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年,有一位啟蒙者正著手要將古老的奧祕編碼入《聖經》,與此同時他也在《舊約》與《新約》裡插入了其它秘密訊息。這位編輯者不是別人,正是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他對豹之氏族的奧祕有著超出常人的瞭解。培根才華洋溢,集律師、語言學家和作曲家等多種身份於一身,甚至還精通各式各樣的學科:數學、幾何、音樂、詩歌、繪畫、天文、古典戲劇與詩作、哲學、歷史、神學以及建築。他是一個有很多追求與理想的人,他既是現代科學之父、現代法學的奠定者、現代民主的捍衛者,甚至可能還是共濟會的復興者。他的ㄧ生與創作一直都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他的學識也是有口皆碑,尤其在學術界更是如此。
十六歲那年,“在女王的首肯下”培根移居巴黎,並且在那裡攻讀埃及、阿拉伯、印度和希臘哲學,其中古代神秘學派和他們的儀式特別引起了他的興趣。據他自己回憶,他在巴黎讀書期間甚至自己發明了一套密碼系統,好讓他可以把暗文藏入書信中而不被人察覺。培根在歐洲加入了神秘的聖殿騎士團,並且學習了他們的特殊秘密。根據一份古代文獻,聖殿騎士團知道早期基督教的真實歷史,這些秘密最初是被“一位名叫席奧克里特(Theocletes)的人傳授給聖殿騎士團的團長雨果・德・帕英(Hugh de Payens),然後逐漸在其他巴勒斯坦的聖殿騎士之間流傳開來。”(註1)
培根在返回英國之前造訪過法國、義大利、德國、西班牙,這時他完全投入在鑽研法學上面。在經過啟蒙儀式洗禮、接觸了秘密知識之後,他開始產生了想要重新復興秘密社團的念頭,於是他在1580年的格雷律師學院(Gray’s Inn)創立了“玫瑰十字文學社”(Rosicrosse Literary Society)。就在同一年的稍後,他還在格雷律師學院創辦了屬於思辨共濟會體系的自由公正會館(Lodge of Free and Accepted)。
1607年6月25日,培根被任命為副檢察長和王室的首席顧問。他向政府提出了改革教會的構想,並且被交予了重新校訂《聖經》的重責大任。大英博物館的檔案室迄今仍保存著培根在校閱《舊約》與《新約》的過程中所使用的卷宗,他親自精挑細選了一批助手來協助《新約》的校訂工作,負責督工的則是培根長久以來的摯友安德魯博士(Dr. Andrews)。
培根在第一份英文版的《聖經》樣稿上反覆琢磨了快一年的時間,期間“他將不同譯者的風格淬煉成整齊劃一、富有節奏與韻律美感的莎士比亞式散文,並且親自作序,這才終於完成整本《欽定版聖經》的校定。”(註2)對於那為時數月的潤飾工作,培根的傳記作家威廉・T・史梅德利(William T. Smedley)寫道:
“毋寧說,整本《欽定版聖經》的行文結構都是出自培根的巧思。他不僅在鑽研《聖經》上是當之無愧的權威,同時他在查究古籍這方面也很有一套。聖奧古斯丁、聖耶柔米以及其它神學著作的作者,都是他和同儕研究的對象。”(註3)
在編輯工作大功告成後,培根又跟國王詹姆斯一世進行了三番兩次的討論,以商定與這本新的《聖經》有關的一些後續問題。詹姆斯國王要求在扉頁裡放上“獻給吾王”這句話,另依句“本書經准在教會中宣讀”也是在他的允諾放入扉頁。這句話是一個聲明,代表這是詹姆斯ㄧ世親自下達給教會的“特詔”,從今往後後者必須優先使用該版本的《聖經》,而不是當時流行的充斥大量希臘語和拉丁語的《武加大譯本》。他發佈這項詔令的理由其實十分私人,因為詹姆斯一世先前曾指示那群編輯者要盡可能在他們重新修訂的文本中“捍衛國王的立場”。例如,他們在編輯《彼得前書》2:13這段經文的時候,就把“在上的皇帝”翻譯成了“在上的國王”。由於《詹姆斯王欽定版聖經》有意要支持王權,後來的教會常常暗諷它是唯一一部享有“帝王之尊”的《聖經》,之後它也往往是以具有官方“授權”的姿態亮相。經過後面幾次的修訂,就連“欽定”一詞最後都直接出現在了書名與封面上,結果反而讓詹姆斯一世的新《聖經》想要強調的權威感顯得有些像是生拼硬湊似得。
