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newdawnmagazine.com/articles/a-pagan-christ-reflections-on-the-real-christmas-story
BY RICHARD SMOLEY
嚴格說來,異教基督(pagan Christ)是一個自相矛盾的術語。畢竟基督教最初在發明異教(pagan)這個觀念的時候就是希望將自身與希臘-羅馬的古老宗教區別開來,在古典時代的尾聲仍對後者不離不棄的幾乎只剩下偏遠鄉村的農民——“鄉下人”(pagani)——其它含義相似的用語還有鄉巴佬(rustics)、土包子(rubes)、農家人(hayseeds)。所以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異教基督,異教與基督教是南遠北撤的兩者。
然而,如果我們可以不要拘泥於這點,那麼我們就會發現事情遠非如此簡單。基督教與其競爭對手之間的相似之處永遠逃不過人們的法眼,早期教父奧古斯丁(354-430)就曾寫道:“如今被叫做基督教的這個宗教其實早在古時就存在,只是在直到基督道成肉身時它才算正式被人類親手栽種出來,至此那個早已存在的真正宗教就被稱作基督教。”無論奧古斯丁此話究竟是何意——即使從前後文來看也難以明瞭——但它可能暗示著所謂“真正的宗教”一直以來都是普遍在世的;它僅是在相對較晚的時候才被編入了基督的教義之中。
在我進一步探討這個“真正的宗教”可能是什麼之前,我們有必要得停下腳步來先認識早期基督教的背景。大家都知道基督教是從羅馬帝國開始壯大,那時是一個宗教信仰遍地開花的時代,到處都充斥著五花八門而令人眼花繚亂的神明與教派的市場,或是任君挑選的哲學,而且它們彼此都有不少共通點。若說基督教不會受到這樣的背景影響是不可能的。即使基督徒堅持他們的宗教是不同於其它假貨的真品,可是他們始終都得面對的事實就是他們的宗教與自己所譴責的那些並無什麼分別。
在過去一個世紀裡,討論基督教與異教相似性的其中一個最具影響力的觀點來自於弗雷澤爵士(J.G. Frazer,1854-1941)他的名著《金枝》(The Golden Bough)首次出版於1890年,並在此後多次再版。作為比較神話學的先驅,弗雷澤詳細研究了他那個時代的學者們搜羅來的民俗和傳說集錦,他也注意到基督教從被它取代的諸多宗教身上汲取了許多元素。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聖誕節。基督的生日並沒有記載,也沒人說得清;奉著他的名字建立的宗教在最初幾個世紀甚至更不慶祝這個節日。基督的生日得要直到公元4世紀的時候才開始被視為是一個節日。在東方(以埃及為先),這個日子被認為是1月6日。不過過去從來不注重這個日子的西方教會現在卻把基督的生日定為12月25日,這是為什麼呢?弗雷澤引用了一位基督教作家(但沒具名)解釋說:“在太陽誕生的12月25日大肆慶祝是異教徒的習俗,為了喜慶他們會點燃燭光。基督徒也會參加這些莊嚴與歡宴兼具的活動,因此當教會的博士們意識到基督徒喜歡參與這個節日,他們經過討論後決定要在當天舉辦真正的基督降生節慶,然後在1月6日舉行主顯節。”
另一個更聳人聽聞的例子則與紀念基督的死亡與復活的節日有關。今日的復活節是在3月春分的滿月過後的第一個星期日舉行(這裡有些省略了確定復活節日期的複雜過程,不過無妨)。據弗雷澤指出,根據一個古老傳統,基督死亡的日期是3月25日,不論月相如何都是如此。值得注意的是,這剛好也是同樣死而復生的異教神祇阿提斯死去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很多基督徒在那裡等待即接復活節到來的地方——西小亞西亞和羅馬——恰恰都是阿提斯最受歡迎的地方。
