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5日 星期四

輪迴:必然之輪(15)必然之輪-現代信仰概要


人類的生命浪潮是由總計六百億靈魂或實體所組成。其中約有二十億人同時化身,構成了地球上的既有人口。人類的精神、自我或自性已歷經各種形式和環境持續演進了將近一億年。如此漫長的時間是用來幫助物理身體,即實體在物質世界中顯現自身的媒介臻至完美。我們今日熟悉的這副人類身體是演變自距今五千萬年前,在那時實體透過原始的神經系統來控制身體,後來神經系統變得越來越精細直到今天的程度。大約在兩千五百萬年前,性別的分裂促使身體的視覺和思想開始萌芽。從那時伊始一直到今天,實體始終在持續完善作為其物理體現載體的身體。現在的人類已經過億萬年的長足發展,我們如今仍能從胚胎跟胎兒身上重新回顧這些過程。


這個綿延上百萬年的過程就在眼前,人(Man)一直在緩慢而堅定地成為人類(human),這是因為實體總是不斷在尋找更好、更靈活的有機體。我們所歷經的這整個深奧成長過程可以被恰當地稱之為必然之輪。所有的成長都立基於業力;這是行動與反應的實質。有了業力就又必須要有輪迴,如此一來才能讓因果報應被公正地執行。人自古以來一直在受苦,而這都是為了敦促他朝向更完美的境界邁進。業力扮演的是法則,輪迴則是使法則得以實施的手段。


普通人很難能夠透徹領略那無法以物理術語描述、從開端一直延續至終末的另一個存在世界。但不管他做了什麼、有什麼美德或瑕疵,甚至是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人都仍舊是不朽、永恆的存有,他會通過無窮無盡的身體來不斷顯現,其中每一次都會比前一次更進步一點。正是因為生命如此綿延不絕,我們才會在此時此地做著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又會化為我們往後生命的經驗,就這樣永無止盡。


不過,這樣的學說並不能被等同於宿命論。每個人身處的狀態和處境都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我們始終是自己作為與不作為的原因。這世上並不存在什麼會對某些人微笑、對另一些人皺眉的難以捉摸而遙不可及的神。我們不是任何注定發生的必然性操弄下的盲目傀儡,亞當的罪和我們斷然無關。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人格、過去幾世的思想與行為的見證者。同時我們每個人也都是自己明天的建築師,未來就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


承認自己的責任需要一些勇氣;我們必須接受這個道理,即任何行為及其後果都是不可能逃避的。直面這個世界,並且承認世上發生的所有不幸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共業確實需要很大的決心。這便是為什麼輪迴和業力法則總是與智者跟強者為伍,這是因為半吊子的知識份子根本無法面對它們。


借現代心理學家的話來說,這就好像要說服潛意識自我相信曾經有一段時間它自己並不存在一樣難以置信。儘管每個人現在都活在當下,但要理解不存在這件事卻非常困難。縱然世間有生有死,但存在的永恆卻也被視為理所當然。人總是心懷更高的目標,這是他渴求實現的美夢、最崇高的抱負以及雄心勃勃的志向,要實現它們當然得需要永恆的時間。


一旦我們仔細觀察林林總總構成這個社會的奇人異士,我們就會意識到沒有任何主張生命只有一次的學說可以解決人們的疑惑。大多數人的眼光都無法放得夠遠;未來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片神秘而未知的廣闊空間。可是,我們每個人又都能從內心深處感受到某種巨大的力量,激勵著我們不屈不撓地向未知前行。


人是多災多難的生物,苦難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會邂逅無數人際關係引起的化學反應,唯有智者才知道如何保持快樂,至於其他人則只有繼續被不安定感困擾。為什麼無所不知的天主向來都折磨大多數人,卻又獨獨賜福少數人呢?為什麼有人會帶著病痛和殘疾出生在世,卻也有人可以天生異稟?為什麼有些人在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聰明過人,但也有些人到老了還是愚不可及?究竟是誰在世上散播罪惡與死亡,害得所有我們心懷的夢想最後都變成了斷垣殘壁?


教會把這一切都歸於上帝的旨意。科學聲稱這是自然法則。但哲學家倒認為,種種這些令人費解的境況其實都是為使不朽的靈魂成長的必要之惡。


輪迴和業力是生命之謎唯一符合理智的解答。這些法則賦予行為以目的,賦予存在以意義。也是這些法則使人能夠擺脫日常事務的單調乏味,因為它們給了他視野與力量去看破今生之侷限。佛陀在印度宣揚的重生學說令種姓制度下的數百萬絕望眾生終於得已如釋重負,畢竟種姓制度終究只會圖利那些出身好的人。當畢達哥拉斯將同樣的哲學傳入希臘,它也拯救了無數長久以來深受阿提卡國家傳統壓迫的奴隸。畢達哥拉斯本人就釋放了他自己的奴隸,他們其中有一人後來甚至接替他成為他的學院院長。


輪迴法則是以特權種姓制度的解放者身份來到我們的現代世界,它搗毀了我們對於貧富的妄念,也打破了主僕之間的壁壘。它為我們帶來了真正的財富,那就是朝向某種烏托邦的願景,那是一個人人皆以友愛比肩而行的世界。那些最瞭解人類的人都曉得,假如有朝一日世人終於開始認可輪迴法則,這個唯一能夠解答他們存在意義的教誨之後,人們便會立刻滿懷熱忱地重新使這個世界變得井然有序。