被隱藏的特殊訊息
弗朗西斯・培根是一位善於在自己的作品中隱藏秘密訊息的大師,而且他所使用的方法其實在《聖經》裡也可以找到。培根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中動手腳,使人不得不先經過一番絞盡腦汁方能揭開其中謎底,他甚至自封是一位隱寫術大師,並為此驕傲不已。他曾說自己只是在“效仿古人的做法,只不過更青出於藍”,他所說的就是“可以分為‘隱微’與‘顯白’兩種形式的書寫方法;一個僅有入門弟子所悉,另一個公開給大眾閱讀...一個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講授並且已化為傳統,另一個只保留給少數人...那是不外予外人的智慧。”(註4)在那個專制與威權橫行的年代,言論自由宛如天方夜譚,所以明哲之士必須利用寓言來欲蓋彌彰。“要是他們膽敢暢所欲言,就等著在高塔和監獄裡度過餘生吧。”(註5)
透過密碼術或隱寫術,就可以將文字真正的含義隱藏起來,只有那些擁有密鑰的人才能讀懂其中妙意,這樣的做法可以追溯到古代,首開先河的或許就是斯巴達人也說不定。古時候的國王和將軍會利用加密過的文字來向遙遠省份的官員傳遞書信;只要有保密的需要,這套系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派上用場。13世紀的占星學家阿波納斯(Aponas)曾介紹過一些卡巴拉主義者使用的密碼系統,還有一套很特別的密碼字母被稱為“流水字體”(the passing of the river),其偶爾也會出現在共濟會的某些高級等級中。
在後來的所有文字密碼中,最廣為人知的應該還是培根在其《論科學分類》(De Augmentis Scientiarum)中介紹的雙字體密碼。這套系統是培根年輕時在巴黎的發明,它需要用到兩種不同的字體,一種是普通字體,另一種是經過特殊設計的字體。這兩種字體的差異十分細微,以至於在大多數情況下甚至只有透過放大鏡才能發現。今天由於電腦有方便的印刷與檢索功能,所以這套簡陋的密碼系統早已過時。這類密碼訊息最初多半會以斜體的方式來呈現,因為斜體字比正規的羅馬字母更華麗,剛好方便用來隱藏一些不易察覺卻最要緊的字體變化。有時,這些特殊的字母會在大小上略有不同;也有時差異會表現在字母的厚度或花邊上。
然而,即使是這些動過手腳的字母也難以盡如人意,因為雖然它們可以盡量掩蓋ㄧ本書真正想要傳達的訊息,可是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告訴人們此地無銀三百兩。憑藉耐心或逼供,解開這些字母的密鑰最終還是可能會流落他人之手,進而令其中隱藏的訊息跟著曝光。有鑒於此,顯然需要採取更微妙的方式來保護神聖的真理。於是,又出現了另一種連隱藏訊息與密文的存在本身都要掩蓋的密碼寫作系統。弗朗西斯・培根和其他啟蒙者設計了一種能將他們的秘密安全傳承給後世的方法,他們刻意允許某些文本流傳開來,宗教、神秘主義與哲學方面最深刻的秘密都被編碼在裡面。因此,中世紀的共濟會員和玫瑰十字會員其實從來沒有向“有眼無珠的世界”(註6)隱瞞他們的秘密,因為這些精心設計的密碼書卷哪怕受到再多雙眼睛的掃視,也依然可以守口如瓶。
中世紀有許多“隱士”(註7)和秘密政治或宗教組織的成員會在他們出版的作品和來往的書信中用上暗文與密碼。秘密寫作在那時儼然已成一種風尚;歐洲的每個王室都有自己的外交密碼,知識分子也喜歡互相競爭誰能設計出最巧妙且複雜的密碼,不過也有些甚至簡單到只是把一句話倒過來寫而已。這些密碼文本在15、16和17世紀大量湧現,其中被完全破譯的卻寥寥無幾。要是沒有密鑰,這些作品根本無從破解,要不然就是需要有精通破譯術或對這類文本非常熟悉的人。很多自由派的教會人士也習慣使用密碼術,因為他們深怕會因為自己的研究而被革除教籍,甚至陷入更悲慘的境地。他們若不能利用複雜的密碼來掩蓋自己的創見,恐怕就得要面對被貼上異端標籤而成為千夫所指對象的命運。有些密碼確實複雜到可能永遠也無法破解,至於那些比較容易解決的密碼,有時只需要將“a”跟“b”互相對調,或是計算字母代表的數字就可以解答。
