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4日 星期一

我們的朦朧往昔(7)蘇美爾:最早的已知文明


雖然亞特蘭提斯的存在仍在持續爭論,但我們發現的最早有史料記載的文明是古蘇美爾。又名示拿和迦勒底的這個文明橫跨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並坐落在今天的伊拉克,伊拉克這個名字就是源自古蘇美爾城市烏魯克。蘇美爾作為一個令人瞠目結舌且前所未有的文明——從書面語言、法律、數學、農業到天文學,西方文化的一切基礎知識都是師承自它。


按照傳統歷史,蘇美爾是發源自一群狩獵-採集者部落,他們在公元前4000年的底格里斯-幼發拉底河谷聯合起來建立了第一個人類文明。接著時間來到公元前3300年,考古研究顯示蘇美爾人已經排乾沼澤、開挖運河、大興水壩與堤壩,並且在金碧輝煌的城市旁建立了大規模灌溉系統,這些城市還擁有被稱作金字形神塔的大型金字塔建築。究竟是什麼促使了這突如其來的文明迸發?


蘇美爾在大約公元前2400年遭到來自西方和北方的閃族部落入侵,接著更在公元前2350年被好戰國王薩爾貢大帝徹底征服,他創立了閃族阿卡德王朝,從波斯灣延伸到地中海盡是該帝國的疆域。經過連年征戰與流離失所,蘇美爾的土地再次在巴比倫的漢摩拉比統治下重新統一,他頒佈的著名法典可能就是為了規範因戰亂和天災產生的大規模人口遷移。目前已有定論《漢摩拉比法典》其實是參考了更早以前蘇美爾人制定的法律,尤其是蘇美爾國王烏爾納姆(Ur-Nammu)頒佈的最古老法典。


蘇美爾人一直以來都被世人遺忘,直到差不多一百五十年前有一群受到17世紀的義大利旅行家畢耶羅・德拉瓦勒(Pietro della Valle)的作品啟發的考古學家開始挖掘散落在伊拉克南部鄉村的奇怪土丘。1843年,法國人保羅・埃米利・波塔(Paul-Émile Botta)在靠近今杜爾舍魯金的地方發現了薩爾貢二世的宮殿,不久後考古學家又發現了被埋葬的城市、破碎的宮殿、文物以及數以千計的黏土泥板,其中記錄了蘇美爾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到了19世紀晚期,蘇美爾語已開始被認為是一種原始語言,並有人嘗試進行翻譯。即使到如今已取得了不少突破,但公眾對於這個忽然現身在美索不達米亞的第一個偉大人類文明的瞭解卻依舊乏善可陳。


它在離奇的消失之前曾深遠影響了東至印度河與西至巴勒斯坦跟埃及等地。事實上,阿卡德人、腓尼基人、米諾斯人、亞述人、巴比倫人甚至是埃及人的文明似乎都只是古蘇美爾的後生晚輩版本。然而,公眾長期以來都以為它們是互相獨立的實體,這種假想阻礙了對人類歷史的真實理解。


楔形泥板


隨著我們對蘇美爾人的瞭解越多,我們頒發給他們的世界“第一”也跟著有增無減。據著有《蘇美爾人的歷史》(History Begins at Sumer)和《蘇美爾人》(The Sumerians)的塞繆爾・諾亞・克萊默(Samuel Noah Kramer)指出,正是這些人率先發明了輪子、學校、醫學、書面諺語、歷史、兩院制議會、稅收、法律、社會改革、宇宙觀和宇宙論、貨幣(其重量相當於銀幣謝克爾〔shekel〕)還有書面語言,楔形文字。


蘇美爾人的楔形文字也許會向我們透露的關於蘇美爾人的種種,也許會更勝於我們對古埃及人、希臘人和羅馬人的瞭解。其它古老帝國的紙莎草終究會隨著時間腐壞或是毀於戰火,但是被用楔形筆刻在濕黏土版上的楔形文字卻不至於如此。這些泥板接著會被弄乾、烘烤並保存在大型圖書館中。目前已經發現了約有五十萬塊楔形泥板,它們向我們提供了關於古蘇美爾(不要與《聖經》中耶路撒冷以北的山巒、城市、地區撒馬利亞搞混了)的寶貴知識。


蘇美爾泥板是直到1802年才終於被成功破譯,當時有一位名叫喬治・格特羅芬(Georg Grotefend)的德國高中老師正在嘗試系統性地翻譯貝希斯敦石刻文(Behistun Rock)上以三種語言寫成的波斯大流士一世的銘文,上面也收錄了巴比倫楔形文字。直到今天仍有將近80%的楔形文字還未被翻譯成英文,因為它們過於龐大的數量根本不是區區幾位翻譯家忙得過來的。


蘇美爾字母本質上是對更古老原始的語素(即符號代表的是概念而非具體文字)語言的簡化,有點類似於古漢字。由於這種古舊的語言不像英語那般縝密,單單一句蘇美爾語就可能會衍生出各種不同的翻譯方式。


