獅身人面像曾在公元前500年第二次被清理,它可能也在那時被重新粉刷了一次。在羅馬時期(前30-2世紀),沙土再次襲捲這個地區,於是又需要進行清理工作。當時的聖所周圍的路面是由石頭鋪成的,獅身人面像的兩爪之間還立有一座祭壇,羅馬的修復者並未破壞這些舊王國時期的原始石塊的事實表明,他們確實對這些東西懷有ㄧ定的敬意。


被覆蓋在沙土裡的獅身人面像,背後是大金字塔。在最前面的是獅身人面像神殿,它也有部分都已被沙土蓋過。請注意朝向獅身人面像背頂的地方有拱起在沙地上的石階。獅身人面像背後的巨大裂縫後來被用混凝土修復,裡面有一個可動的艙口。獅身人面像的頭部上的痕跡顯示它這張臉曾經是被塗紅的。


到了1925年,獅身人面像又一次幾乎被淹沒到了整個背部。埃及古物部的埃米爾・巴拉茲(Emile Baraize)於是率隊展開清理,把沙堆重新逐回沙漠。經過為期十一年的大工程,數百名工人與駱駝終於在巴茲拉的帶領下讓獅身人面像重新擺脫了惱人的沙子,同時他們也清除了堆積在所有金字塔底部的大量沖積沙和貝殼。奇怪的是,如今幾乎沒有多少與這次大工程相關的挖掘報告,不過根據一些記錄,據說當時人們在沙堆裡挖到了“神(獅身人面像)的鬍鬚”。


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實是,盧克索和卡納克的神殿其實也都曾被沙土淹沒,甚至在1900-1920年盧克索的有些地方還有當地人渾然不知道他們腳底下有宏偉的古代神殿,就這樣逕自蓋起了他們的泥房。盧克索神殿的石柱高度超過八十英尺,就是這樣都可以一度被沙土掩埋,所以必須一籃接著一籃的將這些沙子舀走,才能讓底下的美麗神殿重見天日。


我們可以看到,獅身人面像的頭部在今天已經毀損得相當嚴重。常有說這是拿破崙手下的職業砲兵-馬穆魯克軍團隨便亂開砲闖的禍,但這並非事實。埃及圖書館裡關於獅身人面像的古早圖畫可以證明,它早在14-15世紀就已經有所毀損。破壞者顯然是將某種鋼棒或鑿子插入了它鼻子的頂部和右鼻孔的下方,然後再把鼻子撬開。


現在有越來越多人開始相信,獅身人面像和大金字塔實際上要比標準的說法還要古老得多。埃及學家自己的意見也並不完全統一,目前公認的理論主張獅身人面像是法老卡夫拉在建造中央金字塔的同時下令修建的。他們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是在獅身人面像附近山谷神殿(Valley Temple)的一個坑洞裡發現了卡夫拉的雕像。然而,這個結論也面臨了排山倒海的反對意見,很多研究人員都認為這只是一個毫無說服力的巧合。大英博物館埃及文物監管的威利斯・巴奇曾在他去世不久前的1943年毫不猶豫地寫道,獅身人面像絕對比一般人所以為得還要古老許多。他說:“獅身人面像似乎與前王朝時期的外族人或外族宗教有某種關係。”(註27)巴奇認為獅身人面像早在法老時代之前就已經存在,但它在今天可以看見的那個頭部肯定是法老時代才被雕刻上去的。


獅身人面像的頭部


有一些考古學家認為獅身人面像“除了頭部”以外其它部分的嚴重侵蝕其實是水蝕的結果。由於獅身人面像曾被埋在沙土裡長達三千年,所以水蝕只可能是發生在非常遙遠的過去。史料顯示曝露在沙土上的頭部有大約兩千年的歷史,不過它的侵蝕程度卻比受沙土保護的身軀都還要少。


吉薩高原的水蝕證據,這張照片拍攝於20世紀20年代。背景中的是卡夫拉金字塔,埃及學家認為照片中右前方的那個巨大石質結構是獅身人面像被重新修整前的後東南角。然而,它其實是吉薩高原西側的第二座類似獅身人面像的人像建築的東北角,現在它已完全被沙土覆蓋。


