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宣傳是第三帝國的納粹最愛不釋手的公眾控制工具之一,許多常見的用字遣詞的定義常常會在一夕間遭到改變,比如很多人ㄧ定都記得“gay”代表的意思曾經是“歡樂”。
1952年版的《新韋伯斯特英語詞典》將宣傳(propaganda)定義為“傳播與捍衛對某一特定群體的計劃有利的信仰、觀點和行動;基於特殊利益對某學說與教條進行大肆渲染,以部分或完全地達到混淆是非之效果。”1996年版的《讀者文摘牛津完全詞典》(The Reader’s Digest Oxford Complete Wordfinder)則僅僅將其定義為“一種有組織的公共造勢、信息揀選方式,以便鼓噪特定的學說或實踐等。”所以,宣傳的定義曾經包括捕風捉影和顛倒黑白,但如今大眾媒體每天都在玩的那一套卻只被當作是在“有組織”的“揀選”信息而已。
這種宣傳手法的值得注意之處不僅是虛假或不正當的信息,而是還包括被蓄意略而不提的關鍵材料,這些材料對於使讀者或觀看者領會信息背後的上下文而言十分重要。批評家往往指出,現代媒體公司最失敗的一點莫過於儘管它每天都在使用事實、數字和統計資料來對觀眾疲勞轟炸,但他們卻很少使這些數據呈現出連貫性或道理。媒體評論家邁克爾・帕倫蒂(Michael Parenti)就表示:“媒體也許並不總是能告訴我們應該怎麼想,但他們在灌輸我們該想些什麼這方面可謂是無與倫比的成功。”
許多人不滿媒體總是只會播放膚淺、老套又主觀的新聞,皮尤研究中心所做的一項民意調查還顯示,有60%的受訪者認為新聞報導不公正也不準確。新聞業出版物《編輯&出版商》(Editor & Publisher)的一項調查亦表明,就連記者自己其實也心有慼慼焉。有將近一半的受訪者坦言他們深知新聞報導的空洞與不足。“很多被稱為‘新聞’的報導其實無非就是毫無批評地把官方說法傳達給缺乏戒心的公眾而已,”帕倫蒂寫道。據《Fox》的新聞評論員布里特・休姆(Brit Hume)說:“(大眾媒體)說好聽的客觀,不過是盲目的中立。”休姆補充說:“記者不該汲汲營營於客觀,他們應該追求誠實。”
希特勒對於宣傳有著幾乎是渾然天成的理解。他在《我的奮鬥》中寫說:“我們可以從一個非常正確的假設開始,那就是越大的謊言反而越容易取信於人,因為相比起微不足道的小謊,廣大群眾反而更容易被彌天大謊所騙,這是由於他們自己雖有時也會在小事上撒謊,但到底還是羞於一味謾辭嘩說。因此,他們對於一個天大的謊言不會有戒心,他們也不會相信竟然有人會炮製諾大的謊言;他們的確會懷疑與猶豫,但即使瞭解事實,他們仍然會繼續認為一定還有其它解釋;正因如此,最厚顏無恥的謊言總是可以湊效,這是世上所有偉大的謊言藝術家與社會人士都曉得、並且滿懷惡意地加以利用的事實。”希特勒認為大多數人都很誠實,絕對不會沒事撒什麼大謊;所以他們才會很難相信居然有人,特別是德高望重的領導人——會做出欺天罔人的事來。這個原則到了那些毫無原則的官僚手裡,便成了絕佳的利器。
舉例來說,在紐倫堡審判期間,帝國元帥赫爾曼・戈林親口解釋了該如何說服公眾投身戰爭。他告訴一位問話者:“人們當然不會想要打仗...這無可厚非。但是歸根結底,決定政策的是國家領導人,而要把人民拖下水從來都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無論是民主制、法西斯專政、議會制還是共產黨領導都是如此...不管有沒有異議,人民從來都會跟著領導走。這真的很容易。你所要做的就是強調他們正在遭受侵犯,然後譴責和平份子不愛國並且置國家陷入危險境地。”陰謀論研究者相信,這套方法已被照搬來對付美國公眾。
無處不在的輿論宣傳乃是控制公眾的思想與世界觀的不二法門。希特勒和他的高級副手很快便意識到,要想精心策劃當今的事態並加強對政府的支持,那麼操控大眾媒體就對了。“隨著希特勒與操縱公眾輿論的權威約瑟夫・戈培爾走得越來越近,國民教育與宣傳部(Ministry of Propaganda and Enlightenment)的地位開始水漲船高絕非偶然,”著有《納粹文化》的喬治・摩斯教授解釋說。
在今日的美國,有成千上萬人正在替廣告公司、公共關係公司、電視台製作單位、有線/衛星頻道工作——任憑公司老闆頤指氣使——持續不斷地向觀眾灌輸他們的企業世界觀。他們編織了一個包裹住我們社會的電磁“矩陣”,即使是最機敏且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也很難一時掙脫出來。
