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9日 星期二

歷代秘教(41)神秘基督教


無論是公認的福音書還是偽經,關於拿撒勒人耶穌ㄧ生的真實故事一直從未公諸於世,雖然在前尼西亞時代的早期教父所寫的評述中或許可以發現ㄧ些零散的線索。他的真實身份和使命迄今依然是被保藏在“兄弟之屋”底下金庫的無價至寶。有些聖殿騎士曾加入過德魯茲派(Druses)、拿撒勒派(Nazarenes)、艾賽尼派(Essenes)、約翰派(Johannites)及其它仍舊生活在聖地的偏僻與罕至堡壘的教派,他們因此獲悉了奇怪的故事。聖殿騎士擁有的有關早期基督教歷史的知識,毫無疑問也是導致他們屢受迫害且最終覆滅的主要原因之一。早期教父的著作總是存在ㄧ些互兜不攏的差異,但無可置疑的是即使是在基督之後的頭五個世紀,這些學士的作品也還是比民間傳說和傳聞更具有真實性。對於信徒而言,ㄧ切皆有可能,什麼都不成問題。然而,對於一板一眼要尋找事實的人來說,卻有許多不確定因素得ㄧㄧ釐清,其中最典型的便是:


按照流行的觀念,耶穌是在他三十三歲,亦即經過受洗展開傳道的三年後被釘上十字架。身為最著名的前尼西亞神學家之一,里昂主教聖愛任紐在大約公元180年寫了《駁異端》(Against Heresies)來對諾斯底教口誅筆伐。在這部作品中,愛任紐宣稱根據門徒們的權威,耶穌其實活到了晚年。讓我們引用他的原話:


“但是,他們卻從經文中得出了錯誤的結論,‘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這段經文明確提到他的講道只持續了一年,然後在第十二個月蒙難。(因此在那般高談闊論的時候)他們實際上是忽略了自己的疏漏,這足以駁倒他們的整個立論。對他的年紀進行重審是必要也是誠實之舉;我的意思是,他是在更老一些的時候才成為了一位能言舌辯的老師。如果他從未為人師表,那又怎麼可能會有他的門徒?而且他又怎麼能夠教人,除非他已經到了可當人師的年齡?他在接受洗禮的時候還未三十歲,而是才就要而已(《路加福音》對他的年齡有清楚記載:‘耶穌開頭傳道,年紀約有三十歲。’);而且(據這些人說),從他接受洗禮到開始傳道這中間只過了一年。他在正式步入三十歲後便蒙難,那時他幾乎還是個青年,不能算是很高齡。每個人都知道,人生中的前三十年是第一階段,然後一直持續到第四十年;可是等到了四五十歲的時候,一個人就會漸漸衰老,這也是我們的主所必經之路,儘管他仍舊在履行老師之職,這些都有福音書和長老作證;還有那些在亞洲認識主的門徒約翰的人(都肯定),約翰向他們傳來了這些信息。直到圖拉真時代,他都仍然與他們生活在一起。此外,他們有些人不僅見到了約翰,還見過其他門徒並從他們那裡聽到了同樣的說法,他們都可就這說法(真實性)作證。那我們到底應該相信誰呢?無論是這些人還是托勒密(Ptolemæus)都沒親眼見過門徒,後者是不是也從未在他的夢中瞥見有關那些門徒的任何一絲痕跡?”


在評論上面這段話時,戈弗雷・希金斯直言,它能夠逃脫那些試圖刪除所有這ㄧ類陳述好確保福音書故事一致性的破壞者之手,著實是不幸中的萬幸。他更指出,被釘十字架的教義即使在公元2世紀也是基督徒爭論不休的一個問題。“愛任紐的證據,”他說:“無可撼動。在任何健全的批評原則與或然率意義上,它都無可動搖。”


