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newdawnmagazine.com/articles/our-real-war-of-the-worlds
BY FRANK JOSEPH
就像許多讀者一樣,關於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不久,美軍旋即在南極與全副武裝且掌握先進技術的納粹海軍發生多年交火的傳言我也是時有所聞。在撰寫過幾本探討20世紀軍事史的書後(註1),我相信這種說法根本只是那些堅持德國人正在南極附近玩弄他們的“飛碟”的作家編出來的故事。
這些牽強附會的說法長久以來使我確信這幾乎稱不上是一個問題,直到最近我才十分震驚地得知,美國海軍實際上真的曾在二戰結束不到一年後對南極發動過大規模入侵,而且即使已經事隔七十年,這整件謎案仍始終未能得到充分解釋。
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徹查這件謎案,好抽絲剝繭找出(如果可能的話)真相——同時排除掉所有毫無根據的揣測、傳聞或明顯的妄想——我的研究依據的僅僅只有來源可靠的硬數據和可信的資訊。以下,就是我所挖掘到的事實:
“現在,儀式結束。”1945年9月2日,代表勝利的盟軍在密蘇里號戰艦上接受日本帝國投降的美國將軍道格拉斯・麥克阿瑟語畢,這象徵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終於正式劃下句點。但誰也沒想到僅僅十一個月後,一支龐大的艦隊便於1946年8月26日從美國水域駛向了南極。這支編隊的旗艦是菲律賓海號(USS Philippine Sea),並由德爾伯特・康威爾艦長(Delbert S. Cornwell)負責指揮三千四百四十八名軍官與士兵。重達兩萬七千一百噸的她是世上最大的航母之一,其動力來源於八組鍋爐和四台西屋齒輪蒸汽機,它們提供的總功率為十五萬馬力、航程兩萬海里。除了航母本身的一百架戰鬥機、俯衝轟炸機與魚雷轟炸機之外,她還有一系列五英寸大砲跟四十毫米的波佛斯高射砲。長四英寸、寬二點五英寸、厚一點五英寸的鋼板組成銅牆鐵壁保護著她八百八十八英尺長的船體、甲板和司令塔。
護衛菲律賓海號的是布朗森號(USS Brownson,金柏艦長〔H.M.S. Gimber〕指揮)和亨德森號(USS Henderson,貝利艦長〔C.F. Bailey〕指揮)。各重達三千四百六十噸的這兩艘基靈級驅逐艦身長三百九十英尺,動力來源於通用電氣蒸汽機以及四組鍋爐,功率達到六萬馬力。兩艘船的武裝包括Mark-37槍火控制系統制導的六把五英寸機槍,還有與Mark-1A式火控計算機連接的Mk-25式火控雷達。其它武器還有十二門四十毫米的波佛斯高射砲,十六門二十毫米的厄利孔機砲和十副二十一英寸魚雷砲管。
配合這些水面部隊的尚有一艘三百一十二英尺長的潛艇,以及兩千四百零一噸重的塞尼特號(Sennet),上面載著十名軍官與七十一名士兵。除了二十四枚魚雷,指揮官約瑟夫・艾森豪(Joseph B. Icenhower)的這艘船還配備了五英寸甲板砲,一門四十毫波佛斯跟一門二十毫米厄利孔。
這些戰艦的油料船是卡尼斯蒂號(USS Canisteo)與卡卡彭號(USS Cacapon,分別由愛德華・沃克〔Edward K. Walker〕和R.A・米切爾〔R.A. Mitchell〕指揮),再加上補給船梅里克號(USS Merrick,約翰・侯里漢〔John J. Hourihan〕指揮)。
他們能夠勇渡南極水域該歸功於破冰船伯頓島號(USS Burton Island,傑拉德・凱徹姆〔Gerald L. Ketchum〕)跟北風號(USCGC Northwind,查爾斯・托馬斯〔Charles W. Thomas〕指揮)。再來還有兩艘水上飛機母艦——松島號(USS Pine Island,亨利・考德微爾〔Henry H. Caldwell〕指揮)和庫里塔克號(USS Currituc,約翰・克拉克〔John E. Clark〕)——皆是南極艦隊的一員。它們都是巴奈加特級的船隻,滿載兩千七百五十噸、長三百一十一英尺,每艘配有兩百一十五名船員,並有兩門五英寸砲、六門雙二十毫米高射砲、四個深度充電架。松島號和庫里塔克號合計共存儲了十六萬加侖的航空燃料、充沛的配件、修理零件以及可給兩個完整的水上飛機中隊使用的泊位。