亨利・福特曾經說過:“我在二十六歲的時候開始接受輪迴——因為宗教無法提供我任何解答——至少那時我沒有找到。

即使埋首工作也無法使我感到寬慰。如果我們在今生累積的經驗無法為下輩子所用,那麼賣力工作顯然一點意義也沒有。

認識到輪迴對我來說就好似久旱逢甘霖,我這才明白原來我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去盡情揮灑自己的想法,時間根本不是問題。我再也不是鐘錶的奴隸了,因為我有數不清的時間可以去規劃和創造。

輪迴可以說是深得我心。終於能夠心安理得的我明白了生命的奧祕其實一直伴隨著秩序與進步,從此我再不必看向別處尋找人生之謎的答案。

如果這段對話也深得你心,那麼請把它記下來,因為這對人們大有益處。我也非常希望能夠向其他人介紹這種對生命的長遠觀點所能夠帶來的安寧。

無論有多麼微弱,我們所有人都多少保有對過去生活的記憶。所以我們經常會有某個景象似曾相似,或者是自己好像在哪裡住過一段時間的感覺。但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重要的是那些經驗,那才是最寶貴並且永遠與我們同在的東西。”(普魯克〔G. de Purucker〕《秘儀傳統》〔The Esoteric Tradition〕卷二,p.641)


輪迴和業力也點亮了昏暗無光的道德與倫理之謎。這些法則賦予了行善的依據,並叫人知道這些決定都牽涉著自己能否繼續進步。驅使我們行善的並非經文的勸誡,而是我們從業力法則對我們的反饋記取了是非對錯的意義。因著這每一次思考與行動,我們繼續茁壯。我們努力學習不是為了一生一世,而是為了永恆。我們掌握的每一項技藝和學問最終都會成為我們千古流淌的不朽自我的一部分。


這麼一來便也不難理解為何過去出現過那些天才,這說明了我們都有能力將前世的經驗帶入今生。有的孩子才六歲就可以拉得一手出色的小提琴,也有年僅九歲的孩子已上陣指揮交響樂團,緬甸還有一個小男孩雖然只有八歲,但是卻能夠講授最深刻的佛教教義。輪迴和業力可以輕鬆解釋這些現象,它們同時也可以解答我們天生擁有的那些潛力、衝勁、性格和特質。


柏拉圖不但相信,也主動教導一切的學習其實都是在回憶的道理,教育(education)一詞的原意實際上就是重新認識早已知道的東西。我們每個人都是帶著獨一無二的能力、才華與特長來到這個世界,我們會投入某些工作也是因為我們從過去帶來的業力的造化結果。


輪迴與業力的學說何其偉大,神秘的必然之輪也何其深奧。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主要不是為了快樂,學習才是我們的重點。我們經歷過一生又ㄧ生的曲折,直到生命終於變得充實,讓我們可以從中快樂地成長。幸福其實也是我們的普世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所帶來的副產物。


那麼在轉生之前我們到底都在哪裡呢?我們該如何理解這樣的狀態?實體真的會上天堂或下地獄嗎?


對此,哲學家的回答是不管生與死,人永遠都還是他自己。有時他會客觀地顯現自身,也就是將自身投入外部世界的經驗;也有時他會選擇主觀地顯現自身,這就是把他獲得的物質經驗融入靈魂的力量。


根據重生學說,我們在轉生的間隔過程中不會為自己增添什麼新東西。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只會檢查、整理和分類我們得到的經驗。我們讓這些經驗變成不朽自我的一部分,然後在濃縮完它們後再繼續進入下一個身體。


有些人反而因為體驗過物質存在的感受而變得鬼迷心竅,於是一心只在乎自己的物質生活。在得到了財富、榮譽和權力以後,他們就忘記了這些有如漚珠槿豔的榮耀對這個偉大的計劃而言是多麼微不足道。宇宙的宏旨是要讓所有人都超越物質侷限,人實在應該謹記,內在的生命才真實且永久,至於其它則終究不過是幻象。重生法則的職責之一便是要斬斷人對物質事物的迷戀。隨著閱歷增長,我們會漸漸將世界拋諸腦後,認識到除了自我節制的經驗之外,物質狀態的一切說到底都是黃粱一夢。


必然之輪是重生的無盡循環,它意味著週而復始、無往不復、循環無端的生死輪替,直到時間終於在最後與永恆合而為一。東方習慣以紡輪來象徵這個循環,人們會緊抓著它,無知的人只會著眼他們所知道的渺小生活,但明哲之士卻瞭解更宏大的生活。


必然之輪是一個象徵性地稱呼,它代表了漫長的光陰與努力,是每個實體都必須經過的爭取真理的過程。輪迴與業力的存在使得芸芸眾生得以不斷進步。不只人會成長,樹木、石頭和星辰也會成長。這是屬於萬物的過程,所有生命都在宇宙中茁壯,並且朝著宇宙向前邁步。必然之輪遲早會在極為遙遠、幾乎無法估量的某一刻結束,那也意味著生命的求知之旅終於功德圓滿。佛教徒把它稱為涅槃,基督教則說那是天堂。但怎麼稱呼無關緊要。所有這些稱呼表達的都是歷經辛勞後的安寧,也即追尋之旅圓滿結束後的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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