截至2008年,六家跨國公司幾乎控制了美國人平均所讀到、看到或聽到的所有內容。網際網路在提供另類新聞與資訊這方面實在值得表揚,但這畢竟只限於會上網的人。其他所有人仍舊深受遭企業控制的大眾媒體擺佈。
現在讓我們來粗略地瀏覽一下這六家媒體公司:
・時代華納公司,它在2000年以史無前例的一千一百二十億美元要價宣布與美國線上公司(America Online,AOL)合併。據該公司旗下的媒體資產之一,《時代》雜誌指出:“無論好壞,這樁合併將會締造一個世上最大的媒體集團(《時代》當然也置身其中)。這是一個集廣播、音樂、電影和出版於一身的龐大帝國,再加上AOL的網路龍頭地位,時代華納可謂是更加打通了面向消費者的網絡大門。想想AOL時代華納(AOL Time Warner)將會變得無處、無時、無所不在...由於時代華納本身是傳統的媒體公司,AOL又是網絡公司,因此兩者沒有業務重疊,反托拉斯律師沒有擔心的必要。但在更多人看來,這恐怕完全不只是兩家公司在不同領域的聯姻而已。遊戲規則可能會從此改變。”AOL-時代華納公司擁有華納兄弟在內的二十家電影公司、劇院影城、漢納巴伯拉動畫公司(Hanna-Barbera cartoons)、《HBO》、二十四家書籍品牌,比如時代-生活書屋(Time-Life Books)與利特爾布朗公司(Little, Brown and Company)、五十二家唱片公司以及特納娛樂公司(Turner Entertainment Corporation),後者又牽涉了特納廣播公司、四支球隊、主題公園還有三十個國家的華納兄弟工作室。它同時還是全球名列前茅的雜誌出版商,握有大約三十種期刊,包括《時代》和《財富》雜誌。AOL-時代華納的總裁兼CEO理查德・帕森斯(Richard Dean Parsons)跟至少另一位董事都是外交關係協會成員。
・華特迪士尼公司,與它的米老鼠過往相去甚遠,現在它已經是全球最大的媒體與娛樂公司之一。如今迪士尼擁有《ABC》以及迪士尼影業、試金石影業、好萊塢影業、米高梅影業、米拉麥克斯影業、博偉影業跟皮克斯動畫工作室;無數雜誌與報紙、迪士尼樂園和迪士尼世界主題公園、將近二十家網絡公司、六家音樂品牌、迪士尼書屋、《ESPN》、《Soap》和《Lifetime》、吉姆・漢森布偶秀(Jim Henson’s Muppets)還有幾支棒球與曲棍球隊。“《ABC》在1998年放棄發佈了一項調查報告,其中揭露了迪士尼世界在招聘與職場安全這些方面都有令人尷尬的弊病,”里歐・博加特(Leo Bogart)指出,這正點出了跨媒體所有權的危險。博加特本人任職於媒體研究中心(Media Studies Center),他還曾擔任過報業廣告署(Newspaper Advertising Bureau)的署長。
・維亞康姆媒體集團脫胎於維亞康母和CBS集團在1999年的合併。它擁有包括《CBS》等兩百家分公司、百事達、派拉蒙影業、MTV影業、尼可羅頓電影公司(Nickelodeon Movies)、夢工廠、聯合國際影業(環球公司合資)、共和國影業(Republic Pictures)、《MTV》與《尼可羅頓》頻道、《電視樂土》(TV Land)、《CMT》、《Spike TV》、《VH1》、《BET》、《喜劇中心》(Comedy Central)、各家圖書出版商、近兩百個廣播電台,再來是全球最大的廣告公司無限戶外(Infinity Outdoor)。根據公共誠信中心:“維康亞姆在買下《CBS》的時候已經違反了美國關於媒體所有權的規定,結果參議員(約翰)麥凱恩就在一個星期之內提議要修改這些規定。維亞康姆是麥凱恩的第四大‘職業金主’。”
・威望迪公司是世上最大的私有水業以及媒體/娛樂公司之一。透過各家子公司,一百多個國家一億一千萬人的水飲服務都是由威望迪提供。威望迪環球娛樂公司是在2000年由威望迪媒體與法國多多益善電視集團(Canal)合併而成,加拿大西格集團(Seagram Company)的環球影城也為其所買下。威望迪環球娛樂公司在2006年被賣給通用電氣,改名為NBC環球公司。這家公司擁有環球音樂集團(Universal Music Group),該集團掌握了世界音樂市場22%的份額,包括寶麗金(Polygram)和摩城(Motown)唱片公司、電視影集、電影院鏈、五座環球主題公園、兩家手機公司、英國的樞紐鐵路公司(Connex)還有哈瓦斯集團(Havas),後者是全球第六大的廣播與傳播集團,它在1908年被收購後更名為威望迪環球出版公司(現名編輯出版公司〔Editis〕,它擁有六十家出版社,每年可以售出八千萬本書跟四千萬張CD)。
