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Vigilant Citizen
今天,“奧威爾式”(Orwellian)這個形容詞正在變得越來越隨處可見,因為可悲的是,它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更加符合現實。喬治・奧威爾當年在他的反烏托邦小說《1984》中提出的許多洞見現在都在逐漸成真。
《1984》鉅細彌遺地描述了極權政府如何控制人們的思想,推動新語(Newspeak)是其中一個方法——這是一種受到人為操控的語言。
“在小說中,黨發明新語是為了滿足大洋國-英國社會主義的需要。新語是一種將語法簡化並刻意限制詞彙量的受控語言,其目的是要限制人們思考與表達‘顛覆性’概念的能力,例如個人權利、自我表達以及自由意志。思考這些概念會被認定是思想犯罪,因為它們與英社主義的正統教條互相矛盾。”
——《維基百科》條目〈1984〉
對於精英來說,《1984》與其說是一個警世寓言,倒不如說是一份操作指南。如今精英已經創造了現實版的新語,並且正試圖通過他們強大的組織來將其強加於全世界。
透過禁止在公開場合中使用特定的詞彙,精英正在摧毀這些詞彙背後所代表的思想。正如我們將在接下來看到,性別、宗教(尤其是基督教)、歷史以及其它任何與民族認同有關的詞彙,現在都是精英亟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他們的最終目標是要創造一種單一、一體的全球文化。
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他們是怎麼做的。
歐盟的新語聖經
2021年10月31日,歐盟執委會提交了一份總計三十頁的《包容性溝通指南》(Guidelines on Inclusive Communication),作為歐盟執委會主席烏蘇拉・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提倡要在歐洲實施的“平等聯盟”計畫的一部分。隱藏在毫無意義的文字背後,這份指南實際上有一個相當明確的目的:言論控制。任何違反者都得面臨嚴厲的處罰懲治。
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讀一讀這份指南,因為它再明白不過地反映了精英們令人作嘔的奧威爾式野心。舉例來說,在〈應循建議〉的部分,我們可以讀到下面這些荒謬不已的內容:
・切勿使用具有默認性別含義的詞彙,例如“工人(workman)、警察”(policeman)或其它男性代詞(他、他的)。
・切勿使用小姐或婦女這樣的稱呼,除非對方有明確表示;否則應一律使用女士為妥。
・切勿在詢問性別時只提供男性/女性兩種選項,而應給予“其它”和“不願透露”選項。
・切勿使用“女士們、先生們”來稱呼聽眾,而應使用諸如“親愛的同志們”這樣的稱呼為妥。
・切勿使用“公民”來代指所有一般群眾。
〔據《美國之音》報導:“加州與科羅拉多州已正式立法取消使用‘外國人’來稱呼沒有按規矩完成入籍手續的移民,因為移民與移民權利團體認為,‘外國人’——尤其是在與‘非法’結合使用時——是對這些移民的冒犯,所以往後應一律採取‘非公民’或‘無證非公民’來稱呼他們。
科羅拉多州的共和黨參議員薩奇・瑙曼(Sage Naumann)則批評這些被民主黨控制的立法機關應該把時間花在更重要的問題上,比如對抗通貨膨脹、打擊犯罪與改善教育,而不是這些大多數科羅拉多人或大多數美國人根本不關心的雞毛蒜皮小事——譯註〕
・與跨性別者交談時,應始終尊重對方的自我認同。
・應避免對性別未知的對象使用特定的性別代詞。最好使用“他們”(they)或重新思考另一種不需要使用任何代詞的表達方式,抑或是使用“他/她”(原則上不推薦使用這類代詞)。
如你所見,他們試圖從語言中剔除性別、國家公民這些概念。但還不止如此。這份指南甚至連該如何指導媒體對不同族群的稱呼都考慮到了。
根據這份指南的說法,“如果我們總是把母親理解成是養育孩子的人,我們就會繼續強化有害的刻板印象。”哇,這裡頭有很多值得細究的地方。母親,顧名思義,本來就是養育孩子的人。這就是這個詞彙一直以來的意思。養育孩子不是對母親的“刻板印象”,而且它肯定也不是“有害”的