如此充裕的標配可供足足六艘大型且強力的飛行艇使用。隊伍裡另有機翼面積達一千四百零八平方英尺、裝載重量為五萬六千磅的馬丁-PMB馬里納號,它的雙賴特R-2600-12引擎、十四缸汽機、一千七馬力的徑向引擎可讓七名機組人員在三千英里的範圍內運送四千磅重的炸彈。西科斯基H-5直升機(在海軍中又被叫做HO3S蜻蜓號)則是在菲律賓海號與其它水上飛機母艦之間來回戒備。
如此眾多的艦艇和飛機總共被劃分為喬治・杜克菲(George J. Dufek)指揮的東方集團、查爾斯・邦德(Charles A. Bond)指揮的西方集團、理查德・克魯岑(Richard H. Cruzen)指揮的中央集團還有海軍上將理查德・伯德(Richard E. Byrd, Jr.)指揮的運輸集團。伯德上將本人早前就因為他在20世紀20-30年代史詩般的極地探險而聞名於世。他通常都是人在奧林匹斯山號(USS Mount Olympus,R.R・摩爾〔R.R. Moore〕指揮)上,這是一艘麥金萊級的兩棲部隊指揮艦,並配備最先進的通訊設備與寬敞的戰鬥情報中心,便於施展大規模登陸行動。這艘一萬兩千一百四十二噸、長四百五十九英尺的船艦載有七百二十九名官兵、專業技術人員與武裝士兵,另有一對五英寸甲板砲、八門四十毫米火砲和二十門二十毫米高射砲。
跳高行動
這四個集團軍又被統稱為六十八號特遣隊(Task Force 68)。它們的任務在官方的一份最初報告中被含糊其辭地稱作“美國海軍南極發展計劃”,該計劃包括要在南極建立小美國四號(Little America IV)研究基地;在嚴酷條件下訓練人員與測試設備;探索在南極建立、維護與利用基地的可能性,並且調查更多可能的基地選址;發展可用於建立、維護與運作冰上空軍基地的技術;增加對該地區的水文、地理、地質、氣象與電磁傳播情形的知識(註2)。
在1947年1月15日成功登陸鯨灣(Bay of Whales)後,小美國四號總部的建立工作便立即展開,這是為數不多的這趟遠征確實實現的目標之一。
報告還提到,此次遠征旨在鞏固並擴大美國對南極大陸的最大可行區域主權,而這一目標甚至在跳高行動(Operation Highjump)結束以前,就已被美國政府在不止一次發表的聲明中堅決否認。無論如何,所有那些正式、謙遜、看似和平的計劃擺在六十八號特遣隊的巨大火力與武裝力量面前似乎都像是在詔告此地無銀三百兩。事實上,隨行的科學家和科研設備更是幾乎沒有多少。此外,該行動大部份設定好的目標根本沒有被付諸實行,更遑論實現。
人員訓練或設備測試、涉及飛機或船艦基地的探索、任何類型的實際操演與演習一概沒有發生。關於南極的水文、地質、地理、氣象和電磁傳播條件的研究成果(如果真的有做過的話)則從未公開。儘管跳高行動從表面上來看僅是一項學術活動,但它其實完全是一項軍事任務(註3)。一艘航母、兩艘驅逐艦、一對水上飛機母艦、一艘潛艇和一艘精密的通訊艦,還有一支補給船隊跟一百一十二架飛機與四千七百名軍人,負責指揮的更是美國海軍的指揮官與將才——包括舉世聞名的理查德・伯德——不管這項行動到底有多麼雄心勃勃,這都遠遠超出了科研所需。
這群莫名其妙的艦隊從1946年12月31日開始進入羅斯海冰域,接著在次年1月15日登陸鯨灣。小美國四號基地的建立工作馬不停蹄地展開,這也是前面說過的為數不多實現的遠征目標之一。結果不過四十天後,中央集團便決定全面撤退,加入早前已經撤往南美洲進行維修的六十八號特遣隊,所以他們早早就讓原定該持續半年至八個月的這次龐大且昂貴的任務收場了。即使如此,在短短八個星期的時間裡,整趟任務的飛行紀錄顯示飛行時間共兩百二十小時,並飛達兩萬兩千七百英里(約美國的一半面積),拍攝的照片有七萬張,海軍後來只向公眾發佈了其中少少幾張。直到今天,剩下的照片(要是還存在的話)仍被列入機密。航測紀錄還記錄了十座新發現的山脈。
遭遇飛行物襲擊?