有必要進一步說明的是,愛任紐的說法顯然與他那個時代的主流相矛盾,即耶穌的傳道只持續了一年。愛任紐的作品是成書於聖約翰去世後的八十年間,所以應該記錄了準確的信息。如果門徒自己都認為耶穌活到了高齡,那為什麼神秘數字33會被選來作為他一生歷程的象徵?耶穌生平中的許多事蹟是否都遭到了篡改,以便使他的作為能更符合早先於他的眾多救主-諸神所奠定的典範?另一位公元2世紀的權威,殉道者游斯丁就在他的著作裡承認了這些摹傲並視其為說服希臘人和羅馬人皈依的手段。游斯丁在他的《護教辭》(Apology)中針對異教徒說了這麼一段話:


“當我們說那位道成肉身者是上帝的頭生子,沒有經過性交便出生,而且他,我們的導師,耶穌基督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然後復活升入天國的時候,我們所談論的對象與你們崇尚的朱庇特之子並無什麼不同。如果我們堅持上帝的道是以一種不同於凡夫俗子的特殊方式自神而生,如前所述,那麼這一點對你們來說也一點都不新奇,因為墨丘利在你們看來也是如此。但要是有人不相信他曾被釘上十字架,要知道這其實也和你們朱庇特之子一樣,他們都經受過我們現在列舉的痛苦。”


由此可見,不同於幾個世紀後的後起之輩,基督教的第一批傳教士往往更願意承認他們與異教徒在信仰上的相似之處。


為了解決探究耶穌的真實生平所引起的各種問題,有人主張在當時的敘利亞可能有兩個甚至更多都叫耶穌、約何亞(Jehoshua)或約書亞(Joshua)的宗教導師,而且福音書混淆了這些人的故事。在他的《敘利亞和黎巴嫩的秘密教派》(Secret Sects of Syria and the Lebanon)中,共濟會作家伯納德・斯普林特(Bernard H. Springett)引用了一本更早以前的書,由於它牽涉某個教派的儀式,所以他不便透露書名。他引述的最後一部分與我們正在探討的主題密切相關:


“但耶和華使艾賽尼派在聖潔與愛中興旺了數代。然後一位天使長根據上帝的誡命下凡,應耶和華之命尋找一位後嗣。經過四代人後,一位後嗣出生了,他被取名叫約書亞,為約瑟(Joseph)和瑪拉(Mara)的孩子,虔誠崇拜耶和華的他們只與艾賽尼人為伍。這位拿撒勒人約書亞恢復了耶和華的權威,並重整許多失落已久的儀式與禮儀。在他三十六歲的時候,他在耶路撒冷遭到人們投擲石頭砸死。”


在上個世紀冒出了很多出版物企圖填補福音書對耶穌及其傳道的微薄記述。這些填補有的據稱是依據自最新發現的早期手稿;還有的是直接依靠精神啟示。其中有些聽起來非常合理,另一些則完全難以置信。有傳言說耶穌曾經拜訪與留學過希臘和印度,並且在印度還發現了一枚紀念他的1世紀硬幣。據聞早期基督徒的記錄還保存在西藏,錫蘭的一間佛教寺廟的僧侶也保留著一份記錄,其可以證明耶穌曾暫居過這裡,而且對他們的哲學有很高造詣。


儘管早期的基督教確實渾身都是東方影響的證據,可是現代教會卻嚴正拒絕對這個話題的任何討論。假使耶穌被證明是希臘或亞洲的異教神秘學派的一員,那可能會對基督信仰中的保守份子造成災難性的打擊。若耶穌果真是上帝的化身,誠如教會的莊嚴會議所認定的那樣,那為什麼在《新約》裡他還要“蒙神照著麥基洗德的等次稱他為大祭司”?“照著等次”這話說明了耶穌是某個系譜或團體的一份子,顯然亦有與他對等甚至在他之上的其他成員。如果“麥基洗德”是在世俗統治者的制度誕生以前,統領世上列國的神聖或祭司統治者的話,那麼聖保羅所說的這話就肯定是在表明耶穌要不也是這些“哲人王”之一,要不就是一個企圖復興他們的統治制度的人。大家都知道,麥基洗德也曾主持過飲酒與分餅儀式,與耶穌在最後晚餐上做的一模一樣。


