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於20世紀初的諸多動盪讓那個時代的許多人都開始相信審判日已經迫在眉睫,有很多基督徒和神秘主義者都在苦苦盼望基督復臨。而且,這一回預言真的實現了。
預示著耶穌“復臨”的人就是重新歸來的聖日耳曼伯爵——那個18世紀時的兄弟會特工,我們曾在第26章裡對他大書特書過。在聖日耳曼伯爵據稱逝世於1784年後,就一直有傳聞聲稱他其實已經永生不朽。後來在1930年代初的時候更有一位名叫居伊・巴拉德(Guy Warren Ballard)的男子更自稱他在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座山上遇見了伯爵。這場邂逅催生出了兄弟會的一個耐人尋味的新分支,這不僅為聖日耳曼伯爵的回歸,也是為“耶穌基督”的再臨鋪平了道路。
居伊・巴拉德本來是一個採礦工程師。他在1930年前往加利福尼亞州的沙斯塔山出差,早在這趟旅途開始之前,巴拉德就已對神秘主義深感興趣,而且他還打算利用下班時間去查明關於一個秘密兄弟會支系“沙斯塔兄弟會”是否存在的謠言。據說沙斯塔兄弟會在那座著名的加利福尼亞州裡側有一座秘密地下總部。
勾起巴拉德先生興趣的傳聞是在世紀之交時興起,各種謠言都在訴說一群生活在沙斯塔山內部的秘密居民,而且他們還實踐著神秘傳統。據說那些秘密居民是位於太平洋的遠古失落“雷姆利亞”大陸人民的後裔。
無論這些傳說到底有幾分真實,沙斯塔山一直都是神秘活動的頻繁之地這點倒是毫無疑問。其中一個與該地相關的神秘活動就是顯著的UFO現象。譬如在1931年3月號的《玫瑰十字文摘》(Rosicrucian Digest,就出版在巴拉德先生前往沙斯塔山的隔年,也是UFO現象開始在媒體上夯起來的數十年前)裡,我們就可以在一篇關於沙斯塔的神秘現象的文章中讀到如下對於飛“船”的描述:
“許多人都作證說他們看見太平洋上出現了奇怪的船隻,船先是從岸邊升起,然後又飛到空中並降落在沙斯塔附近。這艘同樣的船曾多次被受僱於溫哥華一帶的有線電視台的員工目擊,在遙遠北方的阿留申根群島也是。”(註1)
根據同一篇文章,這艘船“既無帆也無煙囪”。(註2)
瞭解這樣的背景對於之後繼續研究巴拉德先生在沙斯塔山的經歷非常重要。
據巴拉德先生寫道,當時他正爬上山的一側,並在一個泉邊暫時歇息。就在他彎下腰來喝水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電流從頭到腳流淌過他的身體。趕緊環顧起四周的巴拉德定神一看,居然發現自己的身後正站著一個看上去有20或30多歲的蓄鬚男士。
這位陌生人隨後便向他介紹說,他就是聖日耳曼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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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身在沙斯塔山的聖日耳曼伯爵的外貌已經與18世紀時大大不同。過去的聖日耳曼伯爵在40多歲的時候是個一頭黑髮且面容皎潔的人。但出現在沙斯塔山的伯爵卻是一個棕髮且蓄鬚的年輕人。
在這次奇遇結束後,巴拉德先生志在宣揚新聖日耳曼伯爵的教義的全新職業生涯就這麼開始了。巴拉德創立了“永有運動”——這個擁有秘密啟蒙儀式與等級制度的組織。巴拉德先生自稱他已經被介紹給更高階的兄弟會成員,永有運動就是在兄弟會的指導下成立。由於巴拉德先生所描繪得他與聖日耳曼伯爵的經歷太過非凡,所以有很多人都對其嗤之以鼻。令人吃驚的是,如果我們先擱置巴拉德先生及其批評者對於他的遭遇的解釋的話,我們卻會發現他的故事其實並不只是涵蓋了我們所熟知的過往歷史,而且還更添增了一些嶄新的言詞,這對我們這個時代來說尤其具有重要意義。
巴拉德和“聖日耳曼伯爵”最早的幾次會面是發生在1930年8-10月。在那些早期會見期間,聖日耳曼伯爵會讓巴拉德喝下一種會引起強烈身體反應的液體,並使巴拉德感覺好似“出體”了一樣(同樣的出體現象也可見於服用強烈藥物的人)。在飲用過幾次這種液體後,巴拉德便發現他即使不依靠飲料也能自行“出體”。這個例證也與其它證據吻合,即一個人只要學會“出體”,每次發功的時候就會更為容易。