・新聞集團是澳洲新聞巨頭魯珀特・默多克成立的本土公司,不過它在2004年末根據特拉華州法重新在美國註冊成立。新聞集團擁有《Fox電視》和《Fox新聞》及其它七個美國電視台、英國的天空電視台(Sky Tv)、澳洲的福克斯電視台(Foxtel)、有三億亞洲觀眾的星空傳媒(Star TV)、美國最大的衛星電視系統休斯網絡(HughesNet)超過三分之一的所有權、20世紀福斯電影製作公司、20世紀福斯電視台、福克斯探照燈影業(Fox Searchlight Pictures)、包括MySpace等網絡社交空間、Photobucket、Flektor、Grab.com、IGN娛樂、三十四家雜誌,比如《電視指南》(TV Guide)、哈珀・柯林斯出版社(HarperCollins Publishers)跟其它七家出版社、全球報社,包括《紐約郵報》、英國《泰晤士報》與《每日電訊報》、澳洲《澳洲時報》(Australian),然後是像是洛杉磯道奇隊等球隊。隨著他的媒體集團每天都可以觸及數千萬觀眾,默多克在一份較早以前的新聞集團年度報告中表示:“我們在全世界的影響力無與倫比,從人們醒來直到他們入睡,我們一直與他們形影不離。”
・博德曼集團是全球最大的英語出版社,它本身是一家總部設於德國居特斯洛的跨國媒體公司,並在六十三個國家/地區擁有超過八萬八千名僱員。博德曼集團還握有博德曼音樂集團(BMG Music Publishing),其為世界第三大音樂發行商;2002年它又收購了網路音樂分享公司Napster,現已擁有十四家唱片公司,包括愛麗絲塔唱片(Arista Records)、BMG、RCA、RCA凱旋集團(RCA Victor Group)、溫德姆・希爾唱片(Windham Hill)、十家電視台、七家廣播電台、五家製作工作室、五家報社、二十一家雜誌,如《家庭》(Family Circle)、《父母》(Parents)、《Geo》跟《Stern》。博德曼真正厲害的在於對出版業的掌控,包括蘭登書屋、巴蘭坦書屋(Ballantine Books)、德萊書屋(Del Rey)、福西特書屋(Fawcett)、班特姆書屋(Bantam)、德拉科特出版社(Delacorte Press)、戴爾書屋(Dell)、德爾塔書屋(Delta)、斯佩克特書屋(Spectra)、戴爾出版社(The Dial Press)、鐘塔出版社(Bell Tower)、克拉克森・波特出版社(Clarkson Potter)、王冠出版社(Crown Publishers)、哈莫尼書屋(Harmony Books)、百老匯書屋(Broadway Books)、道布爾戴書屋(Doubleday)、道布爾戴宗教出版社(Doubleday Religious Publishing)、主街書屋(Main Street Books)、哈蘭・摩恩出版社(Harlem Moon)、阿爾弗雷德・克諾普夫出版社(Alfred A. Knopf)、安諾克書屋(Anchor)、人人圖書(Everyman’s Library)、潘頓書屋(Pantheon Books)、葡萄書屋(Vintage)、現代圖書(The Modern Library)、蘭登兒童圖書(Random House Children’s Books)、弗多旅行出版社(Fodor’s Travel Publications)、生活語言出版社(Living Language)、RH謎題與遊戲出版公司(RH Puzzles and Games)、RH出版社(RH Reference Publishing)以及普林斯頓評論社(The Princeton Review),這些還只是冰山一角。YES Solutions這家大型廣告素材、媒體與營運服務商也為它所有。