喬治・費柏聲稱耶穌的原名是約書亞・哈瑪賽亞(Jescua Hammassiah)。戈弗雷・希金斯發現了兩份參考文獻,一份是《米德雷什喬萊斯》(Midrashjoholeth),另一份是《外邦崇拜篇》(Abodazara,早期猶太人對《聖經》的評注),其中提到約瑟一家的姓氏是潘得拉(Panther),這兩部作品都記載有個名叫“耶穌・本・潘得拉”(Jesus ben Panther)的人四處行醫。潘得拉這個名字為耶穌與巴克斯建立了直接聯繫——後者據說曾被野豹(panthers)哺乳,他有時也會被描繪成騎乘在這些動物或被牠們拉動的戰車上。在某些埃及的啟蒙儀式中,豹皮具有很神聖的地位。IHS這個標記現在通常被解釋為Iesus Hominum Salvator(救主耶穌),但它其實也是基督徒與巴克斯教的另一個直接聯繫。IHS源自希臘文ΥΗΣ,正如其數值(608)所示,它是太陽的象徵以及巴克斯的神聖隱蔽之名(參見戈弗雷・希金斯《凱爾特的德魯伊》)。現在問題來了,有沒有可能早期的羅馬基督教實際上混同了巴克斯崇拜,因為這兩種信仰幾乎是大同小異?如果這能得到證實,那麼至今為止的許多《新約》謎團都將會迎刃而解。


若說耶穌這個形象最初其實是宇宙活動的寓言,然後這些活動在後來與他的生平融為一體並非是不可能的。Χριστός,即基督(Christos)這個詞彙本身意味的就是被每個古代民族崇拜的太陽力量。倘若耶穌是奉著基督之名及其品格來暗示這種太陽能量的本質與目的,那麼他便是實實在在循常習故了過往的那些世界導師。這個擁有所有神之品性的神人代表了每個人潛在的神性。凡人必須通過與這個神聖自我(Self)合而為一才方能實現神化。與不朽自我的結合造就了永生,因此能夠找到他的真實自我的人才會被說是“得救了”。這個基督,或者說人中之神聖人是真正眾望所歸的救贖希望——是抽象神靈跟凡人之間的中保。阿提斯、阿多尼斯、巴克斯、俄耳甫斯很可能原來都是貨真價實的啟蒙者,然後在後來才被和他們創造出來作為神聖力量擬人化的象徵性形象混淆,所以耶穌也被與基督或神人混為一談,後者的奇蹟也變成了前者的傳道。由於基督象徵的是每一個人內在的神人,因而對啟蒙者來說,去解放或“復活”這位內在的永生者(Eternal One)永遠是第一要務。那些能夠與自己的基督合一的人於是就被稱為基督徒或受洗的人。


異教哲學家最深刻的其中一個教義就是全能的救主-上帝將會透過祂的自性來揀選歷經重生者的靈魂上天國。這個觀念毫無疑問就是耶穌如此宣講的靈感:“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為了使耶穌和他的基督變成一個單獨的人,基督教作家東拼西補出了一套教義,但若果要發掘基督教的真正意義,就必須得重新審視它最原來的成分。基督在福音書故事中代表了一個完人,他一路歷經了以三十三年為象徵的各個“世界奧祕”階段,然後升入天國與他的永恆之父重聚。現存的耶穌故事——就和共濟會的海勒姆・阿比夫故事一樣——是屬於早期基督徒與異教神秘學派的啟蒙儀式的一部分。


在基督教時代之前的幾個世紀,異教神秘學派的秘密已逐漸滑落至了褻瀆者手裡。對於比較宗教的研究者來說,這些秘密很顯然又被一小群忠貞不二的哲學家和神秘主義者舊酒新瓶入了新的象徵主義衣裳,並因而托著神秘基督教(Mystic Christianity)之名繼續流傳了數個世紀。人們一般相信艾賽尼派正是這種知識的守護人,也是耶穌的啟蒙者與教育者。假如確實是如此,那麼耶穌肯定是在與麥基洗德同樣的一座聖殿被接納入會,而那裡也是畢達哥拉斯在六個世紀以前曾遊學過的地方。