巴拉德說,當他進入“出體”狀態的時候,同樣跟著“出體”的聖日耳曼伯爵會帶著他前往各種非比尋常的地方。其中一個是位於懷俄明州提頓山上的一座山峰——巴拉德先生曾稱之為“提頓皇峰”。據巴拉德所敘,山峰的附近暗藏著一個密封隧道入口,裡面則架設有升降梯。升降梯會將乘客帶到兩千英尺的地下並進入一座由巨大的大廳,倉庫還有礦井構成的地底結構體。
在其中一間大型地下房間裡,巴拉德先生宣稱他在牆面上看見了全視之眼的符號。另外那裡還有一部很大的機器,據巴拉德描述說:
“...那是一個金黃色的圓盤——*其直徑至少有十二英尺。填滿它的點觸及著七顆被火焰圍繞的星星——完全由黃色鑽石所組成——這從而構成了堅實的燦爛金色之光。”(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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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拉德用破折號來斷句,所以我在這裡也如實照搬原文。
在主要的圓盤一旁還有另外七個較小的圓盤,巴拉德認為它們都具有象徵意義。然而,巴拉德先生很快就發現這部大機器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象徵塑物那麼簡單:
“我後來才明白,在某種殊異的時間又出於特殊的目的——偉大的宇宙之靈會把他們強大的力量——注入這些圓盤之中。”(註4)
“偉大的宇宙之靈”是巴拉德用來形容兄弟會的最高領導者們的術語。而且巴拉德先生還在他的著作中宣稱,有些“偉大的宇宙之靈”其實就是外星存有。
巴拉德之後還被告知,這部機器所發出的能量是直接“針對著地球上的人類予以影響”。(註5)
那這麼做是有何目的呢?答案是,“這種輻射會影響人體的七個神經中樞(大腦和脊髓外的神經中樞)——就連所有動物和植物也不例外。”(註6)
這肯定是一個非常爆炸性地說法,因為這意味著兄弟會的“偉大宇宙之靈”一直在透過強力電子設備來大範圍地影響人類的神經系統。從永有基金會出版的雜誌的內容來看,發射這種輻射的用意似乎是為了“消耗和淨化因為人類的不和與惡性活動所產生的暴力旋渦”。
通過電子輻射來改變行為的想法絕不是異想天開,近年來蘇聯就有在研發並實用電子鎮靜機器來影響群眾,這種設備也曾被提議要在美國的教室間裡使用。我們會在之後的章節裡詳細討論那些設備。儘管提頓皇峰的輻射機可能是為了壓抑人類的不正當活動,但這樣的輻射效應通常卻會導致相反的長遠後果,即使確實能引起表面上的平息,因為輻射實際上是對中樞神經系統的一再刺激。
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就在巴拉德寫下他的經歷後不出十幾年,整個世界就被席捲入了一場鮮血淋漓的衝突:第二次世界大戰。看起來“偉大宇宙之靈”的機器好像沒有奏效...也或者,其實這才是它的目的。
巴拉德先生在他的第一本著作裡聲稱他已經拜訪了四個秘密地下地點:其中有兩個必須經過“出體”才能抵達,另外三個則不必如此費事。很有趣的,每一個這些地點都對應著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崇拜監護“諸神”的主要文明的坐落點。所以提頓的位置剛好就對照著古代北美文明。
在南美洲還有一個類似的地下地點則比肩著那個大陸上的印加文明。經過一趟輪船或汽車之旅,適合稍作休息的阿拉伯半島亦有一個對應美索不達米亞與埃及文明的地下場所。第四個位置位在印度大吉嶺市的上方,對照統治這塊次大陸的古雅利安文明。
據說這些場所都非常寬闊,並且機能俱全。除了充滿電子設備之外,那些洞穴裡還有大量的貴金屬與寶石。這不由得引人深思,因為我們都知道,大多數崇拜監護“諸神”的古文明都會經常向那些“神”供應滿載的黃金、白銀、寶石以及其它珍稀礦物。
巴拉德先生也提到他看到了來自下面這些文明的寶藏:
“裝載在這些容器裡的黃金是來自失落的大陸——姆大陸與亞特蘭提斯——位於戈壁與撒哈拉沙漠的古文明*——埃及——迦勒底——巴比倫——希臘——羅馬還有其它兩個。”(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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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戈壁與撒哈拉沙漠的古文明”是一個據信曾存在於北非撒拉哈和東亞戈壁的主要文明。就像姆大陸和亞特蘭提斯,這兩個文明相傳都要早於蘇美爾,因此大部份歷史學家都將其當作幻想。傳聞稱戈壁與撒哈拉文明曾一度非常進步,而且它們所坐落的沙漠在當時更是一片青翠之地。