〔據《倡導者》報導:
“根據眾議院議長南希・斐洛西和議事規則委員會主席吉姆・麥戈文的提議,美國眾議院未來將在官方文件中取消使用‘母親’、‘父親’、‘兒子’、‘女兒’、‘兄弟’、‘姐妹’、‘叔叔’、‘阿姨’、‘岳父’、‘岳母’、‘孫子’、‘孫女’、‘繼父’、‘繼母’等稱謂,改用‘雙親’、‘孩子’、‘手足’、‘配偶的雙親’、‘姻親的同輩’、‘孫輩’等更具性別中立性的稱呼,其它詞彙如chairman(主席)也會改為chair,seaman(海員)改為seafarer。”
阿道斯・赫胥黎《美麗新世界》:
“母親、父親、兄弟、姐妹。還有丈夫、妻子、伴侶,以及一夫一妻制、浪漫的愛情。你們大概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穆斯塔法・蒙德說。學生們搖搖頭。家庭、一夫ㄧ妻制、浪漫的愛情。所有這些東西都充滿了排他性,把慾望與精力全都禁錮在一條窄廊裡。“但是每個人都應該屬於每個人。”他引用催眠教育的格言總結說——譯註〕
這份指南甚至連基督教也不放過:
“不是每個人都有慶祝基督教節日的習慣,也不是每個基督徒都會在同一天慶祝。”
作為一個典型的奧威爾式例子,指南建議用“節日”來取代“聖誕節”,因為“聖誕節”可能會讓有些人感到被冒犯。
〔據《思想》報導:
“今天,是否還要問候‘聖誕快樂’變成了一個問題。在是應該堅持傳統的講法還是使用更顧及政治正確的‘節日快樂’這一難題上,人們往往會因為不同的意識形態、年齡、地理、性別而產生分歧。最有可能繼續堅持使用‘聖誕快樂’的多是居住在中西部的六十歲以上共和黨人;‘節日快樂’的支持者則以住在東北部的年輕(十八至二十九歲)女性民主黨人居多...
在2016年的一項調查中,對於‘你認為商店或企業是否應該使用‘節日快樂’或‘假期快樂’取代‘聖誕快樂’來問候顧客,好包容不同信仰的人嗎?’這個問題,67%的共和黨人認為‘沒必要’,66%的民主黨人認為‘有必要’。”——譯註〕
更有甚者,指南也不贊成使用“出自於特定宗教的名字”。它舉例說,在以“國際夫婦”為對象設想的情境中,都應盡量使用“瑪莉卡和胡里奧”這樣的名字,而不是“瑪麗亞和約翰”。因為“瑪麗亞”和“約翰”這兩個名字具有基督教色彩,可能會冒犯人。
這份指南在剛發佈的一開始幾個星期並未引起人們的注意,直到有一份義大利報紙向公眾披露了它的荒唐之處,於是它立刻引起了強烈的抗議。就連通常都會支持全球主義政策的教宗也痛斥這份指南的“獨斷專行”,梵蒂岡亦批評歐盟執委會是想要“取消聖誕節”。
還有一些政治人員也跟著譴責這些建議實際上是想要消除歐盟各國的國家認同。
由於一面倒的反彈聲浪,這份指南最終不得不趕緊下架,它的作者也承諾會重新修改。雖然這也許可以算是一次“勝利”,但有一點我們還是必須承認:這份指南所提出的建議,其實早就已經在大眾媒體上被加以奉行了。
反對“女性”的戰爭
過去幾年來我們已經見證了不少公然想要將“女性”從公開場合中抹去的嘗試。2020年,J.K・羅琳因為嘲諷一篇報導將“女性”替換成“來月經者”,結果卻因此引來各界的口誅筆伐,直到今天都還在持續延燒。
下面是過去幾個月來的一些新聞:
就連經濟學人最近也刊登了一篇文章〈為什麼“女性”這個稱呼正在讓越來越多人不知所措〉(Why the word “woman” is tying people in knots):
“如今,有許多官員和團體開始發現,當他們使用‘女性’這個稱呼的時候,它的含義似乎正變得越來越模稜兩可。
一家英國醫院已開始要求其婦產科病房的醫護人員改而使用‘可生育者’。美國國會議員亞歷山德里婭・寇蒂茲現在也選擇使用‘來月經者’這種講法。今年9月18日,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在最高法院大法官露絲・貝德・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逝世週年紀念日重新貼出了她生前曾經說過的名言,一段捍衛婦女墮胎權益的講話。但是,ACLU貼出來的版本——後來該組織也為此致歉——卻把‘女性’都替換成了‘人們’(people)。在英國,反對黨工黨對是否只有擁有子宮的人才能被稱為女性的態度也仍十分曖昧不清。”