博德曼與時代華納在2002年合作推出了斯潘圖書俱樂部(Bookspan),它是道布戴爾娛樂公司的母公司,全世界最大的幾家讀書俱樂部都在它的旗下,例如歐維特(Arvato)、每月讀書俱樂部(Book-of-the-Month Club)、黑色讀書會(Black Expressions)、兒童每月讀書俱樂部(Children’s Book-of-the-Month Club)、行為科學讀書俱樂部(Behavioral Science Book Club)、電腦圖書交流會(Computer Books Direct)、建築與設計圖書社(Architects and Designers Book Service)、家鄉讀書社(Country Homes & Gardens)、克拉夫特讀書會(Crafter’s Choice)、探索頻道讀書俱樂部(Discovery Channel Book Club)、道布戴爾讀書俱樂部(Doubleday Book Club)、歷史圖書俱樂部(History Book Club)、中級書友會(Intermediate & Middle Grades Book Club)、文芳社(The Literary Guild)、軍事迷讀書會(The Military Book Club)、玄秘讀書社(Mystery Guild)、教師讀書俱樂部(Primary Teachers’ Book Club)、科學美國人讀書俱樂部(Scientific American Book Club)、科幻小說書友會(Science Fiction Book Club)以及各種外國讀書會。截至2007年4月,博德曼互動集團(Directgroup Bertelsmann)已擁有斯潘圖書50%的股份。
未公開上市的博德曼集團有76.9%的股份都被博德曼基金會(Bertelsmann Foundation)擁有,後者的創立者是德國的博德曼與莫恩(Mohn)家族。其餘的23.1%則都歸莫恩家族所有。
海因里希・莫恩(Heinrich Mohn)從1921年開始擔綱博德曼書屋的負責人,他也是納粹黨衛軍的贊助者之一。據在20世紀90年代後期的英國成立的第三帝國博德曼書屋獨立歷史調查委員會(Independent Historical Commission for Investigating the History of the Bertelsmann House During the Third Reich,IHC)指出,博德曼書屋在戰時與蓋世太保的國民教育與宣傳部走得很近,與此同時還出版了一千九百萬本圖書,這使它成為了德國陸軍最大的供書商。在2002年的一次發表該委員會的調查結果會議上,會議主席兼以色列歷史學家索爾・弗里德倫德(Saul Friedlaender)表示:“博德曼書屋出版了很多明顯帶有反猶色彩的論文與書籍。”據委員會發現,博德曼書屋在某些被佔領國家還間接涉及了對“奴隸勞工”的濫用。根據IHC,博德曼書屋的戰時宣傳的主要目標是年輕人,當時它為此出版的系列有《激勵人心的故事》(Exciting Stories)和《希特勒青年團的聖誕圖書》(Christmas Book of the Hitler Youth)等等。
博德曼集團的這段歷史在1998年開始逐漸受到調查,那時該公司才剛買下了美國最大的圖書發行商蘭登書屋。但該公司在公開聲明中強調它曾經遭到納粹查封。然而,IHC卻指出根本“沒那回事”,它當初在1944年關閉更多是因為物資短缺,與任何顛覆活動都斷然無關。
IHC的報告甚至逼得博德曼的董事長根達・蒂朗(Gunther Thielen)連忙公開聲明:“對於委員會揭露的我們公司在二戰時期的不光彩歷史,我本人願意致上深深的歉意。”
儘管博德曼的發言人蒂姆・阿諾德(Tim Arnold)強調“過去的博德曼曾經抱持過ㄧ些在今天不太合適的價值觀,不過該公司現在已是全球媒體業的一份子,”但很多美國人,特別是二戰老兵想必多少會質疑ㄧ家曾經與納粹狼狽為奸的公司卻控制了如此之多的媒體的正當性。如前所述,當今有很多最富可敵國的跨國公司恐怕都值得被跟博德曼一視同仁地檢驗。
俗話說得好,新聞自由只屬於那些掌控新聞的人所有,至於媒體所有權更根本只是一場金錢遊戲。
就像其它主要的壟斷企業一樣,金錢乃是通訊業在華盛頓特區的萬能通行證。據公共誠信中心調查,截至2006年11月的競選捐款總額顯示,自1997年以來通訊業已花費四億八千六百萬美元在影響國會和白宮的選舉與立法。
那麼這些都是誰的錢,而美國公眾又因此得到了什麼呢?