在抵達智利港口後不久,關於遠征隊終止行動的謠言四起,從一些口風不緊的跳高行動船員開始,整件事就像野火一樣迅速蔓延。伯德上將本人也為這詭譎的猜測貢獻了一手。智利的主流媒體引述了他手下一些士兵的話透露,他的探險“碰上了麻煩”並且“犧牲了許多人命”。結果他不但沒有否認這些說法,反而向記者李・范・阿塔(Lee van Atta)表達了美國在這個全世界還百廢待舉、一片和平、人們更寧願聽見一家純科學企業領導者說話的時候遭到大舉空襲毀滅的深切擔憂。范・阿塔也公佈了他那令人瞠目結舌的採訪結果,標題是〈登上怒海的奧林匹斯山〉(Aboard the Mount Olympus on the High Seas),發表於1947年3月5日的《信使報》(El Mercurio),這是一家立場保守的智利最大報,“從該國的紙業記錄來看,它的瓦爾帕萊索〔Valparaíso〕發行版本是目前仍在發行的最古老的西班牙語日報,”可以一直往前追溯至1827年(註4)。
“理查德・伯德上將今日警告稱,美國必須馬上採取防禦措施,以應對從北極或南極現身的敵對部隊,”阿塔報導說。“這位上將解釋說,他無意嚇壞任何人,可是殘酷的現實是如果新的戰爭打響,美國將面臨的是可以立刻從南北兩極來回的飛行器攻擊。伯德上將在為國際新聞通訊社舉行的記者會上重複了這些觀點,這都是他在北極和南極的親身經歷。
談到最近結束的探險,伯德聲稱最重要的是,他在那裡的發現與探索對美國的國家安全造成了隱患。然後他重複了上述的觀點,那都是他在北極與南極累積的個人經驗。據這位上將回顧說,這個世界目前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縮小——這是他從最近的南極探險中所獲得最寶貴的教訓之一。
‘我有義務警告我的同胞,’伯德說。‘那個我們能夠孤立地躲在一邊、依靠距離、海洋與兩極來充當安全保證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註5)
在返回華盛頓特區接受安全人員訊問後,伯德從此絕口不提跳高行動,整場行動也被列為機密,如此一來就從法理上阻止了任何退伍軍人出面討論這項任務(註6)。美國海軍在此後不久發表了一份概述南極遠征隊的“成就”、但不是非常有用甚至可以說是避重就輕的資料摘要,但它仍然承認行動造成了一些損失(註7)。
即便這些內容已被掩蓋並化約至最低限度,但這份典型的匿名報告依舊坦承,伯德那邊有半數的水上飛機跟直升機沒有回來,而他本人的座機差點墜毀,他靠著丟掉了除必需品與他剛剛拍攝的偵察影片之外的其它雜物,才好不容易避免了本來在劫難逃的墜機事故。在那次有驚無險的飛行過程中,他一度失蹤了超過三個小時,官方宣稱是因為無線電通信失靈(註8)。
這份摘要並未否認,六十八號特遣隊確實有人員傷亡,但都被歸咎於意外。1946年12月30日,由三人駕駛的馬丁式飛行艇,喬治一號(Geroge 1)不幸墜毀,據稱是碰上了暴風雪。六名機組人員在十三天後獲救,另有一人死於事故。官方最後的總結解釋是,這項任務不得不宣告終止是因為冬季迫近且天氣狀況日趨惡化——但美國人本來似乎就是想要為此趁機測試他們的士兵與設備而遠赴而來的。
蘇聯的解密
1948年上映的短片《跳高行動》(Operation Highjump)有一個相當諷刺地副標題為〈秘密地帶〉——儘管比起真正的紀錄片,它更多是美國海軍的驚心動魄宣傳片——但到底還是讓觀眾對這場探險有了一點認識,雖然很不完整(註9)。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公眾的矚目,隨著兩年後韓戰爆發,它更在接下來四十年裡陷入消寂。然而,在1991年蘇聯解體後,數百萬份原來的秘密檔案在傾刻間盡數解密,令人震驚的是其中居然還有對1947年南極六十八號特遣隊的描述。