這一切與“包容性”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這純粹只是對性別的壓制。而實現它的最佳方法不是別的,正是:新語。
《CBC》告訴加拿大人應該禁用的十八個詞彙
在一篇題為〈你也許需要三思而後行的詞彙與片語〉(Words and phrases you may want to think twice about using),《CBC》介紹了一連串我們從此應該開始禁用的單詞。
《加拿大國家廣播公司》(CBC)是加拿大的公共廣播公司,現在這個由政府所擁有(浪費納稅人的錢)的機構發佈了一份應該從此停止使用的詞彙列表。這篇充滿超現實主義色彩的文章開門見山就說:
“你是否曾漫不經心地使用過‘有靈動物’(spirit animal)、‘第一世界問題’(first-world problem,即發達國家才會有的問題)、‘陰森森’(spooky)這些詞語?也許現在是時候該來重新認識這些詞語,並將它們從你的日常對話中扔掉了。”
這篇文章探討的不是那些具有種族歧視或公然冒犯含義的詞彙。反之它針對的盡是一些很尋常的、不具冒犯性的詞彙,並且用一套漏洞百出的邏輯來解釋為什麼它們具有冒犯性。比方說,文章指出‘勒索’(blackmail,字意為把柄、黑材料)是對黑人的冒犯,因為它有‘消極’的含義,會引起‘不信任’的情緒。然而,那篇文章諮詢的專家卻完全無視了這個詞彙的起源(與黑人毫無半點關係)。
“這個單詞實際上是源自於蘇格蘭語的‘mail’,意思是‘稅金’或‘繳納金’。在過去,每當治安惡化的時候,生活在蘇格蘭邊境的農民常遭到劫匪與強盜的騷擾。由於無力對抗這些傢伙,農民最後只能選擇定時繳納保護費,好換個安寧。
他們支付的這筆保護費後來就被稱為‘blackmail’,因為通常被拿去墊付的東西是黑色的畜牛——在那時,一個人的財富往往是由他擁有多少頭牛來決定。如果農民選擇用銀幣支付,它就會被稱為‘whitemail’。”
——《認識你的英語》(Know Your English)〈“勒索”的由來是什麼?〉(What is the origin of ‘blackmail’)
這篇文章對有靈動物、戰俘(powwow)、部落(tribe)這些單詞同樣看不順眼,因為它們“是對原住民族群的痛苦侮辱”。當然,這些詞彙根本沒有侮辱的含義,只是再平常不過的用語。要不然負鼠、南瓜、鰐梨、獨木舟、皮划艇、臭鼬、雪橇這些單詞也是起源於原住民語言,難不成連它們也都要被一併禁用?
更何況,“tribe”是自古以來一直都存在的詞彙。它源於拉丁語tribus,意思是“由一群人組成的群體,並且這群人自認有共同的祖先。”請問它到底哪裡“冒犯”人了?答案是沒有。
彷彿還不夠荒謬似得,《CBC》甚至提議連“腦力激盪”(brainstorm)都要禁用。這又是為何?
“卡什曼(Cashman)補充說,使用‘腦力激盪’這樣的詞彙可能會冒犯到那些有腦損傷或神經損傷的人。
‘更重要的是它會讓...(像)癲癇症患者感到不舒服。’卡菈(Kalra)說。”
哇哦。光是因為閱讀了這些專家提出的解釋,我就真的深切感受到腦殘果然無藥醫。
當然,《CBC》關掉了這篇文章的評論區。不過,各大媒體的記者都已經因為這篇文章而炸開了鍋。
結論
語言戰爭絕非危言聳聽,而是正在進行得如火如荼的現實。本文列舉了來自歐盟執委會、美國政府、《CBC》、醫學雜誌《柳葉刀》等各式各樣的例子,它們都是在按部就班執行精英早年多年以前就提出的計畫。
這一切最終的目標是要創造一種統一的全球文化,藉以取代個別的國家文化、身份認同和風俗傳統。透過在現實生活中發明新語,精英正在試圖摧毀性別、民族、宗教和歷史等各種概念,以強迫灌輸一種可以同時適用於全世界的同質性文化。
任何違背這一議程的事物都會被貼上具有冒犯性的標籤。換句話說:思想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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