這個理論認為,獅身人面像的水蝕是幾個世紀以來的海平面下降所造成的結果,而今天可以看到的那顆頭實際上是後來的法老下令修建的產物。從頭部與身體的比例差異來看,頭部明顯因為重新雕刻而變小了。現存的各種古代象形文字石刻,倒是可以為獅身人面像的頭部最初可能是什麼模樣提供ㄧ點線索。


那些有數千年歷史的古老文獻充滿了對公羊,亦即大氣之神(“隱藏者”)阿蒙的這頭神聖動物的崇敬。如今,在阿蒙大神殿外還有兩條美麗的“獅身羊面像(criosphinx)大道”,它們均是在向阿蒙致敬。同樣也有一些間接證據顯示獅身人面像最初可能是被設計成了黑豹/豹/獅子的模樣。


獅身人面像在古代也常被直接稱為“神”,像有一份古老的紙莎草就稱呼它是“守護神聖宮殿的偉大獅神”(註28)。如前所言,獅子神是埃及的一個少為人知的神,獅身人面像最初確實可能就是得名於他,或是依他的形象而建。吉薩的一份羅馬銘文曾提到獅身人面像是“不朽眾神的傑作”,是肉眼可以看得見的“智慧大師從天國帶來的睿智”,這直接將這座建築與獅子座聯繫了起來。獅子同時也是一座埃及城市的象徵,它就是利奧波利斯(Leo-polis),而“雄獅”(Leonine)這個術語則可以被用來代稱任何與獅子有關或類似的東西。由於獅子神象徵著奧祕與神聖的權威,所以後來有十三位教宗都為自己挑選了“利奧”(Leo)的教名,利奧一世(卒於461年)就稱他在羅馬的教宗住所叫獅座。利奧一世撰寫了一本《雄獅之書》(Tome of Leo),這是一部十分奇怪的作品,他試圖在這本書中揭露基督教不可告人的真相,拙作《聖經騙局》對此有詳細的介紹。


史料記載,當獅身人面像在公元前500年被重新清理過後,它露出了“尖銳的銅爪,大到可以讓工人坐在上面”,這頭獅子簇絨狀的尾巴在今天依然可見。一般人恐怕不知道,獅身人面像的後背與側面曾經有著石雕的翅膀,與薩卡拉的小獅身人面像很類似。當諾爾登在18世紀中葉抵達吉薩時,這些翅膀仍然完好,而且出於某種原因,他得出了如下看法:“獅身人面像身上的翅膀,很有可能是後來才添加上去的。”


中王國時期的埃及人相信獅子都是睜著眼睛睡覺,因此這種動物被認為是警覺心的象徵。這樣的迷信似乎也能在獅身人面像身上看見,所以它的眼睛才被雕刻成永遠睜開。一般會被擺放在大門或門廊兩側的獅子像都是神聖守護者的象徵,也許今天還可以看見的其它獅身人面像都只是吉薩的原件的縮小版而已。


對於神殿裡的祭司而言,貓科動物就是豹之氏族的古老教誨活生生的象徵,他們對這些動物懷有極大的敬意。埃及人對各種種類的貓都是崇敬有加,特別是如果牠的毛皮擁有三種顏色或兩隻眼睛的顏色不同的時候。如果有隻貓在屋子裡自然死亡,住在裡面的人們就會把他們的眉毛剃掉以示哀悼。他們會對貓的屍體進行防腐處理,然後將其帶去布達斯提斯(Budastis),供葬在著名的芭絲特,亦即托勒密的貓神神殿裡。有趣的是,傳說貓是唯一沒能來得及見證佛陀圓寂的動物,牠因為忙著追老鼠而錯過了。


荷魯斯獅身像,這是海因里希・施利曼博士(Dr. Heinrich Schliemann)在特洛伊古城考古期間(1870-90)發現的雕像。它的頭部與其它荷魯斯的石像非常相像。