約瑟夫・史達林理所當然比美國公眾還要知道更多。這幾個國家在二戰時期的緊密聯盟令他有機會派遣間諜滲透美國政府的方方面面,包括那些武裝部隊——這些間諜活動在1953年共產黨員朱利葉斯・羅森堡(Julius Rosenberg)和埃瑟爾・羅森堡(Ethel Rosenberg)因為出賣原子彈研究給蘇聯遭到定罪而來到頂峰,但並未從此消絕。早在20世紀30年代,再經過二戰直到往後俗稱的“冷戰”,(紐約)眾議員塞繆爾・迪克斯坦(Samuel Dickstein)既是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的民主黨知己,也是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NKVD)的收錢間諜。有其他很多擔任高級職務的人都跟他一樣,他們皆有機會接觸到跳高行動等機密作戰的資料。
這項細節始終不為美國公眾與外界所知的行動的細節,被蘇聯特務暗地彙報給克里姆林宮,然後這些情報就一直沉寂在那裡直到在21世紀重見天日。不久後,莫斯科電視台製作了特邀俄軍(迪米特里・菲利波維奇博士〔Dr. Dimitri Filippovitch〕)與知名俄羅斯科學院物理學家弗拉基米爾・瓦西列夫博士(Dr. Vladimir Wasilev)擔綱解說的紀錄片,瓦西列夫披露了史達林時代的報告檔案,裡面介紹了六十八號特遣隊在南極的秘密經歷。
“球形發光體”奇襲
紀錄片引用了布朗森號的通訊員約翰・舍爾瓦赫(John P. Szelwach)的證詞,事情是發生在1947年1月17日早晨大約七點鐘,那時仍是一片昏暗,也是伯德的中央集團登陸鯨灣才兩天後:“我們注意到了下列幾件事:從地平線上浮現了明亮、無色的光點。我們原以為那是另一艘船,那時我們正徘徊在南極圈未經探勘的水域(威德爾海的沙爾科島附近)。我們的雷達毫無反應,我跟我的船員在駕駛艙左舷觀察了幾分鐘,那亮光迅速升入天空的約四十五度角。我們沒辦法追蹤亮光,因為我們的雷達只能直線偵測兩百五十英里。我們的軍需官約翰・德里斯科爾(John Driscoll)把這一切都記錄在了我們的日誌裡。”(註10)
大概過了三小時後,他們又看見了不詳的景象,那些光點(總共五個)一齊現身在羅斯海的同一區域,並且開始高速逼近驅逐艦。指揮官金柏命令船艦的四十毫米波佛斯高射砲和二十毫米厄利孔機砲向那些物體開火,結果它們以高速低空(約兩百英尺)飛過布朗森號,沒有造成任何碰撞。根據蘇聯間諜的報告,這次遭遇掀起了接下來幾個星期的一連串簡短卻激烈的小規模衝突,於是六十八號特遣隊與那些光點的交火導致了“數十名”官兵喪生或受傷。伯德上將的中央集團死傷最為慘重,即便是經過淡化的美國海軍事後報告書也承認,他們不得不搭上伯頓破冰船來在1947年2月22日從鯨灣連忙撤退。
四天後,作為回馬槍,這些飛行球體又展開了一波戲劇性的攻擊,飛行艇駕駛員約翰・塞爾森中尉(John Sayerson)是當時人在水上飛機上面的目擊者:
“這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從水中垂直衝出,彷彿就像是在被鬼追一樣,然後又飛快地越過(船隻的)桅杆之間,使得無線電天線在這波騷亂中止不住地嗡嗡作響。一架從庫里塔克號起飛的飛機(馬丁飛艇)沒撐幾分鐘就被那東西射出的不明射線擊落,墜入我們艦艇附近的海裡。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看見了什麼,那東西起飛時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所以它可以安然飛掠我們的船艦,並且毫髮無傷地穿過致命的防空火力。
