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Vigilant Citizen
每當我們在研究歷史上的各種信仰體系時,我們經常會看見“時代”或“紀元”這樣的概念——即一段由特定力量主宰、持續數千年的時間。儘管每種文化對這一現象的表述不盡相同,但它們卻驚人地不謀而合,彷彿“時代”的概念在人類的經驗中無處不在。
毫不誇張地說,如今許多人都可以感覺到我們就好似正身處在一個新時代的黎明,彷彿它已經瀰漫在空氣中。經過幾個世紀的相對穩定,很多曾經被認為是不可改變、猶如常識般的真裡,現在都已經開始被動搖與重新定義。性別、道德、性向這些概念變得流動...就像從水瓶中傾瀉而出的流水。
巧的是,這正是水瓶座的示意符號。根據天體神學家和神秘學研究人員的說法,我們現在正處於傳說中的水瓶座時代的開端。隨著人類正在走向——無論是自然地還是被迫地——新的典範,古老的預言似乎正在逐漸應驗。
時代的概念在《聖經》中亦曾多次出現。據說耶穌基督的降生徹底改變了“舊時代”,並開啟了救贖歷史的新紀元。《啟示錄》預言了上帝的國度終將降臨,而在此之前世界要經歷一段充滿動盪和苦難的時期,其中就包括敵基督的崛起。
這段時期是否就是神秘學家所談論的水瓶座時代呢?正如我們看到的,一些研究人員,例如著名的精神分析學家卡爾・榮格就抱持這種觀點。
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統治這個世界的那群人確實相信水瓶座時代即將到來。了解這一點,將有助於我們更好地理解他們的行動和議程背後的深層動機。
從雙魚座時代到水瓶座時代
我們知道,一個天文年是指地球繞行太陽一圈的時間。從更宏大的尺度來看,一個大年(Great Year)是指太陽繞行黃道十二宮一圈的時間——這一過程需要大約兩萬六千年(每個星座約兩千一百年)。
每個星座都在黃道上佔據了三十度,而太陽每七十二年會向後移動大約一度,因此它需要大概兩千一百六十年才能穿越一個星座,然後要大約兩萬五千九百二十年才能穿越整個黃道十二宮。這種逆行運動又被稱作歲差。這意味著在這兩萬五千九百二十年的時間裡,也就是俗稱的大年或柏拉圖年(Platonic Year),十二星座中的每一個都會在春分點停留兩千一百六十年,然後就會被下一個星座取代。
“在古人眼裡,太陽總是被由它在春分時通過的星座的形象及本質來象徵。太陽在近兩千年來在春分時穿過的星座是雙魚座,兩千一百六十年前是白羊座,在更之前則是金牛座。”
——曼利・霍爾《歷代秘教》
依照神秘學家的說法,全世界的各大宗教無不與太陽有關,不管是否有意,它們都採用了符合其時代的星座來作為象徵符號。
例如,過去兩千年來的太陽一直位於雙魚座。巧合的是,基督教的主要象徵之一就是魚。
根據一些神秘學家,例如現代玫瑰十字會運動的領袖馬克斯・韓德爾(Max Heindel),這樣的現象實際上貫穿了人類的整部歷史。
“在大約四千年前的金牛座時代尾末,‘上帝的子民’為了躲避即將降臨的天罰而逃離了埃及,那是一片崇拜公牛的土地。他們在摩西的帶領下逃往應許之地,他在古代秘傳的圖畫中總是會被畫成頭上長著一對公羊角,這是在象徵他將揭開白羊座時代的序幕,而它會持續兩千一百年,在那段時期的每個復活節的黎明,位於赤道正上方、正在春分點穿過白羊座的太陽,就會如同羔羊的血一樣將家家戶戶的門柱染紅。
同樣地,隨著太陽在歲差運動中開始接近雙魚座這個水象星座,約翰便開始用約旦河的河水來為皈依彌賽亞宗教的信徒施洗,而耶穌則用‘得人的漁夫’來稱呼自己的門徒。就如同‘羔羊’在逾越節時被宰殺,正逢太陽穿過白羊座的時候,今天雙魚座時代的信徒們也遵照教會的囑咐,在四旬齋期間總是只吃魚。
當太陽在歲差運動中離開金牛座後,繼續崇拜該動物的人就會被認定是異教徒和偶像崇拜者。現在救世主或彌賽亞的新象徵是羔羊,正好對應白羊座;但是當太陽離開白羊座後,猶太教就成了昨日黃花,新崛起的基督教的主教們喜歡佩戴魚頭形的教冠,以凸顯他們是雙魚座時代的祭司,而這個時代現在也即將步入尾聲。”
——馬克斯・韓德爾《啟蒙者的教誨》(Teachings of an Initiate)
人類即將從雙魚座時代邁向水瓶座時代,後者當然也有一套反映其主要特徵的象徵符號。
“水瓶座,又名執水人的星座,即《新約》中提到的那位將水壺扛在肩上的人。它有時會被描繪為一個仿若天使般的形象,據說是雌雄同體,它既可以從甕中倒水,也可以將其扛在肩上。”
——曼利・霍爾《歷代秘教》
