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newdawnmagazine.com/articles/psychic-pets-the-cat-walker-between-worlds
BY FRANK JOSEPH
隨著先前我刊登在《連結》(Nexus)雜誌上的文章〈海豚與人類的共同進化〉(The Shared Evolution of Dolphins and Humans,註1)得到了不少讀者的迴響,再加上我自己對這個主題的興趣日益濃厚,這些在在都敦促我繼續動筆把它們寫成一部更完整的讀物,預計會在3月份由小熊出版社(Bear and Company)付梓。但我對與我們截然不同的生物彼此的種間關係的探秘卻促使我走上了一個與拙作《我們的海豚祖先》(Our Dolphin Ancestors)離題甚遠的方向。接下來我就要娓娓道來這些稀奇古怪的證言與洞見,因為我相信它們絕對值得進一步研究。
首先要介紹的是美國佛羅里達州伊斯拉摩拉的海洋動物公園-海洋劇院(Theater of the Sea)曾經拍攝過的一部總長一分鐘又四十九秒長的家庭電影(註2)。自從它在2012年5月問世以來,這部電影吸引了大約七百萬名觀眾。電影中的主角是兩隻海豚,夏洛伊(Shiloh)與雷霆(Thunder),牠們引起小貓亞瑟(Arthur)的注意,牠顯然對牠們充滿了好奇。這隻貓科動物與這兩頭鯨目動物產生了許多奇特的互動,比如前者不斷想要用爪子碰ㄧ碰後者的鼻子。夏洛伊和雷霆則多次慈愛地伸出牠們的吻部來應答,並輕輕拍打頭頂上的貓——記住,這隻不喜歡下水的貓的身長只有三十三厘米又四公斤重,兩隻海豚卻都有四米長且重達一百八十二公斤。
人們一般肯定會以為亞瑟一看到這樣的龐然大物就會嚇得魂飛魄散,至於海豚也應該不會對這位個頭矮小的陸地居民有什麼興趣。令人驚訝的是——牠們反而很溫柔地一直撫摸著這隻貓的頭——這可是一件大部份的貓都不喜歡的事。當牠們突然潛入水中時,亞瑟緊張地來回踱步,專心地從水面上尋覓牠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朋友。當牠們再次浮出水面,牠也趕快跑回跳板,以絲毫不減剛才的熱情歡迎牠們。
然而,這些動物並不熱衷於探討彼此的物種不同,反倒更有興趣在互相問候,簡直就像是一見如故。牠們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認識了彼此。這隻貓一下子就知道海豚是無害的好朋友,夏洛伊與雷霆也很喜歡亞瑟。讓人感到費解的是,這些差異極大的動物照道理應該很能找到什麼共通點,更遑論是發展出這種親密關係。在牠們的這次奇遇期間,雙方的目光接觸幾乎沒有中斷。鑒於海豚向來以心靈感應能力聞名,正如我會在即將出版的拙作中討論的那樣——有很多的貓主人其實也和他們的寵物ㄧ起歷經過心靈感應現象——所以思想轉移(thought transference)有可能就是促成牠們立刻變得親密不已的關鍵。
但牠們到底向彼此傳遞了怎樣的信息?這當然不會是言語,更有可能是由心理意象所呈現出某種形式的情感認知。家貓與野生海豚的奇遇並非孤例,數千年來在大海上馳騁的水手們都曾目睹過他們同船的貓和海豚的這種不可思議相見歡。不同於兩種動物在外表上的差異,兩者其實都以旺盛的好奇心、銳利的感知以及快變的意識著稱,這也許就是牠們之所以能夠產生非比尋常的共性的基礎。無論如何,亞瑟與夏洛伊和雷霆的親密關係確實表明,在這兩種分別甚大的物種之間可以存在情感聯繫。