歷史學家普遍相信這些奉獻物都是要獻給祭司階層,但如果我們考慮到監護“諸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麼說真的是“諸神”要把那些東西帶走也不為過。
傳說戈壁與撒哈拉文明是毀於一場災難性地戰爭。現代地質學家也確實已在那些地區發現了原子爆炸的痕跡,但這些痕跡往往被解釋為是許久以前的天然放射性元素自燃後所致。不過其他人卻主張這些痕跡應該是數千年前的原子武器所為,這些古代文明及其蔥鬱植被就是因此淪為一片沙漠。
根據巴拉德先生的證詞可見,很多寶石和貴金屬都被“神”存放入了常人難以進入的地下場所,這可能是為了向監護者的活動提供資金和維持墮落兄弟會的運作。
貴金屬和寶石會如此昂貴在很大程度上其實也該歸咎於人為的稀缺,當塞西爾・羅茲在非洲南部一帶幾近壟斷地開採鑽石的時候,他就是通過鞏固了一條非常嚴格地銷售鏈來維持鑽石的高價。直到今天,這種現象在鑽石交易中也依舊存在。
照巴拉德先生所言,兄弟會的“揚升大師”就是在刻意保持貴金屬與寶石的供不應求。據巴拉德先生說:
“如果所有這些黃金都被釋放到外界——那它就會造成人類經驗的每個階段產生劇變。但在目前——它不會成為智慧的一部分。”(註9)
聖日耳曼伯爵還強調,“只要人類能夠超越其自私自利”之後,數不清的黃金與寶藏就會被公諸於世。(註10)
這代表如果直接被公諸於世的話,這些珍貴的寶石和礦物在地球上的存量完全足以導致價格劇跌。這裡的話外之音就是,它們被蓄意囤積起來變得稀缺就是為了保全兄弟會的財富。如果這些寶藏確實存在,那兄弟會在地球上絕對會握有相當龐大的隱秘經濟力量。根據巴拉德先生,這樣的隱藏經濟很可能的確存在,而且對人們的活動大有影響。
在他遊歷提頓期間,聖日耳曼伯爵便告訴巴拉德:
“從未有人——能在這個世界上——累積如此可觀的財富——除非有揚升大師與輻射能量的協助。在某些情況下——某些個人也可以被授與積攢財富的重任——出於特定的目的——在這段時間裡——會有大股的能量被輸送給他們——透過這樣的能量——他們就可以得到需要的協助。這樣的經歷——既是試煉——也是他們得以成長的機會。”(註11)
傳統上財富都一直被集中在少數人手中,這毋庸置疑。歷史上有許多這些少數人都是神秘兄弟會網絡的一員,但問題的重點不在於財富被集束,而是這種控制經常被用來助長戰爭與靈性衰退。
在前往那些地下場所的途中,巴拉德還被展示了ㄧ些類似收音機的小玩意。這樣的小工具可以收聽世界各地的對話——甚至連英格蘭銀行的辦公室都在其中!我們都記得,英格蘭銀行正是最早誕生的通膨紙幣機構之一,這個系統是與兄弟會網絡密切相關的神秘主義者和革命者的心血。時至今日英格蘭銀行都仍是這個體系的主要中心。
因此,巴拉德先生口中的“揚升大師”所擁有的竊聽技術絕不該被輕忽,因為這表明兄弟會的高層一直在監督著國際紙幣體系裡的主要銀行。到了我們將考察英格蘭銀行的總裁蒙塔古・諾曼是如何在這種電子竊聽正如火如荼的期間協助阿道夫・希特勒及納粹運動的下一章時,這一點會變得更加引人入勝。
我們在本書的前面已經提過了狂熱的基督徒一舉摧毀了東西半球的許多無價宗教與歷史材料。無論如何,歷史學家已能大致地拼湊起一部完整地人類歷史,可是拼湊出來的結果又是否真的完整?根據拉巴德先生,答案是否定的。
兄弟會的領導人故意刪去並隱藏一些人類的歷史記載,按照巴拉德的自述,他看到在印度大吉嶺以北的山區地下裡就藏著一些古代歷史文獻。他還補充說,直有到“揚升大師”正式下令,它們才會被公佈給世人:
“這些紀錄就目前來說還不會問世,因為人們在靈性成長與認識方面尚有待進步。這個種族擁有一種焦躁與批判衝動,這是非常具有破壞性的傾向,偉大的大白兄弟會的揚升大師先一步預見了這股破壞性衝動,所以帶走並保存了每一個文明的所有重要紀錄,至於不是那麼重要的那些就被那股惡性衝動給毀滅了。”(註12)
倘若這是真的,那上面這段引述無異於一段令人目瞪口呆的自白。換句話說,人類的“靈性成長膠著”其實就是由這些“揚升大師”所隸屬的組織所一手促成的。將靈性知識變成難以理解的象徵、無法計數的奧祕、迷信的儀式、野蠻的啟示以及其它所有弊病的罪魁禍首就是兄弟會。
