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對有色人種女性的秘密絕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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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Nadra Kareem Ni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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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一下你只是去醫院做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外科手術，譬如割闌尾手術，結果你卻在事後發現自己突然不育了。在20世紀有無數有色人種女性都承受了這種改變一生的經歷，而且這部分還是出於醫學上的種族主義所致。黑人、美洲原住民和波多黎各婦女都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就在進行常規醫療過程或剛分娩完後被實施了絕育。

其他還有些人控訴說她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署了同意絕育的文件或是被迫這麼做。這些女性的經歷無疑使有色人種對醫療人員形成了很大的鴻溝，直到21世紀仍有很多有色人種群體對醫療官員充滿抵觸態度。

北卡羅萊納州的黑人女性絕育

隨著優生學運動在美國的如火如荼，許多貧戶、精神病患者、少數族裔或其他被認為“不受歡迎”的人開始紛紛變成了絕育的目標。優生學家相信有必要採取措施來防範“不受歡迎的人”繼續繁衍後代，如此一來才能一勞永逸終結下一代的貧窮與藥物濫用等問題。

根據CBS新聞的報導，截至20世紀60年代已有成千上萬名美國人在各州的優生學計劃下遭到絕育，而北卡羅萊納州就是實施該計劃的三十一個州之一。

北卡羅萊納州在1929-1974年間總計對七千六百人實施了絕育手術，其中有85%是婦女和女孩，40%是少數族裔（大部份是黑人）。優生學計劃最終在1979年被叫停，但授權對非自願公民進行絕育的法案卻要直到2003年才被廢除。

自那之後，公家機關便一直在設法補償那些絕育受害者。據計在2011年還有多達兩千多名受害者仍然在世，伊萊恩・里迪克（Elaine Riddick）這位非裔女性就是其中一位仍然在世的受害者。她聲稱自己在1967年被鄰居強姦懷孕後就被實施了絕育，那年她十三歲。

“我只記得我去了醫院，然後他們把我帶去一個房間，”她告訴CBS新聞說。“當我醒來時，我的肚子上都纏繞著繃帶。”

最初她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被絕育，直到後來醫生告訴她自己已經被“宰割”，所以無法與她的丈夫再生孩子。據該州的優生學委員會裁定，由於她被判定為“淫亂”和“低能”所以應該進行強制絕育。

被多奪生育權的波多黎各女性

作為美國政府與波多黎各立法者及醫療官員之間的合作結果，從1930-1970年總計有超過三分之一的美屬波多黎各女性遭到絕育。這座島自1898年以來就是美國的屬地，波多黎各在接下來數十年的時間中經歷了許許多多問題，包括高居不下的失業率。政府官員於是得出結論認為，只要能夠減少人口，該島的經濟也將會有所起色。

據報導很多被實施絕育的婦女都屬於工人階級，這是因為醫生們認為貧戶女性無法有效地遵從避孕措施。除此以外，也有很多婦女是在踏入勞動職場後以免費或極為低廉的價格接受了絕育手術。不久後，波多黎各便贏得了世界最高不育率曖昧榮譽。這種事情在當地是如此常見，以至於該島的居民都直接把它稱為“那個手術”（La Operacion）。

成千上萬名波多黎各男性也都接受過絕育，據報導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波多黎各人都在完全不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他們將再也無法生兒育女的情況下受絕育。

絕育甚至還不是波多黎各女性的生育權受到侵犯的唯一途徑。美國的製藥研究人員更在20世紀50年代以波多黎各女性為對象展開了避孕藥人體實驗，很多女性都為此產生了嚴重的副作用，例如噁心和嘔吐，還有三人因此死亡。受試者從來沒有被明確告知她們服用的避孕藥純粹是實驗性的，而且她們是在親身參與臨床實驗，她們唯一知道的只有她們是在服用防止懷孕的藥物。那些研究人員後來也被指控是利用有色人種女性當作對象好獲得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的藥物批准。

美洲原住民婦女的絕育

美洲原住民女性同樣也是政府長期以來的絕育政策的受害者，珍妮・勞倫斯（Jane Lawrence）就在她2000年夏季的《美國印第安人期刊》（American Indian Quarterly）——〈印第安衛生服務局與美洲原住民婦女的絕育〉（The Indian Health Service and the Sterilization of Native American Women）中揭露了她們的遭遇。據勞倫斯報告說，有兩名原本只是在接受割闌尾手術的少女就是在未經同意下被蒙大拿州的印第安衛生服務局（IHS）醫院進行了輸卵管結紮。還有一名年輕的印第安女性向醫生尋求進行“子宮移植”，她顯然不知道根本就沒有這種手術，但她卻在早先前蒙受了代表她從經以後將再也無法與丈夫生下孩子的子宮移除手術。

“發生在這三位女性身上的事情在20世紀60-70年代可謂是司空見慣，”勞倫斯說：“印第安衛生服務局在70年代至少絕育了25%的原住民女性，年齡介於十五-四十四歲。”

勞倫斯還指出，原住民婦女還說INS的官員根本沒有告知她們關於絕育手術的完整信息，反而還強迫她們簽署這些手術的同意書，而且給她們的也不是正式的同意書，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勞倫斯聲稱原住民婦女成為絕育的目標是因為她們的生育率要高於白人婦女，而且白人男性醫生也經常為了練習專業的婦科手術或基於其它可疑的原因而蓄意利用少數族裔女性。經營《實話實說》（Straight Dope）網站的塞西爾・亞當斯（Cecil Adams）曾經質疑是否真有如此之多的像勞倫斯引用在報告中的原住民女性遭到絕育。不過，他並沒有否認有色人種女性成了被針對的絕育對象。那些遭受絕育的婦女往往承受了難以想像的痛楚，她們很多人的婚姻最終都走上離婚一途，隨之而來的還有嚴重的心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