寵物的心有靈犀
這種神秘聯繫在貓科動物與人類之間更為常見。2012年,一項針對英國與美國家庭進行的英美合作研究發現,“有三分之一的貓主人聲稱,他們的寵物會對他們腦海中的念頭和還未說出來的命令作出反應。”樣本研究還指出,平均而言有百分之三十的寵物主人曾提到他們的貓通常會在他們的親人回到家的幾分鐘前就已跑到門口或窗前等候,即便確切的到家時間總會有變或從不相同。根據報告,有不少貓甚至能在電話鈴響之前就已經知道特定呼叫者的身份。一位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教授的妻子就說,她總是能知道自己的丈夫什麼時候會打過來,因為他們養的貓會突然從睡夢或牠本來在做的事情中驚覺,然後迅速衝到電話前:“每當我拿起話筒時,”她說:“我的貓都會開始喵喵叫,但如果是別人打電話過來,牠就ㄧ點反應也沒有。就算我的丈夫是從非洲或南美洲打電話過來,牠也會照樣喵喵喵個不停。”(註3)
About.com網站還提到了一個美國家庭主婦和她的朋友的例子,當時她們“站在浴室裡聊天,家裡養的貓那時也在那裡。突然間我說起了我從另一位女士那聽來的故事,她家的貓總是從她浴缸裡的滴水龍頭喝水。直到那時,我的朋友都還從沒見過她家的貓喝過除碗裝以外的東西。結果到了隔天,她居然就發現自己的貓在喝浴缸水龍頭的水!”(註4)
挪威森林貓薩米
讀過陌生人的經歷是一回事,但自己親身經歷又是另一回事。在牠還很年輕的時候,我們自己養的挪威森林貓薩米(Sammy)喜歡徑直往離地有十五英尺或更高的樹上跳去,這總是逗樂了我妻子和我。每當跳到令牠滿意的高處時,牠都會從高高在上的角色環顧四周,然後再像是一個伐木工ㄧ樣下降,先是從尾巴開始使力,一躍而下。但隨著年齡增長,牠漸漸不在日常生活中做出這些運動員般的表演。在一次春天的下午,當我們正在院子裡散步時,我忽然回想起過去牠爬樹的美好時光,並且暗自希望牠再大顯身手一次。就在我的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薩米便從我身旁跳到了一旁的核桃樹上,牠攀上了那棵樹有四分之三的高度,之後再次示範了伐木工下降。
牠不請自來且又完全及時的反應應該是心靈感應的一個絕好例子,儘管這確實有些片面。而且從此以後,我想從精神上命令牠跳到樹上的嘗試都失敗了。話雖如此,牠可是還有其它超自然絕活。曾經有一次是這樣的,那時是一個夏日的日落時分,牠突然非常亢奮地央求我把門打開,接著牠像往常一樣飛奔到外面但卻沒有停在門檻上,而是直接衝下前面的階梯,跑到了房子的東側。當我終於迎頭趕上的時候,牠正認真地盯著行人道上面的某樣東西。在昏暗的當下,我依稀可以看見那似乎是什麼不斷在扭動背脊的動物。
我湊近之後才發現,原來那是一條我在過去與後來都沒有再看過的小蛇。照理說,牠對外界的正常身體感覺都應該會被房子隔絕才對,牠既沒有看到也沒有聞到那條蛇,甚至就算牠的聽覺再好,也不太可能可以偵測到一條正在人行道上緩緩爬行的蛇。懷疑論者可能會覺得這些都是未公開的軼事,但是任何與動物有親密接觸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知道,這些例子都可以被融入與寵物的性格有關的更廣泛背景中。雖然這些例子未經過嚴格的科學方法檢驗,但它們的確是來自準確的觀察。因此,我只能得出結論相信,薩米擁有某種超感知,可以讓牠確定牠本來不應該要知道的那條蛇的行蹤。
貓能感知時間嗎?