後來的法老在獅身人面像的周圍修建了一系列神殿與陵墓,為許多赤裸身體、沒有入棺的被直接埋葬在這些沙土裡的普通百姓提供前往來生的祭祀。人們常以為獅身人面像是從堅硬的岩石鑿出來的,但事實並非如此。獅身人面像其實是中空的,它的身上有三個入口,過去幾十年來工人還必須從內部搭建垂直的桁架跟交錯的鋼條來支撐其背部,以防止這座古蹟崩塌。


進入獅身人面像內部的後門(箭頭處)


獅身人面像從荷魯斯追隨者的時代起就一直在吉薩高原的東端站崗,下一章將會闡明它與大金字塔的關係。我們知道月亮神殿就在吉薩高原的西崖,那個第二座類似獅身人面像的人像建築是否就隱藏在吉薩成堆的沙土下是一個很有趣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胡狼頭神阿努比斯經常被古埃及祭司尊為“另一半世界(夜晚)的指引者”,這個稱呼對我們的研究有很重要的意義。在圖坦卡蒙葬墓的入口有一尊栩栩如生的阿努比斯像在負責看守,不難想像這同樣的黑狗頭、鍍金衣領、竪直的雙耳、直瞪的白眼、蜷伏的姿態與突出的額頭形象應該也曾正襟危坐在黑色金字塔面前,“靜靜地等待他的圓球(月亮)出現在夜空中”。希臘人稱阿努比斯的聖城叫做西諾波利斯(Sinopolis,後名辛諾波利斯〔Cynopolis〕),本作者認為這座城市至今應該仍然存在於黑色金字塔西南邊的沙土下。


獅身人面像內部,注意裡面有向下的台階。


不過,不管是鳥還是蛇,有動物負責“守護”或監視屬於神或保有秘密的場所的意象在埃及十分稀鬆平常,並且在無論是二維還是三維的藝術作品中都可以看見。阿努比斯(狗)、獅子(貓)、荷魯斯(鳥)肯定在當時都是很常見的守護者...可是吉薩的獅身人面像到底在守護什麼?


兩個巴比倫


在介紹開羅市時,埃及旅遊部印製的全彩宣傳手冊上有這麼一段開場白:“建立在巴比倫的遺址上,位在古代孟菲斯遺址附近的開羅,幾個世紀以來一直是非洲最大的城市。”然而,今天的歷史書籍一般都會說巴比倫是“巴比倫尼亞的一座城市,它以繁榮富裕著稱,並且是古代西南亞最宏偉的城市。”這顯然產生了矛盾,埃及那邊的史料聲稱巴比倫的原址位在開羅市現在被稱為舊開羅的郊區,它的名字則是取自一位名叫巴比倫(Babylon)的古神。根據地中海沿邊壯觀的亞歷山大圖書館收藏的史料,羅馬人曾在圖拉真皇帝(98-117)的命令下在現在的舊開羅重建了一座古老堡壘,後來它又被戴克里先皇帝(284-305)進一步擴建。羅馬人重建的舊址在過去被叫做佩哈皮翁(Per-hapi-en-on),它在那時可以俯瞰尼羅河,後來尼羅河向西偏移了六百米。


19世紀的歐洲學者普遍認為希臘傳說中的特洛伊城根本不存在,直到施利曼終於發現(1870-90)特洛伊廢墟,歷史學家才不得不承認他們的錯誤。有了這個先例,假如埃及的史料屬實,那麼佩哈皮翁的古代遺址就是原始巴比倫的所在地,而且它應該也是大金字塔建築群的ㄧ部分。


根據傳統說法,巴別塔和空中花園都是巴比倫的成就,而如果依照現在這個新的前提,那它們最初應該其實都是在開羅的“第一巴比倫”建造的。斯特拉波(Strabo,前24)和伊皮法紐(St. Epiphanius of Salamis,315-403)都聲稱巴比倫的原址在埃及,而且就在兩百五十年前,開羅在地圖上都仍會被標示為“舊巴比倫”。