長壽與數字


古老的蘇美爾泥板《王表》(King List)記載的不是他們的“神”,而是最早的幾位蘇美爾統治者和他們主政的時間。乍一看,這份列表似乎顯得荒唐可笑,因為它明白寫道:“天降王權,定都埃里都。阿魯利姆(Alulim)登基稱王;統治兩萬八千八百年。”按照這份列表,其他國王統治的時間甚至更長。舉例來說,阿拉勒伽(Alalngar)統治三萬六千年、盧安納(En-men-lu-ana)更統治長達四萬三千兩百年。《聖經》也記錄了類似的長壽情形,瑪土撒拉、諾亞、塞特、以挪士和其他人都活了超過九百歲。中國最初的王朝統治者差不多都主政了七百餘年,印度的《吠陀經》則說在公元前3000年以前人們的壽命大約是一千年。這些數字在大洪水後開始不斷減少,直到吉爾伽美什時他僅僅統治了一百二十六年,往後的其他人都只有兩位數。要麼古代的計數系統存在著什麼根深蒂固的錯誤,要麼就是那些統治者果真有點不太尋常。外星人在人類演化過程中的干預可以解釋這種長壽嗎?承諾賜予更長的壽命在今天是否還能夠作為獲取那些對賄賂或其它誘惑毫無興趣的政治家效忠的手段?


蘇美爾人經常雲遊四方,他們似乎將自己先進的造船技術和製作地圖的能力教給了早期的腓尼基人,後者沿著東地中海沿岸在今黎巴嫩定居,之後更遠航全世界。蘇美爾人對天空的瞭解可說是讓人又吃驚又費解。“天球的整個概念,包括三百六十度圓、天頂、地平線、天軸、極點、黃道、分點等等都突然在蘇美爾誕生了,”艾倫・阿爾福德指出。蘇美爾人對於太陽與月亮的運動的認識產生了世界上第一部曆法,它並被閃族、埃及人和希臘人沿用了數個世紀。


很少有人能意識到幾何學跟現代計時系統也是我們欠蘇美爾人的。“一小時六十分鐘和一分鐘六十秒不是沒有道理的,它們都是基於一套六十進制系統,”阿爾福德說。他補充說,現代黃道十二宮亦是以蘇美爾人的十二“神”為基礎產生。他們以此來呈現一個浩大的歲差週期,其需要兩萬五千九百零二年才能完成一輪,它又被稱為柏拉圖年。“科學家回避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問題:既然蘇美爾人的文明只持續了兩千年,那他們是怎麼觀察並記錄一個需要花費兩萬五千九百零二年的天體週期?又為什麼他們的文明是起源於黃道週期的中間?這會是一個證明他們的天文學是來自於神的遺產的線索嗎?”阿爾福德問道。


他的疑問還可以被更深入,那就是六千多年前的早期原始人類到底是如何在轉眼間就從一小群狩獵-採集者變成了一個極為完整——即使按今天的標準來說也是相當了不起——的文明?


神話還是歷史?


一群原始人能在一夜間掌握這麼多知識實在是很令人無法相信。既然已有數以千計的蘇美爾泥板和滾筒印章成功被破譯,那麼或許我們應該要讓蘇美爾人自己來回答。


這個答案其實與其他古代民族的說法不謀而合,那就是他們的所有知識都是來自於他們的“神”。過去的學者都認為蘇美爾人只是在談論一群想像中的天空生靈,但在今天卻有越來越多研究人員開始懷疑他們可能是真的在介紹一群從天而降的物理實體,就像是古希臘的眾神如宙斯和雅典娜一樣。


“所有的古代民族都相信從天而降的諸神,而且他們可以隨意翱翔於天空,”撒迦利亞・西琴在他的第一本系列書的序言中寫道,他的這一系列著作詳細呈現了他對蘇美爾人關於他們的起源與歷史的記述的翻譯跟解讀。“但這些故事從來就不被當真,學者們打從開始就把它們斥為神話。”然而,西琴和其他許多人卻質疑既然如此那古代文士何以要花費這麼多時間與精力去寫下這些天馬行空的寓言。主張他們寫下這些寓言般的故事其實是為了追憶朦朧的歷史難倒不是更合理嗎?要理解蘇美爾版本的人類起源故事所需要的無非就只是轉念一想。西琴跟其他人都深信,古代的蘇美爾人是真的把他們寫在楔形泥板上的東西當做歷史,絕不是神話幻想。


在它們的遺址被發現與開挖之前,蘇美爾人對許多古代城市的描述也都只被認為是寓言。科學家還在2003年宣稱他們找到了吉爾伽美什的墳墓,他在以前一直被人們視作神話人物。那為什麼我們不試試認真看待他們記載的歷史呢?