“自具有里程碑意義、被電纜業吹捧說放鬆管制有助於刺激市場競爭,並降低所有美國人每月的有線電視費用的1996年《電信法》(Telecommunications Act)通過以來,費率實際上是猛增了45%,幾乎呈三倍速的通膨。法案放寬了對廣播所有權的限制,兩家最大的公司從那時開始極力擴張,它們旗下的電台也跟著從一百三十家暴增至一千四百家。1997年,各家廣播公司發起遊說並成功免費接收了ㄧ系列數位廣播頻道,其價值據估高達七百億美元...現在所有權與管理規則都已經放寬,可是我卻沒有看到任何證據顯示美國人得到的資訊質量有所改善,或是這個國家的嚴肅新聞價值觀與承諾果真有任何好轉,”前CPI執行董事查爾斯・劉易斯(Charles Lewis)在2003年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的一次演講中說道。
劉易斯還解釋了媒體公司是如何發揮影響力來左右立法者和監管者。“他們用的是最老派的方法,靠著毫不新鮮的伎倆,商業利益可以帶來數十億美元的補貼、稅收減免、合約以及其它優惠。媒體對遊說始終十分熱心。他們踴躍向政治運動捐款,政客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中介人...媒體不但積極遊說與資助聯邦政府的兩大政黨及政治家,他們還能決定誰的臉與聲音可以被電波放送。如此赤裸裸的權力在政治領域自然是能夠呼風喚雨。”
劉易斯舉出了柯林頓總統曾要求聯邦通信委員會(FCC)向候選人提供免費或減價的電視直播時間的例子來說明這種權力是何其龐大:“才不出幾天,那些不可一世的廣播公司連同他們在國會山的盟友就讓這ㄧ歷史性的提議化成了泡影。在參議院,包括商務委員會主席、亞利桑那州共和黨員約翰・麥凱恩與蒙大拿州共和黨員兼該小組的通訊附屬委員會主席康拉德・伯恩斯(Conrad Burns)便宣布,他們要立法駁回FCC的免費直播計劃。‘FCC的舉動超出了它的權限,’麥凱恩如是說。”
劉易斯總結說:“這就是我們如今身處的泥淖。理應受監管的行業已經反過來控制了監管機構及其國會監督者。恐怕這在華盛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不過是美國人之所以無法信任政府、官僚與政治的眾多原因之一。”
深受操控的新聞媒體是否真能忠實地報導對國家福祉至關重要的事件或問題?根據無黨派的卓越新聞計劃(Project for Excellence in Journalism)所作的研究,這顯然是強人所難。研究發現,在三十年前都還佔據一半新聞報導的“硬”新聞現在已降低至不到三分之一。更有甚者,今日的新聞報導已經不再關注政制討論、戰爭與和平、人類福祉,而是越來越聚焦在醜聞、荒唐事跟對未來的恐懼。
大眾媒體的收視率和讀者量下降也變得司空見慣,公司經理似乎也對此毫不在乎。《紐約時報》的公司出版人兼董事長亞瑟・舒爾茨伯格(Arthur Ochs Sulzberger)最近就直言:“我不知道未來五年我們還會不會繼續印刷《紐約時報》,而你知道嗎?我真的ㄧ點也不在乎。”
客觀的新聞報導現在已幾乎讓位於詭辯,這說白了就是在搞輿論宣傳。根據卓越新聞計劃的《2007年媒體境況》(State of the News Media 2007)報告:“現在有一種日益加劇的新趨勢,新聞媒體、節目和記者競相提出解決方案、改革良方以及言之鑿鑿的論述,彷彿能夠把所有亂七八糟的資訊都井然有序地呈現到觀眾面前。”這份報告更將今日的電視節目比作是那些“語不驚死不休”(shock jock)的廣播節目主持人:“整個調子也許和以前一樣極端,但卻無法帶來同等的效果。”
分心、唔知、恐懼都是法西斯全球主義者妄圖建立美利堅帝國的重要路數。就好比在他之前的希特勒,布希總統也利用民族主義與中產階級道德觀為自己贏得了廣大公眾支持。
法國保守社會主義者喬治・索雷爾(Georges Eugene Sorel)的哲學作品奠定了法西斯主義的基礎,他曾說20世紀的所有偉大政治運動都是孕育自“神話”,也就是總有那麼一群人自命代表真理,並且誓言要與他們眼中的邪惡勢力作鬥爭。
納粹利用雅利安人的兄弟情誼與優越地位神話來發揚他們的國家社會主義帝國。在美國,這又變成了一種上帝賦予權利開闢帝國的神話,於是打著傳揚美式自由民主之名的戰爭便在世界各地綿延不絕。時至今日,以美利堅帝國為題的書籍和文章已經數不勝數。“沒有人可以令人信服地斷言今天的美國不是一個帝國。無論是在軍事、經濟和文化上,美國都具有史無前例的無比霸權影響力,”世界論壇(State of the World Forum)的創辦人與《美利堅帝國:世界領袖或流氓強權?》(America as Empire: Global Leader or Rogue Power?)的作者吉姆・加里森(Jim Garrison)說。
媒體公司的力量對於推動這個帝國的誕生功不可沒,而這股力量正越來越滑落到少數人手裡。今天一手掌控公眾所能接觸到的資訊的那些公司,都可以追溯回同一批曾經支持希特勒的家族或公司。