曼利・霍爾在這裡引用了《路加福音》22:10,其中耶穌提到了一個“拿著一瓶水的人”。
“耶穌說:你們進了城,必有人拿著一瓶水迎面而來,你們就跟著他,到他所進的房子裡去。”
有些人認為這段經文是在隱喻即將到來的水瓶座時代。有趣的是,就在《路加福音》22:10之前的經文中,耶穌正巧談到了“時候的徵兆與時代的終結”。
“他們問他說:夫子!什麼時候有這事呢?這事將到的時候有什麼預兆呢?耶穌說:你們要謹慎,不要受迷惑;因為將來有好些人冒我的名來,說:我是基督,又說:時候近了,你們不要跟從他們!你們聽見打仗和擾亂的事,不要驚惶;因為這些事必須先有,只是末期不能立時就到。
當時,耶穌對他們說: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地要大大震動,多處必有饑荒、瘟疫,又有可怕的異象和大神蹟從天上顯現。但這一切的事以先,人要下手拿住你們,逼迫你們,把你們交給會堂,並且收在監裡,又為我的名拉你們到君王諸侯面前。但這些事終必為你們的見證。所以,你們當立定心意,不要預先思想怎樣分訴;因為我必賜你們口才、智慧,是你們一切敵人所敵不住、駁不倒的。連你們的父母、弟兄、親族、朋友也要把你們交官;你們也有被他們害死的。”
——《路加福音》21:7-16
簡而言之,耶穌預言基督徒將會在“末世”的時候成為被迫害的對象。包括玫瑰十字會等神秘學派也認為,那些仍然選擇忠於舊宗教(例如基督教)的人將會在新時代被視為異教徒。
“正所謂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幾百年後當太陽進入水瓶座時,一個新的時代就會到來。按照過去的歷史,我們有理由相信屆時會出現一個新的宗教來取代我們舊有的宗教,它將會帶來比我們現在的基督教還要更高尚、更崇高的理想。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們到時不想被別人認為是偶像崇拜者和異教徒,我們就必須做好迎接這些新的理念的準備。”
——韓德爾,同前引
儘管神秘學派的成員普遍對水瓶座時代抱持樂觀態度,但卻也有一些研究人員擔心它可能反而會帶來一個新的黑暗時代。
“中世紀占星術的支持者們認為,在雙魚座時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而在接下來的水瓶座時代,一群貪慕權力的秘密精英將會統治世界,他們只在乎自己是否擁有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權柄;在水瓶座時代,知識唯一的價值就是被用來打仗;知識與科學將被濫用,而不再侷限於工業和貿易;水瓶座時代將成為另一個黑暗時代,宗教也不會再受到敬重。”
——羅伯特・佐勒(Robert Zoller)〈論原型在占卜中的使用〉(The use of archetypes in prediction),發表於《澳洲占星學家聯合會》(The Federation of Australian Astrologers)雜誌
這種對水瓶座時代的預言,即一群“貪慕權力的秘密精英”將統治世界,只會隨著時間而逐漸變得越來越貼切且真實。此外,它恰巧也呼應了《啟示錄》中預言的敵基督降臨之前的一段苦難時期。
卡爾・榮格曾在他的《伊雍》(Aion)一書中將水瓶座時代描述為一個黑暗且靈性枯竭的時期,它將會引發“對立統一(union of the opposites)的矛盾爆發”。他補充說:
“在水瓶座時代,我們將無法再僅僅把邪惡視為善的缺乏;我們必須承認邪惡是真實存在的。”
根據榮格的說法,敵基督將會在這個邪惡被正常化(normalized)、人們陷入普遍的恐懼與焦慮的時代降臨。他還指出,一些具有神秘與心理學本質的“秘密”將會在水瓶座時代被揭示,然後靈性會開始成為一種個人體驗。
長話短說,許多人認為隨著人們開始探索自身內在的神性,宗教將漸漸地在水瓶座時代式微。善與惡在過去都是由宗教定義的,但是在水瓶座時代,這些概念將會變得具有“流動性”。
有些人相信這已經發生了。20世紀最重要、最具影響力的神秘學家阿萊斯特・克勞利(Aleister Crowley)就用自己的座右銘“順行汝意所為”(Do What You Will)來重新定義了道德。
克勞利對新時代的理解與上述的其他人都不同。他聲稱這個新時代始於1904年,人類將從此擺脫過往的“家長式”社會,開始獲得一些更像是兒童的特質。
荷魯斯時代