比薩米的遠方偵測天賦更令人感到驚奇的是牠對時間的掌握,這在我們一起戶外旅行時已經有了充分示範。牠對時間非常敏感,總是不會亂跑,都待在我的身邊,而且要不是為了逗牠,我根本不會需要用到拴帶。如果有帶上工作需要的書,或是一邊聽著隨身聽裡的音樂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在“外頭”待上幾個小時,牠肯定認得這個字。更常有的情況是,礙於我的時間有限,我們的散步可能只能持續十至二十分鐘,雖然一天下來要好幾回。
有一回我在要出門散步之前先瞥了一眼手錶,然後我自言自語說:“我們會在兩點三十分回家。”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中,薩米開始了牠的例行公事,譬如嗅一嗅空氣、啃草皮、在灌木叢裡撒尿、探索院子裡的可疑小洞、對後院進行牠的習慣性巡邏、追松鼠、跟蹤鼬鼠或是在牠最喜歡的位置觀察昆蟲和鳥類。忽然,牠停下了這些再正常不過的貓科動物行為,臉上還浮現出充滿疑惑的表情,好像是想回想起什麼,之後牠快步跑到門口的台階前想要進門。我的手錶在那ㄧ刻正好停在兩點三十分。
最初只是微不足道的巧合,在後來卻慢慢不再只是這麼一回事。在隨後幾年的友誼中,我們依舊形影不離——只要天公作美——這隻貓每天都可以散步,可能是趁著清晨也可能是黃昏,但從來都不會是在同一時間。通常來說,我不會真的去計算我們什麼時候該回家,我們一般人應該都是照著感覺便是。不管我有沒有任何可以看得見的提示——不論是有意或無意——考量到這些散步都很隨機,薩米應該不太可能記住時間。然而,牠有次突然還沒把大概剩下百分之六十五的路程走完就不走了,而我在那次出門之前其實偷偷在心理做了這樣的規劃。舉例來說,在連續三次我有特意計時的散步中,牠都在指定的時間結束了散步。
因為在我們散步時我總是在做自己的事,所以我常常忘記我預定的具體時間。即使如此,薩米仍會準時返家,經常精準到秒。除此以外,每當我忽地要牠回來時,只要沒有事先明確做好這樣的規劃,牠都從來不會應對。貓真的能夠認知到時間嗎?就算薩米真能讀懂我的思緒,我在腦海裡設想好要在第幾個鐘頭或分鐘結束散步,也肯定已經超出了貓科動物能夠認知的極限。問題是,牠的行為卻總是——就算不是每一次——證明牠確實可以如此。顯見,我們目前對跨物種交流的理解還遠遠不到位。
形態共振
著名的英國生物學家魯伯特・謝爾德雷克(Rupert Sheldrake)曾提出一個比心靈感應更廣泛的解釋,即便它也包含了超感知成分:“無論其複雜程度如何,自然生命或形態單元都會受到含有內在記憶的形態場激活、組織以及協調。自然生命通過被稱為形態共振(morphic resonance)的過程來習得同一種類的前輩擁有的集體記憶,其結果就是使得發育與行為模式得以經由這種ㄧ再重複變得越來越習慣化。”(註5)
換句話說,一個特定物種的所有成員其實都被一種自給自足(self-organising)的能量場聯繫在一起,這個能量場包含了每個個體綜合出來的集體記憶,並且還會協助塑造出某些行為或適應模式。謝爾德雷克將他的假設套用在了動物王國,他堅持動物會利用心靈感應互相溝通,對於我們則是藉由情感連結。因此,形態場可以說是超感知發生作用的渠道。但是,僅僅是理論上的假設卻還是很難解釋十年前的一隻出生在美國的家貓,牠竟然能夠近乎完美地預測牠的人類夥伴時日無多。
知道死亡何時降臨的貓
奧斯卡(Oscar)原本只是一隻被當地收容所收養的小貓,牠在羅得島普羅維登斯上的斯蒂爾照護之家和復健中心(Steere House Nursing and Rehabilitation Center)充當“療癒貓”(therpacy cat)。牠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該設施負責照顧重度痴呆症患者的三樓,那裡有四十一張床位,會接待阿茲海默症、帕金森氏症和其它疾病的患者。大部份的病患都已經處於絕症末期,通常已經無法意識到外界。在奧斯卡入駐幾個月後,工作人員注意到,就像醫生與護師一樣,牠已經產生了一套自己的習慣流程,牠會嗅聞並觀察病人,然後蜷縮起來和一些康復期的病人ㄧ起睡覺。那些與他ㄧ起共眠的人都會在兩個小時內駕鶴西歸。牠會一直待到直到他或她去世,然後才靜靜地離開房間。
“牠似乎知道病患什麼時候會走,”羅得島布朗大學的助理教授,同時也是沃倫阿爾珀特醫學院(兩者都位在普羅維登斯)員工的大衛・多薩(David Dosa)說道。