令人費解的圖畫密碼在共濟會和玫瑰十字會的藝術創作中比比皆是,任何圖像、圖繪或徽記除了最淺顯的含義之外,都有可能其實是某種圖畫密碼。下面翻印的示例是倫敦共濟會的印刷機在1636年左右所使用的秘密浮水印。浮水印裡面有大家耳熟能詳的共濟會象徵符號,名為約雅斤和波阿斯的兩根柱子(註8),共濟會對它們所代表的象徵、實踐與神秘意義推崇備至。浮水印中有一個字母“G”出現在左邊的柱子上,它是“神聖宇宙建築師的象徵”(註9),其所象徵的正是上帝。兩根柱字之間的字母“GG”的意思則代表“偉大”(G-RAND)和“幾何學家”(G-EOMETRICIAN),對共濟會有所瞭解的人自然能理解其含義,雖然它似乎是蘇格蘭禮的獨創。
據肯尼斯・麥肯齊(Kenneth Mackenzie)在他的《皇家共濟會密碼百科全書》(Royal Masonic Cyclopaedia)中指出:“單獨的徽記背後所隱含的深意通常要比單個符號來得多,後者可能只是為了闡述某個單一、特定的想法。徽記卻常被用來隱喻一個完整的原理或是某種特殊的法則,只有掌握了竅門的人才可能讀懂。”在共濟會的符號學中,兩根柱子在幾乎所有圖畫密碼裡都擁有十分醒目的地位。至於玫瑰十字會最重要的象徵則是一隻啄食自己的胸口、用鮮血餵養幼雛的鵜鶘。除了簡單的圖畫密碼之外,還有一種更具技術性的密碼形式,也就是利用圖畫中一面牆上的石塊數量、水面上有多少波紋、陰影線的長度和順序來暗喻特定的單詞或字母。美國國璽或許是圖畫密碼最有名的例子璽,它包含了很多隱藏的含義,包括那個作為大金字塔拱頂石的荷魯斯之眼。不管是特定物件的形狀、高度、比例還是人物衣服上的皺摺都可以被用來隱藏數字或符號,瞭解密碼的人可以將它們轉換成相對應的字母、單詞或含義。破譯密碼所需的密鑰有時也會被直接藏在圖畫密碼裡面。
畫中的人物可能會會用手指指向,或是用目光看向與該密碼有關的某個重要線索,要不就是手裡握著某種與之相關的測量工具。米開朗基羅在1510年完成的羅馬西斯廷教堂壁畫《女先知西比拉》中畫了兩個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守護精靈”,他們注視著西比拉的右肩,這是他的許多企圖暗示耶穌擁有一個雙胞胎兄弟的圖畫密碼之一。還有一種常見的例子是密碼學家故意讓畫中的角色變形,譬如把左右手的位置對調、讓太陽從西方升起、把盾牌掛在戰士錯誤的一隻手臂上,諸如此類。拉斐爾的《西斯廷聖母》裡被大家議論紛紛的那個教宗的第六根手指,還有他在《聖母的婚禮》中給約瑟畫上的第六根腳趾都是在玩弄這樣的把戲。
1612年版的《詹姆斯王欽定版聖經》在〈致各位基督徒讀者〉一頁上有一幅很特別的繪畫,畫裡出現了狗、兔子跟弓箭手,相同的設計也曾出現在莎士比亞的對開本作品裡,這也暗示了兩本書之間似乎有什麼蹊蹺。不過,最引人矚目的還是1612年的第四版《欽定版聖經》,因為在它放在扉頁的耶穌家譜圖上有兩個相當複雜的頭飾設計,而它們恰好都曾出現在培根在1593-1594年撰寫出版的兩本書裡。這些圖案被選中顯然不是偶然,而是有意為之,它們其實是在暗示這幾本書彼此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同樣惹人注意的還有圖畫下半部的一個較淺與一個較深的大寫A(A.A),這在莎士比亞的四開本作品跟其它地方也出現過。《聖經》與莎翁劇作之間的關係長久以來始終沒有受到足夠重視,而(AnD)《欽定版聖經》跟莎翁劇作都包含了某種密碼這件事倒是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這些作品都隱含著特意被編碼入其中、直到今天依然可以解析的隱藏訊息。