神話中的阿提斯是一位俊俏的年輕牧羊人,並為處女所生。受生命女神鍾愛的他據某些傳說最後是被一頭公豬所殺,另一些版本則聲稱他是在去勢後死亡(阿提斯教的祭司都為了模仿他而主動自宮)。他在死後化成了一棵樹。
基督的死亡與復活居然會和基督徒如此反感的神明有所關聯著實令人匪夷所思。耐人尋味的還有這些神話的共通點:兩人都被封為神、處女所生、歷經死亡後又重新復活。更讓人吃驚的是,阿提斯還不是古時候唯一曾死後重生的神。在巴比倫尼亞和敘利亞深受崇拜的阿多尼斯也是如此,同樣俊美無比的阿多尼斯相傳每年都會死過一次。他的死會造成激情褪去,使得野獸與人紛紛忘記該行周公之禮;要是生命女神伊絲塔沒有年復一年的從死亡大殿中將他救出,那麼所有生命都將會熄滅。當然,慘遭肢解殺害之後又被妻子伊西斯(另一位生命女神)重新拼回成為死者之主的埃及國王奧西里斯亦在此列。
縱使只是粗略地概括也足以使我們明白在基督教與異教之間究竟可以找到多少相似之處。而且很明顯,異教的歷史肯定比基督教要淵源流長得多。基督教說白了只是這些宗教的起而效尤者,這正是許多異教批評家曾非難過的。基督教的教父對此採取了一個非常滑稽的反應:由於撒旦早已預知基督將降臨世間,所以他先一步登場並創造了那些蓄意來搬弄是非的宗教。
至於我們這些對這種說法難以接受的人仍然很想搞懂基督教與這些異教究竟是怎麼回事。弗雷澤認為崇拜阿提斯、阿多尼斯和奧西里斯的神秘宗教本質上皆是屬於生殖崇拜:它們的儀式都是在模仿和培植每年春天的生機重生。根據弗雷澤,基督本來是一位試圖進行“道德改革”的導師;後來生殖崇拜的神話逐漸被基督追隨者的信仰吸收,“於是在某種程度上與成見、激情、庸俗的迷信變得沒有分別了。”弗雷澤寫道:
“為了生活跟繼續生活,為了吃飯和生孩子,這些都是過去的人們的當務之急,而且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的一天,它們也會依然是未來人們的重中之重....因此,食物與孩子這兩件事都是人們在透過表演魔法儀式來調節季節遞嬗時所祈求的。”
這聽起來非常合乎情理——正和與弗雷澤同時代的那些抱持理性主義的維多利亞時代後期的人的看法一樣——但它卻有一個小問題。宣稱阿提斯、阿多尼斯和奧西里斯以及基督的奧祕僅僅是在模仿和表現生命週期的說法其實古人也知道,而且他們還明確地反駁過。普魯塔克就在公元1世紀末爭辯說:
“我們也會接觸那些枯燥的傢伙,他們樂於將這些神明(神秘表演)與季節變化混為一談,或是稻穀播種與收穫的時節,所以他們還說當稻穀還隱藏在土地裡時就代表奧西里斯被埋葬,接著他會在發芽的時候重新復活。”
羅馬政治家兼哲學家西塞羅(前106-43)也表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些奧祕將我們從鄉村的野蠻帶向了有教養又高雅的文明。神秘學派的儀式被稱為‘啟蒙’,事實上我們就是從其開始學到了關於生命的第一原則。我們不但獲得了對幸福生活的理解,同時也能抱著更好的祈願逝去。”
現在我們可以十拿九穩地總結:古老的奧祕並不僅僅是為了保證莊稼的收穫和動物的繁衍而已。既然如此,那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至於西塞羅提到的抱著“更好的祈願”逝去又是什麼意思?又為什麼孕育自猶太教一神論世界的基督的故事會與過去的那些眾神如此相似呢?