就如同希特勒曾企圖將被工業革命和大蕭條擊垮的人們打造成一個蜂巢般的德國軍團,控制美國大眾媒體的全球主義者也意欲通過持續不斷的同質新聞與資訊來讓人們全都接受一種共同的世界觀。電視台和有線頻道通常都會跟隨“一窩蜂”記者(pool reporters)採訪的新聞來進行報導,所以很多頻道幾乎都是在播報一模一樣的新聞。另外,新聞內容本身也已經被簡化成了最小公分母;《六十分鐘》的節目記者莫利・塞弗(Morley Safer)便放話:“我要挑戰各位觀眾,看看有沒有人能夠分得出(電式脫口秀主持人)傑里・斯普林格(Jerry Springer)和三個晚間新聞與《CNN》之間的區別。”現在只有那些特意選擇另類媒體或勤上網的人才能獲得無關黨派的信息。
希特勒藉由廣播、群眾集會和會議來對統一他的追隨者的思想。如今,受企業控制的媒體決定了大多數美國人眼中的世界該是什麼模樣。這些媒體的擁有者很多都是法西斯全球主義者的秘密社團黨羽或親密夥伴,納粹的媒體操縱技巧——即不斷重複簡單明確的口號,並且不允許任何質疑聲浪,想必令他們獲益良多。譬如,在入侵伊拉克的時候這些媒體就以“叛亂份子”來稱呼所有反抗建制權威的敵人,這當然意味著有伊拉克人反對美國的佔領,可是這與政府所宣揚的“伊拉克人”夾道歡迎美軍的說法不太符合。所以到了2007年,“叛亂份子”遂被“基地組織”取代,這麼做為的是使伊拉克戰爭能被跟2011年9月11日的襲擊劃上等號,而布希政府其實早已承認薩達姆・候賽因和伊拉克都沒有參與這場襲擊。同樣的,大眾媒體一直在大聲嚷嚷“反恐戰爭”,接著又一天到晚恫嚇要警惕恐怖份子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帶進美國,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是在9/11的七年過後,國家邊境的維安也沒有真的得到任何實質性提升。政府的官方聲明被不加思索地廣播出去,很少有人願意真的去檢驗它們到底有無道理。
同樣與希特勒相同的是,現代美國世界觀的導演們總是一邊談論更明媚也更美好的明天,但另一邊卻又不斷消費歷史上的重要時刻的形象和回憶來煽動大眾。9/11襲擊最初曾被比作是珍珠港事件,布希總統在早前也因為他把反恐戰爭稱為“十字軍東征”而受到批評,畢竟這是一個內涵十分醜陋的術語。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為國捐軀的美國人更被標榜成反恐戰爭的典範。
納粹把複雜的社會與經濟問題全都歸結為一個簡潔的概念——雅利安德國人與國際猶太人彼此不共戴天的鬥爭。幾乎相同的概念也在美國大行其道——這次變成了熱愛自由的美國人對抗穆斯林狂熱份子的“反恐戰爭”。幾個世紀以來,這種“我們與他們勢不兩立”的心態一直被專制者利用來號召群眾站在他們那一邊。
“媒體操縱在今天的美國要比納粹德國更富成效,因為我們總是自以為已經獲得了所有想要的資訊。正是這樣的誤解讓人們無法認清真相,”專攻宣傳與媒體的紐約大學教授馬克・米勒(Mark Crispin Miller)說道。
喬治・布希總統的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助理在2002年吐露了這種納粹思想的傲慢,以及他們欺騙公眾的方法。在由羅恩・蘇斯金德(Ron Suskind)發表在《紐約時報雜誌》的這篇文章中,這個人告訴蘇斯金德說,顯然所有的媒體記者也都是生活在“我們(布希政府)所稱之為的以現實依據的社區之中。”據這位總統助理說,這些人:“總是相信只要明辨現實是非,就可以找到解答...但這早就不是這個世界運轉的方式了。我們現在身處於一個帝國,每當我們採取行動,我們就是在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現實。哪怕你嘗試明辨這個現實——就算是很明智地——我們也會再次動起身來創造新的現實。你可以選擇繼續研究這些新現實,反正這就是事情運轉的方式。我們都是歷史的演員...而你們所有人都只是在忙於明辨我們到底在做什麼。”這清楚地呼應了希特勒的主張,亦即相比起基於理性和事實的明確論證,經常重複的彌天大謊反而更能動搖群眾。這同樣反映出了法西斯全球主義者的傲慢心態,他們自恃高人一等,生來就應當統治。
這種帝國的觸角——“未來屬於我們”的納粹式思想——不能與其文化背景分開而論,因為一個國家的文化往往能夠澄清它的世界觀和見識。
在描述希特勒領導下的納粹文化時,喬治・莫斯教授很可能其實也是在影射當今美國大眾的流行口味和偏見。“大眾(不僅僅是德國)一向不喜歡‘問題藝術’。表現主義者的扭曲圖畫簡直不堪入目;這些都是他們無法瞭解的藝術類型。至於文學,實際上是所有文化事業都可以依此類推。人們喜歡的是簡單易懂的圖畫,他們愛讀的小說也得要具有引人入勝的情節與多彩多姿的情感。流行口味最基礎的共通點往往都是不約而同,不管是從19世紀到20世紀,還是國與國之間都無甚分別。”