神秘學派對耶穌的隱喻
市面上現在已經出現了幾十來本試圖證明培根才是那些被歸功於莎士比亞的劇作與十四行詩的真正作者的書,只要花點心思下去瞭解,任何願意敞開心胸的人恐怕都不得不承認,莎翁劇作真正的作者確實是培根沒錯。如果那些多年來始終堅持培根才是真正的“雅芳河的詩人”的狂熱研究者能夠注意到最重要的一個線索,那他們或許老早就可以贏得這場論戰。這個最重要的線索就是培根,這位出身聖殿騎士團、共濟會與玫瑰十字會的啟蒙者其實在莎翁劇作中隱藏了玫瑰十字會的秘密教義、共濟會的“失落秘語”以及破解福音書中隱藏故事的重要楔子。然而,這個多愁善感的世界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拋棄一直以來眾人心目中的英雄,哪怕這是為了使真相水落石出、糾正長久以來的誤會。儘管如此,整個培根/莎士比亞真實身份的爭論,正如那些最聰明的擁護者也知道,實際上牽涉到了最深刻的科學、宗教與倫理學問題;任何人只要解開了這個謎團,他/她或許就能從中找到上古失落智慧的鑰匙。
大量證據表明,弗朗西斯・培根確實以某種方式參與了莎翁劇作的創作或編輯。他參考聖殿騎士團原來的九級制重新創立了三十三級制,之所以選擇三十三作為最高啟蒙的學級,純粹是因為它剛好是對應“培根”這個名字的數值*:
B A C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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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3 14 13 =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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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時代的英語字母表只有二十四個字母,所以O的數值是14——譯註
因此,三十三是他的個人密碼,這個數字也經常在莎翁劇作、福音書或《舊約》裡出現,這些密碼全都互相關聯。舉例來說,在《亨利四世》的上篇,培根的名字在一頁上就出現多達三十三次,頓時讓整個內文讀起來非常滑稽,它的原文是這樣的:“一會兒後,弗朗西斯?不,弗朗西斯,是明天,弗朗西斯;要不就是星期四,弗朗西斯;或是當弗朗西斯你退縮的時候。但是,弗朗西斯...。”我們在這裡可以看見莎翁劇作使用三十三作為密碼的一個例子。
共濟會的等級制度劃分成三十三級,這個數字在其它各種神秘學派那裡同樣處處可見,而且培根的這個密碼數字很可能也與一個古老的卡巴拉教誨有關。《妥拉》在作為《舊約》開篇〈創世紀〉的開天闢地故事中一共提到了神的名字三十二次。卡巴拉主義者認為靈魂正是通過三十二條路徑向下落入物質軀體,而第三十三條路徑就是在塵世生命已盡後,與上帝重聚的過程。
培根深入參與了共濟會與玫瑰十字會神秘學派的復興事業,有人說他創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社團,但這缺乏具體的證據。他筆耕不輟的效率十分驚人,一旦這些作品全部被公諸於世,說那會“叫人瞠目結舌”恐怕還太過輕描淡寫(註10)。他也翻譯了不少古代經典與歷史作品,還有其他“好筆”(其他作家)也接受過他的鞭策。他監督這些作品的創作,在他指導下出版的每一部作品都帶有他最喜歡的密碼,亦即一淺一深並排的大寫字母A(A.A)。
雙“A.A”是培根用來隱喻“AthenA”的密碼,也就是神話中的智神密涅瓦(Pallas Minerva)或雅典娜(Athene、Athena),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處女。Pallas Minerva、Athene/Athena、Virgin這些單詞的數值都是三十三,她是培根的神秘學派所崇拜的尊貴女神。啟蒙者可以為了她的尊嚴赴湯蹈火,他們也都曾發下誓言要捍衛她所代表的理念。