對於這些古代文本,作家保羅・馮・沃德有話要說:“若要把它們當作幻想或隱喻,那我們就需要先證明它們確實無關任何實際事件。在我們證明他們的故事是不實的之前,以我們仍持續在發展的所知來看,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去把它們解釋成某種貌似真實的情景。”沃德繼續說道,儘管在歷史記錄中可以很容易找到非人類生命的證據,“可是你會發現——就像我發現的那樣——真正困難的挑戰是克服我們因循舊習的假設。”


我們必須記得,在20世紀的飛行技術問世之前,根本不會有學者去思考過航天飛行。因此,西琴合理地推斷:“現在太空人已經登陸月球,無人太空船也登上了其它星球,我們完全不難相信另一個比我們先進更多的文明,可能曾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派遣太空人降落在地球。”既然都有了克隆和體外受精這些現代科學,設想針對一個物種的生物操縱也絕不是天方夜譚。對於來自天空的古代諸神的信仰不是中東宗教的特產。在北美洲,黑腳人(Blackfoot)被允諾說納皮(Napi)總有一天會歸來,他據說是太陽和月亮的兒子。根據傳說,綽號老者的納皮利用黏土創造人類,並教導他們求生的技能。阿爾岡昆人(Algonquians)盼望的則是克魯斯凱普(Glooscap),他是一個創造人類並賜予他們知識的傳說人物。在中美洲,當西班牙征服者初來乍到時,阿茲特克人甚至把他們以為是歸來的古老羽蛇神來歡迎。


在研究了美洲的諸多傳統創作之後,馮・沃德指出:


“據說...羽蛇神曾將他的鮮血灑落在更早以前的生物的遺骨上,於是就有了人類。在美洲西部,薩利希人(Selish)的造物主...阿莫特肯(Amotken)用他的頭髮創造了最初的五個女人。太平洋西北地區的奎納特人(Quinaults)相信他們的‘變幻之神克瓦提(Kwatee)’利用他的汗水孕育人類。所有這些方式都可能是在隱喻諸神的DNA貢獻。就像阿努納奇一樣,這些神明來自天空。”


事實上,世界各地的神話似乎都是在講述相同的故事——也就是在遠古時代,曾有一群掌握“如神一般”的力量的傢伙忽然降臨,並重振了先前遭到災難打擊的文明。瑪雅人的偉大導師羽蛇神被印加人叫做維拉科查,他也是埃及人的太陽神拉。承接蘇美爾人的阿卡德王朝的第一位偉大領袖薩爾貢將他的知識歸功於神明阿努,巴比倫國王漢摩拉比則是從馬杜克那裡獲得權柄,阿努納奇的身影總是一再被復述。


印度人相信人類是乘坐被稱為維摩那的炙熱飛行器而來的神明後裔、條頓人聲稱他們的祖先駕駛著名為瓦恩(Wanen)的飛行器、古瑪雅人認為他們的祖先來自昴宿星、印加人則是更簡單地自稱為“太陽之子”。中國的典籍提到了多位長壽統治者,來自天國的他們乘著“噴火龍”在天空浪跡。生活在西非馬里的多貢人流傳著諾莫人(Nommos)這群太空旅行者的故事,他們在幾千年前從天狼星來到地球,並向當地人介紹了有關他們的世界和我們太陽系的詳細知識。多貢人宣稱天狼星是一個雙星系統,這是直到最近幾年才被確認的事實。包括已故的卡爾・薩根在內的懷疑論者總是堅持是西方遊客在無意間把這樣的知識教給了他們。然而,這個理論無法解釋一個擁有四百年歷史的多貢文物,它顯然正確地描繪了天狼星的佈局,而且多貢人自13世紀開始就會舉行慶祝天狼星A與天狼星B的儀式。


這些記述大部份都缺乏實物證據,不過至少有一個關於古代訪客的紀錄卻確實提供了證據,雖然這件事的結局並不盡如人意。1938年,考古學家齊福泰(Chi Pu Tei)在鄰近漢藏邊界的白安卡拉烏拉山(Baian Kara Ula Mountains)發現了一堆排列整齊的墳墓。洞穴裡的壁畫畫有戴著頭盔的生物以及星星、太陽和月亮,在其下方就陳列著一群頭大身體小的瘦弱遺骨。齊福泰認為這些遺骨屬於一種已滅絕的山猿,那些岩畫則是後來的人類部落留下的。由於這些墓穴表現得是如此井井有序,他的理論不免遭到嘲笑並被隨之遺忘直到1962年,北京史前研究院的楚聞明(Tsum Um Nui)破譯了在墳墓中發現的石板。


翻譯的結果吐露了一個陰森的故事,原來有一群自稱是來自天狼星的存有在大約一萬兩千年前失事墜毀在地球。由於無法修復他們的飛船,這群傢伙只得嘗試與山地部落交友,但他們卻因為怪模怪樣而遭到獵捕與殺害。當地人用一些圓形的開孔石來埋葬他們,這些石頭看起來與一些UFO描述驚人地相似。由於這個故事與西方世界觀格格不入,所以它被斥為胡說八道,但奇怪的是這個山區遇難現場直到如今仍然不對外國遊客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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