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1日 星期五

前僱傭兵承認在南非蓄意散播愛滋病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9/jan/27/south-african-intelligence-officers-spread-aids-black-communities


南非海洋研究所(SAIMR)的傭兵組織“司令官”基思・麥克斯韋


一個南非僱傭兵組織日前受到它過去的一名成員指控說,該組織在20世紀80-90年代曾蓄意在非洲南部散播愛滋病。


這些指控是亞歷山大・瓊斯(Alexander Jones)在聖丹尼斯電影節首映的紀錄片中提出的。他聲稱自己在三十多年前曾於南非海洋研究所(South African Institute for Maritime Research,SAIMR)擔任情報官多年,而該組織當年幾乎策劃了整個非洲的政變及其它暴力事件。


這部紀錄片還探討了1990年的一起疑雲重重的SAIMR新兵謀殺案,這名新兵的家屬堅信她的死亡與她在南非與莫桑比克參與的愛滋病相關工作脫不了關係。


紀錄片還指出該組織的領導人對愛滋病懷有一種種族主義、末日式的迷戀。根據紀錄片製作組搜集的文件顯示,基思・麥克斯韋(Keith Maxwell)曾經吐露他渴望能有一場瘟疫徹底消滅黑人,使白人的統治得以鞏固並復興保守的宗教信仰。


麥克斯韋本人並無醫學證書,但他仍在約翰內斯堡的貧民區(大多都是黑人居住區)開張診所,假冒醫生懸壺濟世。據瓊斯在《哈馬舍爾德懸案》(Cold Case Hammarskjöld)這部紀錄片中表示,這給了他進行險惡實驗的機會。


紀錄片製作組之所以決定調查SAIMR是因為它據稱得為1961年的那起神秘飛機失事負責,那次空難害死了當時的聯合國秘書長道格・哈馬舍爾德(Dag Hammarskjöld)。


“有什麼比一個(那時)實施種族隔離制度的地方,更能讓你輕易獲得實驗對象?”瓊斯在紀錄片中說。“黑人沒有任何權利,但他們需要醫治。這時一個白人‘慈善家’突然出現並說道:‘你們放心,現在我的診所開張了,我會為你們提供治療。’但他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


帕特福泰因郵局旁邊的那棟房子上面就標注著“麥克斯韋醫生”


如今標注著“麥克斯韋醫生”(Dokotela Maxwell)的那棟坐落在帕特福泰因(Putfontein)的辦公樓依然清晰可見,當地人依舊記得那個備受尊敬、幾乎一手壟斷了該地區的醫療活動的人。他總會提供一些奇怪的療法,包括使用一些“導管”插入患者體內,他說這可以讓他看見他們身體裡面的情形。據在對街經營商店的易卜拉欣・卡洛里亞(Ibrahim Karolia)回憶,他甚至還會進行“假注射”。


麥克斯韋在公開場合都會對愛滋病表現出正常的舉止,認識這位僱傭兵領袖的反墮胎醫生克勞德・紐伯里(Claude Newbury)證實他的確沒有醫生執照,但他堅稱麥克斯韋是一位堅定的人道主義者。“他反對種族滅絕,並且一直努力想要找到治癒愛滋病的方法。”他對紀錄片製作組說。


《約翰內斯堡週日時報》(Johannesburg Sunday Times)在1989年8月採訪過一位只有十幾歲的SAIMR“少尉”黛比・坎貝爾(Debbie Campbell),報導上附有這名捲髮少女的照片,她一邊進行水污染測量一邊高談著治癒愛滋病的方法。但是,看似明媚的表象下包藏的其實是不得見光的陰影。她自述自己是在十三歲那年還在學校讀書時被招募,很難想像國際傭兵集團居然會對一個還不到青春期的女孩感興趣。


紀錄片製作組搜集的文件似乎還表明,麥克斯韋的私下心聲與他在公開場合的說法大不相同。這些文件透露了一股盼望大瘟疫到來的駭人喜悅。他在其中一處寫道:“到了2000年,(南非)會變成一個多數白人一人一票的社會。保守、傳統的宗教將會回歸,墮胎、濫用藥物以及其它20世紀60-70-80年代的種種屆時恐怕都無法在後愛滋病時代的世界找到一席之地。”


南非《約翰內斯堡週日時報》在1989年8月採訪的少女黛比・坎貝爾


這些文件讀起來讓人不禁覺得這傢伙簡直是想要成為南非的約瑟夫・門格勒(Josef Mengele)。它們詳細、有時甚至是雜亂無章地記錄了他認為可以如何分離出愛滋病毒,然後針對非洲黑人為目標大肆傳播。


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否擁有實現這般人間煉獄願景的專業知識和資金。但前SAIMR成員瓊斯卻聲稱他真的做到了。“我們在莫桑比克活動,假借醫療服務來散播愛滋病。”他說。


至少有一位SAIMR成員對該組織的醫療計劃提出了擔憂。達格瑪・菲爾(Dagmar Feil)是一位海洋生物學家,她經由男友的介紹加入組織。1990年,她在約翰內斯堡的自家遭到謀殺;她的家屬堅信她的死亡與她在SAIMR參與的愛滋病計劃有關。


“我妹妹來找我,說她需要有人傾訴。”她的哥哥卡爾・菲爾(Karl Feil)告訴紀錄片製作組說。“她坐在我旁邊,篤定他們一定會來殺她滅口。”她還說她的團隊已經有另外三或四個人遇害,但當被問及她所指的是哪個團隊時,達格瑪只說“她不能告訴我”。


“我們偶爾會聊聊愛滋病的話題,但感覺都很無關緊要,因此我從來沒有把它們聯想到一起,”菲爾告訴製作組。達格瑪反而還邀卡爾和她一起上教堂,說什麼這麼一來她就可以“跟上帝同在”。不出幾個星期她就出事了。


1990年在約翰內斯堡被謀殺的SAIMR成員達格瑪・菲爾


瓊斯聲稱他認識達格瑪,並表示她死於莫桑比克之行,據他說這個地方是組織的醫學實驗基地。“她被招募進來從事醫學研究,”他說:“她進展很快,於是也成為了核心圈子的一員。她本來要去莫桑比克履行她的義務,但有傳言聲稱她其實是要去作證。”


菲爾的家人花了多年時間想要解開她的遭遇之謎,但警方對此卻興趣缺缺。據這家人說,在那位時間裡有另一名SAIMR成員給了他們據信是麥克斯韋的回憶錄和他對SAIMR活動的記述。他們後來與製作組分享了這些東西。


卡爾表示,達格瑪的母親數次奔走南非的真相與和解委員會,希望能啟動對疑似屬於更廣大陰謀的她女兒一案的調查,但屢遭拒絕。


儘管當初正是該委員會最先向世界公佈了SAIMR的存在,但委員會也被各種虛假的供詞折騰得分身乏術,現在一家人眼裡最可能揭發真相的希望也落空了。“他們不會聽她的,”卡爾說:“他們對這個問題根本是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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