“那隻貓並不總是在那裡,”為照護之家的病患看診的瓊・特諾醫生(Dr. Joan Teno)說,她也會定期來看看奧斯卡。“但牠還是會設法露臉。”(註7)
而且,牠“其實不是一隻對(還活著的)人們很友善的貓,”多薩醫生說。例如,曾有一位駕著助行器的老婦人經過牠的身邊,奧斯卡卻“發出了一種聽著像是響尾蛇般的平緩嘶嘶聲,感覺就像是在告誡說‘不要來煩我’。”(註8)
牠只會對重症病患表現出一貫的感情。有一個很早以前的例子,那時奧斯卡把自己蜷縮在一位老太太冰冷的小腿上,她的腿患有嚴重的血拴,牠就這樣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去世。照護之家的員工算過,牠曾連續準確預測中了十二個人的大限將至,但牠的天賦似乎卻沒有讓牠感到很高興。有一位主治醫生在確定一名女病患差不多該是時候了後,卻發現奧斯卡居然沒有過來,而是逕自走掉了。但這隻貓證明了錯的其實是醫生,因為女病患又多活了十個小時。之後奧斯卡盡職地回到了病人身邊,一邊蜷縮在她的膝蓋上一邊發出咕嚕聲,直到她在兩個小時後安息。
根據特諾醫生的說法,牠的臨終道別“幾乎總是發生在最後的兩個小時”(註9)。自從奧斯卡開始這些行為以來,他每年平均都會正確預測十個人的死期,被牠命中的對象已經超過百人。牠的百發百中說服了照護之家的董事會通過了一項特別的協議:一旦發現牠在與病人一起睡覺的時候,就要通知家屬他們所愛的人可能快要走了。大部份的家屬都不反對親人死亡時有貓在旁邊,但在極少數情況下,有時會有家屬要求把奧斯卡從病房挪走,牠總是會藉由在緊閉的房門前來回踱步與大聲喵叫來表達牠的不悅。
多薩醫生曾推測,“貓咪也許可以嗅到與死亡有關的具體氣味。”(註10)他的猜測得到了特諾醫生的支持:“我認為人步入死亡時會釋放出某些化學物質,而牠可以嗅聞並感覺到它們。”(註11)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溫格華獸醫兼美國貓科醫生協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Feline Practitioners)主席瑪吉・謝爾(Margie Scherk)也懷疑“牠可以聞到人在死前釋放的化學物質”——例如酮素(ketones),ㄧ種由細胞腐爛產生的生物化學物質。“貓能夠聞到很多我們聞不到的東西。”(註12)雖然沒人能否認她最後的這句話,但謝爾和她的同事的結論仍並不令人信服。
即使奧斯卡只是在2005年被送到照護之家的六隻貓之一,但只有牠ㄧ個會陪著垂死的病患走完他們人生最後的時刻。另外,據我所知,其它地方也不曾傳出過有貓也有這樣的行為。儘管如此,人們很早就知道貓其實有會去“抓揉”生病或快死的動物的習慣——大多是發生在貓和人身上——牠們會緩慢、富有節奏地輕動前爪,來回撫觸正在受苦的生物,這時牠們在發出咕嚕聲的同時還會雙眼半闔,好似是為了療癒所以進入了一種變化後的意識狀態,有點像是靈性治療師的“撫頭祝福禮”。由於酮素的釋放會有二十四小時的或多或少階段,它們很難真的給奧斯卡做出什麼提示,因為牠都是在病人去世的不到一百二十分鐘之前才去看他們。更重要的是,謝爾等人反而忽略了最根本的問題: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對於不受唯物主義蒙蔽的讀者來說,答案顯而易見;也就是說,奧斯卡是對那些正在歷經他們生命中最後也可能是最劇烈的ㄧ次傷痛的人感到同情,並自願去陪伴他們,好不讓他們得孤獨地度過鬼門關。牠可以察覺到一個病友的靈暈正在消逝,那是一種任何生物都會持續散發的形而上光源,直到隨著身體健康每況愈下才漸漸趨弱,並在身體完全停止運作時消失。即便酮素無法解釋奧斯卡為何要到枕邊致意,不過女性在懷孕期間所產生的生物化學物質至少可以部分解釋為什麼貓常常會特別留意與喜歡準媽媽。這是因為牠們可以感受到人類雌性的信息素(pheromones),其與貓科動物的類似。
敬畏貓咪的古埃及
古埃及人對信息素沒多少瞭解,但他們已經注到貓對要為人母的女性會有特別的注意與關心。芭絲特(Bast)是尼羅河最古老的神祇之一,更被認為是孕婦的神聖保護者。芭絲特崇拜可以追溯到第二王朝初(約公元前2890年),儘管屬於她的教派無疑是出現在公元前4世紀的王朝文明之前。可以翻譯成“女士的油膏瓶”的她的名字寫成象形文字,就是與這位女神相關的護身性質的油膏容器浮雕。這些容器與她的模樣通常都是用在地的石材鑿成,她的希臘追隨者將其稱為雪花膏石(alabaster),這個詞彙至今仍保留在我們的語言裡。布巴斯提斯(Busbastis)這座城市都是獻給她的。