翻印自1757年《埃及與努比亞遊記》中諾爾登的地圖。注意上面標示著“開羅,舊巴比倫”。同樣值得注意的還有四座金字塔所在的“吉薩,舊孟菲斯”。


美索不達米亞的巴比倫實際上是更往後才興起的城市(這就是《聖經》所指的“巴比倫的處女”嗎?),它的開拓者是一群移民,他們“往東邊(此指“第一”巴比倫的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註29)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裡。他們彼此商量說:來吧!我們要做磚,把磚燒透了。他們就拿磚當石頭,又拿石漆當灰泥。”(註30)


他們在那裡重建故地,以尼羅河的“第一巴比倫”為原樣用泥磚建造了高塔或金字形神塔,同時也以原來那座城市的名字來命名這座新的“姐妹市”。有一部歷史悠久的著作《美索不達米亞遠征記》(Expedition in Mesopotamia,註31)記載說有一個地方本來叫做“波爾西帕(Borsippa),後來它被重新命名為第二巴比倫”,這段話說明了它的城名是來自於另一個更早以前的巴比倫。波爾西帕是尼波/納布(Nebo)這位守護神的故鄉,他是迦勒底的偉大主神之一,他居住在一間“永恆之屋”,並且與《以賽亞書》中提到要“審判巴比倫”的原因有關(註32)。相傳是尼波發明了用於記事的黏土泥板,同時他也是娜娜(Nana)的伴侶,娜娜也就是伊絲塔的另一種形象或是她本人。

尼波的亞述雪花石膏像


金字形神塔(Ziggurat)是美索不達米亞那裡對階梯形金字塔的稱呼,這是一種長得像金字塔的高樓,由一連串的由下到上越來越窄、直達天空的台階所構成。傳說金字形神塔最頂端的平台的作用是要方便眾神降落在他們的追隨者面前,然後賜福給他們。如同埃及的眾神,這些神明也被形容是來自天國的生物,但他們同時也深深涉入了塵世的事務。他們的性格與人很像,也擁有與人類相同的七情六慾。今天要研究已經這些宛如廢墟般的金字形神塔並不容易,因為它們是用黏土泥磚建造,而且經常受到侵蝕威脅。它們的殘磚瓦塊經常被人們盜挖去蓋房子,至於剩下的殘骸也有很多幾乎已化為粉塵。正如“他們就拿磚當石頭”(註33)這句話所示,後來的金字形神塔都是以“第一”巴比倫的埃及階梯形金字塔為藍本建造的成果,包括巴比倫尼亞常見的高塔也是。


它們的造型都是借鑒自埃及的古蹟,這也得到了在伊拉克北部尼尼微古城附近的豪爾薩巴德(Khorsabad)發現的一座亞述金字形神塔遺跡的證實。這座金字形神塔興建於公元前717-707年,也就是薩爾貢二世(Sargon II)統治期間,它的身上按順序塗滿了金色、銀色、朱紅色、藍色、玫瑰色、黑色與白色等不同顏色,並有各式雕刻與塑像。


其中有一個被歸功於尼布甲尼撒二世(前605-前562)的碑文宣稱是他親自下令建造了“天地之基塔”(Etemenanki),這座高塔現在普遍被認為就是巴比倫的巴別塔,它“身上的烤磚被漆滿了絢麗的藍色”。尼布甲尼撒二世等人在那個時代建造的這些階梯形金字塔,實際上比巴別塔故事所描述的時代要晚了幾千年。


對於古代美索不達米亞混亂不堪的歷史,埃及古物部的總幹事加斯頓・馬斯佩羅教授(Gaston Maspero)曾經承認:


“...在史料所能觸及的極限之外,想像力被賦予了絕對自由的統治權,少數能夠把握的事實在眾多的神話與通俗故事面前簡直微不足道。如果要確立嚴格的歷史編年方法,我們就必須仰賴那些記述巴比倫列王繼承順序的碑文。甚至在相對較晚近的歷史時期,迦勒底人自己也跟埃及人一樣,只能依賴那些十分簡略、不連貫且經常互相矛盾的史料,他們同樣為此感到左右為難。”(註34)