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數據,隨著美國的經濟車輪在新世界秩序的全球經濟格局下逐漸放緩,貧困人口持續加深,在2005年估計有三千六百五十萬貧戶。普查局注意到在2006年中這一數字終於在歷經十年來首次下降百分之三,但它亦強調“這與2005年的數字沒有實質統計學差異”。與此同時,美國的中產階級的處境也是越來越舉步維艱。《紐約時報》引用了一份布魯金斯學會的報告指出,自1970年以來紐約、洛杉磯、芝加哥和華盛頓特區等大都會地區的中產階級社區的收入百分比皆有每況愈下的趨勢。
這時候更應該來反思精神病學者羅德、庫比魯斯和伯維爾的真知灼見,因為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德國,美國的經濟如今也瀕臨崩潰邊緣:“在經濟崩潰肆虐全地的時候,要兜售一種主張消滅社會與政治——以及無可避免地也包括經濟——這些重擔的意識形態無疑會容易得多。”
沒有人會懷疑9/11事件不是一場龐大陰謀的結果。問題在於:這是誰策劃的陰謀?
粗略的統計數據顯示,在最主要的網絡搜尋引擎Google上有超過四百個網站都曾拿2001年9月11日的襲擊來對比解開希特勒的第三帝國的國會大火事件——隨著恐怖份子揹上罪責,國家原有的政體結構遭到架空,限制性的法律與對公民自由的縮限措施遂迅速接踵而至。可惜礙於美國的新聞和資訊都被大公司嚴格控制,所以許多公民仍然聽都沒聽過9/11的那些爭議、矛盾且難以解釋的細節。
儘管政府和企業領導人誓死否認其它可能性,但ㄧ些民調卻顯示有愈來愈多美國人不願再全盤接受官方說辭,因為它根本經不起仔細推敲。在2006年6月中旬,當被問及為什麼關於奧薩瑪・賓拉登的“首要目標”(Most Wanted)清單沒有把9/11襲擊列入進去時,FBI的調查宣傳部負責人雷克斯・圖姆(Rex Tomb)表示:“之所以9/11沒有被寫入賓拉登首要目標清單的原因是,FBI並無掌握確鑿的證據可以將賓拉登與9/11聯繫起來。”
為布希政府和大眾媒體所接受的陰謀故事主張,十九名穆斯林狂熱份子不知怎的打敗了價值四百億美元的國防系統,在同一時間劫持了四架客機然後又設法幾乎在同時間斷開它們的應答機,接著又駕機撞入世貿中心與五角大樓,第四架客機則是因為乘客反抗而墜毀在賓夕法尼亞州——而這一切都是一位躲藏在阿富汗山洞裡、把玩計算機的穆斯林教士的精心傑作。
佐格比國際公司(Zogby International)在2007年9月發佈的民調透露,在美國東海岸與西部分別有90%與75%的人相信9/11是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歷史事件。然而,65%的人對布希總統打擊恐怖主義的努力給出了差評,這比起9/11剛發生後他的支持度大漲來說是大幅下滑。縱使全球主義者可以掌控大眾媒體,但全國民意調查,比如2006年9月對超過六萬四千人所做的調查卻表明,有超過半數的人不相信關於這場襲擊的官方說辭。幾乎沒有多少媒體報導過佐格比公司在2004年8月24-26日,即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前夕進行的民調,這項調查顯示近一半的紐約市民(49.3%)和41%的紐約州民都認為某些國家領導人“早就知道這場襲擊會在2001年9月11日那天或左右幾天發生,但他們卻故意作壁上觀。”即使這樣的指控極具政治含義,可是仍有近30%的共和黨員和超過38%的自稱“超級保守派”者支持這個臆測。2006年9月11日,《MSNBC》的每日民調問題是:“你是否相信任何宣稱美國政府也涉入其中的9/11陰謀論?”結果令人震驚的有58%的人回答:“是的,我相信那是真的”只有30%的人選擇“噢不,那太荒謬了”,另外有11%表示“我不確定”。這意味著起碼有高達68%的人對9/11是美國政府監守自盜的說法持開放態度。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態度,大多得怪罪於這場襲擊有太多懸而未決的疑問,比如:
・是誰在背後催生了基地組織,這群與納粹情報組織和CIA都有關係的恐怖份子?回憶一下,前面我們已經指出基地組織早在二戰前就已被納粹情報部門接管,又在戰後被英國情報部門轉交給美國CIA。
・是誰下令在2001年9月11日上午進行戰爭演習?所以在那天上午,北美空防司令部(NORAD)跟其它政府機構都正忙於參加各種演習,例如警惕勇士(Vigilant Warrior)、警惕守護者(Vigilant Guardian)、北方警戒線(Northern Vigilance)和三腳架二號(Tripod II)這些行動。據美國中央司令部的勞羅・查韋茲中士(Lauro Chavez)說,這些演習甚至包括了一架被劫持的客機撞向美國知名地標,尤其是世貿中心的場景。操作過指揮中心電腦的查維茲還指出,被稱作“輸入物”(inputs)的代表被劫持客機的假信號被特意置入了軍用雷達螢幕,結果在事發時造成了許多混亂。查維茲說,更令軍方感到訝異的是,副總統錢尼在9/11發生前不久居然接掌了本應該歸NORAD指揮的軍事陣地。
・在9/11前夜,是誰突然將聯邦緊急事務管理署的應急小組與軍事救援單位都以三腳架二號演習為名目調往紐約?