艾賽尼派——這個早期敘利亞最突出的教派——是由一群恪守禁慾主義的虔誠男女組成,他們都以簡單的勞動與每晚的禱告度日。偉大的猶太歷史學家約瑟夫斯曾以極為欣賞的態度談論過他們。“他們教導靈魂不朽,”他說:“並且堅信正義的獎賞必須要虔心去爭取。”他在另一處又補充說:“他們的生活方式更勝其他人,而且他們除了自己的農務以外都不問他事。”艾賽尼這個名字應該是衍生自一個意味“醫生”的古老敘利亞單詞,這些善良之人也相信他們的使命就是要治癒人們的心靈、靈魂與身體。據愛德華・舒爾說,這群人有兩個主要的社區或根據地,一處在埃及的加龍湖畔(Lake Maoris),另一處在巴勒斯坦靠近死海的隱基底(Engaddi)。有些權威把艾賽尼派追溯回先知撒母耳創立的學校,但大多數人還是認為這個教派起源於埃及或東方。這些人的禱告、冥想及禁食方式都和遠東的聖人相差無幾。要加入艾賽尼派的人都必須經過一年的受試期。如同其它很多神秘學校,它有三個等級,只有少數人才能夠真正取得所有等級。艾賽尼派自己又分為兩個不同的群體,一個由獨身者組成,另一個由已婚者組成。


艾賽尼人從不經商或接受城市的商業生活,他們主要是通過務農和販賣羊毛來維生;還有製做陶器與木工。耶穌的父親約瑟在福音書與偽經中都被稱作木匠跟陶工。偽經《多馬福音》(Gospel of Thomas)和《偽馬太福音》(Pseudo-Matthew)都提到孩童時的耶穌曾用黏土捏了一隻麻雀,然後他拍拍手,麻雀便真活過來飛走了。艾賽尼派的成員也被認為有不少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猶太人階級之一,還有記載說他們被任用為駐敘利亞的羅馬軍官的子女家教。事實上,這個教派擁有如此之多的技工成員也令它被懷疑是現代共濟會的祖先。艾賽尼派的象徵包括許多建築師的工具,而且他們還秘密建造了靈性與哲學聖殿作為永生神的居所。


與諾斯底教徒一樣,艾賽尼派也是流溢主義者。它們抱持的一個主要使命就是要根據它們自從團體成立以來就保有的某些秘密靈性鑰匙,去對摩西律法進行重新詮釋。因此,艾賽尼派亦是卡巴拉主義者,其與其它在敘利亞蓬勃發展的教派相同,都在苦苦盼望《聖經》早已承諾的彌賽亞到來。耶穌的父母,約瑟和瑪麗亞也都被認為是艾賽尼派成員。約瑟比瑪麗亞年長許多。據《雅各原始福音》(Protevangelium)記載,他是一個已經了幾個成年兒子的鰥夫,他在《偽馬太福音》中甚至提到瑪麗亞的年紀比他的孫子還小。瑪麗亞早在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被獻身於主,不少偽經都記載了發生在她童年時期的許多奇蹟。當她步入十二歲時,祭司們向這個已獻身於主的孩子的前途提出了建議,這時穿著胸甲的猶太大祭司走進至聖所,忽然一位天使顯現在他面前,告訴他:


“撒迦利亞,出去召集所有鰥夫,讓他們每個人都帶來一把木杖,然後她必須成為主透過徵兆顯示出的其中ㄧ個人的妻子。”


收集好其他所有人的木杖的約瑟代表那些鰥夫去把它們交給祭司們。約瑟自己的木杖只有其他人的一半長,之後祭司們把木杖全都還給約瑟,卻獨獨忘記了被遺漏在至聖所的那把約瑟的木杖。當其他所有鰥夫都拿回了他們的木杖後,祭司們開始等待上天的徵兆,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由於年事已高,約瑟沒有再去索討自己的木杖,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根本不可能會被選中。但這時一位天使現身在大祭司面前,並令他拿回那把被遺忘在至聖所的木杖。當大祭司將木杖交給約瑟,一隻白鴿突然從木杖的末端中飛出並停在了這位老木匠頭上,於是那名少女便歸他照顧了。