布巴斯提斯原來在古埃及被叫做Per-Bast——“芭絲特的家”——它坐落在尼羅河下游。在20世紀,對布巴斯提斯神殿的挖掘開挖出了超過三十萬具貓木乃伊。在此前的1888年已經有一名農夫在中埃及的貝尼哈桑(Beni Hasan)意外發現七十萬個。這數以百萬的貓木乃伊證明了古埃及人對這種動物的高度崇敬,甚至還有專門的動物權利法。殺貓是當誅的重罪,而且每當有家貓過世時,哀悼的家人就會遵循傳統剃掉他們的頭髮和眉毛,好表示尊重與悲傷。這麼做並非毫無來由,尼羅河文明的存在確實該多虧有貓,牠們保護糧倉免受老鼠侵擾。不過,除了那些很直覺的平凡恩惠,更不可少的是貓本身——便被認為是芭絲特的化身——以及穿梭在不同世界的漫遊者,是來往於現世與來世的自然使者。
貓與其它世界的邂逅
世界各地對貓咪行為的現代紀錄也對這種古老觀念做了見證,譬如上述的死亡天使,奧斯卡。有一位美國女子還講述了她的貓是如何與她的家人一起撞鬼:“這件事是發生在1972年,那年我高三。那是一個特別悶熱的七月傍晚,我的父母、妹妹和我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因為房子真的太熱了,所以我們不得不把窗戶打開,不過拉下了屏風。但在那晚,這些都無濟於事。空氣根本就沒有在流通,我為了涼快些穿起了淺色T恤和短褲。我坐的那張椅子就在門口和樓上走廊旁邊。房子裡的走廊區隔了客廳跟廚房,兩側都有很大的窗簾,一直覆蓋到樓梯底部。我把頭朝向樓梯看了過去,就像我們的貓開始那麼做的一樣,牠渾身都像是塊印花布,毛色非常均勻。
就在我們的貓才ㄧ爬上樓梯,一陣冰冷的空氣突然瞬間從樓梯衝下,害得我們的貓開始大聲嚎叫然後又僵在那裡,牠的毛髮和尾巴都豎了起來,而且牠僵硬的像指針。就在同時,冰冷的空氣繼續狂嘯到了幾乎要把窗簾吹歪的地步。我們家在1972年還沒有裝空調,也沒有任何可以產生這種冷空氣的機器。我們每個人都不敢發話,我可以感覺到我的手和背都起了雞皮疙瘩,客廳的溫度很明顯驟降了。過了十五至二十秒,我們可憐的貓仍然僵在那兒。
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戰戰兢兢地盯著樓梯。樓梯上方的燈光亮著,上面什麼都沒有。我們的貓仍舊一動也不動,撲面而來的風則相當沉重且刺骨。我可以從眼角瞄見一團微弱的金光正在發亮,可是當我直視光亮時卻看不見任何東西。在接下來的幾秒,我繼續抬頭看向樓梯,但還是搞不懂為什麼空氣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我可以感覺到什麼,卻看不到它。霎時間,ㄧ切都發生的很快,風就這麼平息了下來。我們的貓變得搖搖晃晃,彷彿剛從受傷中恢復。牠的毛皮終於放鬆了下來,然後牠就走上樓梯進了左邊的臥室。
之後的晚上我們幾乎都是在聊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的父親告訴我,在他還不到三歲的時候,他的兩個兄弟會在這棟房子的廚房和客廳裡玩扮演牛仔與印第安人的遊戲。他們兩個的名字叫做貝爾(Buell)和博伊德(Boyd)。博伊德比貝爾大一歲,他扮演印第安人。布爾在廚房裡扮演牛仔,那時他正把玩著ㄧ把很舊的二十二口徑步槍,博伊德拿的則是老舊的玩具弓。這把步槍的撞針已經沒了,而且已經被拿來玩這個遊戲有很多。
可怕的是,他們的大哥喬(Joe)一直在使用這把步槍,還早就換好了撞針。他在前一天曾給步槍裝過彈也開過火,槍管裡還留著一發彈藥。我的祖母黑茲爾(Hazel)在四十年前時正坐在這座客廳裡,大致上就是我坐的地方。當時博伊德從他母親的一旁跳了出來,貝爾躲開並拿起步槍,他扣了一下扳機,一聲巨響響徹房子。子彈直接擊中了博伊德的心臟,他把臉轉向他的母親,說著:‘媽媽,我中彈了。’之後他就癱倒在地,當場死亡。
我在二十九年前的那晚看到會是那個在四十一年前的這棟房子裡喪生的小男孩,也就是我的叔叔的靈魂嗎?當我凝視樓梯時,我從來沒有感到害怕,但我可以肯定絕對有事情發生在了超出我們正常世界之外,我們的貓也感覺得到。”(註13)
《寵物諮詢》(Petadviser)是一個受到各地的愛好貓喜愛的一個網站,一位網友也在上面分享說:“這事是發生在很久以前,我去探望我父母的時候,當時的晚上他們剛好不在家。所以我獨自一個人坐在他們那棟諾大的房子裡,陪著我的還有我的大姜貓加托(Gatito)。過了一會,我感覺好像聽見了我祖母的腳步與說話聲,她住在離我們大概有五十英里遠外的地方。聽起來她好像走遍了這整個空間,她不斷呼喊:‘比爾(Bill)...比爾’。比爾是她的兒子,即我父親的名字。我覺得我聽見了什麼,可是加托的毛卻全都豎了起來,牠突然變得很緊張不安。