・在一般美國人都不得駕機飛行的“禁飛”期間,又是誰授權賓拉登超過兩打以上的家族成員飛離美國?
・如果翼展一百二十四英尺且高四十四英尺的波音-757撞上了五角大樓,那為什麼在西牆崩塌前一天拍攝的照片卻顯示底樓僅僅留下了一個約十五乘以二十英尺的窟窿,而且也毫無機翼、引擎或車輪組件的殘跡?
・是誰事先警告紐約市長魯迪・朱利安尼,讓他趁著雙塔倒塌前即時撤出他的臨時指揮中心,正如他當天下午告訴《ABC》的彼得・詹寧斯(Peter Jennings)得那樣?
・為什麼在世界歷史上從未有過其它鋼筋大樓因大火而崩塌的先例?為什麼消防業出版物《消防工程》(Fire Engineering)抨擊FEMA對這些倒塌建築物進行的調查是“荒腔走板的鬧劇”?
・為什麼世貿中心七號樓第四十七層樓在9/11當天下午五點二十五分的對稱倒塌會有那麼多爭議?雖然沒有遭到撞擊,但它恰好落在均未遭受嚴重損傷的威訊大樓(Verizon Building)與美國郵局之間。又為什麼官方研究對倒塌的七號樓下了“最好的情況發生的概率極為渺茫”的結論?
・為什麼美國航空和聯合航空疑似事先知道9/11會發生地拋售了股票,而當這些拋售被曝光是與CIA有關的人在操盤的時候,又為何不進行深入調查?
這些都還只是有待解決或需要更充分解釋的重重疑雲的一小部份而已。顯然,理應扮演“看門狗”的大眾媒體已經被它們的企業主人馴服得貼貼服服。政府的任何官方調查都沒有回答這些及其它許多問題,包括布希親自甄選的小組,全國恐怖襲擊事件委員會(National Commission on Terrorist Attacks upon the United States),當然它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是9/11委員會。布希起初還打算任命全球主義者亨利・基辛格擔任委員會主席,但因為公眾的強烈抗議作罷。
現在聲勢日漸壯大的9/11真相運動又有了很多受害者家屬的加入,他們對這場陰謀都抱持著互不相同的看法,有時可以通稱為LIHOP(故意任憑它發生)與MIHOP(故意策劃它發生)兩派。LIHOP派的論點是,聯邦政府內部的某些人早已知道襲擊要發生,包括以色列、古巴甚至阿富汗塔利班等超過數十個國家都曾警告華盛頓要出大事——結果他們什麼也沒做,因為這場襲擊可以反過來為他們的政治議程所用,至於MIHOP派則注意到了德州媒體那邊爆出來的、布希與賓拉登家族之間的密切關係,還有沙烏地阿拉伯跟CIA在基地組織建立背後的角色。這一派相信,整場襲擊實際上完全是美國政府內部的有心人士所策劃。
毫無疑問,關於9/11襲擊真相的爭論還將持續很多年,可是至於說還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讓被企業控制的大眾媒體客觀調查與報導這可悲的醜事,天知道。
與先前討論過的其它公司一樣,控制大眾媒體的主要公司往往不乏許多誠實與正直之士。就像他們自己的公司上司,這些都是擁有良好信譽的可靠男男女女。他們是富有才幹的管理人員,但他們也幾乎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真正掌控了他們的公司——也就是那些企圖主宰現代生活的各個方面,包括能源、交通、通訊、教育、宗教、製藥與健康的法西斯全球主義者的銀行與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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