《神聖典籍與早期東方文學》(The Sacred Books and Early Literature of the East)的編輯曾呼籲讀者去仔細注意大部份《新約》偽經作品對耶穌童年的不尋常描寫,尤其是被一部被歸在多馬名下的作品,該作品最早的希臘文版本可以追溯到約公元200年:“兒時的基督幾乎就是個頑童,他會詛咒和毀滅任何使他惱羞成怒的人。”這部偽經作品的意圖是想要引起讀者的心驚膽顫,這種風格在中世紀相當流行,因為它完全符合中世紀基督教的殘酷與迫害精神。與其它許多早期聖典如出一撤,這部多馬福音書是出於兩個密切相連的用意所編造:其一,編織出比異教徒更勝一籌的奇蹟;其二,以“畏懼主”的方式恐嚇所有不信的人。這一類偽經作品幾乎沒有一丁點事實基礎。即使曾經是一筆寶貴資產,基督教的“奇蹟”事到如今卻已成了它的一大包袱。在迷信的時代,超自然現象很容易打動無知之徒,可是在本世紀它卻只造成了理智之人的排斥。


希臘文的《尼哥底母福音》(Gospel of Nicodemus)聲稱當耶穌被帶到彼拉多面前的時候,儘管他們各個都不願,但那些羅馬士兵卻止不住地紛紛向他敬禮。《彼拉多書信》(The Letters of Pilate)更記載,皇帝因為彼拉多處死了一名義人而大怒,下令要將他斬首。祈求寬恕的彼拉多被主遣來的天使拜訪,後者向這位羅馬總督保證,他的名字將會被基督教世界永遠銘記,且當基督再來審他的子民時,他(彼拉多)會作為他的見證人相伴而來。


像是上述這樣的故事可以說是代表了幾個世紀以來都依附在基督教這個外殼的雜質。烏合之眾的虔信是這些傳說的自封(self-appointed)守護者與捍衛者,正是這才導致了破除這些可疑信念的努力總是前途多舛。雖然流行的傳統確實常常包含了些微真理,但也幾乎都是被扭曲過後的。因此,故事即便在概括上基本屬實,到了細節層面卻還是會充滿無可救藥的錯誤。真理和美一樣,都是最樸素不過的裝飾。唯有極少數人可以撥開那片掩蓋了基督教信仰真正基礎的馬行空記載迷霧,並從中隱約瞧見被一位了不起且高尚的靈魂傳授給這個世界的偉大又高貴的學說。約瑟和瑪麗亞都是虔誠而聖潔的人,他們對上帝忠心耿耿,也都期盼以色列的彌賽亞儘早降臨,同時他們也謹遵艾賽尼派大祭司的命令,要為那個即將到來的偉大靈魂準備一副凡胎。就這樣,ㄧ個無原罪始胎(Immaculate Conception)的耶穌就這麼誕生了。所謂的無原罪始胎其實意指的就是潔淨,沒有任何超自然色彩。


耶穌自幼就是被艾賽尼派扶養與教育,後來他也掌握了它們最深奧的奧祕。如同其他所有偉大的啟蒙者,他必須去東方旅行,他肯定在他生命中這段不見經傳的歲月花費了很多時間來學習他後來傳達給世界的秘密教誨。在完成了教派的苦行僧修行後,他終於接受了洗禮。如此一來,他便與自己的靈性本源重新合一,之後就是他以那個為世人所熟知的廣聚門徒與使徒,接著被釘上十字架的名字出世的開始。他教導他們失落已久的秘密教義——其中至少有部分——曾是屬於以色列的教義。他真正的結局是個謎,但他很可能受到了那些渴求鞏固當時的倫理、哲學或宗教體系的人大肆迫害。