對於解決整個問題來說,這一點極其重要:耶穌的歷史記載的可靠性。除了像是塔西陀、小普林尼這些非基督教作家留下的隻言片語(他們都談到了基督徒的教派,但並未直說基督本人),我們能依靠的就是對觀福音書:《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學者們普遍認同它們都是年代最早的福音書,唯一被排除在外的是具有強烈諾斯底色彩的早期語錄《多馬福音》;其它福音書幾乎都是成書於一個世紀多以後——這是它們沒能被列入《新約》的原因之一。
遺憾的是,即使是這些文本也對瞭解耶穌沒有多大幫助。現在大多公認它們都非十二門徒親手所著,甚至也不是任何認識或見過耶穌的人。最早的《馬可》誕生於公元70年左右;最晚的《約翰》是大概在公元100年(這些年份都相當大略)。這些福音書都沒有自稱作者本人曾親眼所見自己描述的內容,事實上今天大部份的學者都同意整部《新約》裡沒有任何一份文本是十二門徒所寫。
唯一的基督見證人只見於保羅寫給哥林多人的第一封書信。保羅在耶穌還活著的時候並不認識他,但他寫道當耶穌現身在磯法(彼得)以及其他十二門徒與見證人面前後,“末了也顯給我看;我如同未到產期而生的人一般。”(《哥林多前書》15:8)。這次經歷通常會被等同於保羅在前往大馬士革的路上見到的異象(《使徒行傳》9:1-7),這是一個目擊者的見證:保羅聲稱他跟其他門徒一樣曾見到復活後的基督的異象。由於保羅在公元64年的尼祿迫害下於羅馬死去,所以這份文本肯定比其它福音書都還早。可是保羅對他的經歷並未多說什麼,他在離世前幾乎沒有特別講過耶穌的事。
在他們合著出版於1999年的《耶穌之謎》(The Jesus Mysteries)這本書中,蒂莫西・弗雷克(Timothy Freke)和彼得・甘迪(Peter Gandy)主張鑒於證明耶穌其人的直接證據如此乏善可陳,並且他的故事又與其它異教神話這麼神似,所以耶穌根本就不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人物。他實際上是諾斯底教的先賢編造出來的相當於地中海世界那些死亡與重生之神的猶太對等物。
弗雷克和甘迪的觀點雖然很有意思,但似乎有些太過言過其實。他們聲稱保羅的異象(正如他自己所言)可能是對《哥林多前書》的後來添加,但就我所知目前沒有任何有公信力的學者會贊同這種說法;或許這真是某種神秘的幻覺也說不定。但《哥林多前書》第15章的背景表明,就和基督徒一直以來堅稱的那樣,保羅就像其他宣稱見到復活後的基督的人,信誓旦旦地相信這確是對重生的耶穌的接觸。無論他們到底是否親眼所見,事情看似來大概就是如此。事實上,如果我們看看保羅的另一封書信,同時亦是《新約》最早的一部書(大抵可追溯到公元50年左右)的〈帖撒羅尼迦前書〉,我們會看見保羅說:“這猶太人殺了主耶穌和先知”(2:15),然後他在同一封書信裡裡又寫道:“我們若信耶穌死而復活了”(4:14)。他在這兩處都極力強調這些事件的真實性:它們絕不是神話。此外,保羅並沒有將這個想法當做什麼新發現,而是他希望與讀者分享的內容的前提。
對於歷史上的耶穌,我們可以這麼說:差不多在公元50年,這時距離他死後還不超過二十年,而且他的門徒都仍然在世,他的追隨者已經開始宣揚他遭受過的苦難與復活。這些事實都不是後來加油添醋的神話,而是關於耶穌最早的歷史紀錄。
那麼,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保羅自己的想法似乎也隨著時間有所推演與變化。在他最早的《帖撒羅尼迦前書》中,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原教旨主義者,滿腦子都是被提(Rapture)。被提的想法可見於4:17“以後我們這活著還存留的人必和他們一同被提到雲裡”。後來的保羅漸漸變得更加神秘,在《哥林多前書》裡他明確否認死者會以肉身復活:“所種的是血氣的身體,復活的是靈性的身體;血肉之體不能承受神的國,必朽壞的不能承受不朽壞的。”(15:44,50)題外話,這使主流基督教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窘境——肉身的復活——卻被自己的經文明白駁斥了。我倒是不知道世界上的其它宗教是否也有類似的例子。