阿萊斯特・克勞利聲稱過去兩千年是“奧西里斯時代”。奧西里斯是“生者之王、死者之主”,他的時代是以強大的政府與宗教為標誌,尤其是“強調死亡、苦難、傷悲與鄙夷肉體的基督教”。據克勞利指出,人類在20世紀進入了荷魯斯(他是奧西里斯的兒子)時代。在這個階段,人類將會開始尋求讓自己成為神。
“用最簡單的話說,荷魯斯時代意味著神性要被傳承給那些願意學習如何打通與發現自身內在的上帝的人。過往的神聖權力(Divine Power),以及由國王、女王、宗教、政府、大型機構和獨裁政權所掌控的權威都將在這個時代終結,這一切皆要走向毀滅。人們將能夠獲得真正的解放,進而掌握自己的靈性命運。”
——保羅・鄧恩(Paul Dunne)《水瓶座時代的魔法與新荷魯斯紀元》(The Magic of the New Aquarian Age and the New Aeon of Horus)
克勞利認為在過去,僵化的社會反映了奧西里斯作為一位父親的特質。相反地,在荷魯斯時代,人類將會展現出更多宛如孩童般的特質。
在他於埃及的博物館看見了《啟示石碑》(Stele of Revealing,它的展品編號恰好是666)後,克勞利為即將到來的新時代寫下了下面這段話:
“荷魯斯時代將從1904年開始,展開為期兩千年的統治。他的統治如今已逐漸在各地興起。你們會見證罪惡感的消逝、天真與不負責任的態度日趨普遍,就連生殖本能也產生了奇怪的變化,開始具有雙性或雌雄同體的傾向,人們對進步抱著宛如孩童般的信心,卻又打從心裡恐懼著災難的發生,可是我們卻又不願採取任何行動來避免災難。
獨裁統治將會崛起,這只有在道德發展尚處萌芽階段時才會發生,還有那些宛如嬰兒般幼稚的信仰,像是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和平主義、健康狂熱、幾乎所有形式的神秘主義,以及被感性化到幾乎已失去存在意義的宗教。
看看電影、廣播、足球博彩與各種競猜遊戲的流行,這一切無不是為了安撫焦躁不安的巨嬰們,而它們本身並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看看體育比賽,它們煽動著巨嬰們的熱情和憤怒,甚至連整個國家都會被這些猶如兒戲般的爭執給搞得不得安寧。
看看戰爭,看看那些每天都在上演的暴行,而我們卻無動於衷、毫不在意。
我們只是一群孩子。”
——阿萊斯特・克勞利《新紀元/荷魯斯時代律法之書》(Book of the Law on the New Aeon / Age of Horus)
據神秘學家理查德・卡欽斯基(Richard Kaczynski)在他的《佩杜拉博:阿萊斯特・克勞利的一生》(Perdurabo: The Life of Aleister Crowley)一書中指出,克勞利口中的荷魯斯時代具有與水瓶座時代十分相似的特徵。克勞利的著作與自20世紀以來的精神發展趨勢可謂是完全一致,包括人們不再重視《十誡》、崇尚“順行汝意所為”,而這正是水瓶座時代的縮影。
考慮到克勞利向來自稱為“666之獸“(這是取自《啟示錄》中的那位邪惡的魔王),我們不禁要問,這個號稱將帶來靈性解放的新時代會不會其實只是邁向撒旦教全球化的墊腳石。
結語
各式各樣的來源,包括神秘學和《聖經》的文本都提到了一個人類的精神將迎來徹底變革的新時代。按照這些來源的說法,這個新時代帶來的要嘛是創新、解放與啟蒙,要嘛就是邪惡、黑暗與混亂。
與此同時,那些正在主動擁抱新時代的神秘學精英們,則一直在努力強調水瓶座最重要的特質:流動性。
善與惡、男性與女性、異性戀與同性戀:過去一成不變的界線已不復存在,古老的概念漸漸變得相對,並且可以被由個人的經驗來隨意定義。我們甚至還看見全世界的人口出現了巨大的流動性,因為國界的模糊同樣有利於文化融合,進而塑造出一個全球大熔爐。
這些現象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嗎?還是其實有一股神秘的全球勢力在幕後引導?人類是正在接受天上星辰釋放的能量而自然地演化嗎?還是人類其實正在準備迎接一個新世界秩序,而它將會為敵基督加冕?這一切究竟是上帝的旨意?還是有人在故意扮演上帝?這些可能性是否能夠同時成立呢?
這些問題的答案最終會淹沒整個地球,就像從水瓶中傾瀉而出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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