面對大眾,耶穌慣用比喻來向他們說話;面對門徒,他還是會用比喻,但卻是更崇高和富哲理的。伏爾泰說過,基督教實在應該將柏拉圖封聖,因為作為基督奧祕的第一台柱,他對其基本教義的貢獻遠超過其他所有人。耶穌曾向門徒透露,低級世界被一個偉大的精神實體控制著,他根據永恆之父的意志塑造了它。這位偉大天使的心智既是世界之心,也是凡俗之心。所以人永遠不會結束於塵世,因為永恆之父已經賦予了他最厲害也最崇高的能力——神聖心智。神聖心智將自己當作活祭品獻出,供這個世界粉碎與吞噬。在把它的精神和身體從秘密的神聖晚餐上分送給生命的十二種理性後,神聖心智便化為了眾生的一部分。正因如此,人才可以利用這股力量來作為他獲得永生的橋樑。能將他的靈魂提升至神聖心智的境界並為之服務的人是公義的,而且他在做了這義事後將會解放神聖心智,使之再次把榮耀帶回去給自己的神聖源頭。因為他向他們傳授了這個知識,所以那些門徒紛紛對彼此說:“瞧,他就是那心智的化身!”


亞瑟王的圓桌騎士與聖杯傳說


根據傳說,基督的遺體(精神法則)後來被交由兩個人看管,福音書對他們僅有一筆帶過。這兩個人就是尼哥底母和亞利馬太的約瑟,這兩位虔誠之人雖說沒有被列入基督的門徒或使徒,但卻是他的神聖遺體的守護者。亞瑟馬太的約翰也是受啟蒙的弟兄之一,A.E・偉特甚至在《新共濟會百科全書》稱他是“基督教世界的第一任主教”,正如聖座的世俗(或曰有形)權力是由聖彼得奠定,因此信仰的精神(或曰無形)身軀則是被託付給了“聖杯秘密教會”(Secret Church of the Holy Grail),被亞利馬太的約瑟以後的一代代人持續傳承,他們守護著聖約的永恆象徵——永流杯與滴血矛。


亞瑟王的圓桌騎士,引自詹寧斯《玫瑰十字會的儀式與奧祕》。

依照傳統,亞瑟在年僅十五歲的時候便被加冕為不列顛國王,時年公元516年。在他登基稱王後不久,他就在溫莎創立了圓桌騎士團。騎士團每年都會在溫徹斯特的卡里昂(Carleon)或卡美洛(Camelot)聚首,慶祝五旬節。任何來自歐洲各地的勇敢和無畏之人無不都渴望為這個高尚的不列顛騎士團一展長才。高潔、美德與勇氣是騎士團的指標,但凡是擁有這些品格的人都會受到亞瑟王的卡美洛宮廷歡迎。在將歐洲最勇敢也最高貴的騎士通通納入囊下之後,亞瑟王從他們之中又選出了二十四位在膽識與廉正上都非他人所能比擬的騎士,讓他們組成了圓桌騎士。根據傳說,這每一位騎士都擁有如此傑出的尊嚴跟武力,以至於沒有一人可以佔據比其他人更高一等的座位。所以每當他們聚集在桌前歡慶騎士團創立日的時候,使用的桌子一定要是圓桌,好讓所有人都能坐在同等重要的座位。

雖然圓桌騎士團也許擁有其獨特的儀式和符號,但有關於此的知識並沒有被保存下來。伊萊亞斯・阿什莫爾在他的《嘉德騎士團》(Order of the Garter)中放入了一張雙頁版畫,畫中展示了各大騎士團的徽章,唯有圓桌騎士團是一片空白。圓桌騎士團的象徵主義會失傳主要是因為亞瑟王在劍欄之戰(公元542年)不幸英年早逝,那年他四十一歲。即便他在這場著名戰役徹底打敗了他的仇敵莫德雷德(Mordred),但他不但賠上了自己的性命,還害得幾乎所有圓桌騎士都為了他們的領袖而捐軀。


據說,亞利馬太的約瑟遵照聖腓力的指示帶上聖遺物,一路跋涉後抵達了不列顛。他在這裡挑了一個地方建造教堂,於是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Glastonbury Abbey)就這麼來了。約瑟將他的手杖種入土裡,它順利紮根,長出了每年只開花兩次的奇妙荊棘叢,它在現在又被稱為格拉斯頓伯里荊棘。亞利馬太的約瑟最後究竟是何去何從無人知曉。有些人相信,他像以諾一樣被接走了;另一些人則認為他在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入土為安。總是有些人一直樂此不疲地尋找聖杯,也有很多人堅信它就被埋在這座修道院的地底下。最近發現的格拉斯頓伯里聖杯被一些信徒相信就是那只真正的聖餐杯,但嚴肅的研究人員可不吃這套。除了就像有名的安提阿聖杯一樣有作為古文物固有的價值之外,它幾乎沒有證明什麼,尤其是當人們意識到18世紀對基督教之謎的了解幾乎與今天沒什麼差別的時候。