大約在十英里外,魚雷艇馬多克斯號(Maddox)突然起火沉沒。雖然很危險,救援船還是在二十分鐘後向她伸出了援手。
親眼目睹過從海中竄出的物體展開的攻擊,我只能說那真是恐怖至極。”(註11)
2月26日的交火是六十八號特遣隊遭遇的最後一次交戰,當時部隊已經準備要從南極撤退。
儘管塞爾森中尉到頭來都搞不清楚那無堅不摧的“發光體”究竟是什麼,但他很納悶它們會不會正是德國的“奇蹟武器”(wonder weapons),其駕駛者就是不久前才被擊敗的第三帝國倖存者,他們一直在密密的南極基地飛進飛出。
直到今天,研究人員仍會思索他那並非全無道理的臆測。
德國遠征南極
早在跳高行動的強力大軍趕忙撤離南極的九年前,1924年建造的貨船施瓦本號(Schwartzwald)就在漢堡造船廠進行改裝,好投入德國最野心勃勃的南極探險任務,為此耗資的一百萬馬克佔了整個遠征隊開銷的三分之一。這個名字是取自德國南部的施瓦本,這艘船配有蒸汽彈射器,這是為多尼爾Do-J水上飛機所準備的。這些飛機的動力是來自成對的650HP-寶馬四號水冷V-12引擎,它們被串聯著安裝在機艙上方的高架,與機體一起對齊地支撐著單翼機翼。前方的引擎跩動著拖拉螺旋槳,後方的引擎則負責轉動推進螺旋槳。
長五十六英尺又七英寸、翼展七十二英尺二英寸的這款無武裝飛機最大起飛載重為一萬五千四百三十二磅,適宜飛距為四百九十七英里,可載運十二名乘客。可靠、堅固且堪當大任的多尼爾早在1925年就被證明的確是極地作戰的好手,當時著名挪威探險家羅爾德・阿蒙森(Roald Amunsen)就跟著兩架這款飛機成功踏上了北極。時隔十三年後,它們現在被重新裝配了特別設計的蔡司RMK-38’33測量相機與可綿延數英里的膠卷。
到了1938年末,德國極地研究學會(German Society of Polar Research)已經做足準備要展開任務:在南極開闢一個捕鯨站,好增加德國的脂肪產量。鯨油在那時是德國製造黃油與肥皂時最需要的原料,所以它也是挪威鯨油的第二大買主,每年都要進口約莫二十萬噸。為了避免形成對外進口依賴,第三帝國亟需尋覓除了被挪威壟斷的北極之外的其它原料來源。然而,這次探險想必也有軍事意義,那就是要順道尋找建立南極海軍基地的選址。
這項任務儘管並非秘密,但仍是由德國海軍艦長、資深北極探險家阿爾弗雷德・里切爾(Alfred Ritscher)負責率領。他和他的三十三名德國極地研究學會同行,連同施瓦本號上的二十四名官兵都曾在柏林接受過伯德上將的致辭——後者本人則會在下一個十年朝著同一方向邁進。因此,六十八號特遣隊與第三帝國的不解之緣實際上可以追溯到跳高行動之前。伯德對德國的這項工程表現出了誠摯的熱情,可惜遺憾礙於兩國逐漸交惡的現狀,他只得婉拒里切爾的加入邀請。
新施瓦本探險隊在1938年12月17日離開漢堡港,並在一個月又兩天後抵達南極的瑪莎公主海岸。經過在西經4° 30’-北緯69° 14’這一地帶的拋錨,里切爾一行人在皇后毛德地度過了三個星期,這裡也是後來六十八號特遣隊入侵的地點。他們駕駛著他們暱稱帕薩特(Passat)與博拉斯(Boreas)的水上飛機飛越了三十七萬平方英里,共計執行十五次任務並拍攝了成千上萬張照片,還有記錄他們所見所聞的彩色膠卷影像。這些發現包括了至今仍被叫做里切爾峰和施爾馬赫綠洲(以其發現者,博拉斯駕駛員理查德・施爾馬赫〔Richard Heinrich Schirmacher〕的名字命名)的山脈,另外還有一片廣闊的無冰區,面積約三百平方英里,它擁抱著三座大湖泊以及其它被大量貧脊、紅褐色的岩石隔開的小湖泊,而且那兒盡是相對溫暖的綠、藍與紅藻微鹹水。與大海相連,受地熱加熱的這一區域是建造軍事基地,且特別適合U型潛艇的理想選址。