然後,我的母親回家了,不過我沒有告訴她我聽到了祖母的聲音(因為她從來都不信這種事),我只說我在房子裡聽見了些怪聲。她打開每扇門走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加托也邊爬著邊跟著她——牠的肚子已經碰到了地上,全身的毛皮仍然豎著。隔天早上,我們就接到了祖母已經過世的消息。我的母親從來不知道我曾經聽到祖母的聲音,但我的父親很敏感,當我告訴他這件事時,他一點也不懷疑我,而且感到非常欣慰。”(註14)
在《貓論壇》(Catsite)上還有一位寵物主人敘述了她和她的貓“小指頭”(Toes)是如何一起目睹了潘妮的幽魂現身——牠是一隻剛死去不久的老貓:“我在廚房裡親眼看見潘妮走過客廳,沿著大廳走到房子後面。小指頭看著牠走過,然後也跟著牠走了。牠回來後到處看了看,然後又直直盯著我。我只能告訴牠說:‘我明白,我也看到了。’”(註15)
這些證言並不僅僅是軼事,因為至少有一起發生在1999年的事件有錄影為證(註16)。在當地居民與員工紛紛投訴有一隻不認識的貓在作怪時,英國沃撤斯特的諾頓之家(Norton Hall Care Home)便決定在走廊的地板上安裝一個簡單的攝像頭。儘管大家都親眼見過那隻貓,但都還是聽過牠的叫聲。經過幾個星期的無功而返後,大家決定要在晚上佈置食物和貓薄荷來引誘牠,管理人也把攝像頭定位在了最常聽見貓叫聲的地方,好務必要捕捉到牠的身影。結果,出現在畫面中的門口的是一隻黑白色的貓,牠全身都有些透明,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幽靈,之後牠就漫步到了攝像頭範圍之外的大廳。
住在當地的老人,瑪莎・米爾德里斯・瓊斯夫人(Mrs. Martha Mildred Jones)是一位熱心的愛貓人士,她曾經營過一家流浪貓庇護所有不少年。作為一個很顯著的共時性(synchronicity)案例,她以九十九歲高齡在養老院逝世,那時是1999年9月的第九天。傳統上,我們總說貓有九條命。瓊斯夫人過世後,諾頓之家的幽靈貓便再也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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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tnotes
1. Nexus, Vol. 21, No. 3, April-May 2014
2. “Cat and Dolphins playing together,” www.youtube.com/watch?v=rynvewVe21Y
3. Anna Lemind, www.learning-mind.com/do-animals-have-telepathic-abilities
4. paranormal.about.com/library/weekly/aa021201a.htm
5. David Pratt, “Rupert Sheldrake: A Theosofical Appraisal,” www.bibliotecapleyades.net/esp_sheldrake_3.htm
7-11. Ibid.
13. Anna Lemind, op. cit.
14. www.petsadviser.com/behaviors/can-cats-see-ghosts/
15. www.thecatsite.com/a/can-cats-see-ghosts
16. “Ghost Cat,” www.youtube.com/watch?v=i3gvHfD6ojA
弗蘭克・約瑟夫(Frank Joseph)著有考古學、軍事史學、形上學等方面的著作二十餘本,在全世界三十七個國家皆有口碑。他在直到1993年退休之前也ㄧ直是科普雜誌《古代美洲人》(Ancient American)的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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