一些歷史學家推測巴比倫帝國應該是在公元前1750年左右興起,其依據是漢摩拉比的生平。然而,研究蘇美爾歷史的專家對於漢摩拉比的生平故事也難以形成共識,因為有些人認為他應該是生活在公元前2250年。他們的論據來自於印度的聖人兼歷史學家蟻垤(Valmiki),他曾經提到“一座被稱為巴比倫的主城,以及一個名叫巴比倫尼亞的國家。”他的作品可能是寫於公元前1300年,他提供了古老的史料證明現在的歷史書籍中的那個巴比倫並不是在存在於埃及舊王國時期之初的“第一巴比倫”。不過,大金字塔的建造又要比漢摩拉比的時代早上幾個世紀,因為埃及當局宣稱它是興建於公元前2720-2560年的第四王朝。本書主張吉薩的金字塔都是在第四王朝之前建造,但如果採納學術界的公元前2720年說以及美索不達米亞帝國從公元前2250年興起的說法,那麼大金字塔與其一旁的巴比倫城就比該帝國的崛起要足足早上了四百七十年。


這張告示板介紹了舊開羅中被重新翻修的巴比倫堡壘遺址


如今當地仍有兩座圓塔部分保存了下來,從原始正門踏進去就是“第一巴比倫”的範圍。埃及考古學家已經找到了“巴比倫”一詞的詞源,而這也確定了它最初的位置:


“今天的巴布哈迪(Bab al-Hadid,意為鐵門)就是巴比倫南側的水閘。巴比倫(Babylon)這個單詞是衍生自佩哈皮翁(Per-hapi-en-on),它原來的意思是‘神在安城(ON)的土地’,這是用來稱呼這個地方的埃及古語。因此,巴比倫的含義實際上是‘神在安城的鐵門’。”(註35)


安城也是一座曾被《舊約》記錄過的古城,它有時被翻譯成“安努城”(Onû)、“阿努城”(Anû)或是“北方的阿努城”(Anû of the North),是一座首都。《聖經》第一次提到安城是在約瑟的故事裡,法老賞賜了“安城的祭司波提非拉的女兒亞西納給他為妻。”在《耶利米書》(註36)中,安城又被稱作太陽城伯示麥(Bethshemesh)。安城“...擁有一座美侖美奐的太陽神殿,有許多祭司在這殿裡司職。這座城自古就是下埃及的宗教大都會,這個國家最重要的神聖奧祕與高等科學都在這裡。”(註37)當希臘人征服埃及後,安城被改名為赫利奧波利斯,它的意思仍然是太陽之城(註38),而巴比倫(舊開羅)則是其入口。安城是太陽神拉和他的眾神家族的家,所以它有時也被稱為“生命之地”。因此,巴比倫實際上是埃及神聖的古城赫利奧波利斯通往神靈居所的入口,將這兩個地方連接在一起的是一條被形容為“沒有任何敵人可以染指”的聖路。


正因如此,《聖經》中所有提及巴比倫的地方其實很有可能都是在描述那個位在大金字塔視線範圍內的第一巴比倫。據記載,以斯拉在率領流亡者離開巴比倫時不僅順手帶走的不只有古老的秘密知識,而且還包括“獻給耶路撒冷聖殿的大量財寶”。如果他們被流放的巴比倫實際上是位在開羅的“第一巴比倫”,那麼或許以斯拉其實是從大金字塔出走的也說不定,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可能性。


沿著這些線索,我們便可以對黑色金字塔的頂峰究竟曾經佇立著什麼提出回答了。在那些祭司從出埃及後開始敬拜那位“嫉妒之神”(註39)之前,耶路撒冷聖殿裡曾經供奉著一條銅蛇,牠和牠的妻子都被視為偉大的神靈:“在耶路撒冷聖殿裡,曾經有一條銅蛇與牠的配偶一起受到敬拜,後面這位強大的女神就是亞舍拉(a she Ra)。”(註40)