聖杯神話的由來,就好似其它所有偉大戲劇中的元素,出奇地難以捉摸。它的基本觀念可以從不列顛群島的民間傳說找到,這些傳說提及了各種魔法釜、水壺、杯子和飲角(drinking horns)。最早的聖杯傳說其實是把這只杯子描述成了一個很大的號角。這個號角取之不盡且用之不竭,有了它的人將再也不必擔心飢渴。還有一則記述提到,無論一個人有多麼病危,他都不會在看到聖杯的八天內死去。有些權威認為,聖杯應該是阿多尼斯教和阿提斯教在儀式上使用的神聖杯子的流傳形象。有的古代神秘學派也會用上這種杯子或餐杯,巴克斯這位神祇亦經常被以花瓶、杯子或甕來象徵。從自然崇拜的觀點來看,取之不竭的聖杯象徵著使人類生命得以為繼的豐收恩惠;就好比是墨丘利的無底水壺,它是自然資源取之不盡又用之有餘的泉源。依照現有的證據,把聖杯象徵主義歸功於純粹的基督教起源顯然是不正確的。


在亞瑟王的人馬中有一個奇怪又神秘的人物——魔法師梅林。據一個與他有關的傳說宣稱,當耶穌被派來將世界從邪惡的束縛拯救出來時,撒旦也決定遣派一位敵基督來阻撓他。於是,惡魔化身成了一頭可怕的大龍逮住了一位躲到聖所避難的年輕女子,她來此是為了躲避已經使她的家人遇害的邪惡。當她的孩子梅林出生時,他同時具有他的人類母親與惡魔父親的特徵。然而,梅林並沒有屈服於黑暗,而是轉向了光明,他只保留了自他父親繼承而來的兩樣超自然力量:預言和施展奇蹟。這個聲稱梅林擁有一位地獄之父的故事應被看作是一個寓言性的暗示,暗示了他是蛇或龍的“哲學之子”的這一事實,這是一個適用於所有神秘學派成員的頭銜,他們認為自然界是他們的凡俗之母,而智慧則是他們化身為蛇或龍的不朽之父。龍和蛇被同邪惡力量混為一談,造成了對《創世紀》頭幾章無可避免地誤解。




嘉德騎士團的偉大喬治衣領勳章,引自阿什莫爾《嘉德騎士團》。

嘉德騎士團可能是愛德華三世模仿亞瑟王的圓桌騎士團建立的,後者因為劍欄戰役而徹底分崩離析。通俗的說法是,索爾斯伯里女爵(Countess of Salisbury)的吊帶襪(garter)是嘉德騎士團(Garter)的靈感來源,但這顯然站不住腳。嘉德騎士團的格言是“心懷邪念者蒙羞”。聖喬治被認為是騎士團的守護者,因為他象徵著人的高級本性戰勝了以龍為代表的低級本性。儘管聖喬治應該在3世紀確有其人,但他很有可能是挪用自異教神話的角色。



梅林在亞瑟還是嬰兒的時候便開始照顧他,他在年輕時可能就已得益於這位魔法師的秘密教誨,成功掌握了自然魔法最深刻的奧祕。在梅林的輔佐下,亞瑟成為了不列顛的領導者,這是一個經常被與王權搞混的身份。在亞瑟拔出了卡在子嗣之柱(Branstock) 中的那把劍,並因此確立他的神聖領導權後,梅林也進一步協助他從湖中仙女那裡獲得了聖劍王者之劍(Excalibur)隨著圓桌騎士團誕生,梅林已經履行完了自己的職責,根據一個記載他從此憑空消失,但他仍然像一道影子一樣隨心所欲地與凡人保持聯繫;也有記載說他自願進入一個大石頭窟窿,然後從裡面把它封了起來。