雖然德國人重新征服了近五分之一的南極土地——大部份都是此前未曾探勘過的地方——不過他們並未留下長久的建築,除了多尼爾在東經20°-西經10°一帶的冰雪上留下的幾百個小鋁樁跟飄揚的卍字旗。為了紀念他的船艦,里切爾決定將這裡命名為新施瓦本,這是一個純地圖名稱,沒有宣誓領土主權的意味。這個名字迄今仍會出現在很多皇后毛德地的地圖上,而德國極地研究學會最後則在1939年2月6日從那裡啟程離開。才在4月11日重返漢堡不久,重返南極的計劃便已開始著手制定,但它因為戰爭在9月的爆發被迫無限期擱置。
在接下來持續六年的國際衝突中,與戰後的臆測相反,再也沒有一艘U型潛艇曾進入新施瓦本或這片大陸的其它沿岸,這估計純粹是因為跨洋作戰的急切需求已令德國海軍的潛艇部隊分身乏術。自那以後,所有U型潛艇的下落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釋,目前沒有堅實的證據可以證明在新施瓦本存在過任何類型(無論是暫時還是永久)的軍事設施。
球形“發光體”不是第三帝國的軍械
德國的航空工程師顯然從未開發出能夠奇襲六十八號特遣隊的無敵球形“發光體”。誠然第三帝國在噴氣式飛機與火箭方面的先進成就眾所週知,但那些關於上面有鐵十字徽記、據說擁有超越這個世界水準性能的碟形飛行器的設計圖、目擊報告甚至是照片都缺乏相應的具體文件紀錄,戰後的那些不加鑒別的作家往往更喜歡弄個大新聞而不是仔細研究事實。德國空軍的設計師至多也就是在戰爭後期提出了一些類似碟形飛行器的設計理念。不過,鑒於這些計劃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它們恐怕終究都還是紙上談兵,更何況祖國的原物料與資源已幾乎消耗殆盡。在伯德上將於1947年初接受智利報紙採訪的時候,就算是德國科學家也根本還無法製造出“可以立刻在兩極來回的飛行器”。
在2007年莫斯科電視台以跳高行動為題的那部紀錄片中,航空工程師瓦萊里・布爾達科夫教授(Dr. Valeri Burdakov)和尤里・邦達倫科(Yuri Bondarenko)提出理論認為,電磁驅動的外星飛行器也許會把南極與北極當作天然基地,因為這樣就可以直接利用地球從南極到北極的磁力流。他們解釋說,我們的行星就像一塊大磁鐵,其中一端會持續不斷地排斥這些力線,另一段又會不斷吸引它們。電磁推進技術能夠宛如乘船渡海一般駕馭這些磁力流,而美國海軍發表的跳高行動報告提到其中一個主要目標是要研究南極的“電磁傳播條件”,為此每架派赴過去的水上飛機都配備了磁強計,這個裝置可以偵測地球的磁力異常,進而判斷表面冰層或地底下是否有中空空間。
多尼爾飛行員所發現的那三百平方英里的土地正是磁力異常點,數年後海軍上尉大衛・邦格(David Bunger)也代表六十八號特遣隊駕駛著他的馬丁飛機偵查過那裡,其正如伯德所言:“是一片佈滿青藍與翠綠湖泊的土地,在那片無垠的冰雪上還散落著棕色的山丘”——真是一個適合安營紮寨的田園牧歌般的地點,就算不是U型潛艇,也必定會有其他人看上這裡(註12)。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命?