儘管如此,復活打從基督教發軔以來就是它的核心,就和它之前的阿提斯、阿多尼斯與奧西里斯的神秘宗教一樣。而且如同異教徒抱有的奧祕,它也能令教友們帶著“更好的祈願”逝去,基督教認為復活不是只發生在一個(可能是神聖的)人身上的孤立,而是全人類的共同遺產,可能對每個人都奏效:“但基督已經從死裡復活,成為睡了之人初熟的果子。”(《哥林多前書》15:20)這不是往常教導的復活觀念,反而是早期教父俄利根(185-253)所謂的“更深奧也更神秘的教義,它們被正當地隱瞞好不為大眾所知。”
復活的本質存在於古老異教的奧祕與基督教信仰的核心裡頭。為便於理解,這時我們最好使用撒種的比喻,這個比喻曾在福音書中被耶穌還有保羅說過(以及ㄧ些異教徒)。種子本身是一個很小的東西,但它卻蘊含著可以長出整株植物的苗種;所以保羅便用它來比喻他所說的“復活的身體”和“血肉的身體”。福音書裡的基督也多次將天國比喻成種子,比如“天國好像一粒芥菜種”(《馬太》13:31)。
既然如此,這個“種子”和天國究竟是什麼?如果你去翻閱各個神學家的作品,你也許會得出結論認定他們對此也是毫無頭緒。但這其實是秘儀基督教的核心觀念,要掌握它不難,只是它有些微妙。我在拙作《內在基督教》(Inner Christianity)中已進行過詳細的討論,不過總而言之就是這樣:答案就是“我”,也就是純粹的意識;它從來都不可見,但卻也總是能被看見。你可以以為你就是自己的身體、情緒或思想,但實際上你不如再退一步,退得遠遠好看清所有這一切,然後你就會發現所有這些都不是你——在最真實且充分的意義上都不是。事實上,你把“我”跟思想、情緒還有感覺混淆了就是人類存在的根本問題。無論是解放或啟蒙,再或是早期基督徒口中的靈知(gnosis)就意味著將“我”從自身的經驗認同中解脫出來。保羅曾寫過:“你所種的,若不死就不能生。”(《哥林多前書》15:36)從理論上來說,這代表我必須先“死過”一回——以便脫離從前的身份——直到終於可以“復活”或“再次出生”,這就是在不受身體與心靈的限制下實現生命中的最大潛能。在這樣的解放過程中,“我”於是開始意識到了自己所擁有的不朽。
以我所能說出的最簡單且精粹的話來說,我相信這個奧祕就是秘儀基督教的核心,也是基督教的奧義本身。保羅明明白白否認過肉體的復活;真實的情況是“我”的象徵性死亡與重生——在《約翰》中被說成“我是”(I am)——這就是重點所在。但這是一個很深奧的觀點,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早期的基督教終究允許普通的信徒相信肉身復活,因為這樣比較容易理解;只有那些想要更上一層樓的人才會被告知真相。就如俄利根寫道:“肉體的復活...儘管確實在教會中被傳講,卻只有真正智慧的人能夠理解。”俄利根聲稱“在教會中傳講”的教義並非全部,但令人惋惜的是隨著基督教在後來數個世紀的發展,那些對如此真理只有一知半解的最後卻把持了教會。由於他們不理解更深層次的奧義,所以他們決定壓制它,這對西方的靈性生活造成了災難性的影響。
無論如何,理解了“我”的真實本質後就能更容易地明白基督教與異教的奧祕之間的關係了。如果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它們就應該是普遍的真理,而如果它們是普遍的真理,那它們又必定在各個時代與很好地方都為人所知,卻不會屬於單一教會所有。我認為這就是奧古斯丁所說的“真正的宗教”始終從未消失的原因,這也是神秘宗教何以與基督教如此相似的理由。它們同樣表達了被基督教再次表述的普遍真理。
話雖這麼說,可是這也無法完全解釋福音書中的基督與古代神話角色彼此間的無數共通點。古代異教神明的特徵似乎被和後來的基督關聯在一起——而且這是發生在相當早期的階段。舉例來說,最早的對觀福音書《馬可》並未提及處女生子,就是保羅也沒有說過。但它確實出現在了《馬太》跟《路加》之中,兩者可以追溯到公元80-100年。這說明到了這時,某些神話和傳說都已被添加入了關於基督之死與復活的基本敘事。
這個過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還不清楚,畢竟沒有任何同時代的文獻可供參考,何況除了福音書之外對於基督也幾乎沒有任何記載。最合理的猜測大概是這樣:最早的基督徒相信他們見到了復活的基督,這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傳道的核心。時間來到1世紀末,基督故事的史實要領在福音書成書時也受到擴展與重修,這部分是在模仿異教神話中的那些令人眼熟的成份,但也是在象徵性地表達某些真理。這就是為什麼俄利根這麼寫道:
“許多的誤解都是源於大部份的閱讀者都沒有發現正確理解神聖經文的方式...因為他們總是習慣照著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
《聖經》把想像與歷史交織在一起,時而呈現完全天馬行空的東西,時而呈現可能但從未發生過的情景...福音書與使徒書信也是如此;它們都不是純然的歷史,從未發生過的事件在‘物質’意義上彼此交錯...這些段落乍看下像是史實,但其實從不曾上演,卻形象地揭示了某些奧祕。”
這個過程雖始於但並沒有就此止於福音書。它一連持續了好幾個世紀,所以我們才可以在4世紀看見基督徒對聖誕節和復活節的霸佔。再後來自從異教女神在5世紀被打壓後,對於女性化神性面孔的需要使得基督的母親獲此殊榮;原本為伊絲塔擁有的許多屬性,特別是那些屬於伊西斯的現在都跑到了她的身上。基督教的成功至少有部份該歸功於它自身的天賦與靈活,讓異教神話都能為自己所用。不過說到底,信仰之所以偉大始終是因為它能夠深刻且令人難忘地表達出可能是人類存在的最重要的奧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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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bliography
Raymond E. Brown,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Testament, New York: Doubleday, 1997.
J.G. Frazer, The Golden Bough, New York: Macmillan, 1922.
Timothy Freke and Peter Gandy, The Jesus Mysteries: Was the “Original Jesus” a Pagan God?, New York: Three Rivers, 1999.
The Greek New Testament, edited by Kurt Aland et al. Third edition. N.p.: United Bible Societies, 1966.
G.R.S. Mead, Thrice-Greatest Hermes: Studies in Hellenistic Theosophy and Gnosis, York Beach, Maine: Samuel Weiser, 1972.
Originally published 1906. Origen, Contra Celsum, translated by Henry Chadwick,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53.
Origen, On First Principles,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G.W. Butterworth, New York: Harper & Row, 1966.
理查德・史莫利(RICHARD SMOLEY)是《內在基督教:神秘傳統指津》(Inner Christianity: A Guide to the Esoteric Tradition)、《濕婆的骰子遊戲:意識創造宇宙之謎》(The Dice Game of Shiva: How Consciousness Creates the Universe)、《被禁止的信仰:諾斯底主義的秘密歷史》(Forbidden Faith: The Secret History of Gnosticism)等著作的作者,同時他也是《美國神智學雜誌》(Journal of the Theosophical Society in America,TSA)的編輯,若想瞭解更多可以前往他的網站www.innerchristianity.com/blog.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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