通往巴比倫的正門仍有兩座部分保存完好的圓形塔樓,請注意經過重新修復的“安城之神的大門”仍然保留著原始的石塊(箭頭處)。上面那座“懸空教堂”(Hanging Church)是後來才被建造在大門頂部的,它在9世紀落成,是目前已知最古老的基督教教堂之一。它曾在14-17世紀被多次重建。


《塔木德》曾經記載過一個奇蹟,那就是住在耶路撒冷聖殿裡的毒蛇從來不會傷人(註41)。《耶利米書》也記載了一系列神聖的青銅器物品,它們曾在公元前400年的聖殿祭壇上被使用:“兩根銅柱、一個銅海,並座下的十二隻銅牛,這一切的銅多得無法可稱。”(註42)《聖經》多次提到了“海”,但這顯然與真正的海洋無關,因為它被描述成是某種可以“拆卸”且非常“神聖”的金屬物體。


要瞭解它到底是什麼,其中一個線索就來自“海”這個單詞的聲韻學,它從聲韻上來說是直接源自於“C”這個發音,這也與它所描述的對象的物體形狀有關。因此,《聖經》往往用具有神聖意義的“C”來描述那些帶角又是青銅製的宗教物品(聖海〔Holy Sea〕、聖座〔Holy See〕)。這正是在耶路撒冷聖殿中倍受崇敬的“偉大財寶”,它甚至被直接當作神來崇拜(註43)。


依據那些記述來看,以斯拉一夥人很可能是在巴比倫流亡結束之際將原本擺在黑色金字塔頂端的辛的雕像帶走了。在古代的象形創作中,辛一般是以人類的姿態現身,身後還有一頂薄薄的新月:“...他的尖角直指天際...到了第七天,他開始膨脹成一個圓球。”(註44)他們將塑像帶回耶路撒冷,並將其重新漆成紅色,然後應公眾的要求把它正式架設在了祭壇上。後來它一直是無數虔誠的儀式的主角,直到在公元68年被付之一炬。亞歷山大大帝(前356-前322)的私人徽章也是一個聖C的示例,他也在死後被神化成了“魚人”(Ichthys,註45)。亞歷山大曾是辛的虔誠追隨者,而這個魚的符號長久以來都與對阿蒙(月亮)的崇拜有關。後來它被基督教象徵主義沿用,這透露了月亮崇拜在《新約》故事中的重要性,其中對“罪”(sin)與“辛”(Sin)的演繹更是十足說明了這一點。


藝術家重新繪製的聖座符號


《聖經》提到的其它城市其實也都在大金子塔的視線範圍內。一個著名的例子是哈蘭,根據《創世紀》它是亞伯拉罕的故鄉(註46)。在1926年的吉薩考古挖掘期間,開羅大學的一個團隊發現了一個石碑,上面記載了一群名為賽比恩人(Sabians)的拜星教徒曾經生活在“吉薩附近的哈蘭”,而且他們非常尊敬獅身人面像。歷史學家認為哈蘭是古老的月亮崇拜之地,傳統的說法也聲稱辛的黑色金字塔就佇立在吉薩高原。今天的《聖經》詞典多半宣稱哈蘭是北美索不達米亞巴厘赫河上的一座城市,這條河是幼發拉底河的一條支流,不過到底是哪一邊的哈蘭先被建造,已經超出了本書的研究範圍。


在圍繞著美索不達米亞巴比倫的學術混亂中,起碼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在遙遠的過去,位於今日開羅市中心的舊開羅曾經叫做巴比倫,即“神在安城的大門”,而獅身人面像的雙眼一直在靜靜地凝視著它。


獅身人面像的後背,城市的持續擴張不斷在侵犯著獅身人面像,那些高聳的建築遮掩了巴比倫沿著東邊下山谷約十公里的原始風光。


難道這一切其實都是從空中規劃的?圖中的標記從空中展示了大金字塔與黑色金字塔的輪廓,巴比倫成為了它們互相交錯的中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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