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類會出現“焦躁與批判性的衝動”也就絲毫不足為怪。這種扣留知識的“解決辦法”肯定不會對糾正人類的不足之處有所幫助。
事實上,這樣的“解決辦法”只會本末倒置。宣稱重要的紀錄被藏起來都是為了保護它們純粹是一派胡言,在巴拉德那個時代的印刷技術早已非常成熟。任何重要的資料都可以被很輕易地複製,原始文本也可以被批量印刷然後安全保存。如果這樣的隱藏紀錄的確存在,那我們就必須得出結論相信,隱藏它們的唯一用意就是要讓人類對過去一無所知。
巴拉德先生創立的永有運動極力宣揚著審判日與強硬地反共哲學。儘管招致新聞界與美國政府的抨擊,但永有運動仍在19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吸引了大批追隨者。永有教義聲稱共產主義是殘留在世上的最後邪惡,不久後就將被揚升大師消滅。有趣的是,當時卻沒有人提到正在德國迅速興起的納粹主義。
“揚升大師”及其追隨者毫無疑問都是政治塑造者。據巴拉德先生,兄弟會的成員深入參與了1930年代的間諜活動與警察組織。兄弟會成員據說還曾在美國特勤局裡服務,而巴拉德先生也自稱他曾見過法國情報局(法國的官方情報機構)的特工,後者也是一名兄弟會成員,而且他以“光之兄弟”之名自居。
仿佛是“聖日耳曼伯爵”在1930年重現人間還不夠似得,永有運動還搬出了另一位無人能及的演說者:“耶穌基督”。作為一位光彩耀目的嘉賓,耶穌曾先後在1937年10月24日與1939年2月15日現身於紐約和加州奧克蘭。我不知道這個“耶穌”究竟是單純的裝神弄鬼,還是巴拉德夫婦在充當媒介來轉述耶穌的“靈性之聲”。但不管答案為何,也許我都還是可以恭敬地指出,這確實是由監護者宗教所捏造的“復臨”?這場發生在1930年代的“復臨”就是由曾在數個世紀以前幫助又背叛耶穌的兄弟會網絡幕後指使的,這個網絡從來沒有忘記那預言耶穌將會回歸的啟示教義。當然,這次最新的“復臨”也沒有帶來一千年的和平與靈性救贖,反而是跟著奠定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舞台。
永有運動在1940年代達到巔峰之後便迅速一蹶不振,它的影響在今天已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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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有運動後來還衍生出了幾個分裂組織,相較下規模最為雄厚的“頂峰燈塔”(Summit Lighthouse)就是其中之一,儘管它並沒有得到本章所討論的永有組織承認。總部設立於加州馬里布的頂峰燈塔現在是由其聯合創立人伊麗莎白・克萊兒(Elizabeth Claire Prophet)領導,她和已故的丈夫馬克據信在創立頂峰燈塔之前曾是另一個永有運動的分裂組織“自由之橋”的成員。一如巴拉德的永有運動,頂峰燈塔同樣宣稱聖日耳曼伯爵是一位揚升大師。值得一提的是,伊麗莎白女士曾教導稱,有許多UFO對人類抱持著敵意。
這場運動從來沒有像其它兄弟會分支那樣聚集起歷久不衰地追隨者或掌握影響力。對大多數人而言,永有運動無非就是一群吃飽沒事幹的人的意興作祟而已。事實上,雖然永有運動對今天的我們實在不值一提;但它對1930-“40”年代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巴拉德的永有運動會不會只是提供給那些在這個錯亂的世界裡渴求靈性仙丹的人們的靈性渣渣?還是說巴拉德真的在1930年的那天下午見到了那個現身在沙斯塔山的人?永有運動有沒有可能完全是就像批評家所堅持的,是巴拉德家族為了斂財才編造出的胡說八道,又或者他的獨特經歷其實對兄弟會在20世紀的活躍提供了一絲難得的洞見?
可惜,巴拉德先生沒有辦法在這裡親自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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