可以肯定的是,許多與查理曼大帝有關的傳說爾後也都被和亞瑟扯在了一塊,不過後者最家喻戶曉的事蹟還是他在溫徹斯特建立了圓桌騎士團。對於圍繞那張“圓桌”的禮儀與儀式並沒有多少可靠的信息。有一個故事聲稱,圓桌可以任意變大又變小,因此它可以根據需要容下十五個或一百五百個人。最常見的說法是圓桌一次可以容納下十二或二十四名騎士,這裡的十二象徵著黃道十二宮及耶穌十二門徒。這些騎士的名字和紋章都會印在座位上。當二十四個人紛紛入座後,黃道十二宮中的每一宮都會被一分成兩部分——有淺有深——代表每個星座的晝夜變化。因為每個星座每天都會升起兩小時,所以二十四名騎士便扮演了二十四小時、《啟示錄》的二十位長老還有二十四個波斯神明,他們是劃分了一整天的神靈。在圓桌的正中央擺著一朵象徵性的玫瑰,暗喻耶穌受難,正如他從死亡中“爬起”(rose),所以這也是復活的象徵。再來還有一個叫做危險席(Siege Perilous)的空座位,沒有人會坐在這張座位上,除非他成功找到了聖杯。



象徵主義中的光環與光暈,引自奧斯德利(Audsley)《基督教象徵主義手冊》(Handbook of Christian Symbolism)。

籠罩在異教神祇與基督徒聖人頭上的金色光環既暗示他們正沐浴在太陽的榮耀中,也表示他們內在本性中的精神太陽正在閃閃發亮,並為天體光彩繚繞。當光環是被以直線輻射構成時,那它所指的就是太陽;如果是曲線就是月亮;當兩者合ㄧ的時候,它象徵的便是兩種原則的和諧交匯。圓形光環是太陽和陽性的象徵,菱形光環或魚形橢圓則是月亮和陰性的象徵。那些大教堂的圓形跟菱形窗戶也保留了相同的象徵意義。聖徒和殉道者的光環形狀、色彩與裝飾是一門大學問。金色光環通常會圍繞在聖人頭頂,聖父與聖子有更華麗的光環,大多會配有只有三個支端可見的聖喬治十字、開花十字架或百合花十字架。



從亞瑟這個人身上體現出的是一種週而復始的宇宙神話的新面貌。這位不列顛王子其實就是太陽、他的騎士是黃道十二宮、他的寶劍應該是太陽的光線、他與之交戰並擊敗的黑暗惡龍可能代表地軸。亞瑟的圓桌是宇宙本身;危險席則是完人才配得上的寶座。就其俗世意義上來說,亞瑟是一個秘密基督教-共濟會神秘哲學兄弟會的總大師,這些人以騎士自稱。亞瑟獲得了居於這些騎士之上的總大師地位,是因為他成功從金屬鐵砧(他的低級本性)拔出了那拔劍(精神)。這種情況總是一再發生,史實裡的亞瑟被和屬於他的騎士團的寓言與神話混淆在一起,直到今天兩者已難分難捨。在亞瑟戰死於劍欄之戰後,屬於他的神秘學派也嘎然而止,而他則非常神秘地被一艘黑色駁船接走,一切都如丁尼生在他的《亞瑟之死》(Morte d'Arthur)中如詩如畫地描繪得那樣。偉大的王者之劍最終也被扔回湖裡——所有這些都是對宙顯之日(Day of Universal Manifestation)步入盡頭時,宇宙的夜幕開始緩緩降下的生動寫照。歷史上的亞瑟王應該是被安葬在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這座建築始終與聖杯以及圓桌騎士團的神秘儀式有著糾葛不清的關係。


中世紀的玫瑰十字會員理所當然握有圓桌騎士團與聖杯傳說的真正秘密,它們的大部份象徵主義都已被該組織沿襲下去。即使它其實是基督之謎最明顯的關鍵,但聖杯傳說卻總是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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