雖說無法做到鉅細靡遺,但從上述事實應該可以重構出總體上最接近事實的真相,這一切始於德國極地研究學會曾經意外在新施瓦本沿岸附近發現了合適的基地選址,結果那裡原來已經被來自另一個世界、掌握先進技術的訪客所佔領與改建。在折返漢報之後,阿爾弗雷德・里切爾立刻就開始籌劃再次出行,但是因為戰爭迫近而作罷。
待戰爭結束後,他馬上來到美國將他在1939年2月令人不安的秘密發現據實相告了他的老友理查德・伯德。不知何故,這兩人都認同天外來客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威脅,這位倍受尊敬的海軍上將於是利用他的威望和影響力組織了跳高行動,好武裝入侵南極並摧毀外星人基地(註13)。但是他的特遣隊在先進武器面前只得打退堂鼓。
但是,故事並沒有到這裡就結束。僅僅三個月後,一架不明飛行物墜毀在新墨西哥州沙漠,離美國最早的核子研究設施不遠,那裡也是兩年前製造第一枚原子彈的地方。美國退伍軍人對於著名的羅斯威爾事件的證詞透露,在1947年6月第一個星期內出現的那兩架飛碟都是被空軍故意利用電力操作擊落的,也就是透過高度聚焦的雷達波束來破壞飛行器的制導系統,所以不是地空導彈或防空火力的功勞(註14)。正如那些稱職的研究人員提出的詳實記錄所示,在餘後的二十年間這個世界與地外入侵者爆發了一場秘密戰爭,後者接連侵犯了數個堅決捍衛其領空的國家。
其中最顯著的例子是出生於基輔的烏克蘭人保羅・史東希爾(Paul Stonehill),他曾以關於蘇聯入侵阿富汗的論文獲得加州州立大學的政治學學士學位。這位享譽全球的蘇聯秘密行動專家出版了多本著作披露遍及整個史達林時代及其後的、俄羅斯的攔截部隊與外星飛行器之間數百次的小規模流血衝突(註15)。英美兩國也在同一時期發生了類似的交火。雙方你來我往都會造成損失,但地球人通常可以排名第二。據美國物理學家約瑟夫・法洛(Joseph P. Farrell)與歷史學家亨利・史蒂文斯(Henry Stevens)指出,在國際地球物理年(International Geophysical Year)這場盛會的掩蓋下,這些衝突步入了尖峰,在那本應是冷戰最激烈的時候,美國與蘇聯的空軍卻空前絕後地合作對新施瓦本展開了核打擊。
“三枚核彈於是在目標上空三百英里的高度引爆,”法洛寫道:“它們引爆的時間分別是1958年8月27日、1958年8月30日、1958年9月6日。”(註16)
這些高空引爆顯然是為了對南極的電磁場造成嚴重破壞,以使外星飛行器喪失機動力,癱瘓他們的定向系統。這次聯合打擊的成效如何不得而知,但它無疑透露了美國人和俄羅斯人的緊迫感。
對南極的三次核打擊一直未被公開,直到2011年1月12日才有媒體開始報導有關消息,那篇報導題為《維基解密揭露美國-UFO在南冰洋的戰爭》(WikiLeaks Set To Reveal U.S.-UFO War In Southern Ocean)。據《歐盟時報》(EU Times)報導稱:“日前在克里姆林宮流傳的一份新報告是俄羅斯太空軍(VKS)第四十五太空控制師為梅德韋傑夫總統準備的,其中提到《維基解密》即將披露美國的秘密檔案,內容是關於美國人自2004年以來一直在南極洲(尤其是南冰洋)及其附近與UFO進行‘交戰’。”
根據這份報告,龐大的UFO編隊曾在2004年6月10日突然從南冰洋湧現並飛抵墨西哥瓜達拉哈拉,那裡距離美國邊界僅一千六百公里(一千英里)。然而,在逼近美國邊界之前,龐大的UFO編隊旋即又‘返回’其南冰洋‘基地’...報告繼續指出,自2004年以來南冰洋的UFO艦隊就一直在從他們的基地出進,最近一次類似的事件發生在星期五,當時另一支大規模編隊被目擊飛過南美洲國家智利。”(註17)
有趣的是,《歐盟時報》所引述的UFO“突然從南冰洋湧現”的情形與跳高行動中球形發光體從水裡竄出的記述是一模一樣。如果確實如此,這就意味著這樣的星際戰爭在過去六十五年以來一直在激烈進行著,也許是斷斷續續的交火,因此世界各國領袖會堅持不讓人們知道這些實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假如他們承認地球所能製造的最強大武器——包括核彈——都拿那些正在侵犯我們領空的外星入侵者沒轍的話,由此引發的社會動盪完全有可能摧毀人類文明,特別是在我們目前這種經濟脆弱又文化鬆弛的情況下。至於這些秘密衝突到底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還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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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tnotes