雅典娜是智慧女神,她一般在藝術作品中被描繪成頭戴頭盔、右手持矛準備刺向腳邊的蛇。她被古希臘人尊為“搖矛者”(Spear-shaker),當時的人們在看見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長矛上時就會笑著說:“雅典娜又在搖她的矛了”;所以她被戲稱為“搖矛者”。她就是玫瑰十字兄弟們在加入秘文社(Secret Literary Order)、聖殿騎士團時所發誓要效忠的女神,而培根正是這群搖矛者的領袖。直到今天,這些共濟會會館與玫瑰十字會學院依然健在。
在共濟會與玫瑰十字會的儀式中,一旦候選人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就會遭遇一名“搖矛者”的挑戰,後者會故作姿態好像要一槍刺穿候選人的胸口,他可能手持長矛,要不就手握長劍。在亨利・佩卡姆的《密涅瓦・布里塔娜》(1612)第三十三頁中有一幅畫,畫出了一隻手握長矛、看起來像是在搖晃它的手。這幅畫其實暗示了一個與弗朗西斯・培根的一生息息相關的重大秘密,同時它也提供了破解“莎士比亞”這個名字真正含義的線索。這本書裡面充滿了很多文學詭計,非常值得細究,而我們如果把“搖矛者”(spearshaker)倒過來,它就變成了“莎士比亞”(Shakespeare)。經過培根編輯的《新約》其實也提到了“搖矛者”,亦即在〈約翰福音〉故事尾末手持長矛刺穿耶穌肋骨的士兵。
共濟會和玫瑰十字會的啟蒙儀式考驗過程中有故作姿態要“矛刺”候選人的橋段,“這是培根的秘密符號,他就是那位被冠以莎士比亞之名的‘搖矛者’。所以,那位借莎士比亞之名寫作的‘搖矛者’實際上就是弗朗西斯・培根。”(註11)
培根以雅典娜這個名字的首尾字母(A.A)來作為密碼,巧妙地為所有那些與玫瑰十字會以及共濟會有關聯的書籍都戳上了記號。“弗朗西斯・培根在這些書籍裡暗藏了他不敢公然談論的私人秘密。”(註12)“A.A”密碼有很多不同的樣式,那些帶有這個密碼記號的作品,比如《詹姆斯王欽定版聖經》跟莎翁劇作其實都是在彼此呼應。
“之所以一個A被印成淺色,另一個A被印成深色是為了暗示,雖然這本書裡有很多直接公開的內容,但同樣也有很多隱藏在陰影裡、必須依靠抽絲剝繭才能發現的秘密。”(註13)
莎翁劇作中的耶穌
那些冠以“威廉・莎士比亞”之名的作品實際上皆是弗朗西斯・培根的創作,而莎士比亞這個名字(恐怕)其實也跟那個史特拉福人沒有半點關係,後者擁有一個聽起來很像的名字叫莎士佩爾*。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懷疑這個名字的背後並不單純,因為“威廉・莎士比亞”這個名字的拼寫似乎隱含了培根刻意設計的數字密碼。任何仔細調查過培根這條線索的人應該都會注意到,1623年*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年份,因為其連同威廉・莎士比亞、弗朗西斯・培根這兩個名字形成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數字關係。簡單來說,後面兩個人名所使用的字母相加起來恰好等於三十三,即培根的密碼數字(WILLIAM SHAKESPEARE;SIR FRANCIS BACON=共三十三個字母)。因此,當我們知道1623年這個數字被轉換成文字的時候剛好也是三十三個字母時,便絲毫無須訝異了(SIXTEEN HUNDRED AND TWENTY THREE YEARS=三十三個字母)。按照數學專家的說法,這種字母/單詞/數字巧合發生的機率只有四百八十萬分之一。同樣耐人尋味的數字關係還有1561年,這是培根登記出生的年份,奇怪的是,那位史特拉福人的生卒年份卻是1564-16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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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kspur,歷史上的“莎士比亞”在簽名時習慣將自己的名字寫成莎士佩爾;史特拉福則是“莎士比亞”的故鄉——譯註