1. The Axis Air Forces, Praeger Press, 2011; Mussolini’s War, Helion, 2010; Last of the Red Devils, Galde Press, 2003.
2. David A. Kearns, Where Hell Freezes Over: A Story of Amazing Bravery and Survival, Thomas Dunne Books, 2005.
3. Just before departing for Antarctica, referring to Operation Highjump, Byrd declared to representatives of the American press, “My expedition has a military character.” www.youtube.com/watch?v=znbHUcbKkjk&feature=related
4. Peter Kornbluh, The Pinochet File: A Declassified Dossier on Atrocity and Accountability, The New Press, 2003.
5. Lee Van Atta, “El almirante Richard E. Byrd se refiere a la importancia estrategica de los polos,” Santiago de Chile, El Mercurio,
5 March 1947.
6. “Byrd was returned to Washington, D.C., debriefed, and his personal and operational logs from the mission were seized and remain classified to this day…” Joseph P. Farrell, Reich of the Black Sun, Adventures Unlimited Press, 2004, 247.
7. Robert S. Dietz, Some oceanographic observations on Operation Highjump: final report,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ibraries, 1948.
8. Three hours over due, but his plane did not run out of fuel?
9. www.youtube.com/watch?v=tHXZGV6mQfs
11. www.youtube.com/watch?v=znbHUcbKkjk&feature=related The NKVD report refers to Sayerson’s ship as the “Casablanca,” probably because the Russian spy had trouble pronouncing its real name, Currituck. The Soviet agent also stated that an American vessel set afire and destroyed was the USS Maddox, either a torpedo boat or torpedo-carrying destroyer. Official records list only the Henderson and Brownson as part of Task Force 68, which possessed no torpedo boats. Both destroyers survived the mission and are accounted for. A USS Maddox was indeed sunk by enemy action, but five years earlier by a German dive-bomber during the Allied invasion of Sicily. Actually, there were at least three American destroyers known by that name (DD-168, DD-622, and DD-731), all of them contemporaneous. The US Navy has long been notorious for falsifying the identity of its ships and re-writing their histories if they embarrass official policy. Cases in point include 1944’s pre-Normandy Invasion Battle of Slapton Sands, where a number of vessels were sunk and many servicemen killed by Kriegsmarine torpedo boats, but unacknowledged for the next half century; another American massacre, off the Italian coast near Bari, in 1943, was censored when numerous Allied units, illegally carrying nerve gas, were sunk by the Luftwaffe; although the largest loss of US troops at sea (1,015 fatalities) in a single incident occurred when the troopship, Rohna, was sunk by a German guided missile in the Mediterranean on 26 November 1943, only after aged veterans won a lengthy, costly lawsuit against the US Navy 57 years later did they receive official recognition for their role in the disaster. So too, the “Maddox” cited by Soviet espionage was similarly consigned to an official memory hole.
12. www.eaglespeak.us/2009/03/sunday-ship-history-operation-high-jump.html
13. Although the German Society of Polar Research took more than 16,000 aerial photographs of Antarctica in 1939, Ritscher allowed publication of a chosen few, rather unenlightening examples; the rest have never been seen by outsiders. So too, a radically edited, truncated version of the full-colour film his colleagues made of the expedition was briefly premiered in the Reich during the early war years. Since then, only snippets of a swastika flag waving in a south polar breeze, or a few Society members posing on the ice are still occasionally viewed. Task Force 68 was thrown together with a truly frantic haste, in contradistinction to its allegedly scientific purposes, as though it were absolutely imperative to the security of the United States. The ice-breaker Burton Island, for example, had only recently been commissioned, and was still undergoing sea trials off the Californian coast, when Operation Highjump was launched. Pulling a newly commissioned ship off trials adds to the mission’s sense of urgency still echoed months later, even after conclusion of the expedition, when Byrd could only talk about potential attacks coming from over the Polar Regions.
14. crazyhorsesghost.hubpages.com/hub/Interview-With-One-Of-The-Army-Sergeants-At-Roswell-In-1947
15. Paul Stonehill, The Soviet UFO Files, Clb, 1998; with Philip Mantle, UFO Case Files of Russia, 11th Dimension Publishing, 2010.
16. Joseph P. Farrell, Reich of the Black Sun, Adventures Unlimited Press, 2004, 254.
17. www.eutimes.net/2010/12/wikileaks-set-to-reveal-us-ufo-war-in-southern-ocean/
弗蘭克・約瑟夫(Frank Joseph)著有考古學、軍事史學、形上學等方面的著作二十餘本,在全世界三十七個國家皆有口碑。他在直到1993年退休之前也ㄧ直是科普雜誌《古代美洲人》(Ancient American)的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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