*《第一對開本》在這一年出版——譯註
莎翁劇作和1611年的《欽定版聖經》都包含了與耶穌、抹大拉的馬利亞以及福音書故事的真正含義有關的隱藏訊息。培根顯然對基督教真正的來龍去脈知之甚詳,並且在1623年的莎士比亞《第一對開本》和《新約》中隱藏了他所知道的秘密。培根的傳記作者曾說過:
“任何人如果想探究培根的密碼,最好都還是要參考1623年的那個最為準確的拉丁語版本(此指《學術的進展》〔Advancement of Learning〕),這個版本的字母表印刷得比較清楚,讓人得已一窺其中堂奧。”(註14)
培根利用字母和數字密碼來掩飾他想要傳達的秘密,這些都是要轉達給啟蒙者的隱藏訊息。培根顯然是有意將有關於聖殿騎士團、共濟會與玫瑰十字會的隱藏訊息編碼到了這些作品裡,拙作《聖經騙局》已經破譯了他的其中一些比較複雜且顯眼的密碼。
破解所羅門聖殿之謎
有趣的是,培根不斷在他的作品中使用斜體來書寫“國王”一詞,似乎是有意想要使人聯想到《舊約》的〈列王紀〉(Book of Kings),這卷書現在一般被分成上下兩本。列王記的作者是以斯拉,這位神聖的神秘學派啟蒙者對這卷書做了特殊的加密,其中揭示了古人不為人知的秘密。
尤為重要的是,以斯拉還在其中提到了摩西的“銅蛇”(註15),這個奇怪的東西與《聖經》的秘密有著直接的關連。由於以斯拉跟他的抄寫員在《妥拉》中施展了某些精湛的文學伎倆,所以古時候的祭司往往會告誡他們的門徒千萬不該翻譯、編輯或重寫它的內容。《列王紀》中的銅蛇就是那些文學伎倆之一,培根肯定也清楚這一點。
共濟會的很多典故和象徵都是借鑒自《列王紀》,尤其是其中對於所羅門聖殿的詳細描述(註16)。所羅門聖殿在共濟會中擁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畢竟其與他們的石匠起源有著一段淵源。曾經有一段時間,幾乎每位共濟會作家都會提起共濟會最初是誕生自所羅門聖殿的理論;而所羅門、推羅/泰爾王希蘭(Hiram of Tyre)、海勒姆・阿比夫則是最早的總大師;整套象徵性的學級制度與啟蒙儀式都可以追溯到那段遙遠的過去。
問題是,沒有任何考古證據能夠證明《聖經》所記載的那座富麗堂皇的所羅門聖殿在歷史上確有其事,現在就連共濟會員一般也同意這只是個寓言故事。有些《聖經》研究者主張所羅門聖殿也許實際上是一座階梯形神塔,就像巴比倫的巴力神塔,或者是一個三階式的金字塔,類似那些在烏爾,也就是亞伯拉罕的故鄉發現的建築。令人不解的是,在巴力神塔中有一座空空如也的無頂墳墓,與在吉薩大金字塔裡發現的非常相像。巴力的信奉者相信這是他們的神的長眠之地,他曾允諾總有一天會以救世主的身份再次回來,但是跟金字塔的情況一樣,這裡面找不到任何一具遺體或陪葬品。
弗朗西斯・培根的作品實際上隱藏了一個密碼線索,一旦它被破解並且與鮮為人知的古老傳統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它就會揭示出所羅門聖殿可能曾經存在、甚至或許直到今天仍然存在的事實。在他那本書名取得再恰當不過的《學術的進展》中,培根在第七章的第三十三頁一連提到了“國王的聖殿”七次。這非常重要,數字七和三十三的出現暗示了這是他留給其他啟蒙者的密碼。數字七是宗教文學中最重要的數字,可能是起源於《透特之書》裡的別有用心的編排方式。關於《透特之書》的隱藏知識我們留待後面的章節再做介紹,而那又會牽扯到培根的另一部作品《論古人的智慧》(The Wisdom of the Ancients),這本書出版於1619年,它以充滿寓意的方式仔細闡述了隱藏在古代神話中的真理。這個書名總計有二十二個字母,恰好是亞拉姆語的字母總數、《啟示錄》的章節總數以及塔羅牌的大牌總數。
從以斯拉的秘密訊息可以知道,培根一再提起的“國王的聖殿”其實指的就是所羅門聖殿。這座聖殿(按照《聖經》的說法)最初屹立不搖了三十三年,這個數字正是破解隱藏訊息的線索。同樣的,大衛王在耶路撒冷的統治也是三十三年,福音書的作者聲稱耶穌是在三十三歲那年被釘上十字架,這些數字無疑是在指向更深層的真理。所羅門聖殿的柱廳總共有七根支柱,這顯然是參考了《死者之書》中對柱廳的描述。共濟會的黑白棋盤地板是在致敬“所羅門聖殿的地磚”,而《死者之書》同樣也描述過這種棋盤式的地板。如果可以的話,共濟會會館一般都選擇以面朝正東或正西的方式建造,以與《聖經》對所羅門聖殿的描述相一致。
無論是希羅多德、柏拉圖或其它任何古早的作家都不曾記載過所羅門王這個名字,他跟摩西一樣都只出現在《聖經》裡面。如果所羅門真的像《聖經》描述得那樣是一個統領猶太民族的蓋世雄君,還立下了幾乎沒有哪位君王能與之媲美的赫赫功業,甚至可以動用“八千億”(註17)黃金來建造聖殿,結果歷史學家卻根本找不到這樣一個偉人存在的證據,真是怪哉。不僅僅是所羅門,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以色列的十二支派曾經存在過,即使是年代最久遠、最可信的歷史學家希羅多德,更是從來不曾提到以色列人。
學識淵博的共濟會作家都同意《聖經》對所羅門聖殿的記載都“披著寓言,富滿象徵”,它也許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是為了隱瞞以斯拉真正在談論的其實是那座位在吉薩的神殿。《新約》的作者也很清楚《舊約》的故事都不是史實而是寓言,僅具有象徵意義(註18)。
所羅門的名字可以被細分成三個音節:SOL-OM-ON;SOL象徵(太陽)登上王座、OM是對太陽的聖詠、ON是《聖經》裡的太陽城,後來在希臘語中它被稱作赫利奧波利斯。因此,所羅門這個名字最初可能是源自於“太陽之子”(solar-man)或“太陽的子民”(solar-men),即太陽神的崇拜者,這顯然是有關於那座原始神殿的重要線索。還有另一個可能性比較小的說法主張,這個名字其實是Sol和Amun(Sol-amun)的結合。Amun原來是指“月亮”,所以Solamun就是太陽與月亮、光與暗的結合。《聖經》的作者將太陽之子(或Solamun)擬人化成了所羅門,他於是成為了一位統領塵世民族的神話國王。
弗朗西斯・培根從聖殿騎士團中學到了許多真相,他也將自己的大半所學奉獻給了《詩篇》的第四十六章、福音書以及1623年莎士比亞《第一對開本》。他似乎處處留下了各種精心準備好要揭露,但實際上被隱藏起來的秘密訊息。這可不是天馬行空或妄自揣測,他的大部分編碼都是直接以他的個人密碼三十三為基礎,他是有意要以密碼的方式來隱藏他想留待給後人發現的話中話。莎士比亞1623年的《第一對開本》中隱藏著培根最喜歡的“大寫首字母密碼”,其中第三百三十頁(在密碼中零不必列入計算,只要看質數就好了)上可以發現三十三個承前啟後的字母,把它們全部拼在一起就可以得到:所羅門聖殿隱藏在金字塔下(TEMPLE OF SOLOMON HIDDEN UNDER PYRAMID)。這個訊息是關於這座著名的黃金聖殿的歷史與下落的重要線索之一,很快我們就會揭開這一切背後的謎底。同樣與所羅門聖殿密切關聯,書中的另一處(第三十三頁)也有三十三個彼此承前啟後的字母,這回它們可以拼出:耶穌基督,啟蒙者,大金字塔(JESUS CHRIST, INITIATION, GREAT PYRAM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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